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第二天早上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一看手機都十點半了,她心中閃過一絲懊惱,忽又想起今天是星期六,
不用去上班,心中不由一松,雖然上班掙不了幾個錢,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她一件衣服錢。
但畢竟是鐵飯碗,背靠大樹好乘涼,更何況是她憑自己的真實能力考進去的,
也算是對她能力的一種肯定,因此,她并不想丟掉這份工作。
林念洗漱過后,換好衣服緩緩走出臥室,走廊里的瓷器碎渣早已被保姆收拾干凈了。
她緩步走下樓,隨便吃了兩片面包,喝了一杯牛奶充饑,吃過飯后,拎著包就向門外走去。
張嫂忙在她身后叮囑道:“太太,顧先生說今晚在家吃飯,讓您一定要準(zhǔn)時回家!”
“知道了!”
林念頗為不耐煩地答應(yīng)了一聲,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開著自己新買的紅色法拉利駛出了御景閣。
她本想先去廣告公司看看,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決定先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身體。
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還年輕并不想早死。
到了醫(yī)院,做過一系列檢查后,最終的檢查結(jié)果讓她甚感欣慰,一切正常。
她心情大好,開著車向廣告部駛?cè)ァ?p> 由于今天是星期天,政府部門不上班,跟前的中小學(xué)也都放假了,店里的顧客并不是太多,
只有幾個打印資料的中學(xué)生和兩位打印碑文的中年男人。
林念大致掃了一下廣告大廳,見眾員工都在各司其職,她心中很是滿意,徑直向里間老總辦公室走去。
她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她的助理陳佳妮就甜笑著走了進來:
“林姐,你這幾天怎么一直沒來廣告部。我們又新接了幾件大CASE,
新華街那一條路要求全部統(tǒng)一各店的招牌,還有路邊的各種大型電子屏也要換新。
還有哇,我們還承攬了幾家影視公司的后期制作!”
“佳妮,你做的非常好,中午在臨岸人家請全體員工吃飯,你去通知大家伙,想要帶家屬來的,也都可以!”
林念聽陳佳妮如此說,心情大暢,她對員工一向大方,平時各種福利水果不斷,逢年過節(jié)還有各種獎金。
所以,雖然廣告部總共二十個人,但卻各司其職,大家彼此相處的也都很融洽,對她也很敬重,工作也都很賣力。
林念可是管理學(xué)碩士專業(yè)畢業(yè)的,又再加上她學(xué)過心理學(xué),在用人管理上還是頗有一套的:
剛?cè)岵?,恩威并施,因人而異,眾員工也都很服從她的管理。
陳佳妮聽林念如此說,喜的眉開眼笑道:
“林姐,這么說,我也可以帶我家程辰來嘍!”
“當(dāng)然可以,他是你男朋友嗎?”
林念笑著問陳佳妮。
不待陳佳妮回答,進來幫林念打掃辦公室的保潔阿姨劉芬就笑著替她回答:
“老板,你是不知道,佳妮這小妮子找的男朋友有多帥,比大明星林楓還帥!
那小臉兒長得好俊,看得我這老阿姨都臉紅心跳的,我要是年輕二十歲,估計也會被那孩子迷倒!”
“劉姐,你少老不正經(jīng)了,我家程辰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手的,誰也不許打他主意,否則我跟他急!”
陳佳妮對她男朋友可是愛到了骨子里,寶貝得緊。
劉芬一面和陳佳妮說笑,一面擦桌椅玻璃。
林念心中對于兩人的話并未當(dāng)真,至少在她心里,沒有任何人能比得過林楓,
不止是外貌,就連品行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的,他是她心中永遠的白月光,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但是,當(dāng)陳佳妮領(lǐng)著程辰進到臨岸人家松風(fēng)軒時,所有的人眼前都為之一亮,尤其是眾位女士,
一個個眼珠子都粘在了程辰的身上,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個洞出來,哈喇子流了一地!
他簡直就是林楓的翻版,除了他更年輕更瘦削之外,兩人五官臉型也極為相似。
有女孩子專門翻出林楓二十來歲時的照片和程辰做對比,發(fā)現(xiàn)兩人五官身材至少有九成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程辰下巴更尖一些,林楓喉結(jié)處有一顆痣,
而程辰不但喉結(jié)處有一顆痣,右臉靠近下腭處也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痣。
眾女士圍著程辰議論紛紛,八卦地問著他各種問題,程辰性格靦腆,被眾人看的羞澀不已,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會計章雅倩笑著打趣道:“佳妮,你和你男朋友性格正好反了過來。
人家一個男孩子又高又瘦又白又清秀又斯文又害羞靦腆,你反倒又黑又胖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性格大大咧咧的。
老實交代,你是怎么把這么漂亮的小弟弟拐到手的?”
平面設(shè)計師關(guān)心悅上下打量了程辰一番,一臉?biāo)釢貑栒驹谝慌陨敌Φ年惣涯荩?p> “佳妮,他今年多大了,看起來非常年輕!”
“我家程辰過完年剛二十周歲,再過兩年就可以領(lǐng)結(jié)婚證了,你們一個個女流氓,
快離我老公遠一點兒,一個個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陳佳妮邊說邊把眾人趕散。
一直默不出聲的林念笑著對陳佳妮說:
“佳妮,你帶你男朋友來我這里坐吧,省得那群色女饞貓似的,望著人家口水直流?!?p> “也是,我和林姐坐一桌,省得你們這幫色女眼紅我找了個帥老公。”
陳佳妮聽林念如此說,忙領(lǐng)著程辰坐到林念這桌。
林念這桌除了她和廚師單淑蘭之外,剩下的全都是男士。
男人對男人很少有那么關(guān)注,大家一邊吃飯一邊暢飲,場面其樂融融,氣氛很是歡樂。
林念表面雖然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早已搔癢難耐,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程辰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
緊盯著他脖頸處的那兩顆痣不放,直到對方尷尬的把襯衣扣子系上,
她才略顯不自然的回過頭,低下頭趕忙扒了幾口米飯。
飯后,林念吩咐眾人先回公司,她出去辦點兒事兒,眾人紛紛答應(yīng),開著公司的商務(wù)車集體返回店里。
林念則開著跑車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溜達,心中越想越不平衡:
憑什么陳佳妮那樣一個貌不出眾,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學(xué)歷沒學(xué)歷要家境沒家境的普通女孩,
可以擁有程辰那么帥那么純真的男朋友,而她卻只能和老男人在一起呢?
年輕的肉體,無論男女都愛,想到這里,林念猛轉(zhuǎn)方向盤向中山南路駛?cè)ァ?p> ******
林夢由于昨晚被葉輕塵綁架,受了驚嚇,又著了涼,肚子疼的要死,也沒心情工作,
此刻正賴在花若溪辦公室撒嬌耍賴,一會兒揪揪他的耳朵,一會兒又親親他的嘴角,
一會兒又從身后偷偷捂住他的眼睛,笑著讓他猜猜她是誰。
花若溪正坐在椅子上在電腦上查資料,被林夢這么一搔擾,也查不成資料了,
笑著將她從自己身后扯到自己面前,一把將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
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狠狠親了幾下,笑著點點她的鼻子:
“剛才我叮囑你的話可都記清楚了?中午回爸媽那里吃飯,爸爸肯定又要給你上政治思想課,
你別表現(xiàn)的一臉不耐煩,到了市委,態(tài)度要謙和,行事要低調(diào),做事要認真,為人要機敏但又不要鋒芒外露。
切記不要耍小孩子脾氣,更不可以口無遮攔,要謹言慎行,還要會察言觀色。
在政府部門上班,可不比在環(huán)宇,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記住了嗎?”
林夢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嘟嘴道:
“我怕我做不到,我好怕你爸,他好嚴厲的,要求又高,早知道就不嫁給你了,規(guī)矩這么多,我……”
“林甜甜,你要不是肚子疼,我保證把你屁股打開花!我和你說過的話你是當(dāng)耳旁風(fēng)嗎?”
林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臉陰沉的花若溪打斷了,他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她嚇得趕忙沖他吐吐舌頭,又搖著他的胳膊,笑的一臉討好:
“對不起,花老師,你別生氣了,我一定好好聽你的話,你要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你說太陽從西邊升起,我也贊同,你說蘋果是苦的,我也不反對。
你要是生氣,想揍我的話,還是等一個禮拜后,等我家親戚走了再揍吧,好不好嘛!”
林夢邊說邊吻上花苦溪微嗔的雙眸,然后一路向下,最后狠狠吻上他薄厚適中的紅唇……
一番熱吻過后,花若溪什么脾氣都沒有了,笑著捏捏她的鼻子,嘆氣道:
“我這輩子真是栽在你手里了,明知道你缺點多到數(shù)不過來,又不學(xué)無術(shù),
除了嘴甜之外,其他的乏善可陳!可還是愛你愛的要死,你說我是不是犯賤?嗯?”
花若溪的話音剛落,林夢就一臉尷尬的嗔笑道:
“討厭啦,花老師,我才不是不學(xué)無術(shù)呢!你要是同意我混娛樂圈的話,我保證混得風(fēng)生水起!
我就不適合干朝九晚五的工作嘛,難道沒聽過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句話嗎?
是你們把我放的位置不對,還怨我辦事不行。你讓張飛繡花林黛玉下地種田,那不是為難人嘛!”
花若溪無奈地搖搖搖,摸著林夢白皙紅潤的臉蛋兒,打趣道:
“行,行,行,你是冰雪聰明機智過人秀外慧中鐘靈毓秀內(nèi)外通透獨一無二的奇女子,我甘拜下風(fēng)!
給你提點兒意見,你就東拉西扯一大堆,承認自己的不足,接受別人的建議有那么難嗎?
固步自封對你并沒有任何的好處,頑固偏執(zhí)只會讓人成為井底之蛙,人要不斷進步,不停學(xué)習(xí)才行。
活到老,學(xué)到老,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對不起,花老師,我以后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聽你的話,做一個合格的賢內(nèi)助!”
林夢的話音剛落,花若溪就笑著刮刮她的鼻子,調(diào)侃道:
“寶貝,你跟‘賢’這個字根本就扯不上關(guān)系,咱還是做自己就好了。
再說了,你真要是變得像盈霜那樣賢惠又明理,我會覺得我娶錯了老婆,哈哈哈……”
“討厭,花老師,你就會嘲笑我,我不理你了!”
林夢笑著瞪了花若溪一眼,又抓起他的左手,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排牙印,才算解氣。
花若溪差點兒笑岔了氣,好半天才止住笑聲,摸著林夢粉嘟嘟的櫻唇笑道:
“嘴上都能掛油瓶了,還噘嘴!說正事吧,我從電腦上找出了一些領(lǐng)導(dǎo)成員的照片和簡介,
你自己先好好看一看,大概記一下他們的職位和長相,到時候也好稱呼對方,也讓爸爸對你少一些批評指責(zé)?!?p> 花若溪說完又打電話把守在外面的林洛叫了進來。
拿起桌上的一沓文件遞給她,又從抽屜里取出一份邀請函也送到她手里,吩咐道:
“把這些文件送給林董,順便告訴林董,這是一月二十號在會展大廳舉行的慈善晚宴的邀請函。
昌盛的老板到時候也要去參加慈善晚宴,還有好幾家視頻網(wǎng)站的老總也都去,希望他可以把握住這次機會。
我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不適合出現(xiàn)在娛樂場所了,富瑾瑜和林韓正在度蜜月。
只能麻煩他老人家出席這次晚宴了,也算是為環(huán)宇做形象工程?!?p> “知道了,花老師?!?p> 林洛笑著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忽聽林夢叫她,忙又折回來含笑望著林夢。
林夢略顯尷尬的望了花若溪一眼,從椅子上站起來,拉著林洛的手走到門口,
附在她耳邊悄悄嘀咕幾句,然后又沖她無奈地擠擠眼,又回了她一個無奈的微笑。
林洛聽了林夢的話后先是一怔,接著尷尬的沖她一笑,拉開門快步向門外走去。
“你們倆個小丫頭在說什么悄悄話呢?”
花若溪笑著問站在門口發(fā)呆的林夢。
林夢尷尬地撓撓頭,訕笑道:
“沒什么,女孩子之間的私事。對了,花老師,你給我講講這些職務(wù)吧,我都分不清是什么意思?!?p> 說著,忙走上來拉著花若溪的胳膊,把他按坐在椅子上,指著電腦上一堆的職稱迷惑地問他:
“這些稱呼職位是什么意思?這里頭誰的級別最高,誰歸誰管,他們具體是干什么工作的?”
花若溪回過頭上下打量她一眼,雙手抱臂懶懶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說:
“沒什么,只是一些稱呼而已,和你關(guān)系并不大。實在不懂,你可以從網(wǎng)上查,何況這些初高中政治課上都講過了?!?p> “政治課那么無聊又枯燥,誰愛聽,上課時,大家都在干別的,有的在偷看小說,
有的在本子上畫畫,還有的在看小說,更有奇葩的同學(xué),你猜他們在干什么?”
林夢說到興奮處,一把抓住花若溪的胳膊,湊到他眼前,笑的一臉開懷,
“我還記得是高二的下半學(xué)期,有一次在政治課上,政治老師是個五十幾歲,禿頭啤酒肚,笑起來像彌勒佛的男老師。
大家都不怕他,他也不怎么管大家,哪怕下面吵翻了天了,他都依舊在講課,真是穩(wěn)如泰山。
那天上午最后一節(jié)是政治課,老師在臺上講課,臺下的同學(xué)在各干各的。
忽聽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響遍整個教室,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包括老師在內(nèi),大家急忙向聲音處望去:
只見坐在最后面的鄭霞雙手緊緊捂著右腿褲腳,嚇得面如土色,顫聲道:
‘老鼠,老鼠……鉆我褲腿里了……’
她的話音剛落,班里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坐在鄭霞前后桌的女同學(xué)全都嚇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男同學(xué)們則紛紛坐在那里看笑話,沒有人上去幫忙逮老鼠,
最后還是政治老頭幫她把耗子取了出來,然后又把耗子從窗戶外扔了下去,反正下面也種的各種花花草草,正好施肥了。
后來放學(xué)后,同學(xué)們才發(fā)現(xiàn)鄭霞的腳下全是瓜子皮,原來她是在課上嗑瓜子才引來的老鼠,
又加上校服褲子肥大,老鼠就順著她的腳爬進了褲子里,同學(xué)們知道詳情后,一個個笑彎了腰……
鄭霞從此以后再也不敢嗑瓜子了,包括聚會上也不碰瓜子,老陰影了,哈哈哈……”
林夢笑到后來扶著腰爬在椅背上直喊“哎呦!”
花若溪等她笑夠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斥責(zé)道:
“你還好意思笑,你不是一向愛打抱不平嗎?何況你又不怕老鼠,為什么不上去幫忙,在那里隔岸觀火看好戲?”
“我本來是想上去幫忙的,可又怕楚辭對我有看法,他喜歡溫柔淑嫻的女孩子,
何況當(dāng)時我正和他坐一桌,他正在給我講數(shù)學(xué)題呢,我也沒空去理……會……別人……
花老師,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我又說錯什么了?”
林夢話說到一半兒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花若溪臉變得比鍋底還黑,她摸著頭一臉疑惑地望著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