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宇文皓從外面回來時,已是睌上九點多了,林希早在方語軒的輕聲細語中沉沉睡去了。
方語軒悄悄關上臥室的門,大致和宇文皓敘述了一下林希的情況,再次真心建議道:
“阿皓,如果你真愛簫兒的話,你就應該試著讓她獨立干一些事情,
你要把她當一個和你相輔相成的妻子看待,而不是當一個公主或女兒在養(yǎng)。
她需要精神獨立,也需要一些朋友,她幾乎沒有任何朋友也沒有任何社會活動,她的生活中只有你和保鏢。
以我的建議,你要么讓她出去工作,要么送她去讀書,讓她有自己的事情做,
讓她的生活充實起來,她就不會只想著羅衣那件事,也不會整天和你鬧脾氣了。
她有了自己獨立的生活圈朋友圈,她的生活就不會那么空虛了……”
“那我的生活就離妻離子散不遠了!”
宇文皓一面說一面將大衣脫下交給一旁的菲傭掛好,
又接過辛凱文遞來的紅酒,輕輕搖晃著,望著鮮紅如血的紅酒,冷笑連連,
“方小姐,我很感激你對簫兒的救治與疏導,但你的建議一點兒都不可行:
首先,簫兒身體很差;其次,她從來沒有工作過,她也沒有任何技能,她拿什么工作呢?
最后,你覺得我宇文皓的老婆還需要出去工作,掙那一個月三兩千的工資嗎?”
“我……”
方語軒被宇文皓的話噎的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站在宇文皓身后的辛凱文忙沖方語軒搖搖頭,打圓場:道:
“方小姐,今天的事多虧了你,時間也不早了,我先送你下去吧!
阿皓才從外面回來,也需要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也好,阿皓,改天見,有事打電話聯(lián)系!”
方語軒見勸說無效,只好無奈地離開。
“今天的事多謝了,辛凱文你把柜子里的茶葉拿出來給方小姐帶回去品嘗一下,
我并不喜歡喝茶,也品不出好壞,放在我這里也是浪費?!?p> 宇文皓話音剛落就見顏蘇從旋轉樓梯走上來,在她身后還跟著仲愷新和兩位二十上下的年輕女子。
他上下打量了那兩位女孩一番,滿意地沖仲愷新點點頭:
“還不錯,愷新你和顏蘇先坐,我稍后就來?!?p> 說完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
方語軒知道仲愷新和顏蘇是宇文皓的心腹,幾人肯定有私密事要聊,便拎著衣服和茶葉告辭出來了,
辛凱文直把方語軒送到大門外才又返回來。
等到辛凱文返回二樓會客廳時,宇文皓幾人已經(jīng)不在了,聽桑燦說幾人去書房商量事情去了。
辛凱文剛要回自己房間洗澡,忽見宇文清遠從三樓走了下來,他趕忙站住問好:
“董事長好,這么晚了,您要出去嗎?”
“阿皓回來了嗎?簫兒還沒醒過來嗎?”
宇文清遠的話音剛落,就見宇文淼一臉不悅地從底樓走上來,噘嘴道:
“爸,你好偏心,就會關心兒子媳婦,從來也不關心關心自己的女兒。
我今天從樓上摔下去,把左腳都扭傷了,你也不問問我好不好!”
宇文清遠低頭一看,果見宇文淼的左腳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左腳穿著拖鞋右腳穿著皮鞋,不由嗔怪道:
“你一天到晚整事兒,除了泡男人就是買衣服,學也不好好上,工作也不好好干,
脾氣暴躁,又驕橫挑剔,整天摔碗扔盤子,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優(yōu)點來,看以后誰敢娶你!”
宇文清遠一向對自己這個女兒看不上,覺得她和歐曼妮一樣,驕傲自大又目中無人,還不學無術,
脾氣又壞的沒邊兒,他一向喜歡溫柔乖巧的女孩,反倒是林希這個兒媳婦兒深得他的歡心。
宇文淼一聽此話,立刻炸毛:
“爸,你就是重男輕女還不承認。
對兒子和兒媳婦比對我好一萬倍,林希不也除了一張臉外,一無是處!
她不也是一天到晚整事兒嗎?昨天晚上還差點兒把家翻了過來。
家里所有的保鏢都被她打過了,你就只會說我,為什么不說她?
你和阿皓一樣,就會慣著她,寵著她,她做什么都對,我干什么你都看不順眼!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直崇拜喜歡鐘阿姨,但人家看不上你,你就慫恿阿皓去追林希,你……”
“閉嘴,宇文淼,如果你還想有錢花的話,你最好學乖一點兒!”
宇文淼話還沒說完,就被宇文清遠厲聲打斷了,他狠狠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人家簫兒像你一樣喝酒泡吧紋身整容為男人打架嗎?你說說你都進過幾次局子了?
交往過的男人沒有一百個也有五十個了!
一個女孩子,沒有一點兒女孩子溫柔恬靜的特質,反而和你那個驕傲又嫉妒的媽一樣,令人厭惡到了極點!
你要不是我親閨女,我正眼都懶得看你!”
宇文淼被宇文清遠罵的垂頭喪氣一言不發(fā)。
宇文清遠剛要再開口,忽見歐曼妮踩著高跟鞋從旋轉樓梯快步走上來,沖到他面前大嚷道:
“宇文清遠,難道你又是什么正人君子,癡情專一負責任的好男人?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都快六十歲的人了,一天到晚還找孫女輩的女孩當情人!
你又有什么資格教訓阿淼,她不都是跟你學的嗎?”
辛凱文早率領眾保鏢以及菲傭退回到樓下聽差。
宇文清遠一把推開歐曼妮,冷笑道:
“就憑我是凱悅的創(chuàng)始人,就憑我是幾百上千億的公司董事長。
作為成功男人,在外面有幾個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你見哪個有錢男人在外面沒有女人,成功女人也一樣。
至于你們母女,從來沒掙過一分錢,脾氣還不好,還想學男人左擁右抱,你們有那個資格嗎?
你看看阿淼被你教成什么樣子了,在上流社會名聲都爛透了,想找個好男人聯(lián)姻都找不到。
你如果真想她后半輩子衣食無憂,那就盡快找人教教她如何做個賢妻良母,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宇文清遠說完狠狠瞪了歐曼妮母女一眼,轉身向三樓自己臥室走去。
宇文淼被宇文清遠一頓數(shù)落,心中憋屈,想摔東西出氣,又怕宇文皓收拾她,只好罵罵咧咧一瘸一拐走下樓。
歐曼妮又氣又尷尬,心中的怨氣沒處發(fā),恰好看到宇文皓從書房出來,忙走到他面前訴苦:
“阿皓,你說我真像你爸說的那樣一無是處嗎?
我生了你們兄妹兩個,含辛茹苦地撫養(yǎng)你們兄妹長大,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功吧!
現(xiàn)在被你爸說成這樣,我……”
“顏蘇,愷新你們倆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明天在公司談吧!”
宇文皓打斷歐曼妮的話,回過頭沖顏蘇和仲愷新使個眼色,二人會意,忙告辭離去。
見顏蘇和仲愷新離去,宇文皓這才回過頭一臉凝重地望著歐曼妮:
“媽,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什么意思?”
歐曼妮有些不解地望著一臉嚴肅的兒子。
宇文皓拉著歐曼妮在一旁的黑色真皮沙發(fā)上坐下,親自沖了杯咖啡遞到她面前,
又從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個最新款的lv包送給她,坐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緩緩開口:
“很簡單,如果你想要我爸的愛或是想要他再回到你身邊,那比上天摘星星還難。
如果你想要一個錦衣玉食豪車別墅的生活,那你就要學會收斂你的脾氣,
因為你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爸提供給你的。
你如果不想讓其他女人上位變成董事長夫人的話,那你就要學會妥協(xié)。
當然,還有第三條路可選,你徹底離開我爸,重新找個男人!”
“我憑什么把我正宮的位置拱手讓出去?凱悅還是我父親創(chuàng)建的,我怎么能偏宜外面那群狐貍精?”
宇文皓的話音剛落,歐曼妮就立刻尖叫起來,漂亮精致的五官都變得扭曲起來。
宇文皓無奈地捏捏眉心,嘆氣道:
“隨你吧,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歐曼妮聽他如此說,立馬生氣道:
“宇文皓,你居然敢嫌棄你親媽煩?當初要不是懷了你,我才不會嫁給宇文清遠那個花心大渣男呢!
我因為你們兄妹,一輩子過得不幸福,我恨死你了!
你和你老子一樣無情無義,沒心沒肺,除了你那個嬌滴滴的老婆外,你又關心過誰?
自私?jīng)霰〉娜耍摇?p> 歐曼妮的話還沒說完,宇文皓就驀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快步走回自己臥室,“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并從里反鎖上門。
歐曼妮被宇文皓的動作氣怔了,反應過來后,惱羞成怒地抓起茶幾上的杯子統(tǒng)統(tǒng)扔到地下,
又把立在柱子旁的大花瓶也推倒在地,望著滿地的瓷器碎片,
她心中的怒氣稍稍平息了些,抓起宇文皓買給她的lv包快步向樓下走去。
直到再也聽不到歐曼妮的聲音了,辛凱文才吩咐菲傭把地下的瓷器碎渣清理干凈,
又登記好摔壞的瓷器,以便日后宇文皓問起來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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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皓進來臥室后,見林希依舊在沉睡,臉上的表情恬靜安詳,他心中不由大暢,轉身進去浴室洗漱去了。
等他洗好出來后,卻見林希穿著一襲白色的真絲睡裙正站在窗前出神,
他嚇壞了,趕忙走過來將她拉到床上坐好,又把窗簾拉好,走到床邊,摸著她細嫩白皙的臉龐,語帶哽咽道:
“簫兒,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愛我也不愛兒子,只想著下去陪他嗎?
難道我這么多年的真心付出,都感動不了你一絲一毫嗎?
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為什么可以如此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拋下我和兒子去死?他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嗎?”
“不是這樣的,阿皓!”
林希被宇文皓眼底的憂傷嚇了一大跳,趕忙笑著解釋道,
“我是看到天上的月亮好圓好大好美,才起床去賞月的,
越看越美,只可惜我從小不在國內,記不住幾句關于月亮的詩句。
對了,阿皓,林甜甜說她開學了要轉到科大文學系學古典文學,在花若水的班上課。
我也很喜歡文學,我也想和林夢一起去上學,你說好不好嘛!”
宇文皓搖頭道:“不好!”
“為什么?”
林希一臉不解地望著他。
宇文皓略顯疲倦地靠在床頭,正色道:
“因為你和林夢在一起會意外不斷。她一向招蜂引蝶,花若溪和顧長寧兩個人才勉強罩住她。
你本身也夠招惹事非的了,你們倆同在一個班級學習,結果可想而知。
你如果想學習,我可以把老師請到家里來教你,我也可以給你申請國外的大學讀。
這幾年由于疫情的原因,我打算開發(fā)國外的市場,慢慢把公司總部也搬到國外。
何況,國外的學術氛圍相對較好,少了一些浮躁與虛榮?!?p> “我才不要出國呢!到了國外誰也不認識,我越發(fā)只能依靠你了。
我就要和林夢一起去上學,你不讓我去,我就離家出走?!?p> 林希狠狠擰了宇文皓大腿一下,又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理他。
宇文皓卻被她氣乎乎的樣子萌到了,越看越可愛,越看越漂亮,笑著摸摸她氣鼓鼓的臉頰:
“二月十九號慈恩寺又要開廟會,我?guī)闳グ莅萜兴_,順便請弘慈法師給你持誦持誦,也好去去你身上的晦氣。
完事兒后,我們去山上野炊吃燒烤,帶著阿徹阿粲一起去,好不好?”
林希的臉上立刻陰轉晴,搖晃著宇文皓的胳膊笑的一臉燦爛:
“阿皓,你說的可是真的?不許騙我,我最愛吃燒烤了。
可問題是你又不愛下廚,我也不會燒烤,我們怎么野炊呢?”
“我們帶著那么多的保鏢和菲傭是吃干飯的嗎?”
宇文皓覺得林希的問題十分幼稚可笑。
林希卻不贊同地搖搖頭:“不行,出去野炊就是要自己動手才豐衣足食嘛。
那才有意義,都讓保鏢干了,那還有什么意思呢!
我明天要好好和廚房的師傅請教一下,到時候我要親自烤肉給你和兒子們吃。
也好饞饞林甜甜,反正她對做飯一竅不通,看她還嘲笑不嘲笑我了,呵呵!”
宇文皓受林希感染,心情也不由大好,笑道:
“你和她半斤八兩,都差不多,誰也別嘲笑誰了。
寶貝兒,咱們早點兒休息吧,昨天晚上被你折騰的一晚上沒休息,明天還有事兒呢,還要早起呢!”
“對不起,阿皓,昨晚發(fā)生的事兒我都忘了,我怎么折騰你了?
我只記得辛凱文扇了我兩巴掌又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仔細想想辛凱文的話,好像還蠻有道理的。
我確實很自私很任性也很沒用,只關心自己不關心你也不關心兒子……”
說到這兒,林希雙手捧著宇文皓的俊臉,鄭重其事地說,
“阿皓,我以后學著多關心你和兒子,不那么任性自私。
你可不可以也試著放手一下,不要把我看的那么緊,我又不愛出軌也不喜歡外面的那些男人。
何況外面的那些男人哪有你帥呢,也沒有你有錢……”
“好,我都聽你的……”
宇文皓心中大為感動,抓起她的嫩滑小手放到自己口中輕輕咬了一下,又狠狠吻了一下,
最后將她按倒在床,把她從頭吻了個遍……
天上的月亮也不好意思地躲進了厚厚的云層,夜?jié)u深,情也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