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耿曉花偷偷的從礦上支出了一萬塊錢。
雖然這兩年家里順風(fēng)順?biāo)袝r候一天收入就好幾千元,但耿仲五管理嚴(yán)格,每個月也就給耿曉花一千元的工資。
不是耿仲五小氣,而且因為礦上花銷太大了,不確定因素太多,還有不少貸款,從整體上看,也是緊巴巴的。
一萬塊錢買個打手去打人,到底值不值。要是幾天前,耿曉花覺得這樣的蠢事一輩子也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但現(xiàn)在覺得不干這樣的蠢事出出氣,遲早要氣死。
當(dāng)然,還有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張?zhí)戽i到底可靠不可靠。畢竟,張氏兄弟認(rèn)識方辰在前。
耿曉花思考了很久,覺得沒問題。因為那一天方辰在茶館里談事情,并沒有給予張氏兄弟多少尊重,率先離開,等同于打人家的臉。而且生意也近乎談崩了。
這樣的情況,張氏兄弟還回護(hù)方辰就太過于憨厚了。
盛興區(qū)的大佬是憨厚的嗎?
肯定不是了。
耿曉花下定了決心,但在實施過程中卻并不順利,因為并沒有直接見到張?zhí)戽i,還是程涵中間傳話。
“為什么不見我?”還是在飯店里,耿曉花面對程涵,直接質(zhì)問。
程涵說道:“鎖哥是什么樣的人?怎么可能誰都見?”
“我見過他哥哥?!?p> “他哥哥能跟鎖哥比嗎?”程涵很是不耐煩。
“你們那天見到他哥哥,也是不敢說話就跑了啊?!?p> 程涵解釋道:“就這么說吧,鎖哥就是武松,他哥哥是武大郎,當(dāng)然了,他個人比武大郎要厲害,但就是這樣的層級。我們見武大郎就跑,還是因為害怕武松啊?!?p> 耿曉花覺得這個話應(yīng)該是對的,因為張?zhí)焐拇_比較憨厚,而且方辰也并不害怕他。
“那他什么時候能揍方辰?!?p> “哎呀,這個事兒對鎖哥來說太簡單了,他什么時候有時間就什么揍。”程涵說道:“而且地點也沒有局限。去你們村也行。”
“但他什么時候有時間?”
程涵一攤手:“那我不知道了。”
耿曉花又發(fā)愁了,這聽起來也不靠譜啊,要是兩三年沒時間,那不是完了嗎。到時候自己說不定就嫁給方辰了,那真是謀殺親夫了。
后來靈機(jī)一動,既然能夠在茶館創(chuàng)造一次機(jī)會,為什么不能再創(chuàng)造第二個機(jī)會呢?
只要方辰去市里,就堅決的粘上去,也不讓他開車了,自己開車把他帶到張?zhí)焐湄浾静痪托辛恕?p> 把人帶到張?zhí)戽i眼前,他總不能說沒時間吧?
至于會暴漏是自己這個幕后兇手,耿曉花已經(jīng)不在乎了。反正打了之后,以方辰的智商也能夠猜到,那還瞞著個什么勁兒呢?
可惜的是,如果真的打了他,估計親事也就黃了。到時候老爸不會饒了自己。
耿曉花非常清楚父親耿仲五對方辰的喜愛,要不是作為未來岳父必須秉持矜持以不降低女兒的身價,耿曉花覺得父親會直接把自己塞到方辰的被窩。
所以,到時候是吊在梁上打,還是關(guān)一個星期黑屋,都有可能。
想到這里,耿曉花也覺得全身寒嗖嗖的。
只是有所得必有所失,被父親打是身體上的,而方辰的羞辱是心理上的。
肉體上的疼容易消,而心理上的委屈,越醞釀越濃稠。
因為晴天的時候,方辰都會去出車。
方家的家教很嚴(yán),絕對不會給方辰隨意出去浪的權(quán)限,只有下雨天不能干活了,才給方辰時間去玩或者干別的。
所以耿曉花眼巴巴的盼著下雨。
兩三天之后,雨終于來了。
耿曉花開著車堵在了方辰的家門口。
方學(xué)文剛要出去,就看到酒紅色的桑塔納,奇怪的問道:“曉花呀,你怎么來了?”
耿曉花笑道:“叔,我?guī)Х匠饺ナ欣镛D(zhuǎn)一轉(zhuǎn)。”
“那好?。 狈綄W(xué)文很高興,讓耿曉花進(jìn)院子里,然后扯嗓子喊道:“方辰,出來了,曉花約你去市里玩?!?p> 方辰不耐煩的說道:“玩什么玩?我要睡覺?!?p> 方學(xué)文臉色一下子沉了,沉聲道:“小兔崽子,你說什么?”
被窩里的方辰立刻精神了,差點忘記自己回到了十八歲,這個時候真是老爸最兇悍的時候,不能惹他發(fā)飆。
“好的,我馬上出來。”方辰起床迷迷糊糊的刷牙,心想耿曉花是智障了嗎,怎么老是來打攪自己,難道還沒有被打擊夠?
洗了臉,穿著褲衩和大布衫就走了出來。
“老耿啊,你這兒又要唱啥戲啊。”方辰有些不耐煩:“你家煤礦日進(jìn)斗金,有錢有閑的,哥哥我可是受苦人啊,每天為生存掙扎,很不容易的。咱別玩兒了,行嗎?”
耿曉花裝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我們不應(yīng)該多相處培養(yǎng)感情嗎?”
一旁的方學(xué)文怒道:“曉花能看上你是咱家的福分,別不知道好歹??茨隳堑鮾豪僧?dāng)?shù)臉觾海狂R上去換件正式的衣服,立刻出門?!?p> 方辰不敢頂嘴,立刻回屋穿了白襯衣黑褲子,倒是顯得莊重多了。
方學(xué)文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百元大票:“看曉花想要什么,別自己花了。另外,記得再給你耿叔捎些東西?!?p> “老爸對未來兒媳就是好。”方辰接過錢感嘆道:“好像從來也沒給過我錢?!?p> 方學(xué)文說道:“你耿叔對你才是真的好,見面就問你的情況,幾次讓你去礦上玩兒呢。……對了,曉花,你跟你爸媽傳個話,有時間了,咱兩家聚一聚。”
耿曉花心里一陣七上八下,卻是乖巧的點點頭:“好的,叔叔?!?p> 方叔啊,你要是真對我好,我爹打我的時候你攔著點。反正我是準(zhǔn)備打你兒子了。
上車,出村,方辰癱坐在后座上問道:“去哪兒???”
“市里?!?p> “我問市里哪兒。”方辰怒道:“跟你說話真是費勁。”
耿曉花說道:“你別著急啊,市里你熟悉的地方?!?p> “我熟悉的地方多了?!狈匠讲荒蜔┝耍骸暗降兹ツ膬??”
耿曉花沒辦法了:“就是去那個配貨站……”
“嗯,張氏兄弟電話都打你那兒了?”方辰奇怪的說道:“你攙和這個事兒干嘛?”
“我……”耿曉花腦子急轉(zhuǎn)消化著方辰話里的信息,隨口說道:“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方辰已經(jīng)沒興趣和耿曉花搭話了,閉上眼睛道:“去就去吧,其實沒有談的必要。”
關(guān)于和張氏配貨站的合作,方辰和方學(xué)文已經(jīng)商量了很多次,一直覺得不靠譜。
張氏兄弟的品行是一方面,最擔(dān)心的就是經(jīng)營混亂造成的虧損。
只有把兩方面的風(fēng)險都規(guī)避了,才能談合作。
這樣的話,方氏父子必須掌握主動權(quán),那張氏兄弟肯定不同意。
那就沒得談。
但張氏兄弟卻很執(zhí)著,一直電話騷擾。甚至幾次找到了工地上,方辰不得不應(yīng)付幾句,卻也不肯深談,更不愿意再上配貨站了。
方辰看來,既然電話都打到耿曉花的手機(jī)上,那說明張氏兄弟真的想合作,那自己的要價就可以高一些了。
耿曉花原本認(rèn)為把方辰拉到張氏配貨站是最難的,已經(jīng)做好艱苦卓絕的口舌之爭了。但沒想到輕松的像喘了口氣,目標(biāo)達(dá)成了。
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這次連老天爺都幫我了,看你往哪里逃。
帝皇座
求收藏和推薦,昨天提了提過往作品,僅有的幾個收藏還掉了兩個。我在想是不是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