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已經放堂(下課)了。趁著這間隙的時間,萬玨讓人把牧宴叫出來。牧宴見來的人跟她說話,臉色一下煞白了,目光一瞥,門外正站在萬玨。
“這都腿腳不方便了,怎么還找我麻煩?”
牧宴心里默默嘀咕道,隨即臉上帶著笑意朝著那人說道。
“我這就去見他?!?p> 牧宴一坡一拐的朝著外邊走去。
我這腿都摔了,這還是要來見我。還是那句老話說的話:是福還是禍,是禍躲不過!
“萬師兄?!?p> 牧宴臉上帶著一抹勉強的笑意,面朝著萬玨的背影開口道。
“你怎么回事?”萬玨緩緩轉身過來。他今天的這一身衣衫很是襯的他有幾分鮮衣怒馬的意味,只可惜,他沒騎馬,不然就像那長安城的狀元郎一般,身騎白馬,穿著鮮艷的衣服游遍長安街。
萬玨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她的小腿上。
“昨個跑腿的時候,不小心從后山的山路上摔下來,不過過些天就好了?!?p> 聞言,萬玨隨口詢問了一句。
“那么高的山路下來,沒把你摔斷?”
我他媽。
這個萬玨可真真是個會說話的可人兒。
隨即,牧宴又好言好語的答了一句,心里卻默默的把萬玨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沒呢,我這不算是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
“哦?也對。總得挑個地方吧,總不能真的摔斷了?!?p> 萬玨好似看穿了牧宴的小心思。牧宴一愣,看著萬玨正雙手環(huán)抱的看著自己,牧宴嗓子眼一干,張了張嘴,沒等說出一個字。萬玨便大步地走到自己面前,隨手塞了一個字條過來,低聲叮囑道。
“過些天再找你。如果不是因為姓謝的,我倒也不必花費心思,浪費時間?!?p> 萬玨話畢,猶如往牧宴心上放了煙花似的,炸了一個絢爛,牧宴沒能反應過來。
姓謝的?謝沉封?
這萬玨跟謝沉封認識?莫非那天的信條也是謝沉封寫的?不,絕不可能!這怎么可能?!謝沉封不是喜歡那聶清河嗎?怎么可能痛下殺手?
……
這些天,岳山門里頭正招著幾個人去參加比試。其中,君安如、顧昭之兩個人在名單上。而聶清河則是以如夢閣弟子身份去的。至于其他人,她就不太了解了。
牧宴搖了搖頭,低聲嘆息道?!胺凑龥]我的份。”牧宴將寫好的“家書”再次寄出去了。幾個剛剛回來的姑娘正跟牧宴說話。
“牧宴,你可要去那個什么比試?”
“我去個什么勁?”
又不是主角,她去了多半是湊個人頭數(shù)。
牧宴這般想到,其他人圍過來說話?!澳憧墒侵缆櫱搴??”其中一人岔開了話題。牧宴隨口應了一句。“認識?!?p> “那你可知道她前幾天與蘇伊霄立下了一個賭局?”
說到這里,牧宴已經嗅到了濃郁的八卦味道。得了,又是女配跟女主比試,打臉的劇情。牧宴的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個男人的面孔,那便是溫圳的臉。沒準,這溫圳也去。然后還能為女主解圍,女主在比試之中大放異彩,又給溫圳添加了幾分好感度。
啊,這該死的瑪麗蘇。
“牧宴你說這聶清河跟蘇伊霄誰會贏?”
這?還用問嗎?一個拿了女主劇本的女人,輸給一個配角設定的女配嗎?
“誰贏不重要,與我無關?!?p> 牧宴表示自己并不打算介入此事,只想正午睡一覺,然后到藥房干活去。
“牧宴,你這一天天的都去藥房里頭,整得都沒個樣,以后怕是不好找夫君。”
牧宴聽著那人在后邊說話,牧宴已經一坡一拐的朝榻走去了。
“不管了,我這么黑,誰看得上我?”
牧宴現(xiàn)在根本不在意找對象這回事,但凡是跟優(yōu)秀沾邊的男人基本都是她聶清河的追求者,不是嗎?想她之前好歹也是一個邪教少主,現(xiàn)在誰能想到她只是個跑龍?zhí)椎慕巧?,還是個身世悲慘的跑龍?zhí)住_€是想辦法找到治她一身怪病的辦法吧,活命要緊。
這會子太陽正大,安師尊正在忙著鉆研什么聽起來很牛逼的丹藥,不過她不在意,既然安師尊沒有交代她別的事情,那就去書閣吧。
牧宴手邊放著一大堆的書籍,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愣是沒找出來一個跟自己發(fā)病有關的東西。牧宴酸麻的抬頭,活動了一下脖子,腿上也麻,牧宴按了按沒知覺的大腿。隨后尋思著:要不然去問問安師尊?這會安師尊應該在喝茶。
雖然安師尊平時喜歡一個人沒日沒夜的研究丹藥,活像個修仙的,不過在這個時候,他會喝喝茶休息一會。
牧宴很快就把書放下,一坡一拐的朝著門外走去。
……
牧宴試探性的詢問道。
“安師尊,有沒有那種可以控制人的法子?”
安師尊面色一冷,將茶杯重重地放下?!澳銌栠@些邪魔外道的東西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p> “以后不準問了。這些都是邪魔外道的東西,控制人的法子大多數(shù)都是跟傀儡術有關,多半是跟南疆掛鉤的,你以后切勿再問這些東西了?!?p> 安師尊嚴肅警告道。
說實話,牧宴還是第一次見到安師尊這樣的面色,頓時沒了要問的膽子,只是找了個借口離開。臨走時,牧宴被一道金色的光澤吸引住了,牧宴定睛一看,放在桌上有一本話本子,不正是她之前在地攤上面買到的嗎?
牧宴看著上面油黃的封面寫著《盛世帝寵:逆天神妃》
牧宴一時訝然:這書這么火的嗎?就連安師尊也愛看?
牧宴難以想象到一本正經癡迷于丹藥的安師尊居然會愛看小姑娘喜歡看的話本,還是本瑪麗蘇。
不過牧宴還是本著好奇心回去想要翻一翻那本瑪麗蘇話本。牧宴找了好半天才從她那落灰的旮旯角落尋到了被墊在桌子下的話本,慶幸的是這幾天沒有南風天,不然這書指不定得潮了。
牧宴翻開第一面,上面寫著第十五回。
“彼時江湖上最大的邪教邪教已死。”牧宴微微一愣,她突然間記起自己在天之靈的前任教主老爹,牧宴繼續(xù)讀道。“教主傳位于少主,然則少主被師兄所設計,死于非命——”牧宴拉長了尾音,這個開頭,令她記起了那段悲慘的小日子,這書怎么給她一股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