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靜的竹林小院,一靜一動的兩個身影給這里帶來了一些人氣。
啞女正忙著澆灌植物,整天忙著除草,把它們照顧的無微不至。
戲擎坐在土地上,看著一棵雜草,這根草很珍貴,是唯一一棵沒被啞女連根拔起的小草。
它是幸運的,同時又是不幸的。
它一片草葉被抽干水份慢慢枯萎,弱小的生命再頑強可在絕對實力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
戲擎在細細感知觀察著它的變化,枯萎的葉子從外表看沒有再煥發(fā)生機,可他能感覺到微弱的生命能量向患處聚集著。
生命細胞不斷的復制修補枯萎的葉片,同時其它細胞又能令斷掉的葉子一層層重生。
人類還無法做到斷肢再生,可能是干細胞等再生細胞在人類誕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耗盡能量。
戲擎知道細胞分裂是有次數的,雖然次數很多,可人類每天的能量消耗也很大,這里不只是體力。
當補充和消耗之間的差過大時,人會疲憊,會生病。
人生病就相當于細胞生病,再小的物質只要有生命,它都會受某些影響而產生突變。
只不過人有無數免疫細胞幫助,而細胞體內卻沒有無數的幫手。
看著小草慢悠悠成長,戲擎覺得是在浪費時間,那怕沒有用眼去看,只憑感知,他依然覺得在這里坐等是件很傻的事情。
“有什么辦法能加快生長呢”。
頭頂的陽光被空間扭曲了,所以并不顯的那么燥熱,這給了他一個靈感。
“我為什么不開發(fā)出時間,在外力干預的情況下,或許能改變它的生長規(guī)律?!?p> 戲擎動了起來,走動間思考著接下來的研究方向。
啞女看著眼前來來去去的身影低下了頭,眼暈。
人們眼中的時間是在星球轉動中流失的,太陽從升到落下無限循環(huán)著,慢慢的適應這種規(guī)律,從而利用它進化演變著。
就像在蔬菜大棚里種菜,這是一種最簡單的可參照物,但也是有壞處的。
之前說過,細胞的成長和分裂不是無止的,加快生命的進程也就代表著它離死亡越近。
大棚里的菜只是在沒有死亡前就進了我們的肚子,不過對戲擎目前來說足夠了,有了目標就是好的開始。
他要弄一個小太陽,每時每刻都不停發(fā)熱的那種,這樣就能加快植物生長,然后再觀察植被修復生長的過程。
想到就做,當一個人專注某一件事的時候,是外人無法體會到的激情。
啞女狠狠的把晚餐墩在地上,看著毫無所覺的對方,心里不太高興,餓肚子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平復了一下心情,不想拿自己跟一棵草比,這是嫉妒。
可看到如此認真的戲擎,眼神中多了些溫柔。
……
漆黑的夜晚,邊緣竹院卻是燈火明亮。
戲擎坐在小草前看似假寐,心神一刻沒有離開。
頭頂上一輪不停燃燒的火球散發(fā)著光熱,壓榨著植物的潛力,時不時的戲擎會給它們補些水分。
這一坐就是十天過去了……
啞女每天定時送著食物,因為戲擎近期沒有打獵,家里的熏肉吃的差不多了,唯一讓她開心的是果樹又再此結了果,一小片谷麥類作物開始抽穗。
小草早就長出新的枝葉,可戲擎仍然沒有離開的跡象。
他在觀察生命進程,從每一個細胞開始,從生到死,體會著它體內的變化。
時息環(huán)境的改變讓植物生長加快,同時也產生了微小的變化,也可以說是進化。
從自然環(huán)境的變化到進化自身的現象,是為更好的使生命延續(xù)下去,為了符合現在自然環(huán)境不得不改變自己的一種方式。
又是五天過去,戲擎終于動了,面前的小草雖然還是那樣綠,但跟其它的草類又有不同。
這種不同不是表面,而是內里發(fā)生著翻天覆地變化。
從細胞的收縮變動到基因序列的微小改變,無不顯示著生命面對環(huán)境變化的求生欲。
“嘎嘣”脆的蘋果被戲擎咬了一口,果汁微甜不齁,但這不是重點。
“好強的生命氣息”
之前只顧關注小草了,一直沒注意身邊植物的變化,看著手比原來縮小了一圈的蘋果,才后覺自己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此刻菜園生機勃勃,植物、果實看上去比以前小了一些,當然這是在戲擎眼中,這種細微的變化外人是覺察不出來的。
雖然外面只過了二十多天,但從生長周期來看起碼有五十旭日。
表面上時間并沒有變長,但在扭曲空間里讓人始終保持在一個白天。
不分晝夜的體會觀察,收獲也是不小的,先不談什么生命的奧義、永生真諦,這些太遙遠了。
就說現在,起碼了解了細胞在不斷分裂及機體調節(jié)的變化展顯。
基因突變的過程,其中有好有壞,這里有脫變、吞噬、淘汰衰變無不演示著生命的歷程。
當然,這是對草本植物來說,人跟草不一樣的,但他相信根本原理差不到那里去。
戲擎返回小院,發(fā)現啞女正在纏絲,大感好奇。
在看到對方后很是高興,忙放下手中的蠶絲,拉著他左看右看,生怕坐出毛病來。
這讓戲擎哭笑不得,指著編簍里問“怎么弄到的,沒想到你還懂這個?!?p> 啞女心中自豪,得到贊揚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心里想著要說的話,用手指著菜園比劃著。
后者沒有想到,兩棵不大的桑樹上竟然有蠶出現。
當初光顧著刨樹都沒有細看,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一次意外使得蠶也跟著產生了變化,吐絲加快了。
戲擎拉著啞女講述著自己所作所為,因為他還有點興奮,也沒管對方聽的懂聽不懂。
啞女靜心的聽著,一直面帶笑容,當著一名合格的聽眾。
直到口十舌燥,戲擎總算是發(fā)泄出這些時日內心積壓的情緒,對此感到十分抱歉。
“這時日子麻煩你太多,家里沒有吃的東西了吧,我去弄點野味。”說完便閃出了院子消失不見
啞女見對方走了,繼續(xù)纏起了蠶線,心中有期盼又多了些憂愁,無意中摸了摸臉碰到了脖子的那顆“毒瘤”。
……
一只兔子,兩條魚,而魚被架在火上烤著,撒上香料,聞起來不錯。
啞女腳下多了個竹籠,里面關著兔子,一根菜葉伸了進去,小東西扭過頭懷恨的瞪著通紅的眼睛。
“那啥,你能不能先吃飯,兔子又跑不了,放心我們不吃它?!?p> 女人天生溫柔心腸,當戲擎攥著兔耳朵回來被啞女瞧見后,這只準備拿來做實驗的白兔命運改變了。
小心的把兔籠挪的遠離戲擎一些,才放下心來,拉著臉警告著對方。
“不許動,它是我的?!?p> 好吧,聳了聳肩,戲擎表示的沒有一點脾氣,他本來就沒打算馬上吃兔子肉,頂多就是放點血,拉個口子什么的,又不是治不好。
吃飯間,竹林小道處三匹駿馬打著鼻響停了下來。
“可是這里?”
老者看著“邊緣竹院”四字匾額側頭問道,后者有點不大肯定,但還是點了點頭。
此時,院內的戲擎也察覺到有人前來。
“誰家在飯點還過來串門,一點常識都不懂?!?p> 此時太陽以過午時,離夕陽西下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