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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心動之遷星王妃

第二十五章 離府出走

紅鸞心動之遷星王妃 唯六尼 2490 2020-05-20 17:41:09

  原本將許煙雨放在微雨閣便好,可不想陳嬤嬤卻說微雨閣的床沿壞了,工匠們也還在修補,正是沒有床的時候。

  這理由未免有些牽強。

  安瑾裕卻并未多說,一路穿過回廊,將許煙雨安放在了清軒堂的臥榻之上,安瑾裕隨后便讓白蘘荷在床前伺候著。

  白蘘荷心中雖有些不快,但是聽命于安瑾裕,老實本分在床前守著,直至安瑾裕從書閣里回來這才離開。

  天色漸晚,燈罩里的蠟燭閃著光芒,但卻不深沉,只在泛著微光,青灰色的帷幔似乎要將整個臥房點綴得更為冷森,這明顯與正躺睡在床上的許煙雨并不相配,至少那青稚的臉龐、眼角中還存有的淚痕可以證明這一點。

  安瑾裕緩緩走向床沿,坐在床榻一邊,看著那微有淚痕的臉頰和微微泛紅的雙眼,不知什么時候,許煙雨的青絲緩緩滑到枕頭的邊緣,更是像是在試探什么。

  望著許煙雨如今這副樣子,雖比不上梨花帶雨那般清澈,卻也是泫然欲泣,見者猶憐,安瑾裕的手指也不覺輕拭那眼角的淚痕……

  安瑾裕對許煙雨來說不算虧欠,雖然險些誤人清白,但也讓她有了齊王妃的名號,豐衣足食,安居自在,尚且還不見誰能惹著了她……但,許煙雨缺的不是這些,或者說,她對這些東西本就是不重視……

  許煙雨不算可憐,即使七歲的時候自己的母親去世,但她的父親總歸是六品官員,吃穿用度不會缺了她。但是,她沒有依靠,如今許北巖一走,而許煙雨的兄長更是對她少有問顧,她可真是沒有了一丁點兒的靠山

  如今,她嫁進王府,成為了齊王妃,正如那日她所說的“殿下,我可以依靠你嗎?”再如今日許北巖所說的“她有的可只有你了”。

  許煙雨睡得顯然是有些不安生,或者說有些驚動。安瑾裕又將手收了回去,默默一句:“本王要如何待你呢?”言語之間也不見往日的清冽。

  安瑾裕也隨之起身,不再做些庸人自擾的事情,便自動躺在了臥椅上,只是看著窗外微微的星光,卻發(fā)現(xiàn)這臥椅極為僵硬,沒有一點兒柔然可言,要是平時躺一會兒功夫還好,可如今確實要躺上一晚上,實屬不易。

  躺下還不到半個時辰,安瑾裕便覺得自己肩膀及其酸痛,也想不通許煙雨是如何能在聽月堂的臥椅上睡上一晚的。

  安瑾裕瞬間沒有半點睡意,起身看著自己的臥床,許煙雨也只是躺在一側(cè),趁著床沿的空檔,安瑾裕便直接躺在了許煙雨的身邊,許煙雨卻是絲毫沒有察覺,溫暖而自不知。

  許煙雨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是煙雨江南,許煙雨坐在舊居庭前在幾個同她年齡相仿的人說著她自己與母親千梔的故事。

  庭前匆匆走過一個人,撐著傘,許煙雨看不清她的樣子,卻很篤定她的身份。

  許煙雨追著跑向她,夢中的橋好像要比現(xiàn)實中長了許多,許煙雨無論如何也跑不近,便問道:“阿娘,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

  那人依舊撐傘,獨自一人走過了橋。

  “阿娘,你去哪?你等等我?!?p>  許煙雨剛說完,便聽見另外一人在另一處橋頭喊她的名字。

  許煙雨只看了一個人的身影,好像是白色的衣衫,但有青色的花紋,隱隱約約,模糊不清,許煙雨試探問道:“阿哥,是你嗎?“

  那人沒有說話,許煙雨一步一步之間走向他,就好像在追逐一個自己找不到的東西。

  許煙雨是含著淚醒來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睛里會有淚,而自己昨夜所做的夢,也已經(jīng)記不清了。

  而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許煙雨有些陌生,這帷幔并不是許煙雨熟悉的顏色,再看一眼身側(cè),便是安穩(wěn)熟睡的安瑾裕。

  依照這屋中的格局和置辦,加之安瑾裕的人,如同剎那間的靈光,讓許煙雨意識到這里是清軒堂。

  她怎么會在清軒堂?

  好像、好像是昨日自己回了許府后的事情。許煙雨能回憶起來的便只有自己昨日在馬車中的景象,其余的也悉數(shù)記不清了。

  許煙雨看著安瑾裕的側(cè)顏,心中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一般。

  而昨日的一切更像是一場夢,讓許煙雨猝不及防。

  如果自己一個人在這王府中,沒有了可以牽掛的人,那這樣的生活算什么呢?她好像沒有什么能支撐下去的東西了,如果說自己嫁進王府是因為賜婚,那自己能夠老實在王府帶著不就是知道自己在京城還有一個念想,如今這個念想都要離開了,許煙雨在王府中生活還有什么意義嗎?

  “我想去找阿爹,”許煙雨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問安瑾裕的意見,“行嗎?”

  雖說許煙雨的想法有些一時沖動,但卻是許煙雨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就好像一個孩子在離家出走時的沖動,但這份沖動卻飽含著心中的悸動。

  游歷四方也曾是許煙雨的心之所向,她也曾向往過看盡世間風土人情。

  許煙雨躡手躡腳地溜下了床,迎著窗外淺淺的晨光,提著自己的鞋子出了清軒堂。白蘘荷親眼看見了這一切,卻并沒有聲張,看著許煙雨鬼鬼祟祟的樣子,倒是有些好奇許煙雨的把戲。

  許煙雨偷偷回到微雨閣,如今,天色淺淺的亮光,正是夏季,不出半個時辰,天色便會大亮,許煙雨可要趁著這半個時辰做些事情才是。

  回到微雨閣后,許煙雨只將一些東西簡單整理,又拿出自己自己斜跨布包,翻找時,發(fā)現(xiàn)里面還存著那塊玉佩,那塊本來是安瑾裕的玉佩。

  摩挲這那玉佩的上花紋,許煙雨突然有些懷念和安瑾裕的日子,雖然沒有樂趣,雖然死氣沉沉,雖然總是有規(guī)矩,雖然總是禁足,但是從許煙雨嫁過來的時候,真的就是認定安瑾裕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的將會生活一生的人。如今要是真走了,想到自己可能這十年都再也見不到安瑾裕了,許煙雨覺得自己又有些不舍。

  細細想來,安瑾裕對自己也挺好的,吃喝不愁,自由自在,還有微雨閣這個大院子,可比自己的閨房寬敞得多。而且陳嬤嬤對自己也好,府里的丫鬟侍衛(wèi)家丁都對自己不錯,也不會故意刁難自己,反而不時還會和自己說說府里的趣事……

  許煙雨還是努力讓自己清醒些,自己還要和許北巖一起游歷四方的人,不能再這樣猶豫不決,如此想來,許煙雨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心。

  剛想出門,但又覺得有些不妥,思來想去,許煙雨便留了個字條放在了案桌上,將那玉佩壓在了上面。

  字條的內(nèi)容如下:陳嬤嬤,我要走了,這些天多謝你的照顧。你不必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還有,還麻煩你告訴齊王殿下一聲,謝謝殿下。

  想來,從大門走是不可能的,大門那里是連夜有人把手的地方,那現(xiàn)在只能用老方法了,爬過后院的假山,再借假山之力翻墻即可。

  似乎是因為有了第一次翻墻的經(jīng)歷,雖然翻了個跟頭,但還出了王府……

  白蘘荷親眼看見許煙雨翻墻出去,心中不覺暢快,這一走,白蘘荷也不必想著法子該如何針對她了,就算被抓回來也還是惹怒的安瑾裕,還不知是個什么下場呢?如此想想,白蘘荷的心中頗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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