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剛想轉(zhuǎn)頭問訝無這男的是誰,站在輪椅左邊的丁煜逡忍不住了,向后揮了揮手,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躍出人群,飛身撲向站在樓梯上的周良。“嘭~嘭~”兩聲悶響,兩名黑衣男子突然從樓梯上倒飛而回,一個撞向丁煜逡,一個撞向威嚴男子。
眼看丁煜逡和威嚴男子就要遭殃,人群中又躍出兩名黑衣男子,伸手一牽一帶,穩(wěn)穩(wěn)地將兩個人肉炮彈接住。
這次短暫的試探,讓丁煜逡跟威嚴男子,還有其他人大吃一驚,因為他們根本看不清周良是如何出手的?
站在周良身后的訝無也驚掉了下巴,以前只以為周良的功夫跟自己不分伯仲,沒想到周良是深藏不露。再想到平時自己動不動就對周良拳打腳踢,而周良基本上打不還手,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暖流。
所有人中,只有坐在輪椅上的關(guān)宿痕波瀾不驚,豎起右手大拇指,贊道:“小哥好身手!”
周良脧了一眼關(guān)宿痕,面帶譏諷地回道:“你們這幫偽君子,以為自己混得不錯,就高人一等!我告訴你們,跨不出那一步,你們他媽的不過是幫賤人!好了,廢話少說,關(guān)老頭!看在你孫女的面上,我允許你再挑一個人留下,其他人都給我出去?!?p>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周良這番不留情面的話,縱使城府極深的關(guān)宿痕,眼中也閃過一抹寒光。
關(guān)宿痕忍得住,他身旁的威嚴男子卻是一陣冷笑:“呵呵~我關(guān)藏韶活了大半輩子,平生第一次被一個小癟三罵成賤人!好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個小癟三能拿我這個賤人怎么樣?”
“關(guān)藏韶,去你媽的!我周良今天要走出這個門,你手下哪個能攔得住?”周良不甘示弱道。
“都給我住口!藏韶,你留下。煜逡,把其他人帶到屋外?!标P(guān)宿痕收起了笑容,一錘定音地對眾人吩咐道。
丁煜逡聽了一臉不甘,再看關(guān)藏韶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只能應(yīng)了一聲,領(lǐng)著其他人走出屋外。
等人都走出別墅,關(guān)宿痕才和顏悅色地對周良說道:“小哥,閑雜人等都已清退,我們開始吧?”
“小訝,你去廚房拿個湯盆到餐廳?!敝芰挤愿劳辏呦聵翘?,陪同關(guān)宿痕一起來到餐廳。
餐廳的原木餐桌上放了一個白瓷大湯盆,訝無垂手站在一旁。周良隨手一拋,只聽“嗆啷”一聲,一顆小圓球在湯盆內(nèi)“滴溜溜”地繞圈轉(zhuǎn)著。
“定!”周良劍指一點,圓球停止了轉(zhuǎn)動,一顆青色桃核定在盆底,上面浮現(xiàn)出一張猙獰鬼臉,對周良怒目而視。
看到這一幕,關(guān)宿痕雙目泛光,聲音激動地說道:“山海經(jīng)-中山經(jīng)七記載:又東三十里,曰浮戲之山。有木焉,葉狀如樗而赤實,名曰亢木,食之不蠱。周良,這亢木應(yīng)該就是你這顆鬼臉桃核的遠祖。”
聽到這,關(guān)藏韶彎下腰,湊近父親的耳邊,輕聲問道?!鞍?,這顆鬼臉桃核確實詭異,但它究竟有什么研究價值?”
“有什么研究價值?藏韶??!恐怕大到你無法想像。小訝,去屋外搬盆小葉女貞的盆景進來?!标P(guān)宿痕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鬼臉桃核,頭也不回地說道。
“好的,爺爺!”訝無漠然地應(yīng)道,機械式地走出屋外。不一會,便搬來一盆小葉女貞放在餐桌上。
“周良,你叫我來看這顆鬼臉桃核,想必已然能控制它,那就讓我們開開眼吧!”關(guān)宿痕依舊頭也不轉(zhuǎn)地說道。
“可以!”
這兩天將祥云鐵片跟鬼臉桃核隨身攜帶,周良感覺祥云鐵片似乎在緩慢啟動,鬼臉桃核跟自己的意識聯(lián)系也越來越緊密,所以周良才敢應(yīng)承下來。
“去!”周良一聲令下,定在盆底的鬼臉桃核頓時喜笑顏開,“咻”地一下從盆地彈起,眨眼便鉆入小葉女貞的老樁之中。
少頃,整盆小葉女貞便變得更加枝繁葉茂,從墨綠的樹冠中生出一根楊柳般的嫩綠枝條,如水蛇般伸向距離最近的關(guān)宿痕。
看到枝條伸向自己,關(guān)宿痕眼神熾熱,放在輪椅上的雙手微微顫抖,激動異常??上?,枝條在離關(guān)宿痕額頭三寸距離時,突然停了下來,停頓了三秒之后,枝條掉轉(zhuǎn)方向,向站在最角落里的訝無伸展而去。
關(guān)宿痕原本熾熱的眼神,一下變得黯淡,暮氣沉沉地靠在輪椅上。嫩綠枝條伸向訝無的過程,沒有絲毫停頓,反而有些歡喜雀躍,枝條如同藤蔓纏樹一樣,繞著訝無纏了好幾圈。
因為幼年時的經(jīng)歷,訝無非??謶诌@些植物類的枝條,如果不是周良用眼神再三暗示她不要害怕,恐怕早就伸手扯掉了身上的這枝條。
嫩綠枝條緊緊地粘附在訝無身上,半晌之后,嫩綠枝條變得枯萎,整盆小葉女貞也變得枯敗凋零。周良打了個響指,鬼臉桃核從盆景的老樁中鉆出,彈回周良手中。
盡管枯萎的枝條已從訝無身上滑落,但訝無還是肌肉緊繃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周良笑著對訝無說道:“放松點,小桃只是吸掉你身上的濁氣,你活動一下,經(jīng)脈應(yīng)該比以前更通暢。”
聽了周良的話,訝無稍稍活動了手腳,便拘謹?shù)乜聪驙敔敻蟛?。關(guān)宿痕此時的臉上,已看不見半分失落,笑容和藹地問道:“小哥,你把我從帝都叫到隆城,總不會只讓我瞧瞧這顆鬼臉桃核吧?”
周良撇了撇嘴,狡辯道:“關(guān)老爺子,你來隆城這事,可賴不到我頭上。當(dāng)初我在電話只是說,我有一顆桃核、鬼臉、會動,想不想見見?你自己選擇當(dāng)天就從帝都往隆城趕,我可沒催你?!?p> 聽了周良的話,站在一旁的關(guān)藏韶,冷冷地發(fā)話道:“別耍嘴皮子了,開個價吧!”
周良反唇相譏道:“關(guān)先生,看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怎么會問出這么幼稚的問題?憑我周良的本事,還會缺錢嗎?”
“錢你不缺,那你可以開其它條件?!标P(guān)藏韶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腔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