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車廂外面就是成群的怪物,尤其是被少女刺穿眼珠的那個怪物,因為身上受的傷,全身那野獸般的戾氣全都被少女徹底激發(fā)出來了,所以其他人在躲進車廂后,根本不敢再出來。
而那個因為少女那一刺而獨眼的怪物在從剛剛受到的一擊中反應過來后,立即朝著少女的方向發(fā)出一聲低沉如雷聲一般的嘶吼,不顧從眼角不斷留下的綠色的血液,馬上兇狠的朝在火車車廂這里正在懇求同伴們開門救自己的少女猛撲過來,想要報這一擊之仇。
蘇然打量了一眼那正在奔跑中的怪物,看其行動氣勢與之前那游戲一般的姿態(tài)全然不同,就知道少女剛剛那自救的行為雖然暫時保護了自己,但因為傷到了怪物的眼睛,也徹底惹怒了它。
此時那只怪物已經從此前娛樂的狀態(tài)中退出來,開始認真的對待這場捕獵,只見它露出兇狠的目光,從嘴角鮮紅的舌頭上一滴一滴的留下白色的唾液,直視著從它手中逃走的少女,一步一步上前,怪物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很快就全力奔跑起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吼叫,直沖向少女。
但車廂內的這些人才剛剛從死神的嘴里逃出一線生機,根本不愿意再去冒險,與外面那些兇惡的怪物再次親身接觸,尤其是像這樣明顯被激怒的怪物。
因此即使少女著急的甚至留下哀求的淚水,用自己那可憐無辜的眼神看著車內的同伴,希望他們施以援手打開車門放自己進去,但里面的人也全然置之不理。
少女在發(fā)現自己一連敲了幾個人的車廂,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對她做出回應,立刻明白他們的心思,看著車內那一雙雙冷冰無情的眼珠,少女無力的放下自己正在敲門的雙手。
眼看著身后那只獨眼的怪物與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露出一絲凄慘的微笑。
眼眸中絕望之色也越來越重。
蘇然在車廂內將她此時臉上的各種表情的變換交接看的是一清二楚,津津有味的。
隨著怪物的不斷接近,那少女也逐漸從焦急之中平復過來,知道依靠別人不行后,她立馬改變了主意,只見她在看了一眼身后的怪物后,又瞧了一眼蘇然這邊的車廂,抬起右手握成拳頭朝胸口一放,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
然后抬起腳,雙手握拳,全力朝著蘇然這邊沖過來。
蘇然看到少女的動作后,仔細瞧了一下她的眼珠,發(fā)現其目光是朝著車廂最邊上的角落處時,發(fā)出一聲輕笑。
他知道她應該是想跑回自己。
“不過?!?p> 蘇然看了一眼少女身后一直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的怪物搖了搖頭,對她能夠逃生成功表示惋惜。
果然正如蘇然預料的那樣,那少女與怪物之間的距離越縮越小,就在即將到達他的車廂的時候,那怪物已經離她不足一尺之遙,只要怪物再一發(fā)力,少女必將被其抓住。
不過這也難怪,這個逃生的少女畢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身輕體弱的,又剛剛從外面逃回來,一路上也沒有得到什么機會休息,早已經是精疲力盡了,如何能跑得過身后如狼似虎,面目猙獰的怪物。
少女也知道情況的緊急,盡管自己已經用盡了全力,但她還是盡可能的將自己身體中的潛能壓榨出來,希望自己盡可能的跑的快一點,拉開自己與怪物之間的距離。
可以不管她如何的掙扎,一切都顯得徒勞無功,此時怪物已經露出的殘忍的笑容,抬起自己的爪子,身體微微下沉,準備最后一擊將少女直接撲倒。
蘇然在車內看著少女從掙扎到最后想要放棄抵達的全過程。
竟下意識的露出了之前那充滿玩味仿佛在看一場好戲的笑容。
不過隨即他就反應過來。
“不對,我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蘇然發(fā)出一聲驚呼,從剛剛那種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露出一聲后怕。
此時他已經發(fā)現自己情況的異常。
一次兩次還能安慰自己,但想到自己自從參加這場游戲來,不過才一兩天的時間,自己就三番五次進入這種沒有情感,視他人生命如草芥的狀態(tài)中,顯然很有問題。
“為什么我會對車外少女的遭遇感到理所當然,甚至還有一點點期待這種事情的發(fā)生,這絕對不是之前的我。
到底出了什么情況。
難道……”
百思不得其解的蘇然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這鬼地方看起來就不是正常人能待的地方,莫不是它會對人的心里造成一些難以預測的影響,這才使得我會出現剛剛那種狀態(tài)?!?p> 想到這里蘇然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他看著窗外那深綠色的太陽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不過也不能完全肯定,看來需要一些實驗來驗證一下。”
“不過在此之前……”
蘇然低頭仿佛做了一個決定。
一陣沉默之后,他忽然打開自己車廂的大門。
只見蘇然一手將自己的車門打開等待著少女的經過,一手拿著從車廂內隨手摸到的什么東西當做武器。
此時少女正閉著眼睛,正在拼命的朝前逃命,面前即將來臨的死亡,她首先想到的是剛剛那個想要逃生的人的模樣想到自己不久后就會和那個男子一樣任人啃食,這張美麗的容顏變得面目全非,丑陋不堪。
少女心中就是一陣絕望。
此時的她多么希望能有一個英雄般的人物從天而降,將自己從身后追逐的那怪物的爪下就走。
“若是現在有人能救下我,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p> 雖然少女心中是這么想的,但她知道眼下這種情況,顯然不會真的有什么從天而降的英雄對自己施以援手。
她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對自己能否逃生已經不抱希望了。
而就在她對自己的處境,不抱希望,即將絕望的時候,忽然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白嫩的手腕,將她從車站的月臺上拉入了一個狹窄的空間之中,隨即又是一聲砰砰的敲擊聲,接著又是一聲沉重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