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翻了所有土匪。
王老四不知道夏想是怎么做到的,但確實被他做成了。他怎么做到這一點(diǎn)的王老四弄不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絕不是臨時起意。
或許從他上山的第一天,就在謀劃。
失血過多導(dǎo)致王老四臉色發(fā)白,看上去愈發(fā)森寒,但除了心頭怒火越積越盛,他什么做不了。手臂的疼痛,導(dǎo)致他眼下拿槍都拿不穩(wěn)。
聽到他的話,已經(jīng)走了一半的夏想回道:“大當(dāng)家的,一刀仙比你想的透徹,早已金盆洗手了?!?p> 放你娘的狗臭屁!
這是王老四的心里話,一刀仙是什么人,那是茅房拉屎臉朝外的漢子…總之,王老四十分肯定,一刀仙不可能金盆洗手。否則他也不會丟了山頭不要,跑去大漠。
但他沒說。
不是不想罵,是為了保存體力,等能拿穩(wěn)槍,是他最后的機(jī)會。王老四雖然性格陰暗,睚眥必報,但不是沒腦子的人,生死關(guān)頭,他不會浪費(fèi)力氣去做口舌之爭。
“老三?”
不知他是想通過聲音,確認(rèn)自己位置的夏想應(yīng)道:“大當(dāng)家的后悔了?”
回答夏想的,是再次從墻后探出的王老四,以及一聲槍響。
距離王老四躲藏的拐角已不到之前一半的距離,為防他聽出來,說話的時候夏想沒再往前走,一下就成了方便王老四瞄準(zhǔn)的靶子。
不敢有絲毫遲疑,王老四一從墻后竄出開槍,夏想就猛的撲到地上,順勢打了幾個滾。險之又險的避過子彈,手里的匣子槍倏地變成變成飛鏢,手腕一帶,鏢從他指縫之中射了出去。
關(guān)鍵時刻,槍法不算精湛的夏想,更愿意相信自己的飛鏢手藝。
“?。 ?p> 王老四發(fā)出一聲哀嚎,飛鏢不偏不倚,扎入他的手背,把他手里的槍打到了地上。不過他的尖叫很快被一聲槍響打斷,子彈激起他腿邊的一些塵土,并未對他造成任何的實際傷害。
“果然打不準(zhǔn)?!毕南胗行┦?。
王老四:“……”
“老三,你殺了我,難不成還能把外頭的兄弟全殺了?那你就算成了,也是光桿司令,這么做對你沒好處。我年紀(jì)大了,對山寨的事早已力不從心,你放我一條生路,我讓你做寨子的大當(dāng)家?!眱芍皇侄际軅?,全靠一口狠勁撐著的王老四癱坐到地上,無比虛弱道。
夏想打量了眼這條密道,好奇道:“大當(dāng)家的,這密道是你挖的?”
這條密道比夏想想象的還要長,更準(zhǔn)確的說是曲折,站在王老四躲避的拐角,盡然還是一眼看不到頭,還有彎道。
王老四搖頭。
“原本就有,我只挖了這一截?!?p> 這一截就是從眼下的拐角,連通到大廳高臺機(jī)關(guān)的位置,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大當(dāng)家的,你放心,我不殺你。”夏想給王老四吃了顆定心丸,“剛才的槍聲,恐怕驚擾了放哨的兄弟,我上去看看,大當(dāng)家的,勞你在這兒委屈一下?!?p> 說著,王老四不知他從哪弄了條繩子,把自己綁了起來,又揮起槍托,一槍托將自己打昏了。
夏想綁他的時候,王老四就絕望了,不是因為沒能在密道里解決夏想,是連放哨的土匪,夏想也考慮到了,這讓王老四覺得,自己這次可能真的要完了。
六個放哨的土匪,兩個隔得太遠(yuǎn),沒聽到槍聲。另外四個聽到了,但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兩個堅守陣地,還有兩個則過來查看。
“好端端的,咋個有槍聲?”
“也許又是二當(dāng)家和誰比槍法。”
“那估計是和三當(dāng)家,旁的不說,就說這三當(dāng)家三個人下山,就把縣長二姨太綁上山,還干掉了姓趙的,比戲文里都精彩!”
“二狗,你看清縣長二姨太沒?”
“咋個沒看清,騷情的很?!?p> 兩個土匪邊走邊聊,顯然沒太把槍聲放在心上。喝了酒,辛旺拉著人比槍的事時常發(fā)生,他們都習(xí)慣了。
旁邊的土匪笑道:“你娃連女人的手都摸過,還知道騷不騷?”
“我聽狗蛋說的,長那么漂亮,肯定騷。他說窯子的窯街姐都這樣,乃子越大屁股越肥,越漂亮的越騷。”二狗信誓旦旦道。
“他他娘懂個?子!”
柱子一句話罵完,險些撞到從廳里出來的夏想,連忙道:“三當(dāng)家?!?p> “三當(dāng)家,你這是…”
見二狗指著自己,夏想低頭看了一眼,他被王老四的子彈逼的在密道里連滾帶爬,之后站著椅子爬上來,又馬不停蹄趕到廳外,確實連個拍灰的功夫都沒有,看上去灰頭土臉的。
夏想面不改色道:“哦,二當(dāng)家槍法比輸了,又和我比摔跤,弄臟了?!?p> “二當(dāng)家…擅長摔跤嗎?”二狗疑惑道。
“他擅長個屁?!毕南胄αR了一句,問道:“你們回來換哨?”
“沒,我和大牛幾個聽到槍聲,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和二狗過來看一眼。三當(dāng)家,我們回去接著放哨了。”柱子解釋道。
夏想搖搖頭,大手一揮道:“二狗,去把大牛他們都叫回來。大當(dāng)家的說了,姓彭的姨太太在咱們手上,保安團(tuán)不敢怎么樣,今晚不用放哨。把他們都叫回來喝酒。”
“好咧。”二狗聽完轉(zhuǎn)身就跑,去叫人了。
柱子則跟在夏想身后進(jìn)了大廳,一進(jìn)門他就驚訝道:“三當(dāng)家,他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夏想一槍托打昏了,而且角度有點(diǎn)偏,夏想手上的力度沒控制好,把他打得頭破血流。
俯身取走了他背在身上的槍,不止是他的,夏想繞了一圈,將土匪身上的槍,搜刮了個遍。又搬來兩壇酒,照著老大幾人潑下去。
沒給被潑醒的老大幾人回神的時間,夏想把一摞繩子丟到他們面前,吩咐道:“把他們?nèi)壣?,動作麻利一點(diǎn)?!?p> 老大幾人相互看看,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震驚,夏爺這是搞定了整個王家寨?但不是慶功宴嗎,怎么就反草了?
太禿然了。
跟著夏想殺過趙云庭的老三率先回神,推了他們一把道:“還愣著干?,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