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多平的小屋內(nèi),郝人心情有些復雜的坐在冰涼的鐵椅上。
屋內(nèi)沒有窗,四面都是雪白的墻壁,頭頂?shù)臒艄庖灿行┗椟S,給人一種很壓抑也很冰冷的感覺,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些恐慌和畏懼。
在郝人的對面,坐著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一個中年男子,有點禿頭,國字臉,面頰肥肉都有點耷拉,一看就是體制內(nèi)的人。
另外一個是個青年男子,年齡應該比郝人大不了幾歲,面色有點堅毅,體型也比較勻稱,尤其是那雙眼睛,充滿朝氣,一看就是剛剛考進體制內(nèi)沒有多長時間,心中還充滿著無限激情,沒怎么被社會毒打過。
在兩個人的身后,是一面大小約有一米見方的玻璃,通過電視劇的經(jīng)驗,郝人覺得那應該是一塊單向玻璃,也就是外面能夠看到里面,但是里面卻看不到外面那種。在玻璃的上方,方方正正的寫著一行大紅字: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瞎說什么大實話!
郝人在心中自己吐槽了自己一下,墻壁上,根本就沒有后面跟著的兩個小短句,只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真是人生處處是驚喜??!”
郝人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進入這個房間,他以為,就沖著他的名字,他這輩子都應該與這個地方無緣。
不過還好,自己似乎應該可能也許沒有什么問題,反正對面兩個警察沒有將自己拷住,而且看著自己的目光更多的也只是好奇,尤其是那個青年警察,好像還帶有一絲絲的崇拜。
“這就……有粉絲了?”。
反正,這個小房間內(nèi)的氣氛比較不錯,沒有讓郝人感到局促和不安。
“哥們,你是不是特殊隊伍出來的人?”,青年警察終于忍不住好奇,小聲問出了口,“你那一套接槍和死角擊斃匪徒的本領,沒有三兩年是練不出來吧?”。
郝人啞然一笑,原來是因為這個,郝人還以為自己魅力已經(jīng)無法安放了呢。
不過,郝人剛想開口回答,那青年就已經(jīng)擺手示意郝人不用開口,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沒事,你不用說,我知道像你們這種特殊隊伍的人都有規(guī)定,不能隨便向外透露任何信息是不是!”。
郝人無語,哥們你想象力太豐富了點。
“小何,不要亂問,做筆錄!”,房間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微微帶著一絲責怪。
這時候,郝人才發(fā)現(xiàn)在玻璃上方,還有一個白色小音箱,聲音就是從那個小音箱發(fā)出來的。
“咳咳~!”。聽到聲音之后,中年警察和那名叫小何的青年警察同時咳了咳,稍稍坐直身子,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中年警察開口,小何負責記錄,“姓名。”。
“郝人?!?。郝人也很是配合。
小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哥們,我們知道你是好人,你不用向我們解釋?!?p> “姓名。”,中年警察也笑了笑,但依舊繼續(xù)問著。
郝人面色一黑,無奈的看著兩個人,只能開口解釋,“我說我的名字叫郝人,姓郝的郝,人民的人?!?。
中年警察和小何都微微一愣,再沒忍住,同時笑了出來,小何忍不住問道,“哥們,你這名字起的挺別致啊!”
郝人不滿的瞪了小何一眼,小何也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有點不禮貌,縮縮脖子擺了擺手,表示不好意思。
郝人倒沒有在意,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習慣了,沒辦法,誰讓自己那個不靠譜的爹給自己取了這么一個賊靠譜的名字。
至于這個名字是怎么起的,這里面還有一個故事。
郝人出生于1992年,改革浪潮最為洶涌澎湃,妥妥的黃金一年,無數(shù)后來的國內(nèi)巨頭企業(yè)都創(chuàng)建于這一年,這一年,也是農(nóng)村BB機剛剛開始興起的一年,而郝人的老爹,就在給郝人落戶口的前一天,入手了一臺嶄新的BB機。
于是,給郝人登記姓名的時候,郝人的老爹所有注意力都不在登記業(yè)務上,忘我的擺弄著手中的BB機。
“孩子叫什么名字?”,辦理登記業(yè)務的工作人員問著。
“郝仁?!?p> “人心的人嗎?”
“對,就是仁心的仁?!保氯说睦系^也不抬。
“你確定?人心的人?人道的人?”
“對!就是仁心,仁道的那個仁?!?p> 辦理業(yè)務的工作人員一副看外星人的樣子看著郝人的老爹,“這名字你起的?”。怎么感覺這孩子來的這么廉價,真是山溝里刨出來的?
郝人的老爹終于抬起頭,頗有些自得的看著對方,“當然是我起的,是不是簡潔大氣,又不失深意?”。
“大氣是絕對大氣!至于深意……”,對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敷衍道,“的確有些深意?!薄?p> “那必須的!”
于是,在郝人老爹不靠譜的行為中,本來是郝仁的名字,生生變成了郝人。而等到郝人老爹登記完之后看到名字錯了之后,更不靠譜的事情發(fā)生了。
“哎!這就是天意?。『氯司秃氯税?!這輩子做個好人也挺好?!?。
……
“年齡?!?,中年警察繼續(xù)問著。
“二十一。”
“性別,算了,我直接寫上吧!”,郝人趕緊伸長脖子看了看,見對方寫了好幾筆,確定不可能是女字之后又坐了回去。
“職業(yè)!”
“銷售員,還沒有正式畢業(yè),算是實習?!?。
“那你怎么會……”,小何詫異的接過話茬,想問問郝人既然只是一個學生,為什么會有如此出眾的槍法和過人的反應能力,但他的話還沒有問完,房間的房門便被突然打開,一個中年警察走了進來。
“局長!”,見到來人,小何和之前的中年警察立即站了起來,恭敬的敬禮,打招呼,見二人稱呼局長,不管是什么級別的局長,郝人都不敢再坐著,趕忙站起來,笑呵呵的點頭哈腰。
局長揮揮手,示意小何二人出去,等二人出去之后,局長便在小何的位置坐了下來,并對郝人抬了抬手,“別緊張,坐!”。
待郝人坐下之后,局長微微笑著開口,可能是想讓自己看起來平易近人一些,“你是郝人?”。
“我是郝人?!?,郝人說完,局長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你不用緊張,我也不是壞人?!?,郝人尷尬了笑了笑,算是應和,局長也沒有在意,繼續(xù)道,“我姓黃,是盛京市公安局局長!”。
郝人倍感意外,吃驚的看著黃局長,盛京是省會城市,作為一個省會城市的公安局長,這級別可不低了,至少,這是郝人在距離一百米內(nèi)見過的最高級別官員了。
“你很不錯?!保S局長對郝人稱贊道,“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下還能臨危不亂,果斷出手,有膽量,也有魄力,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沒有幾個能夠做到?!?p> “您過獎!”,郝人謙虛的笑著。
“不過我有些好奇,你的槍法為什么會如此精準,并且對周圍環(huán)境的判斷和對危機的意識也非常出眾,你能說說你是怎么做到的嗎?”
郝人裝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槍法這可能是天生的吧,我似乎對所有與準度有關的東西都很在行,從小就這樣?!?p> “我以前從沒有摸過槍,但在軍訓的時候,第一次打靶我就打出了八十八環(huán)的成績,我自己都有些意外?!?p> “對環(huán)境的判斷,這可能是和打籃球有關,在籃球場上,我即使不用刻意去看,也能夠感覺到我的隊友都在哪里,接下來他們將往什么地方跑位?!?p> “還有傳球,就算籃球從我背后傳來,我也基本上都能接住?!?p> “至于您所說的對危機的意識,這個我還真不是很清楚,當時情況緊急,我完全是下意識開的槍,不受我控制那種,您懂嗎?”。
郝人心中清楚,這些應該都是精準附帶的效果,畢竟精準這個能力就是從戰(zhàn)場上獲得的,擁有這些效果并不奇怪,否則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擁有那種近乎本能的反應。
可知道歸知道,這個卻是絕對不能說的。
“籃球嗎?”,黃局長意味深長的笑著,顯然是沒有相信郝人的信口胡扯,不過他也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立即轉(zhuǎn)移了話題。
“對警察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