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轉(zhuǎn)身的褚元墨聞言微怔,很快微躬身垂頭抱拳道,“回圣上,臣暫未有此想法?!?p> 守在御書房外的劉炳掐著點兒端紅木托盤進來,將白玉茶杯輕放到圣上手邊,退到一旁候著。
圣上收回落在褚元墨身上的目光,端起玉杯喝茶,良晌道,“這是新茶?”
劉炳立馬上前一步,低聲道,“回圣上,正是。昨兒奴才取新茶時見著欣怡公主,今晨卯時,欣怡公主遣人送來玉露,新茶便是用這玉露沏的?!?p> 圣上聽了,欣慰地笑了起來,“朕這眾多女兒里,屬她最貼心,知冷又知熱,別的公主可比不得,更別提那些個鬧心的皇子?!?p> 劉炳噙著笑道,“欣怡公主對圣上的孝心一片赤誠,并未因長大減少,反而有增無減,誰若做了欣怡公主的駙馬,便是誰的福氣。”說罷,帶笑的雙眼頗具深意的看向垂頭一動未動的褚元墨。
圣上笑著點頭,視線重新落在褚元墨身上,“褚卿,你可還記得當年時常纏著你的欣怡公主吶?”
“回圣上,”褚元墨頓了頓,“多年未見,臣實在已記不清?!?p> 圣上又偏頭問劉炳,“九皇子現(xiàn)今何處?”
劉炳立馬笑著回答,“九皇子應在御花園?!?p> 圣上看回褚元墨,“褚卿與九皇子也許久未見,便去御花園罷?!?p> 褚元墨又微下躬身軀,“臣,遵旨?!?p> 褚元墨領兵出征前,是九皇子點名要的射御師父,此前,他們之間曾因段鮮為人知的淵源而相識。
彼時褚元墨年方十四,與諸多學子一般無二預備科考,九皇子年方九歲,正是頑劣之際。
一日,褚元墨自相熟的書肆掌柜手里拿到惦念已久的孤本后,離開時經(jīng)過長白酒樓門前,打手將偷跑出宮玩的九皇子推出門口便要打,按理說九皇子一個生活在深宮的皇子應是嬌生慣養(yǎng),受不得丁點委屈,可他愣是悶聲不吭抱著頭。
褚元墨本不是愛管閑事之人,這日也不知著了什么蠱這般多事兒,上前便問緣由。
打手見褚元墨風流倜儻,衣著不凡,將他帶入酒樓內(nèi)看九皇子點的菜肴,全是大臣貴官才吃得起的極品,酒煎羊、羊頭簽、螃蟹釀橙、洗手蟹、蝤蛑簽、羊肚湯……等十幾道菜,每道菜都只挾過一箸或未動過,褚元墨看到也是嘡目結(jié)舌了好一會兒。
最終褚元墨讓小斯回家去取了銀子付清帳,他與九皇子便是由此結(jié)下日后的師生緣分。
同年秋闈,褚元墨選擇武舉考試,奪得解元、省元,第二年春闈又奪得頭名狀元,火速名噪汴京,在九皇子的要求下,被圣上指定為九皇子的射御師父。
待褚元墨離開御書房,圣上繼續(xù)批閱處理堆積如山的奏章,對劉炳道,“今晚的接風宴,將珞相家那位百草魁王也請來?!?p> 劉炳暗訝,忙道,“回圣上,珞青晏姑娘尚未領賞。”
圣上聞言,頓下翻奏折動作,“送到相府。傳朕口諭,珞青晏一同赴宴?!?p>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