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斷為眼鏡找著退路的陸源摸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那副眼鏡壓根就不在自己身上!
他又仔細摸了摸,發(fā)現(xiàn)手機也沒了!
就連【真言之眼】也不見了!
簡直像是遭遇了強盜一般,而且這強盜還貪婪的狠,偷完眼鏡偷手機,偷完手機又偷眼鏡。
好像自己身上的法師能力也被那個賊一并偷走了一樣。
冷靜,陸源,越是這種事情越是要保持冷靜!
陸源一邊心里給自己打著氣,一邊找了塊地方坐了下來,開始冷靜思考。
絕境往往能夠激發(fā)人腦潛能,激發(fā)出人類無盡的可能性。
雖然這句話不知道是那本書上看到的,但陸源激發(fā)了半天,潛能沒激出來半點,屁倒是崩了一個出來。
“可惡,這種時候完全沒辦法靜下心思來想問題啊啊啊啊啊......”
陸源抓狂著,頭發(fā)都給他抓亂了。
這時,面前的裂縫又開始向前延展了一公分,把陸源嚇得趕緊站了起來。
“呼,還好,只是個玩笑。”站在旁邊盯著裂縫看了好半天的陸源,在確定沒事后,這才緩緩?fù)铝艘豢跉狻?p> 不料前方居然直接“啪嗒”一聲,整個地殼都塌陷了下去。
“臥槽!”
陸源幾乎是把聲帶的音量開到最大地把這兩個字給說了出來。
緊接著,面前發(fā)生的事情,更是讓他差點把整根聲帶都扯了出來。
只見那地殼塌陷到巖漿中,“呲”地一聲,整個化成了一團白汽蒸發(fā)走了,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湖泊般大小的巖漿,鮮紅的火光映在陸源的臉上,略微有些發(fā)燙。
巖漿中,兩條蛟龍不斷翻滾,巨大的龍軀從湖底躥了出來,緊接著又潛入湖底,帶出來的巖漿被濺得滿地都是。
【歡迎來到“火焰之地”】
系統(tǒng)提示音居然在這個時候告訴了陸源這里是哪兒。
不過,說起來卻也奇怪,這巖漿哪里都濺,卻唯獨不往陸源這里濺,不光如此,每當自己心跳加速一拍,那蛟龍潛入湖底的兇狠程度就會加重一拍,心跳減慢一拍,兇狠程度也會相應(yīng)地跟著減輕一拍。
好像那蛟龍與自己的內(nèi)心有所呼應(yīng),自己能夠感應(yīng)到蛟龍身上充沛的火屬性能量一樣。
當然,這個過程順序也有可能是反著來的,比如那蛟龍潛入的兇狠程度每加重一拍,自己的心跳就會加快,每減輕一拍,自己的心跳就會減慢。
心跳跟那蛟龍之間存在的關(guān)系,純粹就是陸源自己被嚇得。
隨著蛟龍最后一次沉入湖底,巖漿中便傳來一聲清澈的震響。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很深的海底循環(huán)放松著聲納一般,令陸源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耳鳴。
“嘔~”一股酸液緊接著就是從喉嚨里迸發(fā)而出。
陸源稀里嘩啦的吐了一地。
吐完還不忘吐槽一句:“可惡,都怪剛才來的時候沒有吃飯!”
這時,眼前一座宛如黑曜石雕刻而成的塑像從巖漿底部緩緩地升了起來。
那看起來像是廢棄的王座,王座跟前雕塑著一位老人。
老人枯槁般的手緊握法杖,一雙銳利的眸子正隔著一層黑曜石的雕塑,凝視著陸源的雙眼,無盡火海在他身后不斷翻騰。
地獄的火焰像是在朝他吶喊。
然而,陸源關(guān)心的第一個問題卻是:
“這是誰的王座?”
......
似乎隔著一層黑曜石都能感受到那老人額頭暴跳的青筋。
突然間,那黑曜石的表面開始碎裂,老人掙脫了雕塑的枷鎖,法杖在他手中綻放出了耀眼刺目的火光。
“我墨鏡不知道掉哪兒了,你裝逼的時候能不能輕點兒?”陸源用手捂著眼睛,小聲嘀咕道。
那老人似乎并沒有理他,而是轉(zhuǎn)身坐到了身后的王座上。
“哦,那王座原來是你的啊,破案了。”緊接著,陸源又是一句吐槽。
想來那老人也是心態(tài)好,被陸源這般吐槽,還能忍住性子,沒直接從上面跳下來拿起法杖錘他。
看這法杖做工精良,純金屬質(zhì)地,雖然不知道老人那枯槁的手是怎樣穩(wěn)穩(wěn)握在手里的。
但用那玩意錘陸源的話,應(yīng)該能在他的小腦瓜上錘出個包來。
那老人舉起法杖,隨后重重地往下一槌。
“咚!”
隨后,陸源腳底的巖石便開始發(fā)生不規(guī)則的龜裂。
見勢頭不妙,陸源拔腿就跑,然而雙腿卻如麻痹了一般,失去了主體意識地控制,死死地固定在了地上,拔也拔不出來。
“糟糕!莫非是剛才的聲納?”
這是陸源心中產(chǎn)生的第一個念頭。
在那陣聲納之后,自己產(chǎn)生了耳鳴,產(chǎn)生了目眩,產(chǎn)生了頭暈,但同時跟著產(chǎn)生的還有肢體上的麻痹。
回過神來,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聲納一只都在,只是在那陣嘔吐之后,身體便逐漸適應(yīng)了聲納。
實際上,說適應(yīng)有些不脫,因為嘔吐、頭暈還有目眩嚴格來講,應(yīng)該是機體抵抗外界威脅所產(chǎn)生的應(yīng)激機制。
這就相當于是人體抵御外界侵害的一道防火墻,當他掃描到來自外界的威脅,也就是病毒的時候,便會對其加以識別,并進行清除處理。
而這道防火墻則需要一個機制反應(yīng)給大腦,告訴大腦,你的身體中毒了。
這個機制,反應(yīng)在人身上便成了嘔吐、頭暈、目眩這些。
而現(xiàn)在,這道防火墻顯然被那道聲納給感染、給入侵、給攻破了,再也掃描不出任何病毒了,身體自然也就不會做出任何反應(yīng)。
所以之后,陸源也就在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被那聲納所滲透,逐漸麻痹了身體,再也動彈不了。
巖漿從龜裂的縫隙中滲透進來,鋪滿地面,漸漸地,水位開始也不斷升高,逐漸漫過了陸源的腳、陸源的身軀、以及陸源頭頂。
沒有任何灼燒與熾熱感。
甚至都沒有任何燙傷,陸源就這樣被一道巖漿所埋沒了。
人生的初次沒入巖漿,感覺竟像是在泡熱水澡一樣。
不光如此,更驚喜的是,在這巖漿之中,他居然還能呼吸!
始料未及,大跌眼鏡。
簡直像是窮得扣腳的劇組,為了省錢找來的山寨巖漿一樣,一點代入感都沒有。
“?!眫
隨著巖漿灌入兩耳,耳鳴聲也開始變得愈發(fā)響亮。
像是幾十架波音飛機攪動著渦輪,同時在他腦海上空盤旋一樣。
頃刻之間,幾十架瞬間增加到了幾百架。
顱內(nèi)的震蕩開始愈發(fā)激烈,腦中的刺痛瞬間被加劇了數(shù)倍,直接是把陸源疼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