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就得治
李大偉像一只脫毛的雞,歪著腦袋,光禿禿的趴在床上。
這實在有損家主高大偉岸的形象,芊芊女俠親自伺候,用溫水輕輕的擦拭著。
頭發(fā)燒的七零八落,身上大片的地方像煮熟的壞蝦,紅里透著黑。還有著一塊塊的擦傷.皮破了,有的地方能看見肉,不斷滲透著血水。
除了這些新傷,其它地方就沒有幾塊好肉,有著各種陳舊的傷疤,甚至有一道長長的傷疤,上面有著歪歪扭扭縫合的痕跡。
那都是在蠻荒中九死一生的見證。
看著都疼,桓芊芊眼淚就沒止住過,用手溫柔的撫摸道:“老公,你怎么這么多傷?”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沒見到你之前,每想你一次,身上就多一道傷疤,思念越深,傷疤越重!”
能胡說八道了,肯定就沒什么問題了。
情話都愛聽
“小壞蛋,凈瞎說,那時候咱都不認識?!被杠奋窛M心歡喜輕輕的靠著李大偉的臉,有些后怕的道:“老公,我還以為你不管我,自己走了呢,嗚~!”
“傻瓜,老公當時只是暈過去了,本來沒事的,差點被你謀殺親夫了!”
嗯?
桓芊芊不知道為什么,自責的道:“是我不好!”
“剛才你的急救方法不對!”
桓芊芊想了想,有些臉紅的道:“是不是我親嘴的方法不對,是不是應該把舌頭...”
聲音越來越小,臉越來越紅。
這都想哪兒去了
“唉!”李大偉嘆了口氣道:“我給你講解一下急救的原理吧!”
桓芊芊越聽,眼睛睜的越大,最后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道:“也就是說我差點把你給憋死了,對不起老公,嗚~。”
“那個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女俠哪去了,咋滴變成動不動就就哭的林妹妹了?”
林妹妹?
女人的第六感沒有什么道理可講。
“林妹妹是誰?”桓芊芊立馬起身。
“那是...我們那邊流傳一個叫做‘紅樓夢’的故事里面的一個女人,特別愛哭?!?p> “故事啊,我愛聽。上次那個‘三國演義’你都沒講完”桓芊芊嘟囔著嘴道:“正好你這幾天受傷了,就把剩下的講給我聽吧!”
“呃~那個‘三國’都是一些臭男人打打殺殺的故事,聽那么多干嘛。女人嘛,要聽就聽‘紅樓夢’,里面都是女人?!?p> “我就是愛聽嘛”
女俠撒嬌,就李大偉這前世‘寵妻狂魔’的道行那擋的住,“好好,到時候咱把整本書印下來,你想怎么看,想看多少遍都行。哦,對了,你的油墨研究的怎樣了?”
“本來去找你,就是研究了一種油墨,讓你看看是不是合用?”
“哦,寶貝你太棒了,拿來我看看!”
“可是你傷的這么重”
“不妨事,只要不發(fā)炎就沒問題。”外傷最怕的就是感染。
油墨拿過來的時候,就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一種聞起來就能想到女人的香味。
“呃,寶貝,你這油墨怎么味道乖乖的?!?p> “那油墨臭死了,所以我在里面加了一些香味劑,好聞多了?!?p> ......
墨香墨香,可不是這種‘胭脂香味’啊
李大偉竟然無言以對,難道‘書中自有顏如玉’出處就是這樣來的嗎?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就是上天注定。
剛說起‘紅樓夢’,印這本‘香艷’的書用這種香香的油墨,簡直就是絕配。
品味浪漫凄美的愛情就得有香香的氛圍。
李大偉甚至不無惡意的想到,在里面摻雜一些致幻和催情的東西,相信購買之人一定欲罷不能啊。
問題是,紅樓夢只記得大概的內(nèi)容,但是里面的細節(jié)就扯淡了,太多的詩詞,根本就沒記住。
“嗯,寶貝,這油墨不錯。只是這香味印出來的書比較適合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看。男的嘛,松香、檀香應該會適合一些?!?p> 桓芊芊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點點頭:“老公,你說的對,等你好了我再去調(diào)制一下”,隨后皺著眉頭有些擔心的道,“老公,你這傷太重了,我原來有個師姐,只是因為受了些小傷,最后不治身亡。”
“那可能是引起破傷風了,注意不要發(fā)炎化膿就沒事?!?p> 這個時代可是沒有消炎藥抗生素,一點小傷感染了,照樣完蛋。
“呃,什么是發(fā)炎,什么是化膿?”
“這個...是因為有一些非常非常小,小到我們看不見的蟲子??梢杂?5%的酒精進行消毒,這樣就能有效預防了?!?p> “酒?不是用來喝的嗎?”
“這個老公可以來教你。用一些咱的高度酒,加足量生石灰,然后再蒸,這樣得到的酒,按照三份酒兌一份水就行了?!?p> “就這么簡單嗎?那老公你好好的休息一會兒,我現(xiàn)在就去。”
芊芊女俠對于實驗的執(zhí)著令人很...無語。
“誒,你把小草和狗娃叫過來,我給他倆上上課。”
“好的,老公!”
聲音傳回來已經(jīng)是十幾米開外了。
小女朋友風風火火這風風火火的性格,挺...招自己喜歡的
只是這背后傳來的陣陣疼痛,有些難熬,李大偉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莫仙兒也皺起了眉頭。
沒了之前古靈精怪的神情,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筑壩不是什么難事,土木機關(guān)一道,唯有‘公輸’一脈能與之相提并論。
但,術(shù)業(yè)有專攻。
兩山之前筑壩,現(xiàn)在時間緊張,沒有辦法將這條水道截流。
在水中作業(yè),與地上作業(yè)完全是不同的領(lǐng)域范疇。
隊伍被分成了兩大部分。
其中一部分在挖泄洪溝,起初人多力量大,干勁足,進度很快。
但現(xiàn)在慢下來了。
因為數(shù)米的泥土之下是石頭,就算工具再好,也只能一點一點往下鑿。
用‘火燒水激’之法,需要時間,進度依然緩慢。
大壩需要正面扛住洪水的沖擊,讓水面上漲,再從泄洪道流出去。
若泥土把河道堵死,那就是找死。
只能把石頭堆積在河道上,下面留出‘涵道’,在上面不斷加固。
‘大壩’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但牢固性堪憂,用的是小的石頭和泥土。時間緊迫,并沒有反復的夯實。
不是不用大塊石頭,要鑿下來實在是太費勁了。
‘大壩’是臨時救急用的,但抗沖擊力誰也不敢保證,若時間稍微長點,泡都泡散了。
自從發(fā)現(xiàn)了問題,莫仙兒的眉頭就沒舒展過,只能期待大雨晚來,沒有最好。
一直被她使喚的‘朱元清’見勢不妙,找了由頭跑遠了。
莫嘯天的眉毛也耷拉了下來,有些想當然了。他是‘九品’老祖沒錯,但卻是武學上的。
王福利現(xiàn)在身體素質(zhì)非常好,在兩邊跑來跑去都問題不大。
他不懂水利,但能看懂情事,從倆人的神情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從半山腰上往下看,一座大壩只用兩天的時間就出現(xiàn)在這河道之上,看起來頗為壯觀。
王福利瞅著下面熱火朝天的工地,問道,“仙兒姑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莫仙兒看了王大管事一眼,有些泄氣的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個壩可能筑不好了!”
這不是完成的差不多了嗎?
王福利一愣,轉(zhuǎn)頭看向‘莫嘯天’,莫嘯天緩緩的點點頭。
王福利不死心,“咱人數(shù)足夠多,大伙兒干勁也足,再加固一下,應該不成問題吧?!”
“若真是大雨,此處水流必定湍急,時間太緊了,除非...”
“除非什么?”王福利一聽還有希望,立馬追問
“第一,用大塊的長石擋在大壩之前,免得一下就沖散了,第二,如果能夠扛住,大雨的時間不能太長。第三,也是做好的一項,就是你這‘大雨’的消息是假的,或者往后推幾天,那怕三天也行啊?!?p> “家主之才,神鬼莫測,按照他說的期限還剩小半天,那必定是就是小半天”王福利搖搖頭,直接否定,“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怎么弄到長條大石吧?!?p> 莫仙兒不服氣的道:“哼,都說天意難測現(xiàn)在這么熱的天,怎么可能會下雨?我懷疑你們家主就是瞎說的?!?p> 話音剛落,一陣微風吹來
風中居然帶著絲絲涼意,還有一絲水汽,讓人暑意頓消。
莫仙兒與莫嘯天對視一眼,眼神中都帶著一絲不可思議
真的要變天了。
不是說還有小半天嗎?
看這情形最多還有一個時辰,李大偉那混賬小子,時間都沒傳達準。
莫仙兒不禁在心里破口大罵,連忙道:“王大管事,你趕快下去安排,咱先盡力加固,實在不行...那就找個安全的地方撤吧!”
莫嘯天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上山容易下山難
王大管事拔腿要跑,被莫嘯天一把抓住,王大管事一百多斤的身體在莫嘯天手中輕若無物,老鷹抓小雞一般。
“彼其娘之...”王福利還沒徹底反應過來,就被莫嘯天一把甩出,騰云駕霧一樣就山上扔了下來。
換做以前,王福利肯定玩完。
現(xiàn)在被莫嘯天折騰久了,在空中只是略微驚慌了一下,很快的鎮(zhèn)定了下來。
莫嘯天并不是要殺王福利,否則十個他也不值得他出一滴汗。
扔出去的是一個巧勁兒,王福利落地之后,很自然的一個翻滾,卸去力道,除了衣服臟點,毫發(fā)無損。
王福利也顧不得拍去身上的塵土,趕快去做各種安排。
幾年不下雨,沒有人認為真的會下雨。
現(xiàn)在這雨卻真的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