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或許這就是命運的抉擇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仝三琳,崔一君的心里亂成了一團。
大夫告訴他,他的媳婦兒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崔一君真的有苦難言,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因為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更何況他的兩個孩子還得有人照顧,如果——仝三琳真的這樣長眠不醒的話,崔一君很有可能會精神崩潰的。雖然他和仝三琳總是因為家庭的瑣事發(fā)生爭吵,但畢竟,仝三琳還能幫他分擔一些事情。
崔一君就在一夜之間,頭發(fā)和胡子都長了起來,而且就在他的鬢角居然長出了白頭發(fā)。他的家人見到這種情形,一個個也都是萬分的驚訝,每個人心里都清楚,無論誰攤上這種事情,誰都會一個頭兩個大。
為了不讓孩子們分心,崔一君告訴母親,讓她騙孩子們就說他們的媽媽出差了,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挺長時間回不來的。
這下可苦了崔一君一個人。雖然仝家人和崔家人每天都在不斷往返醫(yī)院,但他們真的能給他幫助的人很少,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誰也不希望這件事情影響到自己的收入,影響到自己的工作。
為了保證有人照顧自己的妻子,崔一君只好在市里顧了一個保姆,以每天180元的費用照顧著自己的妻子。崔一君每天都要在晚上來陪護自己的妻子。
崔一君就像盼星星盼月亮那樣,盼著仝三琳早點兒恢復知覺恢復意識,他們也就可以早點兒回家,事與愿違,仝三琳直到出院的時候依然沒有醒來。
崔一君每天不僅要忙著自己的工作,而且每天還要派人去打聽一些消息,他很想知道仝三琳出事的真相。然而,很多人都不知道現(xiàn)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因為仝三琳要躲避的那輛東風車早已逃離了現(xiàn)場,不知所蹤。對于仝三琳而言,她只比死人多一口氣兒,如果她長此下去,那么她經(jīng)歷的事情是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
出院的當天,崔一君把保姆的錢結(jié)賬了。
他真的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本來高高興興的,開開心心的開著自己的車子出去,不成想,卻躺著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為了有人能更好的照顧仝三琳,崔一君已經(jīng)和母親商量好,仝三琳的起居完全由她來照顧。我們的兩個孩子,暫時由三姐崔一楠負責接送。雖然都是自己家的人,但是錢是不能差的,否則誰還幫你?
每天,工作之余,崔一君總會來到妻子的身邊,和她講以前的事情,他迫切的希望她能夠因為他的強烈刺激突然之間就清醒過來,立馬恢復記憶。
這樣的日子很快過去了大約有半年,一點兒效果也沒有。每天,仝三琳用那么直挺挺的躺著,完全就是一個等待漂亮王子出現(xiàn)的睡美人。
就在母親出院回來的當天,崔寶珠和崔寶元看到母親這個樣子。兩個孩子嚇得“哇哇”大哭,無論誰勸說也沒有用。
兩個孩子都非常懂事,每天在完成作業(yè)之后,都會主動過來幫奶奶干這干那,甚至于有時候在母親耳邊給他們的母親講故事,故意說自己學校里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他們每天都是這樣不厭其煩的重復著這件事情,他們希望他們能用這種方法把母親喚醒過來。
每每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崔一君的內(nèi)心就是酸酸的,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里在流血,但是為了妻子和孩子,他只能在孩子們面前表現(xiàn)的異常的堅強,從來不掉眼淚。
“爸,母親每天這么躺著,你為什么還要給她化妝呢?”
“傻孩子,你們的母親現(xiàn)在好不容易休息了,我們當然得讓他好好休息。我曾經(jīng)答應過她,讓她青春永駐,永遠漂漂亮亮的。雖然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醒?我不希望她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容顏憔悴,好像經(jīng)歷了幾十年的歲月似的。”
“爸爸,我們可以幫您什么忙嗎?”
“孩子們,這里用不上你們幫忙。我希望你們要努力學習,刻苦學習文化知識,我將來長大了,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p> “您放心吧!我們會加倍努力的,我們要在母親醒來的時候,用我們最優(yōu)異的成績向她匯報?!?p> “乖!你們都是好孩子?!?p> 那天,室外下著雪。崔一君沒讓母親過來,今天他要照顧自己的妻子。想照料一個人,真的非常不容易,更何況母親的歲數(shù)越來越大,崔一君真的有些不忍心,但卻又不能拋棄工作,畢竟這份工作得來的不容易。
第一次坐在電視跟前,崔一君心里多少有些小嗨皮,他看了看身邊沉睡的妻子,摸了兩下她的臉,為她掖了掖被子。崔一君幾步來到廚房,將爐火調(diào)整了一下,然后,他回到電視跟前,神情專注的看著電視。
崔一君很長時間沒有白天休息了。今天可算是逮到機會了,他電視的聲音放得很大,以至于電視的聲音都傳到了很遠很遠。畢竟這里只有他們一家在這兒住,而且就在他們的工廠附近,這種擾民的聲音對于他們來說,根本不是一回事兒。
沒過多久,崔一君反倒有些乏累犯困,他看了看床上的妻子,挨著她在一邊躺了下來,眼睛不錯神的盯著電視······不知不覺中,他的眼皮耷拉下來,從他的口鼻中傳來了鼾聲。
電視還在繼續(xù)播放著新聞,崔一君卻睡得異常的香甜。就在這時,仝三琳的手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她緩緩的坐了起來,詫異的看著身邊的男人,她使勁兒的用雙手捂著頭,仔細的回憶著自己現(xiàn)在再做些什么事情。
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的,當她的頭轉(zhuǎn)向窗戶,我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天,外面灰蒙蒙的天她也不知道室外究竟是個什么樣子?當她看到身邊這個男人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么崔一君的兩鬢斑白呢?難道——難道自己還在睡夢中?
仝三琳使勁兒攥了攥手,感覺自己不像在夢中。她還是不太相信眼前這一切,不由自主的將手放進嘴中,輕輕的咬了一下。
“疼!疼死我了?!贝抟痪蝗蛔似饋恚话炎プ≠谌盏募绨蛘f道:“三琳,三琳,你終于醒了!你終于醒了!為什么你醒過來就這么淘氣呢?為什么你要咬我的手呢?”
仝三琳詫異的目光看著崔一君,說道:“你說的什么我不明白,什么我醒了?我也沒睡覺?。〈抟痪?,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神經(jīng)兮兮的?我咬我自己的手,你叫喚什么?”
“快別逗了!你看看你手里握的是誰的手?”
仝三琳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只手,笑靨如花的說道:“我說我怎么不疼呢?這幾天到底怎么了?”
崔一君毫不隱諱地將他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并且說道:“你醒過來了,我就放心了!今后我們還得共同努力呀!”
聽到這些話,仝三琳突然趴在自己丈夫的懷里,失聲痛哭。
聽說仝三琳清醒過來,兩家人都非常的高興,說什么也要聚在一起熱鬧熱鬧,好好為他慶祝一下。
在翁失馬,焉知非福!
當所有的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人們這才發(fā)現(xiàn):仝三琳的記憶不是全面的,而是一段兒一段兒。她的母親非常傷心,可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等待著機緣巧合來恢復她全部的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