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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林月下

若水三千之詫異

花林月下 清香雅居 4548 2025-01-06 18:09:01

  “花老師,你看我?guī)дl來了?”

  花若水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和秦硯討論會議議題,

  忽見林夢推門而入,在她身后還跟著一位陌生的女孩子。

  他將手中的資料遞到秦硯的手中,起身向辦公椅走去,

  坐定后,抬起頭,略顯嗔怪地看向笑嘻嘻向他走來的某人:

  “林甜甜,你進來前就不曉得敲敲門嗎?

  越大越沒禮貌了!”

  “花老師,我敲過門了,只不過我手上裹著厚厚的紗布,敲不響。

  對了,花老師,你還記得她嗎?”

  林夢一面說,一面把躲在她身后,四肢僵硬,低著頭,臉色泛白,

  心跳如擂鼓的張美麗推到辦公桌前,含笑望向面無表情的花若水。

  花若水輕輕瞥了滿臉緊張,就連嘴唇都在發(fā)抖的張美麗一眼,

  回過頭,冷冷瞪著林夢,嗔道:

  “林甜甜,你確定張美麗可以當我的私人助理?

  她從上高中時就自卑又內向,老師一叫她站起來回答問題,

  她就緊張得滿臉紫漲,渾身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夢趕忙笑著解釋道:“花老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嘛!

  你不能用一個人的一時表現來判斷她一生的作為,時間在流逝,人也是會成長的嘛!

  張美麗學習能力頂尖,人品又好,心地又善良,做事踏實認真,理解能力執(zhí)行能力也超好,

  她的自卑和內向只是因為家庭原因和長相。

  女大十八變,她現在比高中時苗條了很多,也漂亮多了,性格也開朗了不少,

  要不是林……噢,要不是我手受傷了,我還不舍得把她借給你用呢!”

  花若水隱在金絲鏡框后面的星眸暗了又暗,冷笑道:

  “林甜甜,我發(fā)現你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臉皮厚!

  從高中到現在,我就沒發(fā)現你有什么改變,一樣的臉皮厚,一樣的愛狡辯!

  還有,離你的手受傷都過去半個多月了,你還給我包著厚厚的紗布來誆我,

  你覺得我比你智商低還是比你醫(yī)學知識少?”

  “噗哈哈……”

  花若水話音剛落,秦硯就很沒形象的大笑起來。

  張美麗趕忙低下頭,略顯尷尬地咬住下嘴唇,以免自己笑出聲。

  林夢摸著臉頰訕笑道:“我不是為了騙你,是為了騙我哥。

  上次我們去西餐廳吃飯的事,他一直記到現在,總想找機會收拾我,

  我只好撒謊說我的手還沒好,他……”

  一語未完,忽見顧長寧推門而入,徑直向她走來,邊走邊埋怨道:

  “林甜甜,你皮是不是又癢了?

  干嗎不接我電話?”

  林夢大呼冤枉:“冤枉呢,顧老師!

  上午前兩節(jié)是花老師的課,他直講到我哥踏著鈴聲走上講臺才走,我哪有空接電話呢!”

  “你就給我胡扯!

  金融的課程怎么會和中文系的課程在同一個教室上呢!”

  顧長寧一臉狐疑地瞪著滿臉尷尬的林夢。

  林夢見花若水并沒有替她澄清的意思,只好解釋道:

  “原本并不在同一間教室上課。

  因為我哥明天要回文萊看望他重病的外公,所以想趕一下課的進程,

  便和花老師商量,來我們中文系的固定教室里給同學們上課。

  花老師就坐在這里,我敢撒謊嗎?”

  “算了,今天就饒了你,不過你要請我吃午飯做為賠罪。

  對了,她是誰?”

  顧長寧這時才發(fā)現站在林夢身側的張美麗。

  張美麗聽后,不由再次緊張了起來,心跳也不規(guī)律了起來,

  雙手死死攥緊衣服下擺,雙唇緊咬,把頭幾乎要低到塵埃里。

  林夢笑嘻嘻地白了顧長寧一眼,嗔道:

  “顧老師,你不是說你過目不忘嗎?

  怎么自己高中時教過的學霸還能認不出來!”

  “她又不出眾,我為什么要記得她!”

  顧長寧再次打量張美麗一眼,嗤笑道。

  林夢無奈地瞥了顧長寧一眼:

  “顧老師,有老師這么說學生的嘛!”

  花若水亦無奈地嘆口氣:“長寧,太過分了!

  張美麗這孩子一向敏感又脆弱,你高中時就對她多有言語霸凌,

  她現在好不容易自信起來,你不可以再這么說她了?!?p>  “是她自己內心脆弱,關我什么事兒!

  林甜甜不也一直被我罵嗎?

  她怎么就依舊活潑開朗呢!

  也沒見她抑郁,也沒見她情緒低落?!?p>  顧長寧無所謂地聳聳肩,又一臉嗔怪地瞪著滿臉尷尬的林夢,

  “快想好了去哪里吃飯,我餓了!”

  林夢剛要開口,就見坐在沙發(fā)上的秦硯笑著說:

  “今天中午我請你們在聚賢居吃飯。

  若水,你把清霜也叫上吧,人多熱鬧!”

  “某些人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顧長寧回過頭沖秦硯笑得一臉戲謔,又扭過頭,指著張美麗問花若水,

  “花若水,你準備讓她當你的助理嗎?”

  花若水點頭道:“有何不可?

  林甜甜還能給我當助理,她可是學霸,為什么不可以?

  張美麗,你先到外面和邰玲玲學習一下基本電腦操作,讓她教你一些基本常識,

  有事了,我再叫你?!?p>  “知…………知……知道了……”

  張美麗緊張地舌頭直打結,她緩緩轉過身,幾乎是挪出了花若水的辦公室。

  看得顧長寧直搖頭:“這么多年了,心理素質還這么差!

  長得又不漂亮,家世也不好,個人能力也一般,

  只會學習的書呆子,要怎么在社會上混呢!”

  林夢氣得直跺腳:“顧老師,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口無遮攔?

  就這還好意思說我信口開河呢!

  你剛才說的話肯定讓張美麗都聽了去,

  她本來就敏感脆弱,自尊心又強,你為什么要這么說她呢!

  你不但是老師,還是男人,

  為什么要對一個自卑又內向的女孩子說這么尖酸刻薄的話呢!”

  “我既不是她爹又不是她老公,我為什么要理會她的玻璃心呢!”

  顧長寧冷笑一聲,低頭看了看左手上的腕表,又回過頭問坐在沙發(fā)上憋笑的秦硯,

  “秦硯,已經十二點了,不是請客嗎?

  為什么還在那里干坐著!”

  秦硯趕忙問正關電腦的花若水:

  “若水,清霜和妍敏能過來嗎?”

  “她們倆此刻就在聚閑居附近的古玩店里,我們開車過去和她們匯合?!?p>  花若水關好電腦,收拾好辦公桌,拿上手機和車鑰匙,隨同顧長寧林夢秦硯三人一起走下樓。

  ******

  吃過午飯后,花若水顧長寧林夢三人便回到了華研律所。

  “林甜甜,你來我辦公室一下?!?p>  花若水叫住即將和顧長寧回到休息室的林夢。

  林夢回過頭用眼神請示顧長寧,得到后者的同意后,

  便跟隨花若水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花若水一面脫西服外套,一面對坐在沙發(fā)上打盹兒的林夢說:

  “是這樣的,明天我們要去新加坡參加學術論壇,為期一個禮拜。

  我準備帶你和張維沈修張美麗四人一起去。

  還有,昨天利峰接手了一件跨國案件,我們正好過去搜集一下證據。

  你現在打開資料柜,給我找出所有關于跨國案件的檔案袋,并且把里面的內容各復印三份。

  再把明天要出國的所有證件護照各種必需品都給我備齊,我們……”

  花若水說了好半天沒聽到林夢應聲,回頭看時,

  只見林夢正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fā)上,右手支著頭在閉眼休息,

  他又是生氣又覺無奈,拿起茶幾上水果盤里的金桔向夢周公的林夢砸去,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左肩上,她猛地從夢中驚醒,

  睡眼星松地望向面色冷凝的花若水:

  “花老師,你為什么打我?”

  “打你還是輕的,你是屬豬的嘛,一天到晚就愛睡覺!”

  花若水掛好衣服后,便轉身坐到了沙發(fā)上,對滿臉委屈的林夢說,

  “現在,先去給我澆花,再給我泡杯咖啡來,然后去資料柜找關于跨國案件的檔案袋,

  找到后,各復印三份,最后,把我們明天要出國的所有證件護照各種檔案都準備好,

  而且……”

  不等他說完,林夢就不滿地嚷嚷道:

  “花老師我不和你去新加坡出差,我店里還有一大堆的事呢,你再找別人去吧!”

  花若水似笑非笑看向一臉不滿的某人:

  “你確定你不和我去新加坡?

  我昨天還聽爸爸說,他明天要帶你去山河五市視察工作呢,為期一個禮拜,而且……”

  “那我還是陪你去出差吧!”

  林夢不等花若水說完就趕忙搶著說,說完后,忙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

  拿了噴壸出來給陽臺上的花澆水,

  澆完水后,又給花若水沖了杯咖啡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

  然后又打開資料柜,找起了他所說的檔案,

  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望著那堪比小山高的檔案,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要復印到猴年馬月才能完,唉……

  花老師,我把張美麗叫來給你復印吧!”

  花若水輕啜幾口咖啡,向后靠在沙發(fā)背上,懶懶地開口:

  “那等到年終分紅的時候,你也把屬于你的分紅讓給張美麗好了,至少幾千萬呢!”

  林夢聽他如此說,忙轉過頭,一臉質疑地望向神色淡然的花若水:

  “真的有這么多?我怎么不信呢?”

  “你和花若溪領證的時候有簽過婚前協議或是作過財產公證嗎?”

  花若水抬眸輕輕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問。

  林夢搖頭道:“當然沒有簽那些協議。

  我當時領證還是被花老師哄著去的,怎么會想到簽那些東西呢!

  再說了,我結婚就是奔著白頭到老去的,簽那些協議干什么!

  還沒領證就想著離婚分財產的人,那還結什么婚!

  哪怕以后結局并不好,但至少曾經深愛過,我也不后悔。

  再說了,我自己也有錢,只不過現在被花老師實行了經濟制裁,窮得兜里比臉上還干凈,呵呵!”

  花若水盯著林夢看了好半天,最后贊嘆地點點頭:

  “你說得很對,只是現今人心浮躁,倫理崩塌,一切向錢看,婚姻的本質都變成了交易。

  其實,擁有一顆金子般善良純真的心,遠比美麗的外表來得重要。

  你也不要抱怨了,律所是我們弟兄仨合資的,

  你現在又嫁給了若溪,這里的一切也有你的份兒,

  你可是給自己公司干活,一天到晚還抱怨!

  你讓那些朝九晚五,月薪不過三五千的普通人還怎么活?

  你也不想讓別人說你是不學無術的花瓶吧!”

  “不想!

  我可是秀外慧中冰雪聰明獨立自主的新時代女性!”

  林夢大言不慚道。

  花若水笑著搖搖頭:“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你好好復印,我進里面休息會兒,下午請你吃冰淇淋。”

  一面說,一面起身向里間休息室走去。

  林夢在他身后小聲嘟嚷著:

  “每天不損我兩句難受呢,唉……”

  偏偏被耳尖的花若水聽到了,他驀地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瞪著她:

  “我要不要告訴顧長寧,你昨天在上公共課時,和經管系的校草聊得熱火朝天,

  而且還互相交換手機號碼呢!”

  林夢急忙解釋道:“這可是冤枉,他以為我是清顏,非纏著我要電話號碼,

  你可不能和顧老師胡說,我……”

  “shut up!”

  一語未完,已被花若水沉聲打斷了,他猛地轉身走進了里間休息室,“砰”一聲關上房門。

  “好好的為什么又生氣,難道是因為我提到了清顏?”

  林夢摸著后腦勺,百思不得其解。

  ******

  花若水一行人在新加坡的行程為一星期,

  前六天一切正常,但在準備返程的前一天晚上,

  林夢說要去看望她的外公外婆,還問花若水要不要陪她去,得到的答案是否定,

  她便一個人打車去了外公外婆家。

  花若水起先并不擔心林夢的安危,畢竟她來過新加坡無數次,

  而且她去的又是自己親外婆家,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可當林夢一晚上沒回來酒店,并且手機還打不通時,

  他不由慌了神,趕忙打電話給花若溪,

  讓他打電話給林夢的外公外婆,問問林夢有沒有去過外婆家。

  花若溪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告訴他林夢的手機沒電了,

  此刻正乘坐出租車往機場趕呢,讓他別擔心,他聽后不由放下心來。

  不多時,林夢果真乘出租車趕來了機場,

  他見了,強壓下心中的擔憂和責怪,和眾人一起走向了安檢。

  眾人上到機艙各自找到座位坐好后,

  花若水看著戴著粉色大口罩,粉色鏡框,粉色鏡片正在低頭刷手機的林夢,

  不由輕笑出聲:

  “幼稚不幼稚,你又不近視,戴眼鏡干什么,而且還整個單向鏡片!”

  林夢略顯尷尬地笑笑:“昨天晚上水喝多了,又加上和外婆靈兒聊得晚了,

  今天起床時,發(fā)現眼睛腫得像核桃,沒法見人。

  而且,由于昨晚又淋了雨,著了涼,感冒了,嗓子也有點兒啞……”

  “活該!誰讓你亂跑的!

  大白天不去看你外公外婆,非要晚上去看。

  這里有感冒藥,先吃點吧!

  領著你出門,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也不知他們倆看上你什么了!”

  花若水嘴里抱怨著,手中卻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盒感冒藥,

  撕開包裝盒,拿了一顆出來送到一臉呆怔的林夢面前,

  不由放柔了語氣,

  “取下口罩,吃了它,再好好睡一覺,等到了T市我再叫你?!?p>  “那……好吧!”

  林夢遲疑片刻,飛快地摘下口罩,接過花若水遞來的感冒藥咽了下去,

  又接過他擰開的礦泉水瓶大口喝了幾口,然后又把口罩戴好。

  忽聽花若水略顯詫異的聲音傳來:

  “林甜甜,你昨天晚上出去看望你外婆外公,順便還打了耳眼兒?

  而且還弄了頭發(fā)?弄了美甲?”

  她聽后,瞬間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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