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宴從牢獄到門口,深覺得自己被隔絕除外。只要稍稍靠近一步,她就不得不注意到君安如過分的敵意。
啊,這護花使者怕不是已經(jīng)把她列入了黑名單了吧。
說實在,能被美男子列入黑名單,她心里多少還是有點小難過的。不過,她對于這位護花使者(君安如)的警惕大過這區(qū)區(qū)的小難過。
官爺就送溫圳到門口,溫圳抬了抬手?!熬退偷竭@里吧,天色已晚,該休息去了?!钡玫绞雷拥年P(guān)切,他面上的不由得惶恐。“多謝世子關(guān)心。”
溫圳并無多言,牧宴看著溫圳打發(fā)走了官爺,然后走到了君安如的面前將聶清河從他身側(cè)拉過來。君安如目光陡然一冷,視線落在了溫圳牽過聶清河的手上,而聶清河則是一臉懵逼的看著溫圳。
牧宴清楚的看見君安如頭上的某種數(shù)據(jù)值正在緩緩地上升。
牧宴看見這一幕,心里莫名開始興奮。
牧宴站在原地,打算看戲。
“溫世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君安如不善的開口,面上如覆冰霜。而聶清河想要掙脫溫圳的手,卻怎么也沒法子掙脫溫圳的桎梏。
“什么意思?這人是我?guī)С鰜淼?,我這人平時好事做到底,自然是要請人上我的馬車,不然從這里走回去,這怕是要走很久?!?p> 話畢,君安如的面上再不愿意,也不能讓聶清河受苦,畢竟是自己心上人,怎么都不能讓她受委屈,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要去雇傭馬車幾乎不可能。
在牧宴的關(guān)注下,君安如的數(shù)據(jù)值又很快下降了,君安如果然是擅長控制情緒的角色。
聶清河欲言又止,被溫圳一個溫柔的眼神止住了,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她的喉嚨里頭。
牧宴看著眼前金童玉女,一副寵溺的好畫面,牧宴深覺自己是個沒用的電燈泡。
君安如看著溫圳將聶清河帶上馬車,撩起車簾子時,朝著他露出了一副得意炫耀的淺笑。
牧宴則是早就朝著回去的路走著,后邊跟著君安如,他冷聲喝住了牧宴,牧宴感覺背后一股涼意。
隨即轉(zhuǎn)身過來,只見君安如上前,一臉冷清的看著她,一雙冰冷的眼睛好似冷錐子一樣,刺入她的眼中。
“是你一直把消息泄露給他吧?!?p> 君安如的話讓牧宴的記憶復活,牧宴記得之前還在云中城的時候,君安如就是這樣看著自己。
難道,君安如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
不,在一切還沒有完全攤牌之前,還不能隨意地枉下定論!
牧宴臉上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
“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還不知道嗎?”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呃!”牧宴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君安如徒手抓過脖子,牧宴已經(jīng)離地的雙腳,在半空中胡亂蹬著。牧宴幾乎要窒息了,臉色逐漸漲紅,雙手抓著君安如的手,想要把他的手從脖子上掰開。
她好害怕。
好害怕會死在這里。
牧宴喘不上氣了,眼前一片混黑。
什么也看不見。
耳邊只剩下君安如冷冷的威脅聲。
“你若是下次再敢跟那外人溫圳勾結(jié)在一塊,我勢必要將你殺了喂狗?!?p> 好冷,渾身冰冷,四肢發(fā)涼。
這個世界是對她不公平的。
無聲的恐懼猶如從腳下生起的藤蔓一般,迅速占據(jù)在她的心頭,她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了。
躲在暗處的蘇子緩緩地搭起了白羽長箭,默默地對準了君安如的后腦勺。
“唰”的一聲,從遠處飛來了一支飛鏢,飛鏢上打著冷冽的刀光,極快的飛來,君安如目光一瞥,奇快的松了手,牧宴就如一只破布娃娃似的,就這么倒在地上。
君安如抽刀想要打偏那支飛鏢,片刻,清脆的斷裂聲,君安如素來冷靜的面孔上難得露出了詫異的目光,他萬萬沒有想到那支飛鏢來勢兇猛,君安如難以置信的看著被自己手上的長劍毫無征兆的被飛鏢擊碎了。
君安如手上拿著斷了一半的長劍,剩下的一半被打落在地上,而飛鏢也落在了不遠處,好似在嘲諷君安如一般。
牧宴眼前一片混黑,腦子眩暈一片,奄奄一息的模樣。她本身體質(zhì)就不是很好,加上這么折騰,看上去就像是快咽氣了。
君安如看著四下,發(fā)現(xiàn)并無一人。
心下更加警惕了,他手上拿著的斷劍正昭示著他似乎是遇到了強大的對手。
“是哪里的鼠輩居然只敢躲起來放暗箭?!?p> 這下,君安如算是得罪了一個大人物。
“咚咚咚”,君安如措手不及的躲開了幾支從暗處飛來的飛鏢,用斷劍勉強擋住余下的兩支飛鏢,傲慢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你算什么從哪個陰溝子里爬出來鼠輩,居然膽敢如此在本公子面前放肆!”
此時,君安如手上的長劍被飛鏢打的粉碎,震得他手生疼,由于力道之大,迫不得已松開了手上的斷劍。重重的落在地上,發(fā)出崔亮的落地聲。
君安如看著從暗處出來的男人,狂傲的就像是飆風過境,氣勢洶涌,令人不得不直視他這般顯眼的存在。
四下突然起了小霧,因此他的面容看的并不真實,來者身形修長,長發(fā)束起,面容過看去帶著股子陰冷,倨傲的身姿,穿著一件華貴的長衫,不難看出來是個富貴家的公子。
牧宴許久之后才從一片黑暗之中清醒過來,便看見在不遠處佇立著一個人影。
對于他狂傲的措辭,并沒有引起君安如的火氣,手上的生疼痛感告訴他此人非同一般,心里存了幾分畏懼,這個男人是個值得令人在意的存在。
“敢問來者何人?”
君安如想要從這一片小霧之中看清楚男子的面容,可惜,男子與他保持距離,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旦多靠近君安如一步會臟了他一般。
“憑你這樣小小的人物也敢讓我上報姓名?簡直癡心妄想?!?p> 話畢,殷瑄隨手發(fā)了幾支飛鏢。君安如勉勉強強的躲過了,君安如飛快地看了一眼扎入地面三分的飛鏢,地面有些許崩裂的跡象。
牧宴瞧著飛鏢朝著君安如打來,她的手邊還躺著另外一半的斷劍。
這倨傲的聲音不難讓她聯(lián)想到殷瑄。
君安如見殷瑄不打算告之自己姓名,心里有些許不痛快,但并不表現(xiàn)出來。從他這般凌厲的手法來說,想必是個負有盛名的人物。
“既然不肯報上姓名,那你又是為什么阻止我?”
君安如話畢,牧宴渾身發(fā)冷,她的目光沒敢看著君安如。
但是,這君安如居然會懷疑她是勾結(jié)了溫圳,這是什么夢幻聯(lián)動?
殷瑄緩緩地開口,字句清晰:“那個女人,是我的囊中之物?!?p> 聞言,牧宴忽然覺得自己有一種被大佬罩著了的感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讓她瞬間膨脹開來,不過話說回來:什么叫做“那個女人,是我的東西”?這是什么奇怪的劇情亂入了?
牧宴有著明確的自我認識,對于殷瑄大佬的發(fā)言不禁思索:這大佬確定是要罩著她,而不是罩著聶清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