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ㄈ臑榈谌朔Q,開頭只是引入而已)
我是個二代。
不是官二代,富二代,更不是籃球犯規(guī)的那個二代。
我是個神二代。
不過,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爹乃神界最有錢、最豪橫的神。
他曾用仙寶鋪路,生生把自己堆成了神界五大至高神之一,人稱多寶神皇。
他曾舉手拿捏來幾條星河,只為掛倉庫上做裝飾。
他更曾一人橫掃九天十地,給萬千生靈送溫暖,送機緣,只為找點樂趣。
雖然實力在五位至高神中排名墊底,但憑借橫跨寰宇、遍布三界的恐怖勢力和財力,聲勢比之其余神皇只高不低。
而我,便是他的獨生子,姓錢名余字多寶,江湖人稱——多寶魚。
我今年芳齡十六,完美繼承了老爹最大的優(yōu)點:天賦差。
雖然生下來便衣食無憂,出門仙騎開道、回家神女暖床,可我并沒有多么快樂。
我對錢沒有興趣,也不喜歡什么仙寶神器。
雖然有時非常努力想要敗敗家,成為一個合格的敗家子,但每當仆從付款時,看到那串長長的余額,我便失去了敗光家產(chǎn)的信心。
我覺得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于有一座錢山在你面前,你卻終宇宙毀滅都無法將其敗光!
那種無力感,讓我很沮喪。
我想努力修煉證明自己,但因為巨差的天賦,除非啃老,否則無論多努力,境界提升都會慢如蝸牛。
可靠老爹幫助,那便又成了個紈绔二代,還是最失敗的那個!因為我花錢的速度永遠趕不上老爹賺錢的速度!
在其他神二代面前羞赧難耐,抬不起頭的感覺,讓我很郁悶。
哪怕我沒日沒夜地修煉,修為終于有了一絲進境!可其他人卻只會說:有錢就是好啊,天賦多差都能修煉……
說是我自己的努力,卻沒有一個神會相信??!沒有!?。?p> 錢余此時躺在“一日無里”仙靈毯上,任其飄蕩在自己百萬公里方圓的小院里,心中滿是惆悵絕望。
“不行!不能再這樣了!”錢余修長的身子倏地彈起,眼中滿是堅定的火焰。
“我要證明自己,我要自己賺錢,我要自己修煉??!”他猛然發(fā)出一聲大吼,聲音在小院內(nèi)一眾百萬米高的土丘間久久回蕩。
“殿下!殿下啊,小人可算找到您了!”
一個華衣翩翩、容貌俊極的少年如飛鴻閃電般劃過天際,拜倒在錢余身前,頭上細汗涔涔。
這汗自然不是累的,而是嚇的。
“小白,我要走了?!卞X余目光深邃,望向遠方天際,好似看到了星海中的無盡世界,眼中神光熠熠。
“殿下,您要去哪,都沒問題!只是求您一定知會小人一聲,讓我能給神皇一個交代……”小白一抹頭上細汗,聲音苦澀道。
“放心,這是最后一次了。”錢余雙眸依舊望著星海的方向,只有淡淡的聲音傳來。
“多謝殿……嗯?最后一次?”小白感覺到錢余話音中的古怪,剛剛微微放松的心弦又驟然繃緊,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我不能再荒廢時光,只做一個荒淫享樂的二代了!我要做出一番事業(yè)!”
“殿下長大了……”小白臉上有些欣慰。
“所以我決定了,我要離家出走!”
“什么?”小白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在這里,我永遠無法找到真正的自我,無法創(chuàng)造自己的價值!
“我無論多么努力敗家,錢還是越花越多!無論多么努力的靠自己力量修煉,都沒有神會理解,更沒有神會相信,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嗎?”
錢余一臉悲慟,聲淚俱下道。
“我不明白,殿下,小白不明白啊!咱們先回家好不好?回家小人慢慢聽您講明白……”小白臉色蒼白,像是被冰雹砸過的苦瓜,苦澀難掩,眼圈紅紅。
“不,說是說不明白的。你不會明白,別神更不會明白!我只能用實際行動,向世界證明!”錢余雙眸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的面容開始變化,雖然還是那張俊朗的臉,卻不再完美無瑕,出塵若仙。
那如同天工神料精雕細琢而成的完美體魄飛速退化,身上飄渺的氣息驀然流逝……
他廢掉了依靠老爹得到的一切,一件件神器開始剝落,一塊塊仙寶均被丟出……
半個時辰后,他終于卸掉了一切靠老爹得到的東西,孑然一身,穿著普通的長袍衣衫,深深呼出一口氣。
他現(xiàn)在感覺無比的輕松。
而一旁的小白已然絕望跪倒在地上。
“小白,替我給我爹帶句話……”錢余輕聲呢喃道。
“殿下你說,小人一定帶到。”小白抬起頭,鼻頭酸酸答應(yīng)道。
“你跟他說,”錢余停頓了一下。
“什么?”
“就說小爺我想知道生命的意義,要去真正的活著啦!另外讓他別擔心,我心里有數(shù),還是留了那么億點點保命手段的!”
錢余一聲長笑,身下仙靈毯載著他頃刻消失,只有那話語還回蕩在山際。
“殿下……”小白望著身前堆成小山的仙寶神器,失神地喃喃。
此時的錢余,已經(jīng)在仙靈毯承載下進入虛空之中。
這毯子全名為“一日無里也越空仙靈毯”,雖拗口,卻形象,意為無需翻山越嶺,想去哪里也僅需一念,是件空間至寶,頂尖神器。
不過,在破開神界周天大陣又越過萬界時空的情況下,即使這等神器想來也要成了一次性消耗品。
這也正合錢余之意。
老爹給的東西,一件都不能留!他所謂的后手,也都是自己原來獲得的機緣。
錢余腦海靜靜思索著目的地。
“適合我現(xiàn)在發(fā)育的地方……就決定是你了!乾坤域,誅云國!”
無盡虛空之中,一道人眼壓根無法發(fā)覺的虹光一閃即逝。
……
昆初山脈,憑借高聳入云、如筍冒出的峰林即使在整個乾坤域也是一處奇景。
只是在美麗的外表之下,往往也隱藏著致命的危險。
一條山間小路上,一列人馬正踏著整齊的步伐前進,塵土飛揚。
隊伍中間是一架富麗堂皇、極其醒目的軟轎,被四個人抬著,旁邊還有八個替補,儼然是三班倒制。
坐軟轎翻山越嶺之人,著實罕有。
“芒生,還得多久才能到王都?”軟轎內(nèi),一道雖悅耳卻冷漠至極的女聲傳出。
“主公,應(yīng)該還要有一兩天的路程?!避涋I旁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神態(tài)陰柔的男子恭聲道。
“……”軟轎之內(nèi)沒有回應(yīng)。
“轟?。 边@時,一聲突兀的巨響忽然而至,隊伍中的馬匹大多受驚,發(fā)出陣陣刺耳的嘶鳴。
前方,在濺起的滾滾灰塵之中,隱約能看到一柄重劍入地三尺,直接把數(shù)名兵士砸成肉醬,如同肉串般粘在劍上。
“敵襲!保護主公!!”
陰柔男子嘶吼一聲,一只手迅速握向腰劍佩劍。
雖然他反應(yīng)極快,動作堪稱一氣呵成,但一抹黑影已然從他身旁掠過。
男子左手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喉嚨,但其下鮮血仍然汩汩而出;他的右手還停留在劍柄上,只是再也沒有了抽出的力氣。
“聒噪。”
他的身后,一名面如刀削、身材魁梧的男子淡然而立。
那柄重劍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他的手中,上面的血肉早已被震掉,纖塵不染,只反映出獵獵寒光。
其余侍從一臉驚恐,噤若寒蟬,唯有馬匹受驚的嘶鳴久久回蕩。
魁梧男子眉頭一皺,身影倏地消失,轉(zhuǎn)而出現(xiàn)在一名騎馬侍從前,手中重劍揮動,將其連人帶馬掀翻。
下一刻,同樣的場景又上演在另一名侍從身上。
數(shù)息之間,一切吵嚷之聲盡皆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沖天的腥氣,令人生嘔。
“還不下來嗎?”魁梧男子渾厚平淡的聲音響起。
“控制入微、粗中有細,閣下好修為。”那悅耳的女聲又從軟轎內(nèi)傳出,“只是想殺妾身,恐怕還差點?!?p> 定睛看去,那軟轎雖已無人抬舉,卻依然懸在空中!
“呼——”男子重劍如棍掃出,劍脊拍在軟轎上,直接將其轟成碎片。
一道婀娜的身姿登時借著煙霧閃出,雙手中似有寒光閃爍。
“锃錚!”兩道身影貼合,金屬擊鳴的聲音一瞬間仿佛響起了數(shù)百下。
“倏——”兩道身影分開,男子腳步后滑了數(shù)米,心有余悸。
若不是數(shù)年如一日的殘酷訓練使他的戰(zhàn)斗本能極其靈敏,方才恐怕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次了。
“立身境五重!”男子心中暗暗驚駭。
他是立身境四重的存在,比對方僅差一籌。但由于對方功法戰(zhàn)技、裝備技巧無一不勝過他,才使得這一步變得有如天塹!
“月侯的實力果然不俗。”魁梧男子聲音低沉。
“許久未舒展筋骨,技藝有些生疏,現(xiàn)在感覺如意多了?!蹦桥尤菝睬嘻惽f雅,身姿高挑豐腴,還有一股與眾不同的魅惑氣質(zhì),話音帶著些許的慵懶。
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靨,繼續(xù)開口:“且看閣下這一回合,還能否有這么好的運氣?!?p> “呵呵?!蹦凶訁s是冷笑一聲。
女子微微顰眉,有股不祥的預感。
“呼嗤——”利器穿破空氣又嵌入肉體的聲音傳來。
女子頓時已不復之前的淡定從容,有些狼狽躲閃到一邊,左肩出現(xiàn)了一道豁口,血肉模糊。
她眼瞼不由顫了顫,艱難開口:“立身五重的頂尖刺客??!”
而她先前所在之處,早已被一道黑袍身影取而代之,其手中銀光爍爍的小劍被染紅了大半。
“月侯的實力確實出乎意料,但我們也早已意料到你的出乎意料……”之前那魁梧男子桀桀笑著,同時又是一劍呼向女子。
女子注意力被黑袍人牽扯,再加上受傷實力大減,躲閃不及被擊中。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女子用來護住要害的右腿被拉出一道巨口的同時,身體更受了嚴重的震傷,嘴中污血頓時噴涌而出,身子飛出兩米遠。
“結(jié)束了?!蹦呛谂鄞炭偷谝淮伍_口,嘶啞的聲音在女子耳中如同死神之低吟。
“轟隆隆~~”就在此時,天空忽然籠罩來一片烏黑,似云非云,模糊不清,更像是一個攝人的黑洞,震天雷鳴攜著呼嘯的狂風緊隨而至,宛如滅世之象。
然而下一刻,那毀滅死域內(nèi)卻突然抖落出一道身影,在背景映襯下如同雷神降世,震驚四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