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外,此時已經(jīng)有幾個巡邏士兵將目光投了過來。
云夙站在幾人中間,楊二刀同伴站在幾步外。
剛才那句話,使得場面頓時有些異樣。
片刻,對面幾人反應(yīng)過來,捧腹大笑。
“你看看,他還真把自己當(dāng)個高手了,誒呦誒呦笑死我了。”
“這小雜種口氣不小嘛,說的跟真的一樣,這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俊?p> “我看是,估計是個傻的?!?p> 云夙身邊幾人也反應(yīng)過來,紛紛看向云夙。
“少年郎,你這,,這就有點不太好了吧。”
“是啊,孩子,現(xiàn)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這幾個人下手估計沒輕沒重的,你這要是出了事,家里人可怎么辦啊?!?p> 云夙看著幾人焦急的眼神,目光一黯,拱手向幾人道:“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各位大哥,你們也不用勸了,小子知道你們是好心,但是小子必須要這么做?!?p> 云夙咬咬牙道:“小子家中父母已經(jīng)去世,而這幾人口口聲聲自稱老子,小子心里這口氣不得不出,所以今日必定要讓他們?yōu)樽约核f之話付出代價,小子怕此事一旦鬧大,會牽連各位大哥,而另一方面也是私心想要親手教訓(xùn)這幾個辱及家父的混蛋,所以必須出手。”
云夙聲音微微顫抖,情真意切,幾人見狀也不好再勸。
對面楊二刀的同伴聽到此話笑的更歡實了,一人指著云夙笑道:“我說呢,原來是個沒爹沒娘的娃娃,怎么,以為這樣我們就能下手輕點?”
“白癡?!?p> 云夙面色一沉,看著對面大笑的幾人,忽然將刀塞進身旁一人懷中,幾步搶了出去。
少年的速度太快,直到搶進身前,那名伸著手指的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寧風(fēng)小心!”一人看到云夙已經(jīng)過來,慌忙出口提醒那人道。
已經(jīng)晚了,云夙伸手握住那人食指狠狠一掰,緊接一腳將人踹出去,飛到幾步遠(yuǎn)的地方痛苦哀嚎。
云夙幾年前在山中打獵,狠狠一腳都能踹開一只成年公狼,更別提如今的一個人了。
剩下的五人見同伴落敗,慌忙伸拳出腳招呼向云夙身體各處。
云夙避開兩處狠厲的拳風(fēng)腳勁,用后背硬生生承受了兩拳,面色毫無變化,左手伸手抓住剛才笑的最歡的那人落空的拳頭,用力扯過來,抬起膝蓋重重踢上那人腹部,緊接右手一拳砸在此人臉上,頓時鼻血直流。
云夙身后一人見云夙后背露出,眼中一喜,抬腳就踹了過去。
云夙對危險的感應(yīng)能力早已被山中野獸磨煉地敏銳無比,此時哪里能不知道后背有人?云夙放開眼前人,猛然回身抬起那人腳踝,狠狠向上一扯,直接將人倒栽蔥插在地上,口吐白沫。
另外三人見狀一驚,見云夙已經(jīng)奔了過來,路過第一個擊倒的人時,在那人臉上重重踩了一腳。
也不知道云夙是有意呢,還是有意呢,還是有意呢?
三人目光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臉上還多出一個鞋印的同伴,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此時并不是分心的時候,云夙已經(jīng)欺身靠近三人,伸手一拳擊中一人右臉頰,那人應(yīng)聲倒地,云夙狠狠在那人臉上補了一腳。
剩下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惶恐和退意。
這個少年反應(yīng)速度太快了,五個人一起出手竟然還讓少年躲過了大部分的攻擊,而且這小子力氣也大的出奇,一拳一腳,同伴就癱在地上沒了動靜。
太慘了,兩人看著被補了一腳生死不知的同伴,心里微寒。
不過這還不是最慘的,兩人聽到慘嚎聲音,看著遠(yuǎn)處鼻血直流不停哀嚎的伙伴,心想這才是最慘的,連昏迷都沒得昏迷。
但是云夙很快就讓他們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慘,少年一拳砸倒一人,回手一肘擊飛了另一人兩顆牙齒。
云夙緩緩走回營房走出的幾人身邊,伸手抓起刀,嗆啷一聲出鞘,寒光嚇得在場所有人心里漏跳一拍。
“完了,這少年腦子真有病。。竟然真想殺人。”
一個被砸倒一邊的人心里一涼,閉眼想道。
云夙那邊幾人見少年拔刀一刀擲出,頓時倒抽冷氣。
“不可!”一個面色黝黑的新兵急忙喊道。
那把刀已先一步刺出,重重插在一人旁邊的地面上,刀面寒光閃爍,離那人咽喉處只有一寸,嚇得那人一哆嗦,驚恐看著云夙。
“你們也配讓我用刀?癡人說夢!”云夙冷哼一聲,這把刀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染了無數(shù)梁軍士兵的血,在山中他也用來殺過不少野獸,而這幾個嘴巴不干凈的雜碎根本不配讓這把刀染血。
“還比不過一條狗。幾拳幾腳的事。還想讓我動刀,你們是不是長的太美了點吧?”云夙輕聲嘲諷。
長的太美,就不要想的太美了。
楊二刀的同伴此時都已經(jīng)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周圍有士兵被此處動靜吸引過來,都有些驚訝于少年的手段。
見到人越聚集越多,云夙略一沉吟。拱手向四周歉意一禮,朗聲說道:“對不住打擾到各位了,但這幾人欺我年幼,處處相逼,甚至出言辱及先父,小子不得已而出手,還望各位原諒小子叨擾之罪。”
圍觀士兵善意一笑,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他們見少年年紀(jì)雖輕,但做事卻滴水不漏,沒有一絲年輕人的盛氣凌人,既然云夙都這么說了,他們也不介意釋放一些善意給少年,眾人饒有興趣看了少年一眼后,就紛紛散開。
云夙看著人群逐漸散去,低頭瞅了一眼倒在地上明顯無法起身的幾人,捎了捎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好像,下手是重了點啊。
地上那人看著云夙瞬間像做錯事了的孩子一樣有些不好意思的臉,心中頓時像踩了屎一樣的感覺。
你不好意思個鬼哦,敢情剛才伸腳踹得不亦樂乎的人不是你??
云夙輕咳了幾聲,吸引過來那幾名同營房伙伴的注意力。
少年微揖行禮向幾人說道:“那個,各位兄長,,你們能不能幫我把這幾個人抬回去,我一個人抬不動,畢竟大家都是一個營房的,讓他們就這么躺在外面也不太好,別人一看肯定就說我在欺負(fù)他們了。。。”
地上幾人強忍住想吐血的沖動,但還是很理智的繼續(xù)保持沉默。
他娘的,難道不是嗎?
少年人如果要故作老成,自然有些滑稽,但少年眉眼清新,倒也平添了幾分可愛,幾人看著站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的少年,善意哄笑幾聲,幫著云夙搭把手將幾人抬回營房。
云夙和一名中年男子一起抬著地上一人放回營房中,剛準(zhǔn)備離開去抬下一個人,忽然停下,仔細(xì)看向那人的臉。
那人看著云夙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了這個小太歲,慌忙閉上眼睛身體繃緊,等待著可能到來的一頓老拳。
過了半晌,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那人睜開眼睛,卻看到少年正扳過腳看著自己的鞋。
“我說呢,這臉上怎么這么臟,還有點臭,原來是真的踩到屎了,那個兄臺,實在不好意思啊。?!?p> “我他媽。?!蹦侨瞬铧c一口老血噴將出來
營房中幾人面面相覷后哄然大笑,笑聲響徹在整個營房里。
剛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小子這么缺德呢。
幾人正大笑之間,營帳簾被拉來,幾個身穿鐵甲的士兵進來。為首一人環(huán)視營房,看到鋪上躺著誒呦不停叫喚的幾人,眉頭一皺冷喝道:“軍中執(zhí)法隊執(zhí)行公務(wù),剛才誰人鬧的事?站出來!”
云夙沉默一下上前,拱手道:“是我?!?p> “站在那吧?!睘槭资勘沉艘谎墼瀑恚聪驇ぶ衅溆鄮兹?,繼續(xù)說道:“還有誰?”
云夙回道:“沒有別人了,就我一個?!?p> “什么?”士兵聽到云夙回話,聲音微冷:“你是在戲弄我?”
云夙搖搖頭。
執(zhí)法士兵見云夙搖頭,環(huán)視了一眼軍營中有些猶豫的幾人,冷聲說道:“軍中無戲言,你可知道在軍營中說謊會受到什么懲罰嗎?”
云夙點點頭:“知道,在軍中一句假話很有可能會帶來重大的損失,所以弄虛作假是軍中最不可輕饒之罪,不過。”
云夙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不過我并沒有說謊,此事的確是我一人造成,和其他人無關(guān)?!?p> “哦?”執(zhí)法軍士目光冷然盯著云夙,眼中有些詫異:“想不到你小小年紀(jì)也懂得一點軍法,不過你既然知道軍法,就更應(yīng)該明白,在軍中說謊,并不是明智的選擇?!?p> 執(zhí)法士兵冷冷環(huán)視眾人,繼續(xù)道:“軍營中打架斗毆并不是重罪,但是如果說謊包庇他人,無論是你自己,還是其他人,都罪加一等?!?p> 云夙沒有猶豫,不卑不亢道:“但此事的確是我一人所為,絕無半點虛假,請將軍明辨。”
執(zhí)法士兵聽到云夙此話,見少年目光鎮(zhèn)定無一絲慌亂,心底也有一點狐疑。
難道真是這個少年一個人干的?
正沉默間,營房的門簾再次被掀開。
一個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