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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妝

第十章 有病

催妝 西子情 1935 2020-07-11 09:00:00

  凌畫約在午時(shí),秦桓巳時(shí)就出門了。

  安國公老夫人一直派人關(guān)注著秦桓的動(dòng)態(tài),盯著怕他死活不去,如今聽人說三公子提前一個(gè)時(shí)辰就出門了,而且好像還挺高興迫不及待的。

  安國公老夫人納悶了半天,“他怎么突然想開了?”

  一位老嬤嬤笑著說,“三公子大約懂事了?!?p>  “他才不會(huì)懂事兒,要是懂事兒,就不會(huì)跟著宴輕不學(xué)好了?!?p>  老嬤嬤道,“老夫人寬心,凌小姐是個(gè)心有城府的,咱們?nèi)犹怀鏊氖中?,估?jì)是她那邊用了什么誘惑的法子,三公子自然就高高興興的去了?!?p>  安國公老夫人聞言不知該高興還是憂愁,“桓哥兒有這么個(gè)未婚妻,好是好,這三年來,咱們安國公府不知道被多少人羨慕抬舉,讓我時(shí)常覺得幸好當(dāng)年半路上遇到了二殿下耽誤了時(shí)間才沒在凌畫去敲登聞鼓前退了婚,但眼看著凌畫和凌家越來越好,我這心啊,也越來越不踏實(shí)?!?p>  “老夫人為何不踏實(shí)呢?”

  “桓哥兒不爭氣,咱們家有這么一門望門妻,我怕桓哥兒和咱們家壓不住她,以后安國公府,豈不是得被她吞食了?”

  “老夫人您多慮了?!?p>  安國公老夫人搖搖頭,一點(diǎn)兒都不多慮。

  凌畫實(shí)在是太厲害了,前二年稱贊她的人多,安國公府也跟著受益,腰桿挺直,這一年,敬畏她的人多了,安國公府也跟著謹(jǐn)慎小心。

  她一個(gè)未過門的未婚妻,按理說,小小年紀(jì)就派人到未婚夫身邊盯著,十分不合規(guī)矩,但是她敲登聞鼓后,親自來了安國公府,當(dāng)著她的面說,她這人掌控欲強(qiáng),愛潔成癖,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夫不干不凈,身邊亂七八糟紅粉佳人,她想在未婚夫身邊安排個(gè)人,看著放心,若是她同意呢,這門婚就結(jié),若是她不同意呢,這婚就退了吧,反正,凌家如今她做主,退個(gè)婚事兒,還是輕而易舉的。

  安國公老夫人當(dāng)時(shí)都驚呆了,但看著凌畫不像開玩笑的臉,到底沒說出退婚二字來,于是,答應(yīng)了。

  如今,三年已過,秦桓和凌畫十六,都到了成婚的年齡,她既怕凌畫反悔,又怕凌畫嫁進(jìn)來吞了安國公府,內(nèi)心日漸掙扎焦灼不已。

  可惜,這些秦桓都不懂。

  他竟然什么都不做了,學(xué)也不上了,為了反抗,破罐子破摔,也跑去做紈绔。

  幸好安國公府不是他一個(gè)獨(dú)苗苗,否則,她也得跟端敬候府兩位侯爺一樣,被活活氣死。

  “哎,那兩年她帖子下的勤快,隔三差五就要見一回秦桓,這一年她在江南待了半年,又去隴西待了幾個(gè)月,忙的腳不沾地,有一年沒給秦桓下帖子了,今日看看秦桓回來怎么說吧!看看她是否要議親,若是她說議,咱們也該趕緊準(zhǔn)備起來了。無論如何,該娶還是得娶的?!卑矅戏蛉朔愿溃芭扇巳ゾ圪t樓盯著點(diǎn)兒,打探些消息回來?!?p>  “是!”

  秦桓自然體會(huì)不到安國公老夫人的一片苦心,他正高興的迫不及待地去聚賢樓見凌畫聽她說悔婚的事兒呢。

  他本來以為他這一輩子都會(huì)生活在凌畫的魔掌下,沒轍了,沒想到,凌畫竟然還有打算放過他的這一天。

  他焉能不手舞足蹈高興的快瘋了?

  秦桓的高興體現(xiàn)在他車不坐了,馬不騎了,一路蹦蹦跳跳的沿著長街往聚賢樓而去。

  程初昨日被眾人灌醉,今日酒醒后想起來一千本詩集都被他送人了,自己竟然忘了留一本了,于是急急忙忙趕去四海書局再買,路上便碰到了狀似瘋癲的秦桓,他與往常太不一樣了,街上路過的人都看他,他也被他的怪異勾起了好奇,喊了一聲,“秦三兄?!?p>  “程兄!”秦桓眉眼都是笑,藏都藏不住,見到了程初后,原地還蹦噠了兩下。

  程初:“……”

  他疑惑地看著他,“你……這是有什么好事兒?”

  “我……”秦桓剛要脫口說出我要退婚了,但覺得事情還沒成定局,他不能聲張,萬一凌畫因?yàn)樗淖觳话验T丟了面子反悔了呢?

  于是,他立馬閉緊了嘴巴,緊張兮兮地說,“反正是好事兒,不過我不能告訴你?!?p>  程初:“……”

  他上下打量秦桓。

  他越打量,秦桓越緊張,立即走開,“我……反正是好事兒,與你沒關(guān)系,我走了?!?p>  他竟然小跑起來跑遠(yuǎn)了。

  程初:“……”

  他無語了一會(huì)兒,“這個(gè)傻子!”

  于是,不再理會(huì),急匆匆趕去四海書局買他的書。

  而端敬候府,宴輕昨日實(shí)在是醉的不輕,被管家派人送回去后,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

  海棠醉除了美酒飄香外,還有一樣好,就是喝多了也不會(huì)醉的難受折騰人,所以,宴輕哪怕宿醉后,睡飽了依舊神清氣爽。

  管家昨夜因?yàn)槭捳砩罡胍鼓涿畹膩碓L又盯著自家小侯爺目光沉沉地看了好一會(huì)兒,送走人后,沒怎么睡好,聽說宴輕醒了,便趕緊過來問問。

  宴輕只記得自己喝了一壇棲云山主人給的賠禮的海棠醉,完全不記得蕭枕深更半夜來訪的事兒。

  他納悶極了,“蕭枕?他昨夜來找我?我得罪他了?沒有??!”

  雖然都在京城住著,但他不樂意和皇親國戚湊作一堆,一年沒見過蕭枕了。上哪里得罪去?

  管家將昨日深夜蕭枕來府,說的話,表情,仔細(xì)地描繪了一番,“小侯爺,您再好好想想?”

  宴輕想不出來,半晌說,“他有病吧?”

  管家:“……”

  “甭理他!”宴輕擺擺手,自去逗鳥了。

  管家:“……”

  好吧,小侯爺說沒得罪就沒得罪,反正有太后在呢,就算無知無覺得罪了,二殿下也不能把小侯爺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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