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城開車跟在女子身后,女子走了兩條街,拐進了一條巷子里。
秦冉趕緊下車跟了上去,江北城把車停在路邊也追了上去。
“看見她進了哪一間屋子嗎?”跟上來的江北城低聲問秦冉。
“看清楚了,就是左手第三間?!?p> “我們先在外面觀察一下,再看要不要進去。”
他們二人走近第三間屋子,等在門口。
等了半晌,也不見她出來,倒是有一個男人走過來問:“二位先生,是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p> “那請問你二位,在我家門口做什么呢?”
這句話問得江北城不好意思地?fù)蠐项^,為了不被誤會,他還是出示了自己的警探證。
“警察辦案,請你保密。”
“噢,原來是二位警探,失敬失敬?!?p> 這時他們才打量起面前的男人來,只見他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袍,提著一只公文包,腳上一雙半舊不新的皮鞋,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眼鏡,倒是顯得斯文儒雅。
“先生貴姓?”江北城問。
“免貴姓韓?!蹦凶拥?。
“韓先生,我們正在調(diào)查一宗案件,需要在這一帶進行秘密訪問,請問可以去你府上叨擾嗎?”
“當(dāng)然,配合警察辦案是我們廣大市民的職責(zé)?!表n先生道,“二位警探,請?!?p> 這是一間帶庭院的房子,庭院里有一棵高大的法國梧桐,靠墻的花壇里種著美人蕉,正值開花時節(jié),已經(jīng)開了不少紅的、黃的花,還有些打著花苞。
秦冉注意到,法國梧桐是落葉樹,可是院子里卻一塵不染,別說一片葉子,就算是一粒灰塵,也找不到。
“看來這家的女主人比較愛干凈?!鼻厝皆谛睦锵?。
他們跟著韓先生進了屋,韓先生放下公文包,朝里喊道:“若桐,家里來客人了,快沏壺好茶!”
里間應(yīng)了一聲。
“韓先生,請問你是做什么職業(yè)的?”
“我是在中學(xué)里教書的?!?p> “你們家就你和太太嗎?”
“是的,家里就我和太太,一直沒要孩子?!?p> “請問你和太太結(jié)婚幾年了?”秦冉突然問。
“我們結(jié)婚三年了,感情一直都很要好。”
“聽說中學(xué)的教員都要求住在學(xué)校的員工宿舍的,韓先生也是住在學(xué)校的嗎?”
“是的,平時我都是住在學(xué)校,只有周末才會回來住兩天?!?p> “那你太太平時都是一個人在家里嗎?”
韓先生并未回答,只是一副“這有何不妥”的神情,望著他倆。
意識到問題有些逾越,秦冉適時的閉嘴了。
空氣突然凝固了,一陣短暫的尷尬過后,韓太太端著茶盤走了出來。
“二位客人,請用茶。”她端了兩杯茶放在秦冉和江北城面前。
揭開蓋子,茶香四溢。
茶是好茶,人是美人。
見到正臉后,才知道韓太太原來這么年輕,看起來估摸才二十出頭,年輕的臉上透著稚嫩,清秀的鵝蛋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兩汪清澈的湖水。
韓太太放下茶,便低垂著眼簾,進屋了。
“韓太太可真年輕,韓先生好福氣啊?!苯背堑?。
“確實是韓某人的福氣,不瞞二位,若桐曾經(jīng)是韓某人的學(xué)生。”韓先生說話時一臉的笑意,竟帶了些驕傲的神色。
“韓先生和韓太太的姻緣,還真是一段佳話?!?p> “其實說起來,若桐的性子溫和沉靜,就連亡妻在世時,也是對她贊賞有加的。對了,我記得那時候若桐跟同班的許鳳鸞關(guān)系最要好,兩人總是形影不離,她們心靈手巧,經(jīng)常做些糕點,送過來給我們,特別是她們做的桂花糕,酥軟甜糯,亡妻一連能吃三四塊,說起來,不知不覺,這都過去三年的光景了?!闭f起往事,韓先生打開了話匣子。
“請問先前的韓太太是怎么過世的?”
“說來慚愧,當(dāng)時我也是住在學(xué)校的教員宿舍的,亡妻走的時候,我不在她身邊,還是鄰居來學(xué)校通知我的,醫(yī)院的診斷是心臟衰竭,因為亡妻本身就有心臟病?!?p> “你回來后有沒有見到韓太太的尸體?”
“并沒有,那時候亡妻的尸體就已經(jīng)運到醫(yī)院去了,當(dāng)時的情景太倉促了?!?p> “好的,韓先生,謝謝你,我們該走了?!?p> 江北城站起來,秦冉跟在他后面,二人一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