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一雙男人的腿,在畫面中只出現了一瞬間,下一刻唐蓓瑤也完全離開了畫面。
錄像沒有聲音,還有很多事發(fā)生在畫面以外,紹于白根本無法得知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按照孟初晗的說法,她是先跑出去的,唐蓓瑤又回去拿那個箱子,那么那個人出現的時候,孟初晗不一定會看到。
紹于白閉上眼睛按了按額角,腦中反復想著這件事,想得出神,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他背后的門外,慢慢伸出了一只手,悄然的拍下了他面前屏幕上定格的那一幕監(jiān)控錄像畫面。
他把這段錄像發(fā)給了林澤彥,讓他去查一查畫面中出現的男人可能是誰。
孟初晗過來之后林澤彥說不想在這里當電燈泡,其實也是孟初晗無意間提起方憶雅這兩天向她問起過林澤彥,所以他才會想回去見方憶雅。收到這段錄像的時候他正好打開了之前的監(jiān)控錄像,順手用剛從邵氏那邊拿到的提高視頻清晰度的軟件做了一下畫面清晰度的提高,想看看里面是不是還有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jié)。
邵凜辦公室里的這段錄像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有效的信息,林澤彥把錄像看了一遍,和孟初晗說的基本能對得上,可是有很多的事情都發(fā)生在監(jiān)控照不到的地方,這讓他總是覺得當時還發(fā)生了一些孟初晗沒有提到的事。這件事應該再和她確認一下,紹于白這么直接的懷疑她不太好,但是他沒有這個顧慮。
林澤彥拿起手機,想給孟初晗打電話,無意間瞥了一眼通話記錄,忽然的一怔。他猛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錄像,頓時如同有一道閃電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錄像里的時間不對!
按照孟初晗的敘述,那天晚上她們離開邵凜辦公室的時候,邵凜已經帶著人到了二十層,而鐘震遠是在和他打通話的過程中看到邵凜進入大樓的。但是那天他和鐘震遠通話的時間比這段錄像里孟初晗和唐蓓瑤離開邵凜辦公室的時間足足晚了十分鐘。
之前從鐘震遠那里拿到的那晚監(jiān)控錄像的時間和他們通話的時間能對的上,可這段邵凜辦公室里的錄像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澤彥重新看了一遍之前的錄像,從剛剛提高了清晰度的監(jiān)控錄像中,他果然發(fā)現了一個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jié)。
在二十層的監(jiān)控被關掉之前,邵凜專用的那部電梯樓層顯示的位置是黑的,如果不是關掉了電梯,那就是電梯斷電了。
他馬上打電話給總部大樓負責電梯維護的人打了電話,那人說出事那天確實接到了董事長專用電梯的報故障電話。但因為當時發(fā)生了點其他的事情,他們在過了快半個小時的時候才趕到現場。當時困在電梯里的人已經離開了。他們之后檢修了那部電梯,沒有發(fā)現任何故障。只是當時大樓里情況比較混亂,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因為也沒有什么嚴重的問題,他們就沒有驚動其他人,直接離開了。
林澤彥問了可能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維修人員說最有可能的就是電梯在運行過程中停電,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所以沒有造成不良后果。
停電,為什么會停電?林澤彥掛了電話之后百思不得其解,當晚總部大樓并沒有停電,為什么單單只有那部電梯停電了,這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為之?
正在此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那是他的備忘錄,還是前兩天定的,這個時間提醒紹于白吃藥了。不過現在有孟初晗在他身邊照顧他這件事,他就不用費這個心了。
他正要把鬧鐘關上,腦中卻忽然閃過了幾幅畫面,他懸在手機上的手當即僵住了。
藥!紹于白家里客廳柜子上擺著的玻璃瓶里裝的是孟初晗的藥!在那瓶藥吃完之后,紹于白把把那個罐子里裝滿了糖。那種糖并不算很常見,他很少在別的地方見到。可在機房旁邊那個小配電室里,掉在電梯電路控制柜下面的那一塊,就是這種糖!紹于白從小最喜歡的那種糖他不會認錯的,他可以肯定就是那一種。
他腦中所有的線索細節(jié)在那一瞬間完全串在了一起,那天晚上的事,他完全清楚了!他已經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了!
來不及喜悅,他已經被這件事的真相嚇得背后發(fā)涼了。他把這件事前后想了一遍,只覺得恐怖異常,頓時冷汗直流,馬上拿起手機就要給紹于白打電話。
忽然,背后有什么忽然響了一下,他一驚,身體快于大腦的猛地站起來向后看去,警惕著眼前出現的危險。
方憶雅站在門邊,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見他猛然起來盯著自己,也不在意,笑吟吟的看著他,好像完全沒有發(fā)覺他的提防。她沒有看電腦屏幕上的畫面,輕盈的向他走過來,在他面前站定,伸出雙臂親昵的搭在他肩膀上,笑著說:“我突然好想去看看海,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紹于白已經三天沒有和林澤彥聯系過了。
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太多了,偌大的一個邵氏,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簡簡單單就處理好的。他每天處理這些事已經是焦頭爛額,沒有林澤彥的幫忙無疑使他的日子過得更艱難了一些。他的頭痛發(fā)作的也是越來越頻繁了,好像也越來越影響著他的記憶力。他把那段監(jiān)控錄像發(fā)給林澤彥讓他查錄像里的男人然后就忘了這件事,再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了。
林澤彥從來沒有這么久不和他聯系,何況還是在有正事的情況下。
紹于白覺得有些不對勁。
林澤彥不是這樣的人,即使什么也沒有查到,也不會這樣杳無音信。
他給林澤彥打了電話,卻是無法接通。從他想起來這件事開始,他試過很多次,一直是這樣。
“怎么了?”孟初晗這幾天也沒怎么見到他,他大多數時間都在處理邵氏的事。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了,就是這樣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她忍不住過來問他一句,轉頭就看到了他電腦屏幕上的那段錄像:“是這段錄像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