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壇的人伺候夙懿換上白紗后,夙堰剛好把回元鏡拿來。
夙懿命人把回元鏡擱在了石桌上,便坐在床邊對著回元鏡施法展開了回憶。
回元鏡里是在夙懿于凡間出生便說起了,只不過因渡劫之人尚有記憶存留,所以回元鏡里只是說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以引導(dǎo)觀看者想起全部,要看完一生,只需半天。
看著故事的深入,夙懿逐漸紅了眼眶。
里面甚至把聶重華做的說的也都現(xiàn)了出來。
晌午,看完自己在凡間一生的夙懿眼眶更加紅潤,把所有在凡間的事情都想了起來,還看到了元渂暗地里為她做的事情,她離開后的傷心,甚至是聶重華的所作所為都被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夙懿將臉上的淚珠擦拭干凈,下了床榻,揮袖消失在原地。
天府宮中,正在忙活的眾仙娥見有一名穿著白紗的絕美女子走入,紛紛向其行禮:“見過尊上。”
這幾萬年,夙懿因愛湊熱鬧還愛多管閑事,可沒少來過九重天,所以這些仙娥們打老遠(yuǎn)就看到了身穿白紗的夙懿,紛紛準(zhǔn)備行禮。
可是此時的夙懿卻不知為何看起來殺氣騰騰的,眾仙娥都感到一陣不妙,手中沒活的紛紛湊過來跟著夙懿往里面走。
只見夙懿一腳踹開司命星君殿中的房門,大步流星的走了進(jìn)去。
正在整理文案的司命星君聞聲往門口望去,嘴快過動作:“哪個不要命的敢來踹本君的房門?”卻在看到滿身殺氣的夙懿后頓時兩腿一軟,險些歪過去。
還不等司命反應(yīng)過來,夙懿便掏出通體紅的剔透的血神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上,只差一點點,觸到肌膚必見血,見血后必吸干血液主人的血神劍就碰到他了。
此時的司命是連腿軟都不敢了,一念之差必斃命啊。
司命星君兩眼直直的盯著血神劍劍體:“尊上息怒啊,不知小仙是哪里得罪了尊上,還請尊上明示?!?p> 夙懿兩眼一咪:“明示?你給本尊弄的那個破運譜還要明示?你真是好大的官威,連聶重華都被你用來在凡間給本尊添堵了?”
連抖都不敢抖的司命星君忙道:“尊上何出此言啊,尊上因拉入了二皇子一起渡劫,那陣?yán)镌O(shè)的命譜子被打亂,所以尊上的命譜是空的啊,小仙這才剛剛整理完尊上的命譜,何來添堵一說?!?p> 夙懿想了想,難怪聶重華不怕動了封印肆意在凡間施法,原來命譜是空的。
她看了看幾乎要嚇暈過去的司命,忍不住笑了下:“司命星君在天宮中傳的最盛的便是這嘴上壯如山,內(nèi)里膽小如鼠的性子了,可見宮中傳的并不是謠言?!比缓笫樟藙Α?p> 司命瞬間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夙懿低頭看見了一卷以元莕命名的譜子,便伸手打開看了看,在看到最后時愣住了:“郢國二皇子登基后為排除異己,把叔叔家的孩子連同四皇子元莕一同圈禁,元莕心中苦悶,在三十二歲時抱憾而終。”
夙懿感覺心中的怒火漲的頗為歡快,扔下譜子揮手變出一灘水直直潑在司命星君臉上。
司命被潑的清醒了過來,看向怒氣更甚的夙懿,身子顫了幾顫:“尊上,小仙……又做了什么?“
夙懿假笑:“元莕是怎么回事?”
司命無言:“這.........”
夙懿頓上前一把揪住司命的衣領(lǐng),同他消失在了原地。
在屋外偷聽的仙娥們心中不免替司命星君一陣擔(dān)憂,卻也只能是擔(dān)憂擔(dān)憂。
此時的郢國王宮頂上驚現(xiàn)了兩道身影,一白一綠。
司命星君滿臉害怕:“尊上,您帶小仙來這里做什么?”然后看了看屋頂下,頓時知道了夙懿心中的想法:“尊上,在凡間施法可是要遭到反噬的,還請尊上三思啊?!?p> 夙懿笑了一下,狠厲的看向司命星君:“星君莫不是忘了我白起之人的體質(zhì)?本尊帶你來這,是為了讓你看看這命譜該怎么改,星君可要看仔細(xì)了?!比缓蠓畔滤久蔷?,縱身一躍,朝下面的書房飛去。
司命星君只得捂頭痛喊:“我這是作了什么孽啊。”
書房內(nèi),現(xiàn)任郢王元拚正在和大臣們議事,突然聽到門口處一聲巨響,起身看去,才發(fā)現(xiàn)鑲的滿是金子的紅木門已被震得粉碎,迎面走來的是一個身著白紗,帶著清涼氣息的絕美女子。
看到夙懿后的元拚不由皺起了眉,這是誰,竟如此大膽。
元拚身后的幾位年歲高的大臣們皆是一愣,他們當(dāng)初去相府拜訪時是見過幾次史燁的,對這個長得絕美,才滿王都的女子印象頗深。如今他們看到史燁活生生的站在這里時不由搓了搓眼睛。
夙懿看到他們的反應(yīng)后不屑的笑了笑,走到直直看著她的元拚面前把他手中的扇子奪了過來,輕蔑的抬眸看向他:“陛下可識得我?”
元拚強(qiáng)保端莊,臉色陰沉:“不知姑娘......“
“無妨,陛下只需要知道,當(dāng)初的郢國王后,你四弟元莕的摯友史燁,前來報仇。”夙懿懶得跟他廢話。
就在元拚腦子飛速旋轉(zhuǎn)時,握著扇子的夙懿一抬手,元拚的顱骨生生被劈斷,鮮血噴在夙懿臉上和身上,然后又瞬間消失。
血的腥氣蔓延在整個屋內(nèi)。
此時王宮護(hù)衛(wèi)隊趕來沖入門內(nèi),夙懿索性在門口劃了個陣法,不管是人體還是兵器,只要碰到法陣瞬間就會化為粉塵。
夙懿拍著扇子低頭看向面前嚇得跪了下去的大臣們,認(rèn)出了幾個當(dāng)初與史詹交好的,索性便饒了他們一命:“你們想活下去嗎?”
大臣們忙抖擻著點頭。
夙懿不屑一笑:“本尊看在你們其中有幾個與爹爹交好的份上,便饒你們一命,不過你們要記得,四皇子元莕,必須登基為王,除了不利于國泰民安的事情,他想做什么就讓他做什么,哪怕是殺人放火,你們也必須保證元莕可以幸幸福福,隨心所欲的度過此生。兵荒馬亂你們?nèi)酰剿[你們?nèi)タ?,總之不能讓他有一絲不順心的地方,或者你們沒能力,讓郢國滅了,那便更加不可以。若上面有一點你們做不到,本尊就把你們的九族碾成血末,去滋潤我白起的夜令花叢。”然后挑眉:“可懂?”
大臣們忙對著夙懿叩頭:“老臣必當(dāng)竭盡所能,保郢王元莕安渡一生?!?p> 夙懿滿意的笑了笑,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原地,連同法陣也一同撤了回去。
站在房頂上冒虛汗的司命星君又是被夙懿一把揪起:“星君可是知道該怎么改了?”
司命忙點頭:“知道知道,自然知道。”然后看向面無表情的夙懿咽了咽口水平復(fù)了下情緒,試探性的問道:“尊上……我們可以回去了?”
夙懿冷漠的撇了一眼司命:“星君莫急,這才哪到哪?!?p> 夙懿揮袖,王宮內(nèi)的房頂上再也尋不到兩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