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好男風(fēng)由來已久,不過此事多在士林之中盛行,藍(lán)鳳凰作為江湖人士,沒聽過不奇怪。一個是讀書人養(yǎng)的清秀書童,一個是五大三粗胸口能碎大石的江湖人,前者方便用粗紙,后者用石頭木條竹條,后者明顯不太惹得起。是以此風(fēng)在江湖中難以盛行。
而且男風(fēng)之事,在明朝還有好多隱晦的說法,讀書人的總題叫做“翰林風(fēng)月”,又稱分桃之士。各處鄉(xiāng)語又有不同,北邊人叫“炒茹茹”,南方人叫“打蓬蓬”,徽州人叫“塌豆腐”,江西人叫“鑄火盆”,寧波人叫“善善”,龍游人叫“弄若蔥”,慈溪人叫“戲蝦蟆”,蘇州人叫“竭先生”。
待他說完,藍(lán)鳳凰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然后她在夏想的暗示下,很快明白了他的居心,藍(lán)鳳凰:“……”
翌日。
親手?jǐn)嘟^自己公休假的夏想再次啟程,藍(lán)鳳凰身體不便,是以送行的只有任盈盈一人?!鞍朐潞笪胰粑礆w,你們便直接啟程去黑木崖,不必等我?!?p> 任盈盈看著他,“你到底要去哪?”
“人的名樹的影,我沒有絕對的信心勝過東方不敗,在和他交手之前,要先去找一塊磨刀石?!毕南胪那文樥J(rèn)真道。
“會不會有…有危險也好過你和藍(lán)鳳凰整日…哼?!比斡闪怂谎?。
幸好她雖說的是方言,但亦與東北話相距甚遠(yuǎn),否則夏想當(dāng)真以為她在開車。就好似有人問,大哥,今兒整個啥項目。大哥言簡意賅回整個日。
夏想笑道:“危險自是有一些,但與收獲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那你小心,我們…等你。”
夏想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躲在墻后偷看的教眾,登時把腦袋縮了回去,生怕被夏想看到。聽到動靜的任盈盈亦跟著回頭,卻被夏想一下子拉到懷里,猝不及防下,被他帶到半空的任盈盈下意識摟緊他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腰,同是擔(dān)心她抱不穩(wěn)的夏想順勢伸手托住她的翹臀。
須臾之間,夏想已帶她飛遍野店周遭,算是彌補上次的遺憾。落在野店屋頂,依偎在夏想身邊的任盈盈道:“若我不是神教中人,神教又慘遭奸人把持,我寧可拋下一切,只求與你攜手浪跡江湖。”
不知她是真的走心還是更多在打感情牌的夏想配合道:“即使你不是神教中人,我也身負(fù)師父的血海深仇不可不報。我只希望替師父報了仇,師父九泉之下能保佑我們,婚后可以生七個孩子。我對這七個孩子,分別有不同的期許,希望大娃力大無窮,二娃千里眼順風(fēng)耳,三娃有金剛不壞之體,四娃…”
任盈盈:“???”
……
不日。
夏想再度來到河南境內(nèi),他在這里成就氣聚,對這兒有份不一樣的情感。但他此番來,并非是為了懷舊,他連吃雞的心思和功夫都沒有,就一路趕至少室山。
一上山,哪怕山道兩旁綠樹成林,枝繁葉茂,還是難掩一股佛門重地的味道。來往的香客絡(luò)繹不絕,也印證了這一點。
“施主,燒香請至大雄寶殿?!币粋€小沙彌朝夏想見禮道。
過了前殿,距離大雄寶殿不過幾步之遙,只能看到半尊佛像的夏想說道:“小師父,我不是來燒香的,我來求見方證大師,煩請通稟?!?p> “施主想見方丈?”小沙彌驚訝道:“不知施主是何人?”
“你且說是老友求見,對了,我姓任?!毕南牖氐馈?p> 片刻后,小沙彌去而復(fù)返,遠(yuǎn)處見了夏想便施佛禮道:“任施主,請跟貧僧來?!毕南敫谒砗螅娝轮幸蛔钐脴?gòu)筑宏偉,寺中僧人眾多,卻幾乎不發(fā)出聲響。不由讓夏想想起現(xiàn)實中一段入寺觀光的經(jīng)歷。
導(dǎo)游帶他們?nèi)タ瓷顺燥?,偌大的飯?zhí)?,百十來號僧人吃飯,鴉雀無聲。每個坐在位置上吃飯的僧人旁邊,還站了一個人。有游客不禁好奇問導(dǎo)游,站在旁邊的僧人是監(jiān)督人吃飯的?導(dǎo)游笑而不語。然后夏想在內(nèi)的一眾游客,就見某位吃完飯的僧人,在空碗里畫了半個圈,旁邊的僧人見了,就拿起空碗,去幫他盛了半碗飯。其間仍是半點聲響沒有。
夏想當(dāng)時吐槽道:“花里胡哨,毛用沒有?!?p> 導(dǎo)游怒道:“你懂什么,這是他們的功課。”夏想翻出一張貼在山下的招聘僧人的廣告,好笑道:“這是他們的工作?!?p> 但眼下和現(xiàn)實不同,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若不能靜,如何能以武入禪。穿過了三條長廊,來到一間石屋之外。小沙彌站門外站定,雙手合十道:“方丈,任施主到了。”
很快里面?zhèn)鞒鲆坏阑貞?yīng),小沙彌忙引夏想入內(nèi),一進(jìn)石室,夏想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的老僧坐在室內(nèi)的蒲團(tuán)之上,目有神光內(nèi)斂,正望著他?!罢堊?,少俠是老衲故友?”
夏想問道:“方丈大師當(dāng)真不認(rèn)識我?”
“老衲倒是識得一位任先生,只是少俠一來年歲與他對不上,二來他絕不會像少俠這般講禮貌。”方證回道。
“吸星大法!”
夏想突然催動吸星大法,石室內(nèi)的掛的一幅書有禪心二字的書畫,立時到了他手里。把玩著這幅字,夏想朝方證道:“方丈大師,可想起來了嗎?”
方證立時臉色大變,不敢置信道:“是任先生當(dāng)面?”他心底遠(yuǎn)比面上更為震驚,有心不信夏想是任我行,只是他的傳人,但從夏想方才施展的吸星大法來看,威力驚人又收放自如,絕非是他這個年紀(jì),就可以擁有的深厚內(nèi)功。
但若相信年紀(jì)輕輕的夏想就是任我行,似又更是天方夜譚。
“總歸方丈大師還記得老夫。”夏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