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司空空坐起身來,看著自己的手機愣神。
“八點半了?”
沒有聽到讓人心臟驟停的鬧鐘聲,甚至沒有室友叫自己起床,錯過第一節(jié)大課的司空空正看著自己的手機愣神。
“怎么回事?怎么指紋又不好使了?”
用密碼將電話解鎖,在寢室群里詢問有關老師是否點名的事情,司空空趕忙穿上衣服進水房簡單洗漱。
跑下樓的時候和在門口曬太陽的宿管大爺大聲招呼,司空空就一溜煙的跑出宿舍。
“嗯?剛才是不是過去一個男生?”
瞇著眼睛曬太陽的宿管大爺看著司空空離去的背影,思索半天也沒有想起來這是哪個專業(yè)的孩子。
“話說我記著有個每天早上都跟我打招呼的小年輕來著,是誰來著?”
就在宿管大爺一邊思索著,一邊感慨自己記憶里不如年輕的時候,司空空已經(jīng)呼哧帶喘的跑到階梯教室的門前。
“兄弟們,老秦今天心情到底怎么樣啊?”
看著沒有任何人回復的宿舍群,司空空再次詢問著。
在門口徘徊著,側耳傾聽教室內(nèi)的聲音,老秦那渾厚洪亮的聲音在階梯教室里回響,不時的將幾個打呼嚕的同學叫醒,讓他們罰站。
“兄弟們,你們該不會都跪了吧?”
想到寢室里的三位睡神,司空空將門推開,露出一條縫,就看見寢室老大正在最后一派罰站,并不時的對自己女朋友擠眉弄眼。
“完了......拼了!”
想到點名缺席所帶來的后果,司空空一咬牙,輕輕將門推開,矮著身子一溜煙竄到最后一派。
“嗯?今天的風有這么大嗎?”
激情澎湃的將一個知識點講完,秦建國看著不知何時打開的門,隨手將其關上。
“你們啊,這個樣子以后怎么建設祖國?以后出去走入社會不要說你們是我的學生?!?p> 看著階梯教室的最后面站著一派的男生,本來文學院男生就不是很多,結果這群家伙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真是的,都給我回座吧,你們這些人,回去之后統(tǒng)一給我交一份檢討書,文體不限,但是必須要結合中國近代史,同時里面要引用至少五句先人的名言,并且抒情并茂?!?p> 看著嘿嘿笑著挪著屁股回到座位上的學生,老秦就感覺自己血壓飆升。
“我記著有一個學習不錯的男生來著......是誰來著?”
想不起來具體的名字,老秦回到講臺前打開花名冊。
原本昏昏欲睡的眾人也立即打起精神,各班的班長與學委也快速掃視教室內(nèi)的同學,并趕緊聯(lián)系那些沒有來的同學,至少先找個理由應付過去。
“艾......我知道,他又沒來,白淼!”
“到!”
一個個名字點下來,作為一名老教授,每點完一次名,老秦都抬頭看一眼,確定沒有哪個家伙敢頂別人的名字。
對于替課一事,老秦既不支持也不反對,畢竟不來證明他真不喜歡自己的課,將要退休的老秦自然也懶得卡這么嚴。
但是你要是連替課錢都不舍得出,找同學替答到,那老秦就要讓這些家伙知道什么叫做同生共死了。
既然你“有”兩個名字,那你的成績自然也要平分給兩個名字才合理。
有著自己一套行事準則的老秦,在學生中的風評反而莫名的高。
“司......空空!對,司空空呢?”
老秦掃過一張張有些陌生的面孔,仿佛老虎般瞇著眼睛,讓所有被他盯著的學生都感覺渾身不得勁。
“這!這!這!”
司空空在后面揮動著手。
“哦,你小子在這,可以......”
低頭想要在花名冊上打個對號,卻半天沒有找到司空空的名字。
“怎么回事?”
詭異的沉默在教室里彌漫,許久之后,老秦手中的筆微微一晃,才點下一個名字。
“呼——!”
注意到老秦的動作,司空空長舒一口氣,打開書翻找著老秦剛剛講的內(nèi)容。
第一節(jié)大課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隨著下課鈴打響,大家也一窩蜂的涌出教室,原本氣氛低沉的教室也變得透亮不少。
“接下來就是下午那一節(jié)課了......”
司空空看著課表,朝著寢室前進。
“唉,你聽說了嗎?昨天人民公園里那個網(wǎng)紅橋,據(jù)說有人惡意將上面的彩燈破壞了?!?p> “我也聽說了,都上新聞了呢?!?p> 一群女生在哪里嘰嘰喳喳的討論昨天發(fā)生的新聞,司空空瞟了一眼就不再注意。
朝著學校的小賣鋪前進,不過此時外面已經(jīng)排滿了學生。
作為學校的?;ㄖ?,王子妍可以說是大部分男生夢中老婆排名第一名。
學習好,勤工儉學,為人善良......
如果說其他校花,大家都幻想與其交往,那么說道王燕,大家第一想法都是如果能娶她當老婆就好了。
不得不說不同人之間的氣質(zhì)完全不同,而王子妍的存在就完美符合大家對賢妻良母這一形象的全部幻想。
“喜好這口,爾等與曹賊何異?”
站在司空空身前的就是寢室老三,外號瘦猴的侯壽。
此時的他一邊吐槽著這長長的隊伍,一邊擦著自己嘴角的口水并不時看眼隊伍的進度。
“呸,猴子,你不也是這樣。”
說話的正是海王王珂,算上寢室老大,有著大猩猩之稱的張苗,四人并稱為文學院四大靈猴。
當然靈長科這個形容,真正形象的只有張苗和侯壽,王珂是因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而太過招人恨,所以被編排進去,而司空空則完全是無妄之災。
隨著隊伍一點點前移,司空空也終于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
所謂“瓠犀發(fā)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tài),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大底就是這個樣子。
心中忍不住念兩句酸詞,司空空帶著他的農(nóng)婦三拳以及他那莫名的文人感動離開。
“抱歉同學,我沒看路......”
“抱歉,真是抱歉......”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你丫的在碰瓷吧?嗯?人呢?”
戴著眼鏡的男生看著身前空無一人,明明在炎炎烈日下,可是此時他的心卻突然涼了。
“怎么回事?”
司空空揉著被人撞得生疼的肩膀,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低頭玩手機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些。
一路下來司空空至少被七八個人撞到肩膀,一個人撞個滿懷。
“不應該啊?”
司空空可是知道,雖然低頭族不怎么看路,但是長久養(yǎng)成的習慣,讓他們形成只要前面有人經(jīng)過,經(jīng)過用余光察覺,并且躲避的本領。
靈活的避開一個姑娘的撞擊,司空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眼睛花了?”
看著教學樓的窗戶上,一閃而過的笑臉花紋,司空空揉了揉眼睛。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p> 看著一扇窗戶上浮現(xiàn)出一個小丑笑臉,對自己不斷的眨眼睛,司空空下意識的以為是不是又是藝術院的某些大佬在整活。
至于司空空會不會過去湊熱鬧,開玩笑,作為一個死宅,有著相當嚴重社恐的司空空怎么會自找沒趣。
于是只是與小丑對視一眼,司空空扭頭就朝著學校外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隨著他的轉身,那張木訥的小丑逐漸變得面目猙獰。
“找到了,新生的怪人......”
將在教學樓看見的奇怪場景拋到腦后,司空空坐在瓏玲身邊看著她俯身寫著筆記。
“瓏玲,你在寫什么?”
又一次來到這家嶄新的網(wǎng)咖,不同于司空空家中的普通工人家庭,司馬瓏玲的家里可是相當有錢。
當然這也是人家父母有能力,白手起家,打拼下的企業(yè)。
當然這種打拼所帶來的壞處就是瓏玲在小時候,家里常常沒有人,所以司空空與她算是真正的自小睡一間屋子長大。
“沒什么,只是日常的記筆記而已?!?p> 看見司空空坐在自己身邊,瓏玲將垂在臉前的頭發(fā)攏到一邊,并將筆記不動聲色的收起來。
“準考證怎么樣了?”
司馬瓏玲看著司空空詢問到。
“還有今天早上第一節(jié)課你不是有課嗎?怎么早上出來沒看見你。”
“不要說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幾天手機就開始出現(xiàn)問題了,之前也就是指紋鎖不好使,現(xiàn)在連鬧鐘也不響了,就好像被這部遺忘了一樣?!?p> 想到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司空空只感覺一陣焦頭爛額,往日明明不怎么來到網(wǎng)吧,但是這兩天實在是莫名心慌的他總是下意識來找瓏玲。
“沒事吧?”
瓏玲看著司空空,嘴唇翕動。
“沒事,放心吧?!?p> 司空空躺在沙發(fā)上,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這兩天的時間,他的精神狀態(tài)無比的萎靡。
將鞋子蹬掉,司空空枕在沙發(fā)的扶手上。
“我睡一會,一個小時后叫我起來?!?p> 閉著眼睛,司空空很快呼吸就變得無比平穩(wěn)。
隨著司空空徹底入睡,一股淡淡的青煙慢慢從司空空的鼻子里流出來,不過這縷青煙很快就融入進空氣中消失不見。
看著徹底熟睡的司空空,瓏玲轉身從冰箱里拿出一聽可樂,隨著拉開拉環(huán),一股無比詭異的煙霧從罐子里泄露出來。
隨著這股煙霧慢慢鉆入司空空的鼻子里,原本眼眶發(fā)黑,無比憔悴的司空空面色也慢慢恢復紅潤。
“一切善果,唯有經(jīng)歷過苦難才能得到?!?p> 確定司空空的情況慢慢有些好轉,瓏玲又將自己的記事本從身后拿出來,翻開記事本的第一頁就寫著這樣一句話。
“所以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俊?p> 名為何一的男人看完名為“生活這么難”的視頻,默默一鍵三連后忍不住抱怨。
昨天在將代號為小丑的怪人抓捕歸案后,經(jīng)過檢查卻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居然沒有怪人能力。
也就是說是個空有怪人道具與怪人代號的普通人。
要知道一個完整的怪人必須具備這三樣東西,不然的話就會因為失衡而失控。
沒有怪人能力的人在使用怪人道具的時候,就會逐漸被充滿靈性的怪人道具影響控制,最后變?yōu)榈谰叩呐`。
沒有怪人道具的人每一次使用能力都會朝著失控的方向前進一大步,就好像踩著油門一路向下行駛并失去制動裝置的汽車,最后隨著怪人能力的失控,往往隨著怪人能力的失控,怪人本身也會被自身能力吞噬消滅。
而失控的怪人也僅有兩個結局,一個是在臨死前將眼前的一切破壞殆盡,隨后自己也徹底消失不見,化作最純粹的能量將周身的一切修復。
另一個就是在將一切破壞破壞后,因為之前早早的被人們口中流傳,所以徹底變?yōu)槎际袀髡f等怪異的存在,以另一種方式繼續(xù)活下去。
不過這種時候這些家伙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主觀意識,只是遵循人們口中的規(guī)則與其他人的認知而活下,成為真正的行尸走肉。
而最后只有怪人道具與怪人能力,卻沒有怪人代號的家伙,在某些方面來說反而是最可怕的。
這些人沒有代號當做錨點,仿佛卷入兩道龍卷中的凡人,要么被道具吞噬成為道具的傀儡,要么被自己能力吞噬化作炸彈或是怪異,當然更多的時候這些家伙還是被兩個龍卷徹底撕碎。
不過沒有代號的怪人反而是最少見的,因為往往在兩個龍卷中掙扎的時候,被普通人看見的他們就會自動獲得代號,擁有錨點。
而此時何一追捕的就是一個沒有怪人能力的怪人,代號“小丑”的現(xiàn)代流行文化衍生怪人。
作為一名七歲就覺醒怪人能力,并在同年成為一名注冊在籍的怪人,何一可以說是無比的幸運。
他的怪人能力也是符合現(xiàn)代流行文化的A級能力“抽獎”,配上B級道具“概念魔方”以及怪人稱號“匣子君”。
在國家為怪人準備的特別學校里成長,十六歲從怪人學校畢業(yè)并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怪人官差,如今已經(jīng)二十七歲的他已經(jīng)有著十一年工齡的“老怪人”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工齡,他所解決的怪人事件也不過二十件左右,碰到的怪異事件也不過四起。
所以被一名以詭譎著稱的怪人道具戲耍,似乎也是正常的。
“不過真是不爽啊,居然被人當猴子耍?!?p> 何一坐在這所學校的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手中的指南針不斷晃動。
“那個家伙既然回來到這里,那么這所大學里也一定是有怪人覺醒了,真是麻煩。”
想到自己面對的可能是個成年的怪人,何一君就忍不住的抱怨。
畢竟相較于小孩子,成年的怪人更擅長隱藏自己,同時在獲得怪人能力后,失控的速度也比小孩子要快很多。
“自帶稱號并覺醒意識的怪人道具,碰上一個剛剛覺醒的怪人......真是麻煩啊,看來要向老大申請,再配一名怪人一起行動了?!?p> 雖然在一切事情處理之后,何一要填寫不少表格,甚至還要受到那個混球的嘲笑,但是為了社會的穩(wěn)定,此時的何一也顧不了那么多的事情了。
相同一切,看著自己指南針上依舊十分不穩(wěn)定的指針,何一拿出一部沒有任何LOGO,甚至沒有任何一個按鍵的手機。
“老大,我需要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