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語軒和江一帆不知什么時候從洞中出來,聽到三人的對話,方語軒摸摸林夢的臉蛋兒,嘆息道:
“若溪,長寧,甜甜說的不是假的,簫兒幾乎日日夜夜被羅衣折磨,有好幾次無緣無故失蹤……
阿皓家里到處都是監(jiān)控,也到處是傭人,可翻遍了整個別墅也找不到她……
第二天居然在他們主臥的床底下找到她,她渾身是傷,奄奄一息,而且這種情況還不止一次,所以,阿皓才那么緊張她……”
方語軒見花若溪和顧長寧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她,仿佛在聽天方夜譚,她無奈地嘆口氣,
“不止簫兒,我和林洛也都見過那個男孩,他臉色白的不像正常人,眼神冰涼絕望,只要看你一眼,你就如墜冰窟,渾身動彈不成……”
一語未了,只見宇文皓攬著林希的肩向他們幾人走來,林希早已聽到了幾人的對話,
她一臉驚恐地問躲在花若溪懷中的林夢:“你剛才遇見易安了?”
林夢從花若溪懷中探出頭,一臉憂傷地看著林希:
“我不知道他是易安還是死去的羅衣,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叫我去死,我剎那間就動不了了!”
“這里不適合談?wù)撨@個話題,睌上去我那里,我和你詳談,我們現(xiàn)在先下山去吧!”
宇文皓見來往游客眾多,與花若溪交換了一下眼神,牽著林希的手向棧道走去。
花若溪嘆息一聲,回過頭摸摸林夢的頭,柔聲道:“沒事兒,我們先下山再說!”
“我不要從這里過去,我恐高,我腿抖的不行,我害怕!”
林夢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怎么也不肯從玻璃棧道上過去。
花若溪只好笑著對眾人說:“你們不恐高的就從棧道上過去吧,我們?nèi)诉€是原路返回!”
“我倒不恐高,只怕那個東西,我和一帆從棧道上下山,咱們一會兒山下匯合,中午一起吃飯!”
方語軒邊說邊又拍拍林夢的肩,柔聲道,
“別害怕,你不是女漢子嗎?不管羅衣也好,易安也罷,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dá),活人還能怕個死人不成?
何況,你有你花老師和顧老師這兩位貼身保鏢在,那些臟東西也不敢靠近你的,我們先走了,拜拜!”
林夢看看花若溪和顧長寧,一回頭又對上江一帆戲謔的眼神,有些難為情地摸摸額前的劉海,訕笑道:
“知道了,語軒姐,一會兒見!”
方語軒向三人揮揮手,攜同江一帆走上玻璃棧道。
花若溪見眾人已走,對顧長寧說:“我進(jìn)去找弘慈法師請一張符,你先看好她,她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
“知道了,去吧!”顧長寧點點頭。
花若溪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講經(jīng)洞。
“顧老師,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林夢心中依舊忐忑不安,畢竟這種事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顧長寧低頭沉思片刻,又抬起頭凝視著林夢,良久,他伸出手摸摸她嬌俏的臉蛋兒,聲音中有一絲的激動:
“聽你剛才所說,羅衣是出車禍死的,他至死都放不下林希,他因為身體的原因,把林希當(dāng)作他生命中唯一的亮光,
即使身體死去,靈魂依舊不舍得離去……換個角度想,這么深情的一個人,你不覺得很感動嗎?”
“可是,人死了就陰陽兩隔了!如果真愛對方,他不應(yīng)該如此折磨她,看著簫兒幸福,他也應(yīng)該欣慰才對呀!”
林夢不贊同地?fù)u搖頭。
顧長寧一把將林夢扯到玻璃棧道上,指著下面的萬丈深淵問:
“如果我此刻將你推下山崖,你死后還會不會恨我?是否還能大方地祝福我和其他女人白頭偕老呢?”
“不要,放開我,我恐高,顧老師,求你了,快放開我!放開!”
林夢死死抓著棧道上的欄桿不撒手,閉上眼嘶聲大喊。
顧長寧又是好笑又是氣,將林夢又拽回了洞口,林夢嚇的癱軟在地上,捂著臉小聲抽泣起來。
顧長寧爬在洞口的欄桿上向山下望去,心中涌上難言的酸澀,聲音中充滿了憂傷與絕望:
“林夢,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羅衣的昨天就是我的明天……
我也像他一樣,由于身體的原因,從來不曾愛過人,一但愛上一個人,就會奮不顧身,至死不悔……
可你和林希都一樣,薄情寡義,可以很快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所以,羅衣才會因愛生恨,久久不愿離去……
我如果哪天先你而去,我也不想你把我忘了,如果你也把我忘了,我也會像羅衣一樣發(fā)瘋,我……”
“顧老師,我愛你,求你別這么說,好好的說什么死呀活的,活著才有希望呀,死了什么都沒有了!”
林夢不想讓顧長定繼續(xù)傷感下去,將他拉到山洞里,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狠狠吻住他略顯清涼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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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溪從洞中出來,將開過光的佛墜給林夢戴在脖子上,又拿出一串佛珠戴在她右手腕上。
低頭在她臉頰印下一吻,笑道:“這回沒有臟東西敢靠近你了!”
“花若溪,你真相信有鬼神的存在?虧你還是老師,也不嫌丟人!”
顧長寧無奈地翻個白眼。
林夢摸摸脖頸的佛墜,又撫撫手腕的佛珠,長舒一口氣:“不管真的還是假的,求個心理安慰罷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能都用科學(xué)來解釋,人類在大自然中依舊是很渺小的存在,還有許多超自然現(xiàn)象無法用科學(xué)來解釋!我們原路返回吧!”
花若溪邊說邊牽著林夢的手,三人穿過講經(jīng)洞,順階而下,又穿過吊橋,穿堂過院,最終來到寺院大門外。
“寶寶,咱倆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背對方,直到咱們走到車前,如何?”
花若溪見林夢一路上沉默不語,怕她心中不自在,便提議道。
“好哇,我最喜歡玩兒這個了!”林夢欣然應(yīng)道。
顧長寧瞥了兩人一眼,搖頭嘆息道:“幼稚!”
花若溪和林夢三局兩勝,第一局當(dāng)然是林夢贏了,花若溪十分輕松地就背起了林夢,走了百米后,花若溪放下林夢。
兩人又比了起來,第二局依舊是林夢贏,花若溪背著林夢郁悶道:“我居然贏不了你,這也真是奇了!”
“花老師,你也不是神仙,總有失誤的時候嘛!”林夢摟著花若溪的脖子甜笑道。
第三次,卻是花若溪贏了,他故意哈了哈手,笑的一臉奸詐:
“你可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我可是真讓你背了,不是逗你玩的!”
“沒問題,我以前還背過葉明呢!”林夢話剛出話,就見花若溪的臉變得比鍋底還黑,她趕忙陪笑,
“那個,花老師,你站到臺階上,我才好借力背你!”
花若溪回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后,依言站到臺階上爬到林夢背上,林夢試了一下,能背的起來。
便用力背起了花若溪,只是還沒走幾步,就東搖西擺,最后雙膝一軟,兩人雙雙摔倒在地上,
好在地上全是厚厚的落葉,兩人并沒有摔多疼,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大笑出聲。
林夢笑的捂住肚子直喊“哎喲”,花若溪右手撫額,笑的雙肩不停在抖動。
走在兩人身后的顧長寧走上前來,將林夢從地上拉起來,一邊替她拍身上的落葉一邊數(shù)落道:
“加起來都快六十歲的人了,也不嫌丟人!好多游客都對你們指指點點呢!”
林夢四顧一望,果然好多游客對他們投來好奇打量的目光,她聳聳肩,狠狠瞪了看熱鬧的眾人一眼,沒好氣道:
“看什么看?沒見過帥哥還是沒見過美女,還是沒見過人摔倒?”
眾游客被她一吼,紛紛收回打量的目光,快步向前走去。
顧長寧瞪了她一眼,嗔怪道:“一點兒也不淑女,和你的外表格格不入!”
“淑女有什么好,總被人欺負(fù),還是當(dāng)潑婦心情好!”林夢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花若溪從地上站起來,拍拍手上的落葉,攬著林夢的肩點頭贊道:
“適當(dāng)?shù)臅r間當(dāng)當(dāng)女漢子,潑婦也有好處。有時一味忍讓,反倒容易被人欺負(fù)!”
“你就好好慣著她吧,依我看,你們倆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顧長寧瞟了花若溪一眼,無奈地?fù)u搖頭。
林夢回過頭沖花若溪擠擠眼,嘟嘴賣萌道:“花老師,顧老師說我們倆是一丘之壑!”
“傻丫頭,那叫志同道合,看來若水這個語文老師沒把你教好!”
花若溪伸手賞了林夢一個毛栗子,笑的眉開眼笑。
顧長寧捂嘴干咳一聲,調(diào)侃道:“明明是近墨者黑,也不知她和誰呆在一起的時間長,呵呵!”
林夢拍拍顧長寧的胳膊,笑的一臉燦爛:“顧老師,你那會兒在觀音菩薩面前許了什么愿?”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顧長寧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冷哼一聲快步向前走去。
林夢尷尬的望著花若溪,撓撓頭,干笑幾聲:“那個,花老師,你想不想知道我許了什么愿?”
“不想!”
“為什么?”林夢疑惑地睜大雙眸。
花若溪輕輕點點林夢的鼻子,笑的一臉戲謔:
“因為你遲早會自己說的,你要能存住話,我拜你為師,哈哈哈哈!”
花若溪邊說邊向前跑去!
“討厭!”林夢一面說一面去追打花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