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繼續(xù),但明顯程筱和顧兮西都沒了興致,屋外雨還在下,雨滴拍打在地面上,像是一首歡快的音樂一般跳動著,屋內人聲鼎沸,此起彼伏的笑聲稱托得她們這個方向更加寂靜。
顧兮西和程筱坐著看戲,看向對面的兩個人眼含戲謔。
“怎么,這個問題這么難回答嗎?”顧兮西問道。
就在幾分鐘之前她問完程筱問題后,下一把就轉到謝銘,她那時來了興趣就直接問他喜歡喜不喜歡江千羽?
誰知道這個大男人扭扭捏捏半天不說話,竟像個純情小子一般臉色微紅,眼神都不敢看江千羽。
顧兮西笑了笑,或許這才是喜歡一個人該有的樣子,從前謝銘對她從來都只是覺得新鮮,所以喜歡隨意就可以說出口,而如今面對真正喜歡的人連對視都覺得難為情。
顧兮西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幾口才看向對面,“這個問題……”
顧兮西原本想說的是,這個問題要是回答不出來就不用回答了,她也沒什么興趣對別人的感情刨根問底。
就在她話還沒說完時,謝銘突然轉過身子和江千羽面對面坐著,雙目對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
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我喜歡你!”
江千羽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后淡定地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但是指間微微的顫抖卻出賣了她。
謝銘沒得到回應,有些僵硬地轉過身子。
旁邊的江千羽卻突然出聲,“我也是?!?p> 短短三個字,卻讓謝銘內心如同坐過山車一般,跌落谷底的心情突然明亮起來,心底如同煙花要爆炸開來一般。
顧兮西捂著嘴笑,這兩人總算是修成正果了。
坐在顧兮西旁邊的程筱一直心不在焉,思緒出走,直到現在才恍然回神。
跟著顧兮西笑了起來。
最后這頓飯被顧兮西以慶祝他們兩在一起,將賬單推給了謝銘,謝銘還是有些緩不過勁來,付錢的時候還付錯了。
江千羽和謝銘當天就回去了,顧兮西和程筱送他們去車站,天空還下著朦朧細雨,直到兩人離開后。
顧兮西才問出了令她困惑已久的事情。
“小小,你是不是一直在阻止我恢復記憶?”
程筱走在她前面,突然頓住腳步,沒有回頭,聲音卻從前方傳過來,輕輕地,毫無生氣地。
“西西,如果你想起一切會過得沒有現在快樂,你還愿意想起來嗎?”
顧兮西沉默了一會,低著頭,細碎的雨拍打在傘上,聲音很輕微地一下一下地拍打著。
面對程筱這個問題顧兮西突然感覺有些茫然,或許想起一切會沒那么快樂,可想起一切后的那個自己還是現在的顧兮西就夠了。
“屬于我的記憶我當然要想起來,至于快樂不快樂的,就留給那個時候的自己去煩惱吧?!?p> “小小,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阻止我想起一切,但是我知道無論是我失憶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對我從來都沒有惡意?!?p> “小小,以后的事就……順其自然吧……”
話音剛落,那輛送程筱來的白色的車緩緩停在兩人身旁,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打著把黑色的傘從車上下來走到程筱身邊,“回家吧?!?p> 他背對著顧兮西,所以顧兮西看不清他的臉,但就是感到莫名的熟悉和親切感。
程筱眼眶微紅,可能是因為被風吹的,臉也跟著微微泛紅,看起來像極了被人拋棄的小貓,可憐極了。
“師父,這是顧兮西?!?p> 女孩帶著鼻腔的聲音傳到他耳朵里,一開始他還以為他聽錯了,直到女孩推了一下他說:“打招呼啊。”
男人微微愣神,有些詫異地看著程筱,最終還是了然地點點頭轉過身。
“你好,我叫文萊,是程筱的師父。”
顧兮西這才終于看清了男人的長相,男人一頭很騷氣的金色頭發(fā),可長相卻有些偏西方,眉峰凌厲,五官精致,明明是女生的長相,卻一點都不顯女氣,反而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邪氣。
顧兮西的腦海里突然閃過眼前這個人的臉,這下顧兮西更加確定眼前這個人是從前的她認識的人。
“你好,您看起來有些熟悉,我們……以前見過嗎?”
男人突然笑了一下,道:“可能吧,但誰又記得呢,每天擦肩而過的人那么多……”
“這樣啊?!?p> 話說得這么模棱兩可,卻又隱隱帶點無比熟悉的裝逼氣質,真特么欠揍。
顧兮西也懶得跟眼前這個人繼續(xù)周旋,直接走到程筱身邊,“小小,我覺得這個人可能這里有問題?!鳖欃馕髦噶酥缸约旱哪X袋。
程筱看了一眼打著傘的男人,附和地點點頭道:“這你都看出來了。”
原本程筱是想送顧兮西回去的,但是她卻堅持要自己回去,到最后程筱也沒能拗過顧兮西,看著顧兮西離開后,直至消失在煙雨蒙蒙中。
突然她覺得一切都清晰了……
上車后,男人立刻恢復了一副不正經的模樣。
“小徒弟,你今天這是……”
程筱點點頭,想起顧兮西之前說過的話,“順其自然……”
“小徒弟,你這是不插手了?”
“那小徒弟,你還在留在這里嗎,不如我們把人打暈帶回去吧,這樣多省事啊。”
程筱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一眼他,隨后有些頭疼地扶著額頭,特么的是聽不懂人話嗎,都說了順其自然,還打暈?
怕是還沒等把人打暈,自己就先拜拜了。
但是好歹是自己選的師父,再怎么也得忍著,“回家吧。”
說完就閉著眼睛靠在車座靠背上休息了,明顯是不想和眼前這個白癡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