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穹樓龍佩為信
認少主指點江山
第二日午后,兩人方來至玉山腳下?!暗钕?,這玉山甚為險要,山中毒瘴遍布,毒蟲猛獸也頗多。我們要尋何處?不如您在此稍后,讓屬下前去探路?!臂f道。
“父皇寫了玉山,這幾日我反復思慮,只能是指這山中的彼岸。彼岸入口在幽澗谷中,但山勢險峻,這里有解毒丹丸,你我各自服下,應該可以抵擋山中瘴氣。至于找尋幽澗谷,我與你同往。”煊答道:“數(shù)年前我曾聽人說到彼岸,這幽澗谷的大概方向我知道,你跟我來,務必當心腳下可能出現(xiàn)的機關?!?p> “是,屬下遵命?!臂鸬?。
主仆二人在山間摸索著往幽澗谷而去。果然不多時便遇上機關,郢輾轉騰挪,護著煊一路躲閃到一處樹后,原來此刻的煊竟然毫無武功!天色漸晚,眼見幾次硬闖皆失敗了,這山中本就光線昏暗,一時之間竟然無計可施,只得在原處坐下。
正無奈之時,面前來了兩個蒙面黑衣人,執(zhí)劍便問:“來者何人?為何擅闖禁地?”
“我自譽南國錦平城而來,煩請將此物轉交掌門泫淙。”蒙面人相互對視,一人伸手接過煊手中的金牌,說了聲稍后便消失不見。又等了大概一盞茶不到的工夫,林中閃出一人,乃是冽。只見他手捧金牌,對著煊深施一禮:“尊客請隨我來?!蓖瑫r將金牌還給煊。
不多時,煊便在穹樓見到了泫淙。只見他對著泫淙拱手施禮:“譽煊見過師伯?!?p> “大殿下免禮”泫淙扶了一把,請他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遞給他:“五年前靈霧山一別,殿下可安好?”
“回師伯,不是太好。師伯可還安好?”煊回道。
煊的誠實惹得泫淙輕笑一聲:“殿下倒是實在,我尚好。今日為何突然來玉山?”
“回師伯,乃是父皇之命?!膘訉m中近日發(fā)生的事詳細講給泫淙,并且拿出了譽清臨走時交給他的九龍佩,遞在泫淙手中。泫淙接過九龍佩認真端詳,片刻,抬起頭對煊說:“殿下,看來是需要將一切都告訴你了?!?p> 原來,二十年前,鎮(zhèn)北侯龍炎表面乃為人所害、心灰意冷辭朝而去,實則是借機領了譽清皇命,選玉山建彼岸,目的是輔佐下任君王實現(xiàn)譽南一統(tǒng)天下的宏愿。
“為何父皇自己不統(tǒng)一天下,而要交給繼任者?”煊頗為不解。
“因為當時你父皇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中奇毒,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沒有可能完成這個心愿,便早早布局,希望能為繼任者準備更多,待時機成熟,利用彼岸的勢力協(xié)助您開疆拓土,改寫譽南國的歷史。所以其實彼岸背后真正的主人乃是譽南皇室,當日約定,誰持龍佩前來,誰便是彼岸要效忠之主。”泫淙說道。
“但父皇前幾日已下旨立二弟為太子,他才是譽南未來的皇帝?!膘诱f。
“彼岸不認圣旨,只認龍佩。誰持龍佩,誰便掌彼岸,彼岸也要輔佐他成為這天下之主。”泫淙說完,單膝跪地,手托龍佩:“屬下參見少主!”煊連忙伸手相攙:“師伯請起,切莫行此大禮?!?p> “眼下二弟為太子,我又需暫去嶺南赴任以穩(wěn)住柳馨蕊,她害我父皇母后這筆賬必須清算。而父皇的心愿,亦需思考籌謀,所以,這一切都需從長計議。在我從嶺南返回之前,還請師伯保守此事,彼岸一切如舊,并無少主之說,可好?”煊鄭重說道。
“是,少主所言極是,我們的確需要從長計議。根據(jù)當年師父留下的密函,見龍佩,我便需派人時刻跟在你左右,以便保護和聯(lián)絡。穹樓之中除去我和影洛,有侍衛(wèi)八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便從中擇一派去嶺南。”
“師伯,您說的影洛,她可是女兒身?可是化名鳶尾此刻在錦平城海敬儒府上?”煊似是想起什么,連忙問道。
“少主怎知這一切?確實如此!”泫淙頗為驚訝。
煊將鄴醴城中自己與影洛相熟并那日在錦平皇宮遇見影洛諸事大概向泫淙說明,這倒頗有些出乎泫淙意料:“看來彼岸還是不夠強大,竟未查出影洛在鄴醴結交之人乃是殿下?!?p> “倒也不能如此說,我布局會英樓時考慮過不被各方勢力刺探真相,所有人、事皆做明暗兩線處理?!膘踊卮?。
“陛下果然英明,少主天縱奇才,不愧是師叔靈璣子親手教養(yǎng)的孩子?!便葮O少夸人,可見煊在他心中當真優(yōu)秀:“不過殿下,影洛的身世至今不明,她娘是我?guī)熋谬埱帑[,但生父很有可能乃丞騖皇室之人。這些少主可知?”
“不瞞師伯,煊傾慕影洛已久,無論她是何出身,我此生只要她一人。但當下煊身負重任,處境危險,不能帶她一起涉險,故請師伯暫且替我隱瞞一二,待他日有能力護她周全,我定以天下聘,娶她為妻?!膘余嵵氐卣f。
“好,就依少主所言?!便阮H為欣慰,他似是又想到什么,打量了煊一番,問道:“少主為何功力盡失?”
“服了柳馨蕊的散功丹。”煊答道。
“如此也簡單,穹樓有解藥,讓屬下再為少主療傷,不出三日便可恢復?!便日f道。
就這樣,煊在穹樓呆滿三日便下山而去,他不但武功恢復,還因為服了泫淙特制的丹藥功力增長不少。泫淙則留在穹樓等影洛回來。
此時的影洛正在回山路上,對穹樓發(fā)生的一切還未知曉。她又想起昨日離開的場景:芷晴哭的兩眼通紅,不斷懇求海相不要讓鳶尾離開,這幾個月的相處,她已儼然將影洛當成知心的姐妹,不說影洛對她的數(shù)次救命之恩,也不說如果沒有影洛的琴她也不會有機會喜歡上譽燦,便是影洛陪伴她的這些快樂,就讓她萬分不舍。海相只能好言相勸,直說不日她便也要嫁入東宮,鳶尾是斷不可能跟她入宮的,就此分別,不失為一個最好的安排。
影洛最后只得答應芷晴,如果得空必須到錦平城看她,方才松手放她離開。影洛出了相府,看向皇宮的方向,想著此刻煊不知是在宮中還是以去往嶺南。前幾日聽說那云裳公主最后竟然不是嫁給了煊,而是嫁給了安駿然,影洛心中頗為歡喜,雖然知道自己和煊沒有可能,但這并不影響因他未娶別人而心生喜悅。影洛問自己,什么時候開始這么關心煊娶誰為妻!隨即又馬上搖搖頭,似乎想讓自己把煊從腦海里趕出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