第二天,模模糊糊地,莫淑被叫起。
睡意朦朧,莫淑哼哼道:“拉我起來干嘛,這還早呢?!闭f著又要躺下去,小桃急忙上前拉住莫淑,無奈道:“小姐,今日太子早早地上門了?!?p> 莫淑坐起,不滿道:“他來干我什么事?!?p> 小桃將莫淑扶起,將衣架上的衣服拿到莫淑面前道:“小姐,太子是為了來提親,你不去怎么行?!?p> “提親,誰啊?”
小桃坐在她身邊開心地道:“你啊?!?p> “你說是什么!”莫淑的睡意被驚醒。
“小姐,太子來府上向老爺提親,他看上你了。”
“他,看上我,”莫淑指了指自己,然后指著門外道:“他腦子瓦特了吧?!?p> “小姐,‘瓦特’是什么意思?”聽起來不像是是什么好詞。
小桃拽住莫淑,拉著她道梳妝臺前,想將自家小姐好好打扮打扮,奈何莫淑完全坐不住。
莫淑急的在房內走來走去,“他,真的來了?”
“小姐,你怎么看起來很不高興地樣子。”
莫淑此刻心急如焚,她道:“你去跟他說,我,生病了,爬不起來?!蹦缤浦√彝T外走。
“小姐,”小桃停下拉著莫淑道:“小姐,老爺已經回話了,你不去不行,裝病也不行。”
莫淑思索再三,走到小桃面前道:“咱們府上有沒有后門,可以避開前面那些人?!?p> 小桃想了想道:“有是有,就在后院,有個后門,不過小姐,你為什么要躲啊。”
“小姐,你去哪兒啊,前院兒怎么辦。”小桃看著拿著衣服逃跑的莫淑在后邊喊著,“小姐帶上我吧?!?p> 小姐都跑了,前院還要回話,萬一老爺問起他又不知該怎么回答,索性她也跟著莫淑跑了。
只是等她剛跑到了大街上人自家小姐就沒影了。
尋尋覓覓中,小桃碰到了一個人。
“大師,原來是你啊?!毙√遗苌锨皢柕?。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是智恩還是禮貌的回禮。
見小桃在尋找什么,而且并沒有看到她陪在莫淑身邊,智恩問道:“你,在找什么?可否要我?guī)兔???p> 小桃道:“我在找我家小姐。大師,先不和你說了,我要找小姐了。”
智恩本打算跟上去,但是今日他還有要事在身,只能作罷。
皇宮之中,建筑莊嚴而又肅穆,雖然宏偉氣派,但是卻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氛圍,智恩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順著階梯走上去,兩周都是護衛(wèi),看起來各個武藝高強。
看了一圈兒,智恩走到一位與其他公公穿著不一樣的人面前,道:“公公,可否代為通傳,我要見陛下?!?p> 德勝看了眼底下站著的人頗為驚訝,畢竟是在深宮之中當值,他很快恢復鎮(zhèn)定道:“師傅請稍等?!?p> 一會兒,便見他出來道:“師傅,陛下正忙著國事,怕是……”,他頓了頓又道:“但是陛下說師傅有什么問題可以詢問太子殿下?!?p> 智恩想了想又道:“公公可否再傳,就說,‘相國寺’方丈讓我來的?!?p> 德勝本想說些什么,但看見智恩認真的樣子,他又挪著碎步進去。
德勝:“陛下,站在外面的和尚說,是‘相國寺’方丈讓他過來的,您看。”
過了一會兒,上方的人將手上的筆放下道:“‘相國寺’,去年過來也是那個說辭,見與不見又有何區(qū)別?!?p> 德勝立刻心領神會,但是,他又插嘴道:“陛下,我看今日像是真的?!?p> 上官正抬起眼睛,盯著下方的德勝看,德勝立刻跪下道:“陛下,我看外邊站的人著實,著實?!?p> “著實怎么樣?”
德勝跪在地上想說什么又怕說錯,在帝王面前的禁忌就是干涉他做的決定,一向謹慎的他今日不知怎的就說多了,觸犯禁忌,觸怒天顏,此刻就想保命。
見德勝跪在地上不說話,上官正揮揮手道:“罷了罷了,你叫他進來吧。”
德勝小心翼翼退出去,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走到智恩面前道:“你小子最好帶來的事好消息?!?p> 智恩看到他發(fā)白的臉也沒說什么,但是看著他的臉色就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他面無表情的走進去。
聽到聲音,上官正看著手上的折子道:“你師傅又讓你傳什么,如果同往年一樣,那就不必傳了,我已經知道了?!?p> 智恩并沒有聽他說什么,此刻他正在認真打量眼前的人。
一身的帝王之氣,戴著一頂絨草面生絲纓蒼龍教子珠冠,剪裁的十分得體的石青直地納紗金龍褂著一件米色葛紗袍,腰間束著漢白玉四塊瓦明黃馬尾絲帶,看著有四十好幾,頭發(fā)梳的一絲不亂,透過臉上的胡子,依舊可以看出當年英俊的面龐。
問了半晌沒回應,上官正終于忍不住抬起了頭,只是在看到大殿中央站著的人后,他瞬間驚住了。
他立刻站起身,走在智恩身邊,上下打量著他,語氣也比剛剛柔和了不少道:“像,真像她?!?p> 隨后他自嘲一聲道:“老和尚真是,為了不讓我找到他,竟用這種方式騙我?!鳖D了頓又道:“你回去跟他說,我總有一天會找到的,他藏不住?!?p> 找?難道這位皇帝在一直找他?智恩不確定,他從小被方丈養(yǎng)大,曾經也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但是隨著身邊和他一樣無父無母的人越來越多,他就沒有在執(zhí)著的尋找。
他曾經想大概就是這樣吧,漸漸地他慢慢用這個想法慢慢說服了自己,直到方丈告訴他,他不是孤兒,而且生父還是當今的圣上后他的心再一次亂了。
渴望的親情就在眼前,此刻卻有些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