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風(fēng)波
“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我保證,一覺醒來,你就什么都好了?!?p> 陸濯扶著江聆在病床上躺下,柔聲開口。
“嗯……”江聆懶懶的點頭,順勢躺下,折騰了一天,她已經(jīng)是精力耗盡了。
“讓醫(yī)生給你掛個水,補(bǔ)充一下體力?!标戝砹死硭~前的碎發(fā)。
趕了一天的路,她都沒有吃飯。加上心里擔(dān)憂,就更加食不下咽了。
眼下雖然休閑下來,但陸濯想,她也是沒有胃口吃飯的。
“你呢?”江聆枕著胳膊,烏黑清澈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他。
陸濯心情軟和,動作溫柔的撫了撫她的腦袋:“我等你睡著了就去吃?!?p> “那你也早點休息。還有記得吃飯……”江聆喃喃說完,眼睛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似的就閉上了。
陸濯握著她的手,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
隔天一大早,許是心里惦記著事兒,江聆很早就醒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潔白的窗簾微微散落在眼中,涼風(fēng)輕拂,溫柔的撫過額頭,一天剛剛開始,心情已經(jīng)先舒暢起來。
江聆微微一動,腰間的力道讓她放緩了翻身的動作,她側(cè)了側(cè)頭,眸光落在他俊逸的臉上,深了幾分。
他應(yīng)該也很累了,這陣子為了照顧她的飲食,她的心情,昨天又為了照顧她的家人,就一直沒休息過。
江聆想起他年少時就為了溫飽忙忙碌碌,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學(xué),可以稍微放松,又為了他倆的未來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來。
這些年,她大概想象不到,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少年,要做到如今的位置,會有多么艱難。
而她因為時光的流逝,也漸漸變得膽怯了。
她想,也許只有經(jīng)過黑暗經(jīng)過徹骨磨練的少年,才會愛的這么純粹。
因為,他們都懂得什么是珍惜。
很幸運的是,他的那份珍惜屬于她,且從未變過。
無論是愛與被愛,只要心中有愛,那就是幸福的,對未來有期待的。
“看了這么久,看出什么來了嗎?”低啞的聲音微微揚(yáng)起,帶著些許愉悅。
江聆一愣:“你醒了?”
晨起的聲音帶著些微的沙啞。
“嗯。我不醒都不知道你這么喜歡我,連帶看了這么久。我都不好意思再睡下去了?!标戝恼Z帶調(diào)侃。
“去!一大早說什么混話呢!”江聆惱怒的捶了捶他。
“呵~”
陸濯低低一笑,伸手把她抱緊了幾分,與她額頭相抵,鼻尖縈繞著彼此的呼吸,微微低頭,淺淺溫?zé)崧湓谒拇缴稀?p> “嗯……”
江聆臉蛋微熱,伸手回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jìn)了他的懷里。
他的心跳強(qiáng)勁有力,一下又一下,鮮活的生命力在她耳邊淋漓盡致的綻放,恍惚間她想起多年前,似乎他們也是彼此相擁,靜靜的聽著對方的心跳聲,歲月安好。
江聆忍不住的貼進(jìn)了幾分,想要聽的靠的再近一些。
陸濯卻輕吸了一口氣,輕握住她的肩膀往后退了幾步,沉聲道:“別亂動?!?p> 江聆一愣,迷茫的抬頭,在對上他那異于平常炙熱的眼眸之后,恍然明白了什么。
她動作僵硬慢吞吞的后挪了點距離,暈色已經(jīng)延續(xù)到了脖子耳后跟上。
“我……對不起……”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也說不清楚為什么要對不起。
陸濯哭笑不得,搖了搖頭道:“無事。你別動?!?p> 于是江聆不敢再動了。
兩人都是懵懂的年紀(jì)開始,最初的親密還是年少時那朦朧月色下的觸碰,交往之后因為還未成年,更是僅限于牽手擁抱,何曾有如此接近的時刻?
重逢之后的每一天,都像要把之前的遺憾補(bǔ)回來似的。
江聆臉頰紅撲撲的,倒也沒有再亂動。
“陸濯,謝謝你?!辈恢^了多久,江聆突然道。
“嗯?”
陸濯下巴磕在她的額頭上,輕蹭了蹭。
江聆沒有說話,只是唇角微揚(yáng),眼中閃動著星光。
曾經(jīng)那個驕傲倔強(qiáng)的少年,如今也可以讓人如此安心的待在他懷里,給人萬事都有他的信賴感。
陸濯輕拍著她的后背,仿佛懂了她的未盡之言,含笑不語。
兩人起床之后出門買了早餐就去看了江爸爸,他還沒有醒,只是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
“媽,吃點東西吧?!苯龆酥噙f到江媽媽面前:“爸還需要你,他醒來一定不想看見你這樣。”
一句話,阻止了江媽媽的拒絕。
她接過粥,點了點頭,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江聆無聲的松了一口氣。
“爸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待自家母親吃完,江聆這才發(fā)問。
昨天慌慌張張的回來,又等著手術(shù)結(jié)束,之后也沒有時間了解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兵荒馬亂的,直到現(xiàn)在,母女兩人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說話。
“你爸他最近跟一家染料廠商合作,平時都好好的,誰知前天突然爆出這家廠內(nèi)里早已經(jīng)虧空了,即將面臨破產(chǎn)……”
“你爸爸一聽就覺得不對勁,連忙讓工人連夜排查布料,果然,做出來的衣服都嚴(yán)重褪色,經(jīng)查,那顏料里面有很多的劣質(zhì)材料,都是廠家偷工減料來著,這可全完了……”
“不知道哪里來的消息說我們公司不靠譜,這下所有的客戶都嚷嚷著退貨,那些董事也逼得緊,你爸一時氣急攻心,就……”
江媽媽說完低泣了幾聲。
江聆揉了揉額頭,商場之間的戰(zhàn)爭,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
“不用擔(dān)心,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緊接著響起,帶著一貫的傲嬌:“交給你?你當(dāng)我是擺設(shè)嗎?”
江聆微愣,轉(zhuǎn)過頭去。
少年穿著風(fēng)衣大步走來,攜帶著外面的涼氣,步步生風(fēng),面容俊秀,正是江聽。
后面跟著不緊不慢步履散漫的陸濯。
“江聽?”
“這件事情交給我……和他就行了,你們兩個弱女子,就好好在家里呆著,尤其是你!”江聽不自在的瞥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又兇巴巴的看向江聆。
江聆:“……”她將疑惑的目光看向陸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