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兒咴兒咴兒……”
原本安靜吃草的馬兒忽然叫起來,平復(fù)心情后打算采幾株野生草藥帶回去的珞青晏半起身探究竟,不料看到個身穿銀裝盔甲的男人上了她的馬。
“喂,青天白日你竟敢偷馬!”她邊指著對方邊跑過去。
褚元墨尋聲偏頭望去,見個挽著雙螺髻俏生生的姑娘怒目切齒,那繡金絲花紋的鵝黃褙子在日頭下襯得她粉白嬌美,可直至她奔到跟前,他腰板仍直挺挺的安坐于馬鞍上。
“馬,你的?”
“我的!”珞青晏仰頭大聲說,見他是個遮了半邊臉的男人,且未有下馬之意,氣不打一處來,“還不快下來要我動手嗎?”
褚元墨俯睨她,那眼神似在鄙視她的身嬌體弱,“在下的馬累倒了,有急事在身需借姑娘馬一用,改日定當(dāng)歸還!”話落一抖韁繩輕踢馬腹,“策?!?p> 珞青晏伸手一把抓住韁繩不給他走,“我說你這人怎如此囂張,以為穿身盔甲便可橫行霸道了嗎?若非我見著,馬都遭你偷走了!借馬借得那般鬼祟,被發(fā)現(xiàn)了還滿口理所應(yīng)當(dāng),客氣二字都不懂憑什么借你?!?p> 褚元墨睨著她高仰著的氣嘟嘟的小臉,微瞇了瞇眼眸,“說借已是客氣,若有需要,華夏之內(nèi)的馬皆隨我征用!”
話落,以指彈了下她抓著韁繩不放的雪白手背,她吃痛縮手,低頭看到白皙的手背上泛了層淡紅。
“策!”
珞青晏猛地抬頭,想他方才的話竟那般狂妄自大,氣得想大罵,可腦子卻是冷靜的,趁他惹人惱火的背影尚未跑遠(yuǎn),她使勁大喊,“你講不講理??!借你了我如何回城!”
百丈之外的褚元墨聽到了,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來,即將靠近她時(shí)俯下腰,伸出左臂將她攔腰抱起放到身前側(cè)坐,再次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城,而為防止她掉下去,左臂仍輕環(huán)著她蠻腰。
珞青晏只覺他真的好不要臉,強(qiáng)借她馬便算了,男女授受不親還不避嫌,動手便打他!
褚元墨隨手以兩根手指夾住她手腕,再反手一扣。
兩只手都被他扣住動彈不得,珞青晏惱羞成怒,抬腳攻之。
褚元墨仍舊以長腿輕松壓住她雙腿,心知她習(xí)過些武藝,卻也僅是花拳繡腿,但于女子而言,算極為難得了。
一路無言疾馳至汴京城外不足一里處,褚元墨將她放下,“前方五十余步有集市,此處下馬再好不過。”說罷策馬離去。
珞青晏氣得指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大喊,“你給我報(bào)上名來!”
“褚元墨!”
留下名字,褚元墨不見人影。
珞青晏五臟六腑都在燃燒。
褚元墨是吧!
便是將汴京翻個底朝天,也誓將你翻出來!
行至集市處人潮密集,褚元墨放慢馬速,百姓看到奔跑的馬兒自動躲避,尤其還是穿盔甲的將士。
汴京是華夏都城,商鋪林立,市肆遍布,早市夜市晝夜接連,便是城外也不少貨物齊全、生意興隆至堪比個別小城縣的集市。
而凡入京城者都須經(jīng)過城衛(wèi)的排查,即便是住在城外的官員早早入城用晨宵上朝,也必須接受排查。
可,褚元墨是人人羨慕的例外。
他自懷中摸出令牌,城衛(wèi)見到令牌立馬退至一旁,行軍禮目送他策馬入城。
“楚侯班師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