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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林月下

問診

花林月下 清香雅居 4449 2024-02-21 21:13:14

  等到林夢收拾好自己,從衛(wèi)生間出來后,

  便和等在客廳的花若溪梅佳欣亓昱三人一齊乘電梯下到底樓。

  駱駿開的加長林肯房車早已等在樓下。

  等到花若溪四人坐進車里后,駱駿便發(fā)動車子向養(yǎng)和醫(yī)院駛?cè)ァ?p>  之所以選擇去養(yǎng)和醫(yī)院,是因為亓昱現(xiàn)在是黑戶,

  也沒有身份證,去公立醫(yī)院沒法看病。

  “花老師,我們?nèi)ヰB(yǎng)和醫(yī)院不會被人家趕出來吧。

  亓昱他什么證件都沒有。

  而且他今天的狀態(tài)看起來很不好?!?p>  梅佳欣將亓昱扶到后座躺好后,又走到花若溪對面的坐椅上坐下,

  有些擔憂地望向正低頭刷手機的花若溪。

  聽到梅佳欣的問話,花若溪緩緩合上手機,將翹著的左腿放平,

  又把靠在他左肩上閉目養(yǎng)神的林夢抱在自己腿上躺好,

  這才抬起頭看向一臉擔憂的梅佳欣,笑道:

  “佳欣,這些問題你都不需要擔心。

  養(yǎng)和醫(yī)院的陳沐宬是我的表兄,你擔心的這些問題只是他一句話的事兒?!?p>  “什么?

  花老師,陳院長居然也是你家親戚?

  那我怎么不知道?”

  正在裝睡的林夢聽到兩人的對話,猛地翻身坐起來,

  一臉興奮地看向笑盈盈的花若溪,

  “花老師,陳院長和陳沐風是不是親弟兄?”

  花若溪笑著捏了捏她挺俏的鼻子,譏笑道:

  “傻了吧嘰的!

  陳沐宬,陳沐風,你聽名字難道還聽不出來嗎?”

  林夢鼓著腮幫子,不服氣地搖搖頭:

  “花老師,這回可是你錯了。

  名字相似那可不一定就是親兄弟姐妹。

  花若水和顧長寧還是雙胞胎呢,連姓都不一樣。

  陳沐陽和陳沐風半毛錢的關(guān)系也沒有,

  夏雪和夏楠也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

  秦思夢和秦朗月更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兩個人。

  我和林洛也不是親戚呀!

  蘇墨和蘇意染也不認識呀!”

  “小笨蛋,你又錯了!

  蘇墨不但認識蘇意染,還是蘇意染的親堂哥呢,呵呵!”

  花若溪低下頭,笑著親親林夢呆怔的眼眸,

  又把她按倒在自己腿上,笑的一臉溫柔,

  “先小睡會兒吧。

  從天盛到養(yǎng)和至少要二十分鐘,再加上堵車,你可以睡個好覺了?!?p>  “知道了,花老師?!?p>  林夢甜笑著答應(yīng)一聲,摟上花若溪結(jié)實的腰身,閉上雙眸開始困覺。

  看的坐在兩人對面的梅佳欣心中酸澀不已,

  但又不敢出言譏笑兩人,怕惹怒花若溪不幫亓昱的忙。

  她也不傻,當然知道僅憑她自己的本事沒有能力給亓昱申冤,必須要借助花家的勢力。

  想到這兒,她甩去腦中的各種胡思亂想,

  一臉真誠地望向又低下頭刷手機的花若溪:

  “花老師,您說我該怎么做才能幫助亓昱呢?

  他這種情況報警的話,警察會管嗎?

  還有,我前幾天被幾個黑衣人跟蹤過幾次。

  花老師,求您一定要幫幫亓昱。

  他好可憐,被鳳飛霞害得好慘。

  那個壞女人也不知從哪找到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子,

  就連兩人耳朵后面的痣長的位置都一樣?!?p>  “亓昱,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雙胞胎兄弟?”

  花若溪合上手機,回過頭望向躺在后座上沉默不語的亓昱。

  亓昱微微搖搖頭:“沒有。

  我父親先天弱精,找了好多女人都沒能生下一兒半女。

  我還是他做了多次試管,在國外找代孕生下的孩子。”

  聽了亓昱的話后,花若溪不由皺起了眉頭。

  梅佳欣卻猛地一拍腦門,興奮道:

  “亓昱,那個冒充你的男孩子會不會是你爹養(yǎng)在外面的私生子?

  就是和你同一個爹,不一個媽的兄弟。

  有錢人家有私生子也是正常的嘛!”

  梅佳欣話音剛落,亓昱就尷尬地否認道:

  “絕對不可能,我出生時我父親已經(jīng)七十一歲了。

  我半歲時,他又出過一次車禍,致使下半身癱瘓……”

  亓昱話音剛落,梅佳欣就驚叫起來:

  “天呢,亓昱!

  這么說,你一出生就沒見過你母親?

  父親又癱瘓,這和孤兒也差不多了吧!

  小昱,你太慘了,比我慘多了!

  我雖然一出生就沒見過父親,可我母親很愛我,

  其他家人對我也不錯,又有一堆兄弟姐妹一起玩耍,一點兒也不孤獨。

  小昱,你不要傷心,以后我會好好愛你。

  等你徹底治好了病,我還要給你生猴子呢!

  你以后肯定會享福的!”

  梅佳欣一面說一面走到后大座,一臉心疼地握住亓昱冰涼的右手。

  亓昱則紅著臉拿開梅佳欣的手,扭過頭不去看她。

  梅佳欣抬起頭略顯尷尬地看向忍俊不禁的花若溪:

  “花老師,那個成語怎么說來著?

  就是形容人現(xiàn)在過得不好,以后會過得好的詞語。”

  花若溪回過頭看了亓昱一眼,又強忍笑意看向滿臉尷尬的梅佳欣:

  “你想說的應(yīng)該是否極泰來,涅槃重生吧。

  還有‘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句詩也很符合你想要表達的意思?!?p>  說到這兒,花若溪又回過頭看向背對著他裝睡的亓昱,

  “亓昱,遇上梅佳欣是你的福氣,

  她雖然一向率性而為又口無遮攔,但本性善良也不勢力也不拜金,

  而且還能不顧危險的救你于危難之中,

  在這個物欲橫流一切向錢看的時代,她的這種品格實屬難得。

  人生哪能盡如人意,黑暗過后,曙光必現(xiàn)?!?p>  “花老師,謝謝你對亓昱的祝福。

  我好崇拜你,你知道的好多,不愧是老師!

  而且你還是首個夸獎我的老師。

  這比我拍戲掙了一千萬還要讓我感動,謝謝你,花老師!”

  梅佳欣還是首次聽到有人夸獎自己,并且還是來自學識淵博的老師的夸贊,

  這讓她心中感動到一塌糊涂,眼眶不由濕潤了。

  花若溪唇角揚起贊賞的微笑:

  “傻孩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yōu)缺點,你當然也有讓人稱道的地方。

  我從來不認為會有完美無缺的人,當然也不會有一無是處的人。

  我也從來不會小瞧任何人,即使是大街上的乞丐,他們也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你無需過多在意他人的議論,

  保持本心,熱愛生活,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即可?!?p>  花若溪話音剛落,車已停了下來。

  駱駿走下車打開車門,花若溪叫醒林夢一起走下車,梅佳欣也扶著亓昱隨后走下車。

  ******

  花若溪帶著林夢三人直接乘電梯上到九樓陳沐宬的辦公室。

  陳沐宬見到花若溪四人進來后,笑著把桌上的麗人雜志遞到花若溪手里:

  “若溪,看看你老婆,走到哪兒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是這位小伙子患有先心病吧。

  麻煩你先和我來里面房間一下,我先幫你做一下檢查?!?p>  一面說一面推開里間的辦公室走了進去。

  亓昱深呼吸了一下,緊跟在陳沐宬身后走了進去。

  梅佳欣本想跟進去,卻被陳沐宬笑著阻止了:

  “你不方便進來,請在外面等就好?!?p>  她無奈,只好忐忑不安地等在門口,時不時還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里面的動靜。

  林夢則窩在沙發(fā)上繼續(xù)夢周公去了。

  花若溪拿著陳沐宬遞來的麗人雜志,坐在林夢身邊的沙發(fā)上,認真地翻看了起來。

  “豬寶寶,昨天晚上熬夜了?

  今天怎么這么困?”

  花若溪看完了整本雜志還不見林夢醒過來,便笑著推推她的肩膀。

  林夢猛地睜開雙眸,一臉無奈地看向花若溪:

  “我昨天被花若水罰寫了五十遍的《三都賦》,直寫到凌晨一點鐘才寫完。

  花老師這段時間估計心情不好,總愛拿我出氣!

  唉,我也真是命苦,從高中就被你們弟兄三人重點關(guān)照,沒有一天放松過。

  就連夢中還在不停地做試卷考試,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花若水正一臉陰沉地站在我身后,

  我立馬就從夢中被嚇醒了。

  結(jié)果更悲慘的是:我從夢中醒過來后,居然悲催地發(fā)現(xiàn)自己真在課堂上。

  更崩潰的是,花若水正站在講臺上提問我:

  ‘林夢,你來說說,竹林七賢都有誰,他們的字號分別是什么,代表作又是什么?’”

  “噢,我倒想聽聽你是怎么回答的?!?p>  花若溪將手中的雜志扔在一旁的茶幾上,摸著下巴,一臉戲謔地看著忿忿不平的林夢。

  林夢尷尬地摳摳臉頰,笑的一臉心虛:

  “那個,我當時剛從睡夢中醒過來,迷迷糊糊又氣乎乎的,脫口而出:

  ‘我認識他們干什么,又不能頂吃也不能頂喝!’

  我話音剛落,全班同學就爆笑出聲。

  花老師當場就黑了臉,讓我拿著書滾出教室,站到外面去聽課,

  并且下課后,又把我叫到辦公室訓了至少半個小時的話。

  而且半個小時內(nèi),罵我的話都不帶重樣的……”

  “活該!

  林甜甜,你真是頑劣異常,欠揍得很!

  如果花若水哪天要揍你的話,我決不攔著?!?p>  花若溪狠狠戳了林夢額頭一下,又是氣又是無奈又覺好笑,

  拿起桌上的麗人雜志又繼續(xù)看了起來。

  林夢尷尬極了,只好起身走到梅佳欣身邊,

  見她不停地走來走去,滿臉的擔憂,不由譏笑起來:

  “梅佳欣,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亓昱只是進去檢查身體,

  又不是進去做手術(shù)去了,用不著這么擔心?!?p>  梅佳欣抬眸瞪了林夢一眼,沒好氣道:

  “林甜甜,敢情進去做檢查的人不是你老公,你當然不用擔心了!

  亓昱從小就過得那么慘,現(xiàn)在又被人陷害,簡直慘不忍睹!”

  林夢嗔怒地剜了梅佳欣一眼:

  “梅佳欣,你少胡說!

  花老師身體健康著呢,他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你不許詛咒他!”

  “林甜甜,那你為什么要說我家亓昱呢?

  他都那么慘了,你還能找出比他更慘的人嗎?

  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兒同情心?”

  梅佳欣委屈地瞪著同樣一臉不高興的林夢。

  林夢沖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無奈地嘆口氣:

  “梅佳欣,你是不是白癡!

  我和花老師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我當然心疼他,也向著他說話。

  可人家亓昱和你半毛錢關(guān)系也沒有,是你好色才強迫人家當你男朋友的。

  退一萬步講,他這個身體,還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呢!

  萬一你竹籃打水一場空,或是,你幫他治好了病,也幫他恢復(fù)了身份,

  他又成了悅色的總裁,人家到時候身邊美女如云,看不上你了,

  轉(zhuǎn)身娶了別的女人,你又該怎么辦?

  佳欣,你太戀愛惱了。

  我這么說也是為了你好,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亓昱他不是正常人,他……”

  林夢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臉憤怒的梅佳欣大聲打斷了:

  “林甜甜,照你這么說,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亓昱去死?

  就是一條狗,我們也不能看著它凄慘的死去吧!

  何況小昱他還那么年輕,那么帥……”

  不等梅佳欣說完,林夢就冷笑連連:

  “少扯淡了!

  梅佳欣,你就是好色,看上人家的那張帥臉蛋了,別整得那么偉大了!

  他要長得像杜越一樣挫,他就是死在大街上,你也不會多看他一眼的。

  你梅佳欣可沒有那么偉大!”

  林夢不屑地搖搖頭,

  “佳欣,不是我愛說你,你太幼稚了,從來也不考慮現(xiàn)實問題。

  先不說亓昱以后能不能好,就算他能好,以他的身體狀況,他什么也干不了,

  還需要你一輩子養(yǎng)著他,你確定你要一輩子養(yǎng)著他?”

  梅佳欣堅定地點點頭:“為什么不呢?

  我就是要一輩子養(yǎng)著他。

  我說到做到,我可以拼命去拍戲,上綜藝,掙錢給他看病。

  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放棄亓昱的。

  哪怕他以后身份恢復(fù)了,身體徹底好了后會拋棄我,我也心甘情愿。

  人就活這一輩子,為什么就不能為愛勇敢一回呢?

  我活了這么大,還是首次這么喜歡一個男孩子,我愿賭服輸……”

  說到后來,一向樂觀沒心沒肺的梅佳欣雙眼蓄滿了淚水,

  她輕輕倚靠在墻角,低下頭,轉(zhuǎn)著自己的手指頭玩……

  林夢不由怔住了,望著一臉憂傷的梅佳欣,心中五味雜陳,幾次欲言又止。

  花若溪將手中的麗人雜志放到茶幾上,起身走到兩人身邊,笑著拍拍林夢的左肩膀,

  又對剛從檢查室走出來,正一臉復(fù)雜望著梅佳欣不說話的亓昱說:

  “亓昱,聽到了吧,

  佳欣是多么真誠又直率熱情的一個女孩子。

  不管你未來如何,有如此真心待你的女孩子,你這一生都很值了?!?p>  亓昱卻低下頭望著腳下的地板磚出起了神。

  梅佳欣聽到兩人的對話,趕忙走過來拉住亓昱的手,焦急地詢問道:

  “小昱,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檢查的怎么樣?”

  亓昱剛要開口,就見陳沐宬左手中拿著一沓檢查報告單從檢查室走了出來。

  “你們四位請坐到沙發(fā)上,我說一下我剛才給他做的檢查結(jié)果。”

  陳沐宬一面說一面關(guān)上里間檢查室的門,

  又走到飲水機旁倒了四杯白開水放到茶幾上。

  然后緩緩坐在黑色的單人真皮沙發(fā)上,

  將手中的檢查報告單遞到剛在三人沙發(fā)上坐下的亓昱手中,

  又一臉嚴肅地看向緊挨著亓昱身邊坐下的梅佳欣,

  以及剛剛在他對面沙發(fā)上坐下的花若溪和林夢:

  “我想知道一下:

  如果這位亓先生做手術(shù)的話,你們?nèi)酥杏姓l可以代替他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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