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溪聽了林夢的話后仿若當(dāng)頭棒喝,醒醐灌頂,好半天他才恍然大悟道:
“原來你是這樣理解我對你的愛的,難怪我們總也想不到一起去,也難怪你對我總是若即若離……
這樣吧,你等我給你取個東西過來!”
花若溪邊說邊跳下床向書房走去,留下滿臉問號的林夢。
不一會,花若溪拿了一個淺藍(lán)色的日記本過來,日記本看起來有些年月了,封面畫著一對青年男女的背影,
兩人正在牽著手散步,上面還寫著一堆她不認(rèn)識的外文,反正不是英文。
“豬寶寶,你先看看里面的內(nèi)容,我去洗個澡,馬上就來!”
花若溪臉上飛過一抹紅暈,轉(zhuǎn)身快步向浴室走去。
林夢被花若溪的表情驚到目瞪口呆,認(rèn)識他十多年了,還是首次見到他臉紅,
這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心中不由竊喜起來,看來日記本里肯定有很多不為不知的秘密。
她輕輕地翻開日記本看了起來,越看眉頭越緊鎖,花老師根本就是在耍她,
里面不是用英文寫的就是用其他國的語言寫的,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天書!
她郁悶的隨手亂翻著,當(dāng)翻到中間時(shí),她的眼前突然一亮,一張五寸照片深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一臉青澀的花若溪正攬著同樣青澀的柳盈霜站在一所教堂前,面對鏡頭笑的無比燦爛,看背景應(yīng)該是在國外,只是不確定是哪國。
照片上的花若溪五官青澀但卻充滿了朝氣,頭發(fā)很長,額前的劉海把他的大眼睛都遮住了一多半兒,
并且前面的頭發(fā)還挑染成奶奶灰,很是時(shí)尚,他穿著淺駝色V領(lǐng)毛衣,淺藍(lán)色牛仔褲,小白鞋。
柳盈霜當(dāng)時(shí)留著鎖骨短發(fā)但也做了花若溪的同款挑染,兩人穿著情侶裝,動作親昵,笑容甜蜜……
林夢心中越看越不是滋味,仿佛喝了一缸醋,她又繼續(xù)往后翻,又找到了幾張兩人的合影,
原來是兩人在英國游玩時(shí)的合影,有在各個知名大學(xué)前的合影,也有在旅游景點(diǎn)前的合影,
兩人毫不避諱地在鏡頭前各種擁抱親吻,臉貼臉扮著各種鬼臉……
林夢越看越嫉妒越看心越?jīng)觯突ㄈ粝±锖烤皖I(lǐng)了證,沒有婚禮更沒有度過蜜月,也沒有到外面旅游過,
連戀愛也沒談過,直接就跨到生子的階段了,人生少了好多樂趣,又想起自己很悲催,
雖然有很多人愛,但卻從來沒真正談過一場合適的戀愛,
她也很想在合適的年齡找一個年齡相仿的愛人,兩人游遍國內(nèi)國外,踏遍大街小巷,吃遍各種街邊小吃,看遍所有的愛情電影……
林夢越想越憋屈,覺得自己白活了,還沒等老了,心就荒涼了……
他的青春歲月是真的青春過,而她的青春卻虛度了,他最美好的年華最清澈的笑容都給了其他女人……
她越想越酸澀,越想越生氣,真想把對著她笑得一臉燦爛的兩人的照片都撕掉,
但也只是想想,她怕被花若溪一巴掌拍扁了,人家小心翼翼珍藏了快二十年的東西,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毀掉。
她賭氣一下子翻到最后一頁,瞳孔驀地一震,在日記本最后一頁居然貼著她的一張五寸單人照片,
看樣子應(yīng)該是她十歲左右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穿著一襲紫色的吊帶及膝公主裙,梳著洋氣的小卷發(fā),戴著漂亮的草帽,面對鏡頭笑的人心都能化了……
林夢望著照片中笑的一臉燦爛的自己也不由傻笑了起來:
原來她小時(shí)候的衣品也還是可以的,紫色很挑人,能把紫色駕馭的這么漂亮的人非她不可……
花若溪輕快的聲音突然在她耳旁輕輕響起:
“漂亮吧!我當(dāng)時(shí)第一眼看到你這張照片時(shí),心臟狠狠跳了幾下,
呼吸也一窒,眼睛像被粘住了似的,怎么也挪不開眼,我當(dāng)時(shí)的第一感覺是我看到了天使……
寶貝,你真的不知道花老師有多愛你嗎?”
說到這兒,花若溪緩緩合上日記本,坐在林夢面前,略顯激動地抓著她的肩膀,一臉期待的等著她的回答。
林夢被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花若溪嚇得渾身一顫,又聽到他的問話,心中一動,緩緩抬起頭略顯無奈地?fù)u搖頭:
“不知道,花老師,我不認(rèn)為一張照片就能讓你愛上我,你又不了解我,這太荒唐了。
何況你當(dāng)時(shí)不是正和盈霜姐交往嗎?”
“林甜甜,你……你不可以不愛我,知不知道?
你這個小混蛋,你讓我很痛苦,我從來沒有這么沮喪無助過,其他的事再難,我也總能找到應(yīng)對辦法。
只有你讓我很無奈,因?yàn)檫@世上沒有一種藥也沒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一個人死心踏地的愛上另一個人!”
花若溪感覺自己心中此刻被憤怒和絕望填滿,他眼眶微紅,緊盯著林夢迷茫的雙眼不放,聲音也有一些的顫抖,
“林夢,我愛你,愛到為了你,寧愿和另外一個男人分亨你也舍不得離開你;
愛到一遇見你就理智全無方寸大亂;愛到每晚你睡著后,我會傻笑著盯著你能偷看好久;
我愛你,愛到迷失我自己,我有時(shí)也很痛苦,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你沒有那么愛我,
你心中一直想找一個和你年紀(jì)相仿情投意合的男孩子共度一生。
對我,你只是不得已的選擇,我曾經(jīng)因?yàn)榇耸氯ゾ瓢少I醉,恰好遇到有同樣困惑的宇文皓,原來阿皓也和我有冋樣的困擾。
世人眼中的我和阿皓應(yīng)該算是春風(fēng)得意的成功男人,
可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睡在自己身邊的枕邊人并不愛自己,而且隨時(shí)想要離開自己的那種絕望與恐慌感……
林甜甜,你說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敞開心扉真的接納我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外人都以為是你害怕我不要你,只有我自己才清楚,我有多害怕你不要我……
我對盈霜一直都很尊重,那是因?yàn)槲覍λ龥]有很深的欲望,也是因?yàn)槲疫€不夠愛她,所以才能忍痛離開她。
對你,充滿了深深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那是因?yàn)槲艺娴膼勰悖瑦鄣絼e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我都嫉妒的發(fā)狂!
但我又怕我這種近乎變態(tài)的占有欲把你嚇跑,所以我只好拼命壓抑自己的感情,控制自己的欲望。
呈現(xiàn)給外人的表象就是我沒有那么在乎你,有時(shí)又冷靜理智到冷血的地步……
可又有誰知道我壓抑自己的痛苦與無奈,也不會有人理解我的害怕與無助……
林甜甜,就算你不是那么愛我,就算我不是你心目中想象的老公模樣,也請你不要說出來,我其實(shí)也很玻璃心……
如果你無論如何也愛不上我,那么我只能強(qiáng)留你在我身邊了,因?yàn)槲覜]有辦法承受你不在我身邊……
林夢,你為什么不說話,你難道一點(diǎn)兒也不愛我?快說,說你愛我,聽到?jīng)]有?”
花若溪見林夢依舊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心中一痛,使勁兒搖晃著她的肩膀,聲音也不由激動了起來。
林夢被他搖的快散架了,一面掙扎一面大叫道:
“花老師,你是咆哮帝附身了嗎?你能冷靜下來聽我說說我的想法嗎?”
“好的,我給你五分鐘來陳述事實(shí),但你不許說不愛我的話,否則我一定不饒你!”
花若溪緩緩放開林夢,靠在床頭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林夢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無奈地笑道:
“花老師,我看你還是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吧!你現(xiàn)在比顧老師還沖動暴躁,比宇文皓還變態(tài),比羅衣還幼稚,比……”
“閉嘴,快說正事兒,小心我抽你!”
花若溪惱羞成怒地狠狠剜了林夢一眼。
林夢立馬斂起笑容,望著他一本正經(jīng)道:
“第一,我是真的愛你,遠(yuǎn)比你想像中的更愛你,只是我不好意思說出口,
又怕萬一我付出了真心最后又被你無情拋棄,所以只好硬起心腸假裝自己不是那么愛你;
第二,只要你不出軌不嫖不賭不欺騙我,我就永遠(yuǎn)不會離開你,我也不想離婚,我也舍不得大小寶,我更舍不得離開你;
第三,適當(dāng)?shù)慕o我點(diǎn)兒個人空間,我絕不會干對不起你的事兒,我對那種事兒并不怎么感興趣,何況我還嫌臟呢!
再說,我有你和顧老師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還怎么可能看上其他男人呢?頂多花癡一下,欣賞一下。
我又不傻,當(dāng)然知道誰最愛我,和誰在一起最幸福;
第四,以后我們倆誰也不許提離婚兩個字,有了誤會必須當(dāng)天解決,堅(jiān)絕不能過夜,氣大傷身,這幾天我是深有體會!
第五,借用賈寶玉的一句話,‘你放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在我心中你是獨(dú)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其實(shí)連顧老師也不行……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我騎虎難下,進(jìn)退兩難,說來說去都怪你,我……”
花若溪早被林夢的話感動到熱淚盈眶,情難自已,心中也早已融化為一池春水……
他一把將她拉進(jìn)自己懷里,捧著她嬌俏的臉蛋,欣喜若狂道:
“對不起,寶貝,我愛你!長寧的事我也很為難,他畢竟是我親弟弟又救過我的命,他身體又不是很好,我……”
花若溪剩下的話全被林夢吞進(jìn)了嘴里……
待到一切歸于平靜后,林夢爬在花若溪胸前,摸著他光滑結(jié)實(shí)的肩膀,笑問道:
“花老師,我很想知道你和柳盈霜在一起是不是也這么下流齷齪,哈哈哈……”
花若溪笑著擰擰她挺俏的鼻子,無奈地?fù)u搖頭:
“我又沒和她上過床,不知道會不會這樣,但我想應(yīng)該不會像對你這樣。
因?yàn)槲覍τ幌蚝芫粗?,從來沒往那方面想,最多也就是摸一摸小手,親一親臉蛋兒……
何況那時(shí)候年紀(jì)小,也沒那么下流,只有遇到你才不正經(jīng),哈哈哈……”
“討厭,不理你了!”
林夢被他笑的不好意思起來,故意板起臉,撲上來掐住他的脖子佯怒道,
“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呢,你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柳下惠!
我可是還記得你和那個叫安娜的大胸女模特在辦公室激吻呢!
哼,一點(diǎn)兒也不像個為人師表的樣子,光天化日之下在辦公室就上演少兒不宜的節(jié)目……”
花若溪聽她提起這事兒,心中暗叫不妙,趕忙笑著捂住她的嘴,討好道:
“夫人,夜已深,早點(diǎn)兒休息吧,明天帶你去買生日禮物,好不好?”
“不好!”林夢拿開花若溪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酸溜溜地說,
“那個女人的胸好大,一看就是假的,花老師你的品位直接從柳盈霜降級到網(wǎng)紅,我鄙視你,哼!”
花若溪摸著下巴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寶貝,那時(shí)候你還未成年,我總不能對你下手吧!
再說那都是婚前的事兒了,咱們還是早點(diǎn)睡吧!
明天我休息,什么也不干就陪著你逛街好不好,想買什么都可以!”
林夢狠狠瞅了他一眼,譏笑道:
“不要,我又不是物質(zhì)女拜金女,我們家人經(jīng)常給我買一堆珠買手飾,我也不怎么愛戴。
那是那些三流網(wǎng)紅,像安娜那種除了胸大什么都沒有的女人才愛干的事兒!
花老師,你其實(shí)和所有好色的男人一樣,只喜歡胸大無腦的拜金女,庸俗不堪!
難怪你不敢和柳盈霜在一起,你怕被人家看穿你的真面目,哼!”
“林甜甜,你就是這么看我的嗎?”
花若溪心中一痛,臉上閃過受傷的表情,
“我承認(rèn)我不是什么純情大男孩,可我自從和你結(jié)婚后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你為什么非要傷我的心呢?我為了你拒絕了無數(shù)女人的追求,也拒絕了好多女人的誘惑……
安娜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事了,當(dāng)時(shí)你才多大,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你也沒資格要求我為你守身如玉!
林夢,你不要對花老師說這樣的話,我愛你,可我也有自尊也有底線!
你說話總是口無遮攔,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這很傷人知道嗎?
如果我真是一個下流又齷齪之極的人,那你又是什么樣的人才會和我結(jié)婚呢?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林夢被花若溪說的羞愧不已,低下頭轉(zhuǎn)著手指頭玩兒,好半天,她才囁嚅道:
“對不起花老師……我其實(shí)也是個庸俗無比的女人,脾氣不好能力也不行,我……
唉呀,反正就是和你在一起很有壓力……”
“你呀,小腦袋里不知在胡思亂想些什么,難道我剛才對你說的那一堆話你都沒有聽進(jìn)去?”
花若溪不忍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長嘆一聲將她拉入自己懷內(nèi),低下頭狠狠吻住她微涼的薄唇……
良久,林夢紅著臉從花若溪懷里抬起頭,嬌笑道:
“花老師我的腳趾甲又長長了,你幫我剪一剪吧!”
花若溪此刻心情舒暢,笑的一臉溫柔,從床頭柜上拿起指甲刀認(rèn)真的幫林夢修剪起了腳趾甲,邊剪邊嘲笑道:
“自從你和我在一起后就沒見你剪過腳趾甲,也真是難為你了,那么長自己不頂腳嗎?”
林夢尷尬地?fù)蠐项^,訕笑道:
“我就想讓你給我剪指甲不行嗎?對了,花老師,你給其他女人剪過指甲嗎?”
“我伺候你一個小祖宗頭都夠大了,還伺候別人!
連我媽我都沒幫她做過這些,你是唯一一個我心甘情愿伺候的女人,瞧你那傻樣,呵呵!”
花若溪邊說邊狠狠打了她腳底心兩下,無奈地?fù)u搖頭,
“你花老師我曾經(jīng)也是一個無比驕傲的萬人迷,一向都是女人在圍著我轉(zhuǎn),在討好我!
可是自從遇見你之后,我就徹底變了,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并且還沒有任何怨言!豬寶寶,你愛花老師嗎?”
“愛,非常非常愛,其實(shí)一想到要和你分開,我心里也痛得快要死去了……”
說到這兒,林夢的眼眶不覺濕潤了,嗓子眼兒也堵的難受,
她忙仰起頭硬把眼淚逼回去,回過頭嗔笑地看著同樣動容的花若溪,
“花老師,那你以后也只許給我一個人剪腳趾甲,我也只愿意給你一個人管。
心甘情愿被你打屁股,服從你的管理,我其實(shí)好懶的,不喜歡管生活鎖事。
有你在,我感覺天塌下來我都不怕!
你就是我的定海神針,是我的精神導(dǎo)師,靈魂伴侶,我其實(shí)好怕你被其他優(yōu)秀的女人搶走,畢竟你好優(yōu)秀!”
花若溪聽林夢如此說,笑的滿臉愉悅:
“傻瓜,我永遠(yuǎn)都是你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搶走!
睡吧,這幾天你和我冷戰(zhàn),搞的我心神不寧,總失眠,今晚終于可以抱著我的豬寶寶睡個好覺了!”
一面說一面又去衛(wèi)生間洗了手,回到床上,關(guān)掉臺燈,笑著鉆進(jìn)林夢的大被窩:
“豬寶寶,快過來讓老公摸摸,看看這幾天是瘦了還是胖了!”
“討厭!”林夢紅著臉摟上他結(jié)實(shí)的腰身,忽又尷尬的笑了起來,
“那個花老師,我今天還沒洗澡……”
暗夜中,花若溪的雙眸仍舊亮如星辰,他低下頭在她嘴上狠狠親了幾口,調(diào)笑道:
“反正你更臟更丑的樣子我也見過了,一次不洗澡也無所謂。
哪怕臟成煤球,扔進(jìn)盆里洗洗還是能當(dāng)媳婦的,哈哈哈……
這年頭女人可是稀缺資源,我也換不起老婆……”
“討厭,花老師你討厭死了,就會笑話我!”
一語未完,林夢就笑著捶打起了花若溪的胸脯。
花若溪好脾氣的任她捶打著,反正她也打不疼,就當(dāng)撓癢了。
皎潔的月光把清輝溫柔地灑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夜靜悄悄的,一切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