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除了玄隱外,其他四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而且,從來沒喝過一滴酒的南風(fēng)在那次喝過頭了,爛醉如泥,趴著桌子講胡話,而后就沉沉地趴在桌子上了。
“來來,接著喝,我們,呃,不醉不休哈哈哈?!苯鹱油呀?jīng)醉了,依然在那里勸酒,鬼犀附和著他,青蛇已經(jīng)跟南風(fēng)一樣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天色已晚,該歇了?!毙[起身,南風(fēng)如排山倒海般抓住了他的袖子,嘟囔著:“玄隱,別走,別走了,我們,我們一起喝酒嗯嗯呵呵呵。人族不是有句話叫什么‘不醉不休’嗎?繼續(xù)喝,喝……”
“你喝醉了?!?p> “我,我沒醉,呃。山,山大夫呵呵呵呵,金子童給我酒啊?!?p> 金子童迷迷糊糊指著他說:“呃,南風(fēng)啊呵呵,你真的醉了,醉了咯?!?p> 玄隱見南風(fēng)已然醉的不輕,從他的胳肢窩伸手過去抓住他的臂膀,把他拖起來帶回了竹林。
一回到竹屋,南風(fēng)就被玄隱甩在床上,吃痛一番。玄隱揮指一彈,點亮了油燈。
南風(fēng)醉仰在床上,片刻后,只覺心口惡心,如有異物在喉,忍不了了,翻身就是吐個不停。吐完之后舒服了不少,于是瀟灑用衣袖往嘴上一抹,又翻身而睡。
玄隱沉眸,如若是知道這人這般不經(jīng)喝,他斷然不會讓他喝這么多酒的,或者就是,一滴酒都不會讓他沾染。他默默收拾好南風(fēng)的嘔吐物,來到床前動手把南風(fēng)的外衣給扒了下來,拿干凈的毛巾擦拭南風(fēng)的臉和手。他本是天界仙帝之繼承人,如今居然屈身去照顧一個喝的爛醉的人。
南風(fēng)翻了個身,“玄隱——”
“嗯。”
“有點冷,要暖被窩?!?p> 聞著他身上的酒味,玄隱臉色一僵。爾后還是和衣躺在南風(fēng)身邊,跟南風(fēng)先前對他做的一樣,把手放在了南風(fēng)的腰上。因這幾天來,南風(fēng)知道玄隱怕冷,總是過去他擠在一張床上,蓋同一張被,摟著他的腰身而睡,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邊有了另一個人的溫度后,玄隱就覺得沒有那么冷了。當(dāng)下他做的,也不覺有什么不妥。
旦日辰時,南風(fēng)醒來,迷糊中感覺到自己的一只腿跨在某人的身上,自己的腰部還承受著一點重量。一睜眼,就看到了白衣加身的胸膛,微微抬頭一看,瞥見了玄隱的睡顏,驚慌失措下又把頭低了下來,閉上眼睛懊惱不止。
心想莫不是自己喝酒喝醉了,對玄隱仙君做出了什么不好的舉止,真真是喝酒害人。都怪那個金子童,喝什么酒,喝茶不行嗎?
不過最后像是自己喝酒喝得停不下來的,自己酒力不甚,還貪杯,又怎么能怪金子童呢。
想到這里,南風(fēng)小心翼翼地從被窩里抽出自己的一只手拍打自己的腦袋。
“醒了?”頭頂傳來玄隱的低聲,南風(fēng)不好意思地抽回自己的腳,坐了起來。
“我,額,對不起。我昨天喝多了?沒怎么樣吧?”
“嗯。起來,酒味太重了。”玄隱也起來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讓南風(fēng)安下心來了。南風(fēng)想他如果沒有生氣,那就是自己沒有做什么不安分的舉止,可算是松了一口氣。而且他怎么能褻瀆那個人呢。
他從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外衣披在身上,確實那個酒的味道太重了。他想起了魔魅山有一個納涼湖,道:“我們?nèi)ゼ{涼湖洗個澡吧,去去身上的味道?!?p> “好?!?p> 不提還好,一提,到了納涼湖后,南風(fēng)就有點后悔了。
兩個人到了納涼湖,要坦誠相待呀。南風(fēng)慫了,背過身子說:“你先把衣服脫下來,去洗澡吧,我?guī)湍惆岩路戳肆乐蝗荒阆赐暝杈蜎]有衣服穿了?!?p> 玄隱照做,畢竟他昨天也照顧了他,這點回報他也樂意接受。只是他背過身去是什么意思?玄隱不懂,若是在天界或是魔界還有凡界,男人之間就算是赤誠相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又何必背過身去。
“你下水了嗎?”南風(fēng)問。
“嗯?!?p> “那我轉(zhuǎn)身了。”南風(fēng)轉(zhuǎn)過身來,玄隱確實進了水里,離岸邊不遠(yuǎn)處。他的衣物就放在他的面前。南風(fēng)將衣物拿到湖邊清洗,順帶把自己的也洗了,披在灌木叢上,受日光曝曬??墒撬t遲沒有下水,還是坐在湖邊假意看風(fēng)景。
玄隱:“為何不下水?”
“哦,那什么,你先洗,我還要去翻一下衣服,這樣干快一點?!蹦巷L(fēng)此刻只是想躲著他。玄隱的膚色很白,且健壯有力。水珠順著他頭發(fā)的紋路劃過他的上半身,再回歸到湖里。南風(fēng)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這樣的玄隱仙君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心跳的很快。
南風(fēng)心道:我莫不是得病了,臉燒的太厲害了,回去必須讓金子童看看。
“這衣服沒有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干的,下來?!毙[明白南風(fēng)有意躲著他,說出的話帶有命令的口氣。
沒得商量,南風(fēng)只好下水,離他有十米遠(yuǎn)的距離。他把自己連頭帶身都泡到了水里,奈何這湖水太過澄清了,在水中他把玄隱的身體看得一清二楚,如此美體,讓南風(fēng)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一處去了,憋不住了——他把水給弄臟了!他用腳在水中的淤土里攪動,將他周邊的水弄得渾濁,模糊視線,才把頭從水中探出來。
“你做什么?”玄隱略帶不悅。
“玩水。這納涼的水清清涼涼,好玩的很呢。”能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就盡量掩飾吧,管不了那么多了。
之前還想當(dāng)他的英雄,現(xiàn)在看來,自己怎么那么沒出息呢。
兩個時辰過去了,他們著好衣物,就聽到玄隱說:“我今日會去古榕那邊打坐,不用來打擾我?!?p> “哦,好,晚上要不要我接你回來?”
“不用?!彼妥吡诵[后,南風(fēng)一溜煙就跑到木屋找金子童。
“你咋又來了?昨天喝酒沒盡興?”金子童坐在他對面,邊倒茶邊打趣說,“我今早才聽到青蛇說你活了一百年了,居然昨天是第一次喝酒,家教這么嚴(yán)?”
“走開,沒喝過怎么了,瞧不起人呀。你喝過無數(shù)次,那你怎么還能喝醉?”
“……”金子童不止一次覺得南風(fēng)智商下線,現(xiàn)在他幾乎可以斷定了,他不但智商下線,還常識低下。“你來找我什么事?還非要在房間里,不讓青蛇和鬼犀進來。玄隱仙君沒有跟你在一起?”
“沒,他去榕樹那里打坐了。先別說這個,你看我,像是有病的樣子嗎?”
“哈哈哈哈哈哈。喂,你是不是昨天喝酒太多,留下了后遺癥,頭疼不疼?沒發(fā)燒呀!脈象正常!怎么了?”金子童摸摸他的額頭,又給他把把脈。
“笑什么,說正事。我真的沒有問題?”
“沒有,絕對,沒有。我給你開個解酒的方子,讓鬼犀煮了端給你喝了就行了?!苯鹱油攀牡┑┑卣f?!澳阒苯痈嬖V我你怎么會覺得你有病就行了?!?p> “我,那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告訴了別人?!苯鹱油Q起三指對天發(fā)誓后,南風(fēng)才繼續(xù)說道:“你有沒有過特別想見的人,一見到他或者是靠近他就會臉紅心跳不止的?”
金子童想了想,最后說:“沒有,但是吧,根據(jù)你的描述,你這是害了相思病。誒,那人是誰?你是看上了新上山來的哪個小妖?讓青蛇去說說,沒準(zhǔn)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