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流光香爐是怎么會開裂的?”三三兩兩輪班的人面露驚慌的神色,注視著陡然間裂開的香爐,上面刻著栩栩如生的飛禽走獸,中間開裂了一條細長的裂縫,銀白金屬光澤暴露在眾人面前。
“我們平時也是保護得當,這,這怎么可能會裂開?”
其中一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已經(jīng)裂開痕跡的香爐。
這可是練衣教世世代代供奉的寶器,這下,誰擔當?shù)钠鹭熑危?p> ……
蘇子跟隨著自家主子一同前往后山,蘇子走了幾步,四下忽然起了狂風,吹的四下喬木的枝葉作響,貌似會來夜雨的樣子,衣袖獵獵作響。
“今夜天色,似乎不太好?!?p> 蘇子手上提著一把油燈,走在前邊為自家主子引路。聞言,兩人就聽見不遠處的巨響,貌似是出了什么動靜。
狹長的眼睛猛然一沉,快步朝著前邊走去。
蘇子看著自家主子焦慮不安的模樣,連忙跟上主子的步伐。
……
隨即,溫圳看著從湖底迅猛抽出來的千萬只手,充滿了生命力,不斷地上前想要將他們拖入湖底,聶清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溫圳便抽出腰間長劍,將其斬斷。聶清河朝著溫圳露出一個表示道謝的笑意。
牧宴下意識地想要躲在隨從的背后,然則隨從則是快速的抽出長劍,身如輕燕般上前為殷瑄砍斷了數(shù)只手腕。
牧宴絕望JPG:老子才tm是全場最需要救助的!
殷瑄氣定神閑的看著湖底不斷抽出來的長手,任由隨從為他擋下觸手。
好在有溫圳能游刃有余的保護聶清河,不至于讓江止太過分心。
“呃!”牧宴不知道第幾次被厄運掐住了喉嚨,一只來勢迅速而準狠的長手輕而易舉的掐住了她的喉嚨,瞬間,牧宴覺得好似被什么東西擊中了腦子一般,身體僵硬的就像是一尊石像,難以動彈,呼吸一窒,她的腦子里閃過了零碎的片段,陌生又熟悉。
那是什么?
牧宴感覺好似有人在她耳邊輕而緩慢的嘆息道。
“可悲之人,如同我一般令人惋惜的命運……”
殷瑄瞥了一眼宛如掉落在泥塘里的牧宴,脆弱的可憐,又可悲,高抬貴手般的賦予那幽藍色湖水一擊,頓時原本張牙舞爪的長臂們又快速的退到了湖底,此時幽藍色的湖水平靜的就像是一面平靜,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存在。
四下就是被瞬間定格了一般,顯得異常安靜。
牧宴這下才算是得救,而她也從難以理解的片段中慢慢抽離出來,她大口大口的喘氣,時不時伴隨著咳嗽。
殷瑄看了一眼被人置于一旁不管不顧的牧宴,瞧著牧宴那副可憐蟲的模樣,不耐煩的吐出一句。
“即便都到這種性命拿捏在別人手上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是這么固執(zhí)嗎?”
殷瑄抬手,好似泄氣一般拿出一把長劍,朝著幽藍色的湖水打了一擊劍氣,頓時水花四濺,語氣極度不悅的朝著湖水朗聲道。
“都已經(jīng)被人殺到家門了都不打算出來嗎?無名湖神女?!?p> 話畢,回應殷瑄的是一陣沉默。
被無視的殷瑄面上少見的肅穆,而隨從也從保護在前面的位置退到了殷瑄的身后,而牧宴稍稍緩過來,打算跟著溫圳三人跑路,卻發(fā)現(xiàn)三人老早不知道所蹤了。
牧宴再次被自己同門拋下。
牧宴轉身把目光投到殷瑄的背后,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中聚集一股強大的靈力,看樣子是打算對自己無禮的神女一些教訓。
……
“看來,也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條路?!?p> 立于黝黑山洞面前的男子虎背蜂腰,長發(fā)束起,狹長而冷靜的目光注視著眼前被人燒了大片的翠綠藤蘿,語重心長道。
空氣里還殘余著絲絲縷縷的燒焦味。
蘇子跟上自家主子,進了山洞。
他走在前邊,山洞里潮濕,很快,他那一身華貴長袍很快就沾染上了星星點點的潮濕。四下能發(fā)現(xiàn)不少機關被觸發(fā)的痕跡。
面前隱隱約約有了錯亂的腳步聲,男子抬手示意蘇子滅燈。
“清河你現(xiàn)在怎么樣?”
“無礙。但是,牧宴呢?她怎么沒跟上?”
聶清河看著走在前面的溫圳,江止不愉快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牧宴這么個怕死的,她一會兒就會跟上的,你怕什么?”
江止顯得十分疲憊了,也管不上牧宴,連忙催促著聶清河快走。溫圳一言不發(fā),他明白,像牧宴那樣手無寸鐵的人,很容易就死在無名湖底。
牧宴已經(jīng)被無名湖惡鬼盯上了。
只要身上留下惡鬼的痕跡,那么她就在劫難逃。
牧宴與無名湖不會止于這一次的相見,即便這次不死,下次也會死在無名湖。
從他聽聞無名湖的傳言以來,就沒有聽說有哪個人能逃得過無名湖的毒手。
“是嗎?牧宴她會跟得上嗎?”
聶清河不斷發(fā)問,江止只是應付的答了幾句,還順口扯了一句殷瑄。
“她叫來的人不是很厲害嗎?那么她就沒事了?!?p> 聽著吵雜的腳步聲與言語聲逐漸遠去,蘇子這才點燃了油燈,看著背影有些許蕭條的主子。
“走吧?!?p> 蘇子聽著低沉的嗓音,與離去的背影。
……
“區(qū)區(qū)野鬼也敢在本少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地奢求本少的東西,膽子不小?!?p> 殷瑄看著眼前被他劍氣所傷的長手,目光越發(fā)不快。隨從看著剛剛被自家少爺救下的牧宴扭頭就跑。
就在剛才,牧宴差點又被命運扼住喉嚨,她應該是鐵打的炮灰了吧,這他媽多少次沒死,也算是牛皮的,不過她還是想要說:我他媽不學醫(yī)了!老子要做屠夫!
牧宴磕磕絆絆的朝著原來的方向溜人,對于殷瑄三番兩次的出手相救,牧宴還是萬分感謝的,有機會她一定謝謝這個大佬。
目前先溜再說。
殷瑄略微思慮,看著越發(fā)明亮的幽藍色湖水,那只被劍氣所傷的手臂已經(jīng)化作煙霧消散,四下又是陷入了安靜之中。
這么久,無名湖神女還沒出現(xiàn)嗎?
死寂之后,只需一息,無數(shù)的觸手瘋狂的從湖底抽出來,殷瑄抬手,從他的手中迅速張開無形的防護罩,不論多少觸手也無法打動這層防御。
殷瑄頓了片刻覺得不對勁,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樣,猛然轉身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視線之中的牧宴。
而觸手已經(jīng)迅猛的朝著牧宴離開的方向而去。
“嘖,失去了神女所以想要抓她做無名湖的下一個核心嗎?不知死活的東西一再窺視本少的人。”
“教主大人?”牧宴一身狼狽的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謝沉封,平素里的冷峻的面容鮮少出現(xiàn)動容的神色。冰冷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線之下,眼中剎那的慶幸顯得格外的醒目。
有一瞬間,他好似回到了昔日,她也是跑的這樣狼狽,跌跌撞撞的出現(xiàn)在面前。
——謝沉封,是你回來了,對吧?
牧宴看到謝沉封那會,心緒復雜,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悲喜交加的心情。
隨后,牧宴看著謝沉封目光忽而變得凝重。
“牧宴!”這還是她耳膜少數(shù)能聽到謝沉封叫她的名字的聲音,短促而有力。謝沉封用力拉過她,一手抽起腰間長劍,冰冷的長劍映照著牧宴驚慌失措的神色,長劍奇快斬斷了尾隨其后的觸手,謝沉封的動作干脆利落。
牧宴接著就聽見謝沉封冷森的嗓音響起。
“這無名湖什么時候失控的?”
牧宴看著從后面追隨上來的觸手,不斷地想要靠上前,但是礙于謝沉封,目前不敢輕易上前。
“是時候該結束了?!币蟋u厭惡又傲慢的開口,牧宴聽著悶雷忽然間響起,被嚇得臉色更難看了。
“照你說的,既然殷瑄在前面應付,那么我們也不必出手了,走吧?!敝x沉封說罷就拉著牧宴往外走,可后邊的觸手又快速的跟上,想要抓住牧宴。
謝沉封目光一冷,長手一指,從指尖驟然間生出了一團藍色的火焰,觸手被謝沉封手中的火焰燒的所剩無幾,便沒有了動靜。
牧宴看著謝沉封酷炫的生火技能。
臥槽,這招有點帥。
牧宴暗暗生了想要學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