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從我手里得到什么?”孟修看著謙卑的南宮俞恒,有些疑惑:“你是皇后娘娘的弟弟,又是新晉探花,不該如此耐不住性子?!?p> “卑職并無他想,”南宮俞恒緩緩抬起頭來:“尚書大人,卑職只是想讓姐姐在宮中能有個依靠罷了?!?p> “既然如此……”孟修看著真誠的南宮俞恒,嘆了口氣:“此次袁云揚遇害一事,你協(xié)同安大人一起去吧?!?p> “謝大人?!?p> “等等,”孟修忽然招了招手:“皇后娘娘的病還未好轉(zhuǎn),你去佟州的時候,記得帶些吾凈草。”
“大人……”南宮俞恒欲言又止:“您……與姐姐很熟?”
“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孟修嘆了口氣:“孝德皇貴妃似乎要過得更苦些?!?p> 林在風自從與孟修談過話后便對堇宸有了疑心,可是堇宸偏偏看起來無欲無求,似乎在王府只是為了溫飽。
直到皇后壽宴將至,堇宸終于向林在風提出了他來王府后的第一個要求……
“王爺,鄙人可否陪同您一起前往?”堇宸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和,似乎沒什么底氣,又好似哀求。
“怎么?”林在風皺了皺眉:“堇宸,你來王府后似乎一直沒什么要求,反而為本王解了憂。為什么突然提出這樣的事?”
“王爺,”堇宸實實在在地回答:“鄙人在宮中有個老相識是個宮女,因為鄙人的巫人身份許久未見。堇宸不求以奴仆之位隨王爺入宮,只希望能藏入車內(nèi),一旦入宮自有辦法?!?p> “這……”林在風想到堇宸是巫人之后,又看著他眼神格外誠懇,頓了頓還是點頭:“好。”
堇宸謝過林在風后便退下,其實林在風還有更難受的事兒——皇上讓蘇梓璃為皇后祝壽。
蘇梓璃知道后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她知道林在風處境尷尬,自己已經(jīng)麻煩了他,便不想再讓他為難。
“姑娘準備唱什么?”不知什么時候,獨自在石凳坐著的蘇梓璃聽到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回頭一看,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蘇姑娘,在下墨兒,是府里的大夫?!?p> “你好……”蘇梓璃警惕的打量著女孩,這姑娘瞧著清秀,還有一些說不出是病弱還是嬌弱的美感:“墨兒姑娘。”
“皇后的壽宴可是不好對付,”墨兒笑了笑:“蘇姑娘可有合適的戲?”
“還沒有想好呢,”蘇梓璃說起來也有些愁:“墨兒姑娘可有什么建議?”
“皇上有個小癖好,”墨兒笑了笑:“喜歡聽些老百姓家長里短的俗事兒,也愛聽些女子忠貞尋夫什么的……尤其是《花亭相會》,這是以往他常叫戲子們唱的?!?p> “《花亭相會》?”蘇梓璃皺了皺眉:“豈不是顯得不夠端莊嚴肅?”
“這有什么,”墨兒神秘兮兮的說:“蘇姑娘,你的戲是在最后的家宴上唱,除了皇后嬪妃,就是王爺、郡主、公主和皇上?!?p> “這……”
“不過是幾句而已,”墨兒嘆了口氣:“節(jié)目那么多,你不用擔心。倒是賞賜,定是少不了的……畢竟現(xiàn)在的皇上一看到姑娘你,便會想起當初的淑貴妃?!?p> 自之前康麗公主的十六歲壽宴之后,早寒國中內(nèi)憂外患,皇帝也再沒有心思。如今皇后壽宴,亦是因為玶州之亂平定、曹琪一事暫緩才得以慶祝。
仁銳帝看著前來的大臣和皇親國戚,似笑非笑。
皇后病體初愈,不能受風寒,大臣們慶賀后便逐一離去,壽宴搬入賢和殿成了家宴。
幾個不受待見的嬪妃倒是懂眼色,紛紛離開,只剩下皇上、皇后、麗妃、婉妃、璇妃、康麗公主、安平王、汀雪郡主還有被強行留下的許應恪、孟修、南宮俞恒、曾夷人。
仁銳帝瞇了瞇眼,一旁的龐子宏倒吸了一口涼氣——宴會似乎才真的開始。
璇妃看著不遠處的曾夷人,只覺得心情不順,便稱自己熱的頭暈,想到御花園走走?;实埸c了點頭,默許。
眼看場面有些尷尬,暗流涌動,麗妃和婉妃連忙也找借口離開。
皇帝目送兩位妃子的離開,突然笑了笑,好戲,似乎要開始了。
離開家宴的璇妃沒有去御花園,反倒是去了離自己邀棠宮很遠的雪墨臺。她默默地坐在石凳上,直到一只手突然放在她的肩上……
“你……”璇妃,或者說是曾墨棠突然顫抖了起來:“你來了?”
“我來了,”男子的聲音既有少年的稚嫩又有男人的磁性:“墨棠,我的墨棠。”
“真的是你……”曾墨棠再也止不住淚水,起身投入男子的懷中:“我等你等等的好苦啊!”
“我也是,”男子摘下面罩,露出清俊的少年臉龐——這不是別人,正是堇宸,堇宸的眼神一點點變冷:“我不會讓他好過的?!?p> “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曾墨棠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不會的,墨棠,”堇宸溫和的拍著她的后背,小心安慰:“你想要的都會有的,我會給你一切,等我?!?p> 曾墨棠止住哭泣,與堇宸簡單說了幾句便不得不離開,堇宸看著依依不舍的墨棠也同樣無可奈何。
他目送她離開,冷笑著射出三枚銀針,偷窺的三個宮女應聲倒地,堇宸只用一只手便輕松拎起三人離開。
蘇梓璃被喚進賢和殿表演,宮里的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