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兒飛回來時,熾陽已經(jīng)站了起來,揚(yáng)著笑臉,金眸里閃過一絲愧疚。
陳景兒暼人一眼,飛了過去,一把抓起他的耳朵,就拽向空中。
“哎呀,小景,疼疼……”
“小景……我錯了……”
陳景兒才不理他,只要不落進(jìn)沼澤就行,當(dāng)飛到河床中間,陳景兒暼了眼那團(tuán)大樹根,唇角一勾,綠眸泛起邪惡。
被甩在半空中的熾陽在驚呼聲中盡量冷靜,他知道小景和幸年當(dāng)他是朋友,決不會真的讓他死,可是這次也的確是他做得不對,他接受懲罰。
熾陽金眸閃過一絲光亮,半空中將兩手化成利爪,眼眸專注,在身體即將撞上樹根時,緊緊的扣住樹根,整個身體才沒有下滑,稍微穩(wěn)住后,才向上爬去。
熾陽轉(zhuǎn)身,看著半空中的陳景兒,帶著歉意,“小景,抱歉,原諒我的自私?!?p> 陳景兒沉默,綠眸向人的下方淡淡的暼了幾眼。
看這些尖甲獸的外形,倒很像變異的鱷魚,只是身型大了五六倍,黑甲鮮亮,巨齒鋒利。
熾陽也順著往下看去,金眸瞪大,立刻驚呼,“小景,救命。”
淤泥里源源不斷的爬出尖甲獸,再順著樹根爬上來,黝黑的眸子冷冰冰,還帶著萬絲興奮,猶如吃了幾十年青菜的胖子突然間聞到了肉香。
熾陽望了眼半空中表現(xiàn)得冷漠的陳景兒,再看向密密麻麻、爭先恐后的尖甲獸。
他眸子微垂,來之前他想過很久,最后還是選擇了利用陳景兒,能留下幾十個族人的命,或許值得。
熾陽金眸警惕的盯著四周,在一只尖甲獸張開大嘴咬來時,看準(zhǔn)時機(jī),一把拍飛。
連拍幾只后,他發(fā)現(xiàn),這些尖甲獸在樹根上站得不是很穩(wěn),于是將身上的繩索放到一旁,化為強(qiáng)大的獸形,擴(kuò)大范圍的拍向那些尖甲獸,不讓它們近身。
煽動著琉璃翅膀的陳景兒,一直盯著前方,其實(shí)她可以理解。
于他的部落而言,可能有幾十條性命就要留在沼澤里了。
對于她而言,渡過河床,輕而易舉。
可她很生氣,因?yàn)樗麤]有與她商量,沒有爭得她的同意,當(dāng)然,不管如何,她都會同意。
雖然結(jié)果一樣,可過程的差別,有時真的讓人很不爽。
淤泥里爬出的尖甲獸越來越多,整個樹根間不停的穿插著填滿,而熾陽險些一腳踩在張開的滿是尖牙的嘴里。
他思慮片刻,化為人形,拿起繩索后,兩手保留著利爪,便向上爬去,柔軟的葉片劃過他的手臂,也聞見了那股帶著香味的毒氣。
待爬高了十米后,他望了眼下方,密密麻麻的尖甲獸停駐在樹根上,紛紛裂開大嘴,似乎在等他這塊天上即將掉下的餡餅。
他不禁苦笑,他知道這樹葉有毒,可尖甲獸實(shí)在太多,他只有剩余的力氣爬了這十米,減緩去侍奉獸神的時間。
他收回目光,粗喘著呼吸,爪子疼痛之間,整個身體向下劃了兩米才微微阻止下滑,濃眉緊皺,爪子本能的用力向樹干里刺入。
耳邊旋繞著下方傳來的極為興奮的怪聲,他緊閉下雙眸,盡量調(diào)整呼吸。
再睜開金眸時,余光里,是環(huán)抱著雙臂,立在空中的陳景兒。
熾陽揚(yáng)起笑臉,“小景,對不起,我現(xiàn)在是少族長?!?p> 仿佛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他的身體直直的向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