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中午在花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吃完午飯后,下午又去科大和花若水校正演講稿,打印文檔,整理了半天資料。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又要去華研開年會。
花家三兄弟不但知識淵博,口才了得,個個才藝都很絕。
花若溪在臺上致完詞后,又拿著話筒當場獻唱了兩首英文情歌,一首法語情歌;
花若水則抱著吉他自彈自唱了一曲西班牙語情歌;
輪到顧長寧,他非要拉著林夢一起唱《花好月圓》,林夢尷尬的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
但在顧長寧核善的眼神之下,她只好紅著臉和他合唱了一首《花好月圓》,眾人不依,非要她表演節(jié)目。
林夢唱歌不行,但跳舞很在行,恰好她提前有準備,穿了一身漢服,發(fā)型也梳得很古風,
她先是跳了一支古典舞《采桑》,又和其他女同志合跳了一支印度舞,最后又和幾位男同事合跳了一曲街舞。
她出眾又多變的舞姿引得眾人喝彩聲一片,全場的注意力全被她吸引了過去。
最后還是花若溪看不過眼了,硬把她從舞臺上拽了下來,
眾人的注意力才從林夢身上移開,開始恣意交談著,吃喝玩樂,場面熱鬧極了……
林洛和童夢瑤坐在宴會廳最后一桌,兩人一臉欣羨地看著臺上的眾人肆意的玩笑著,唱著跳著:
平時一本正經(jīng)嚴肅的律師們全都放飛了自我,男士個個穿的儀表堂堂,女士各個打扮的妖嬈美麗。
輕音樂響起,眾人紛紛找尋舞伴,跳起了優(yōu)美的華爾茲。
林洛和童夢瑤兩人都不會跳舞,有不少男士過來邀請她們二人跳舞,都被二人婉拒了。
林洛心中惦記著秦朗月,幾次想要中途離場,都被花若水逮了個正著。
到后來,她成了花若水的貼身小跟班,他走到哪里,就把她帶到哪里,目的再明顯不過了。
惹得一幫對花若水暗暗垂涎的女同事個個對她怒目而視,有膽大的直接在她面前冷嘲熱諷。
她上衛(wèi)生間時,聽到里面有幾位女同事把她貶低的一無是處,什么難聽的話都能說的出口。
她難過極了,躲在衛(wèi)生間哭了好久才出來。
誰知,她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就見花若水正倚在洗手間的門框上在抽煙,
見她出來,他忙掐滅煙蒂,一臉關切地詢問道:
“林洛,你是不是來例假了,肚子很痛?”
林洛聽花苦水如此問,忙尷尬地搖搖頭,臉紅道:
“不是,沒有,我……我只是嫌外面吵鬧,花老師,我并不喜歡喧鬧的場面,請讓我回家吧,算我求你了!”
花若水笑著攬上她的肩,柔聲道:
“再稍微等等,很快就結束了。一會兒有抽獎環(huán)節(jié),一等獎是兩輛十萬元左右的小轎車;
二等獎是空調,雙開門冰箱,總共有十名;
三等獎是55寸的液晶大電視,有二十個名額;四等獎是臺式電風扇,總共有五十名;
五等獎,是來者皆有份,是一套上好的精美瓷器。你不想試試運氣嗎?”
林洛尷尬的拿開花若水放在她肩上的手,低下頭,望著腳尖,臉紅道:
“我又不是律所的正式員工,我也不想占公司的偏宜!”
“你呀,高傲的讓人心疼,又自尊的讓人心生敬意。
在現(xiàn)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中,去哪兒找你這么自尊自愛的女孩呢,你呀,真是讓人心疼和心痛!”
花若水邊說邊將林洛輕輕攬入懷內,摸挲著她的頭頂,聲音暗啞,
“你先別忙著掙扎,聽我說,我知道你此刻很尷尬也很羞怯,還有一絲的恐懼和慌亂,這些都是很正常的情緒。
你先別緊張,試著放松下來,我又不吃人!我今晚雖喝了酒,但并沒有醉,
我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此刻在說什么,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洛,我很喜歡你,應該說非常非常喜歡,你可以不必立刻就答復我,
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甚至更長時間,我都愿意等你。
如果你覺得我是二婚,而你連個正式的戀愛也沒談過,心有不平的話,
你也可以先去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如果你能找到終身伴侶的話,那么,我會選擇祝福你;
如果你最后依舊是孑然一身的話,那么,我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我的心也永遠為你停留……”
林洛此刻心跳如擂鼓,大腦中一片混亂,又驚又喜又怕還有一絲的不安,
她的雙頰紅得像充了血,渾身的血液直往頭上涌,耳里只聽得到花若水“砰砰”的心跳聲,就連呼吸都一窒,
她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她猛地推開花若水,轉身向樓下快速跑去。
一鼓作氣跑到律所大樓下,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砰”一聲關上車門,焦急道:
“麻煩去西環(huán)路植物園那一帶的平房。”
“好嘞!”
司機師傅答應一聲,發(fā)動車子向植物園駛去。
坐在車上,林洛才發(fā)現(xiàn)她的包包都落在了洗漱臺上,連羽絨服也忘記穿了,
這可如何是好?她急得抓耳撓腮,
從兩個褲兜里掏了半天,只找到了六塊零錢,沒辦法,她只好讓師傅在離植物園還有十分鐘路程時停車。
她尷尬的把六塊零錢遞給司機,拉開車門,紅著臉走下車。
迎著刺骨的寒風,她沿著馬路徒步走了十幾分鐘,終于來到了秦朗月家的大門口,
令她欣慰的是,秦朗月家居然燈亮著,她開心極了,忙走上去敲門。
敲了幾聲后,秦朗月略顯清冷的聲音傳來:
“誰呀?這么晚了!”
“是我,林洛!”
林洛咬著下唇尷尬道。
門“吱”的一聲被秦朗月打開,見是她,他顯然大吃一驚,忙把她迎進屋里,又關上大門,
幫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在茶幾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嗔怪道:
“林洛,你不要命了嗎?大冬天,居然只穿著一件薄毛衣就出來了,你的羽絨服呢?
對了,你是不是和你爸吵架了?
你不但沒穿外套,包包也沒拿,電動車也沒騎,眼圈還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秦朗月,我并沒有和我爸吵架,我是從年會中逃出來的,因為……因為有人和我表白……
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我好緊張好害怕,因為……因為他非常優(yōu)秀非常完美,
我對他一向是崇拜的,仰望的,可是,可是他居然會和我表白,我……
我此刻心亂如麻,腦中一片混亂,不知如何是好……”
林洛說到后來,尷尬的捂住雙眼不敢去看一臉嚴肅的秦朗月。
這要是換了其他的女人在秦朗月面前訴說自己的心事,他早把她扔出去了,
但面對林洛,他卻怎么也不忍傷她,她像一株空谷幽蘭,寂寞孤獨又幽香撲鼻,
既美麗又脆弱,他輕嘆一聲,緩緩在她身邊坐下,幽幽道:
“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你如果內心喜歡他,就接受他,如果不喜歡,就拒絕他!”
“秦朗月,你能做我男朋友嗎?”
林洛不知突然從哪兒來的勇氣,她放下雙手,一臉堅定地看著秦朗月,
“我不在乎你的出身,也不在乎你的經(jīng)歷,更不在乎你的職業(yè)以及家世背景,我很喜歡你……
上初中時,你就是我暗戀的對象,我……我們可不可以試試?如果不合適,在分開……”
不待林洛說完,秦朗月就驀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一臉慍怒地瞪著她:
“你了解我嗎?才和我見了幾面就敢說喜歡我?原來你也像那些膚淺好色的女人一樣,看人只看臉,從不看內涵。
我不會做你男朋友的,我也不會做任何人的男朋友!
女人,對我而言,只是潛在客戶而已,我也不會喜歡上任何女人!
你是個好女孩,我勸你趁早找個好人家嫁了吧,我和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秦朗月的話還沒說完,林洛早已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死命咬著下嘴唇對他鞠躬道歉說:
“對不起,非常抱歉,是我自作多情了,以后不會再打擾你了,再見!”
說完,頭也不回向門外走去。
“等等!”
秦朗月急忙拉住她,轉身進里屋取了一件藍色羽絨服披在她身上,
又從兜里掏了一沓鈔票塞進她手里,淡淡地說,
“路上打車用吧,再見!”
林洛此刻心中五味雜陳,望著秦朗月沉默良久,最后輕嘆一聲,
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鈔票,只留了一張五十元,剩下的又都還給了他,忍淚笑道:
“多謝你的好意,五十元就夠打車錢了,無功不受祿,你我非親非故,我不能拿你的錢。再見!”
說罷,轉身大步走出門外,打開大門,走了出去,回身又從門環(huán)外伸進手把大門插好,然后快步從小巷離去。
在她走后,大門再度被人打開,秦朗月靠在大門上,望著她早已消失的背影出神了好久好久……
刺骨的寒風吹來,他也不覺冷,伸手一摸,眼角卻有水漬留出,心中不覺悵然若失……
******
林洛披著秦朗月的羽絨服剛從巷子里轉出來,就見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加長林肯房車緩緩搖下車窗,
林夢一臉興奮地探出頭沖她招招手:
“林洛,快上車來。我和花老師等了你好久了!”
林洛不覺怔在當?shù)?,心中涌上難以言說的感覺,她望著打開車門大步流星向她走來的花若水,
心中一陣羞愧,她趕忙低下頭,不敢去看他慍怒的表情。
花若水見她低著頭一副受氣小媳婦兒的樣子,也不忍再去苛責她,長嘆一聲,拉著她的手坐進車里。
林洛坐進車里才發(fā)現(xiàn)花若溪和顧長寧也都在,她頓覺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尷尬地低下了頭,扣著手指頭玩兒……
林夢坐到她身邊,笑著拍拍她的肩:
“林洛,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剛才幾乎打遍了咱們班所有同學的電話,
還去了你的好朋友董倩家,花老師甚至打電話問徐政宇你在不在他那里。
最后還是顧老師說你估計來找秦朗月了,我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果然被顧老師說中了!
你呀,大晚上的又是大冬天,你又穿的這么單薄,你還那么瘦,萬一凍感冒了可怎么辦呢?”
“為什么不打給我爸呢?”
林洛抬起頭一臉詫異地望向林夢。
花若溪頭枕右臂靠在椅背上,回過頭一臉戲謔地看向林洛:
“那是因為你剛走,你爸的電話就打來了,說他今晚又要去醫(yī)院照顧病人,讓你去同學家住。
若水知道你爸不在家,不敢一個人住,你又沒拿包,身上也沒帶錢,才著急的四處找你。
那會兒我還夸你比林夢懂事理智呢,這就給我打臉了,呵呵!
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亂跑,太危險了,下次不可以再這么任性了,會讓關心你的人擔心的!”
“知道了,花老師!”
林洛被花若溪說的羞愧不已,低著頭絞著手指頭玩兒。
忽又想起了自己的包,剛要開口,
就見花若水已經(jīng)把她的淺粉色皮包遞了過來,
她趕忙打開包翻了起來,找了幾遍都沒找到鑰匙,不由懊惱地拍拍額頭,
“完了,我忘記帶家門鑰匙了!”
林夢笑著摸摸她的臉頰,又調皮地沖她擠擠眼:
“沒拿鑰匙正好去我家睡!你和我睡一起,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呢!”
“寶貝,林洛就讓若水去安排吧!你以后有的是機會和她同床共枕,
今晚就別一起睡了,因為我明天要去B市,一走至少一個禮拜,你不想我嗎?”
花若溪邊說邊將林夢拉進自己懷內,摸著她的俏臉蛋兒笑著問坐在他對面的花若水,
“若水,你打算回哪兒?”
花若水回過頭看了看一臉尷尬的林洛,想了想,對司機屈廉說:
“回T大公寓吧!”
屈廉答應一聲,發(fā)動車子向T大駛去。
林洛本想拒絕,但在花若水警告的目光中只好悻悻地閉嘴。
半個小時后,車在T大公寓停下,林洛跟隨花若水四人一起來到三樓花若溪的家里。
“林洛,你今晚要不睡在客臥吧。我去給你找睡衣!”
花若溪打開門后,又按開燈,林夢牽著林洛的手走進客廳,邊說邊準備去幫林洛找睡衣。
顧長寧忙拉住林夢,嗔怪道:
“花若水自己的房子就在樓上,用在你家睡嗎?”
“可是,總不能讓林洛和花老師住……”
林夢話剛出口,就被花若溪走上來捂住了嘴,他回過頭含笑看向站在一旁的花若水和林洛,
“若水、林洛,真不是我小氣不讓你們在我家住,實在是我明天要出差了,你們都懂的,呵呵……”
花若水回了花若溪一個會意的眼神后,牽起早已羞的滿臉通紅的林洛的手向樓上走去,順手關上房門。
林夢見花若水和林洛已走,忙甩開花若溪捂著她嘴的手,笑著捶了他胸脯幾下,嬌嗔道:
“花老師,你們弟兄仨太壞了,就會欺負學生!
人家林洛很單純的一個女孩子,連戀愛都沒談過,你居然讓她和花若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目的太陰險了!
何況,我看她好像真的很喜歡秦朗月,對花若水并不感冒!”
顧長寧伸手狠狠彈了林夢額頭一下,生氣道:
“我還沒和你好好算賬呢!你背著我們倆見了秦朗月幾次?
還有,今天中午我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想好了嗎?
更可恨的是,誰讓你和公司那幫男同事跳舞的,還挨的那么近!
完全不顧忌自己已婚已育的身份,和其他男人笑的那么燦爛!
林甜甜,你說你是不是欠揍,嗯?”
“冤枉呢,顧老師,我對你和花老師的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鑒,神佛可見!
為了你們倆,我拒絕了無數(shù)美男的誘惑,曾經(jīng)有位超級大帥哥在我面前脫光了,我都沒有正眼看他一眼。
我可是很有操守的,非禮勿視還是很懂得的!”
林夢捂著被顧長寧彈疼的額頭委屈巴巴地說。
花若溪眸中寒光一閃,咬牙切齒道:
“那個在你面前脫光了誘惑你的大帥哥是誰?”
“肯定是個小鮮肉唄,畢竟我們倆已經(jīng)老了,喜新厭舊也是人之常情!”
顧長寧一臉酸澀地瞪著林夢。
林夢心中暗叫不妙,稍一沉思,故意沖兩人笑的一臉狡黠:
“不但是小鮮肉,還是一對雙胞胎,皮膚比上好的羊脂玉還細膩光滑,
笑容比陽光還燦爛,而且動不動還尿我一臉,我還不能生氣,
我稍微罵他們一句,他們就哭的撕心裂肺,昏天暗地,日月無光,鬼神都退避三舍……
所以,哪怕他們再帥,再萌,我也不會受誘惑,男人真是麻煩的生物,無論大小,哈哈哈……”
說罷,轉身向樓上跑去。
“小混蛋,敢嫌棄我們倆,你今天死定了!”
花若溪故意在手上哈了兩口氣,笑著去追林夢。
顧長寧也笑著搖搖頭:“欠揍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