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心義膽在,可換青天來?
銀臨天明白對俠士的那一套,先夸接捧再爽快。這一套下來江湖中人飄飄然,對自己的好感也必然增加。
常人,無非財、權(quán)、勢、女人??山腥瞬磺筘敳磺髾?quán),求的是名,不論惡名或圣名,有名。便了了江湖中人一大心愿。
“我不談價?!奔径Y笑瞇瞇道。
銀臨天順勢接著問:“豪氣,先生真是江湖豪俠,氣蓋山河啊。那北涼王欺壓北涼城人民數(shù)百年之久,人民是苦不堪言,若是俠士能為民除害,定名揚北漠啊?!边@話一說,銀臨天覺得事情成了,一切像是天意,如今可是準備就緒,成就大業(yè)在此一舉啊。
季禮看著銀臨天發(fā)笑了。
笑話,他不是傻子卻被人當成了傻子,就像把珍珠當做魚眼珠一樣,只因為他外表滿是污穢,只因為他昨夜所行之事。唉,殊不知他也不想啊,可惜大魚撞上好鉤子,怎又舍得輕易放掉。
“我無所它求,只求北涼城人心同;我無所作為,卻也只求殺得北涼王,不僅僅只是殺一個人。”季禮橫刀,振聲道。
銀臨天臉色怒了,鏟除官權(quán)?怎么可能!他,銀家要做的就是北涼王。
銀臨天是權(quán)謀家,是領(lǐng)袖。季禮是俠士。他這樣的俠士志向高遠,所以孤身,因為無人愿意隨著他任重道遠;所以離蕩,因為無處可留。
像孔夫子周游列國,他的思想無人愿受,他是儒學圣人,可那是后世留名,當時的他或許也是俠士,也在為理想游蕩奔波,舍身搏命。
著紅衣、綠服的兩人將茶幾翻倒,怒斥道:“沒有我們,你根本不可能破了北涼府,這條路由不得你選?!?p> 若不是北涼王早已察覺并明面上開始了對峙,而這時突然又冒出此事來,他們怎用得低聲下氣與一自大狂妄的江湖人士談條件。
季禮抽刀半截,烏黑的刀體寒意凌凌,刀體上縷縷血紅不知是昨夜染的血還是原本就是如此。
季禮朗聲道:“我只有一個人,五年,十年我可以等,可你們等不了”
“你這是在威脅嗎?”綠衣男子提起座下的刀,瞪住了季禮,紅衣男子雖未再說,可手中也緊握住了銀槍。
“你得知道,心高氣傲不是件好事,尤其對蠢笨之人而言,這極為重要?!鼻嘁履凶釉捨绰?,就似流星掠影,一招劈山砍攻向季禮。
廳院無風,季禮卻是長發(fā)獵獵,烏光一閃。瞬間與青衣男子發(fā)生碰撞。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分開。此時,廳堂瓦梁的柱面,一道深入五尺的痕跡赫然映現(xiàn)。琉璃瓦檐被斜斬。紅衣男子暗暗心驚,造形境后期!這一刀他接下也不好受,可王皓比他還遜色一籌。
煙塵中,廳堂上傳出聲音?!皞b士,如此可好。我們承諾若你配合我們攻下北涼府,我必然將減稅減役,增補津貼??煞??”
“如此甚好,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次風來了,是季禮帶來的。
對面的王皓,身形挺拔,霸刀依然緊握在手??伤约好靼?,剛才的那一刀對面沒有全力揮出?,F(xiàn)在與他對峙的人比之之前還要強,那人在凝勢!造形境就有了勢,太瘋狂了。眼前這般模樣之人,在武道上遠超自己這個大家族培養(yǎng)的頂尖力量。自己可是當下最天才的一群人啊。
他心中不免笑自己才是無知,可笑啊??伤€是得站在家主身前,就算會死他也要護家主周全——這是3年之約。這時紅衣男子也是一躍而來,長槍上雷光暗鳴。
“好,好一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王皓,李榮,退下吧?!便y臨天踱步而出,阻止了兩人的進攻,他走到季禮面前:“我同意如何,不同意又如何,天下不會是我的天下,也不會是銀家的,改朝換代終究會來,我覺得先生不必如此。就我之前所說我再加一條,我成北涼王,必為國泰民安!可否?”
季禮收刀,風也隨之消失。
“我銀家4千甲士,8位造形境高手,現(xiàn)更有造形境大成的先生相助,大業(yè)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