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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爺被拿捏

第十九章 似水流年

腹黑王爺被拿捏 喬策瑜QCY 5199 2020-05-31 19:00:00

  “父皇,是與不是,一看便知!”言懿不懷好意地走向言玉,正要扯下言玉面紗的時候被言玉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繼而言玉親自扯下面紗,走到父皇面前,躬身道:“啟稟父皇,兒臣只是感染風寒不宜面圣而已,兒臣不明白為何太子與翊王非要說兒臣死了,還誣陷五弟欺君?”

  言禛感覺莫名其妙,明明上馬車的不是皇姐,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龍延殿的確實是皇姐,還有皇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玉兒無虞就好!”言松滿眼激動,老淚縱橫。

  言玉負氣地走到太子面前,與他對峙著:“我剛才好像聽到殿下指責五弟苛待我?可我當時流落在燃城的街道,遇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只有冷言相向,反而是五弟收容我。玉兒實在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臉皮是用什么做的,怎的如此厚顏無恥?”

  “你......”太子沒想到事態(tài)會如此發(fā)展,沒有扳倒五弟還被言玉反戈一擊。

  “皇姐,你不可冒犯太子殿下?”言懿捂著臉道,“殿下只是擔心您的安危?。 ?p>  “言懿,少在那假惺惺的,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她憤然指著言懿,“這一巴掌只當是教訓(xùn)你,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不分青紅皂白跟太子殿下沆瀣一氣!”

  言松黑著臉讓許玠傳旨,太子言晉,捕風捉影以訛傳訛,幽閉于太子宮三個月,翊親王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父皇,這次若非五弟,兒臣就要餓死在街頭了!”言玉提醒道。

  言松思慮了片刻,讓許玠傳旨,晉恒郡王為恒親王。

  言松單獨留言玉在宮里說了半晌話,言玉依舊是庶人,言松本來想賜給她一個小庭院,她婉拒了,她依舊想客居在恒親王府。

  言禛和言玉坐在回府的馬車上,言禛有很多個問題想問言玉,不知道從何問起,思謀了好久,才開口道:“皇姐,你為何要幫我?”

  “因為我答應(yīng)了一個人!”她真誠地凝視著言禛,“更因為你當初的收留,這個親王之位是我報答你的,從今日開始,你我便兩清了。”

  “走水又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都過去了,我不想說,你也別問了!”言玉輕描淡寫道,“你府上我不能再住了,我和方唯唯八字不合,實在不適宜住在同一屋檐下。下個路口有個客棧,我住那里,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父皇的!”

  言禛抱拳道:“皇姐,言禛在此謝過。”

  夜里言昭舊病復(fù)發(fā),言禛和李明達焦急地守護在身邊。清潤和含怡也跪在佛堂誠心祈求佛祖能過讓言昭度過這一關(guān)。鄭不疑則在佛堂門口來回踱步,他的步伐沉重似有心事。

  半個時辰后,清潤走出佛堂,鄭不疑疾步上前擋在她面前:“側(cè)妃,不疑有話想單獨跟您說。”

  他的神情顯得十分焦慮,清潤還從未見他如此嚴肅過,便退回了佛堂,拂手示意他進來,含怡關(guān)上門在門口守候著。

  “不疑,有什么事兒,但說無妨!”清潤雙手合十,面朝著佛像,對他道。

  鄭不疑二話沒說跪下朝她磕了幾個響頭,直起身子拱手道:“不疑是要向您辭行的。”

  “你要去哪兒?”清潤驚詫地轉(zhuǎn)過身子。

  “沒有目的地,隨心而已!這些年不疑總聽側(cè)妃跟我講起咱們大岳的大好河山,不疑也想走走看看,開闊一下視野!”

  “那你此去可有歸期?”清潤問。

  不疑搖搖頭,最后一次用愛憐的眼神望著她清澈如水的目光:“也許不會回來了,也許游歷到一處心曠神怡的地方會和當?shù)卮緲愕墓媚锝Y(jié)為連理,就像您和王爺那樣恩愛。側(cè)妃,我曾經(jīng)許諾過你,一生一世為你牛馬,如今爽約,希望您不要怪我不守承諾?!编嵅灰梢彩潜槐茻o奈的,他答應(yīng)了言玉要跟著他實施那項關(guān)于北涼的大計劃,他不得不離開大岳離開清潤。他眼里心里都蓄滿了淚水,只需要一個爆發(fā)點,它們就會如同泛濫的江水般奔騰不止。

  清潤從地上扶起他,和藹地對他說:“不疑,我從沒把你當做牛馬?在本質(zhì)上你和我并無不同,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當然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權(quán)利。你能為自己而活,我打心里為你高興!”

  她取下掛在胸前的一個精致的雕花玉佩,掛在了鄭不疑的脖子上:“不疑,你我總算相識一場,若將來你路過燃城就來府上盤桓幾日,我和王爺都歡迎你來!”

  “好!”他站起來深情地回望著她,淚水還是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他只好不再看她,扭過頭拭干淚水,“側(cè)妃,以后不疑不在,您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你放心,王爺會保護我的!”忽然她想起了言媼,臉上掛了幾絲憂愁,“言媼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見他陷入了沉默,清潤急道:“你不會想這樣一走了之吧?不疑,公主為了你至今未出閣,耽誤成未嫁之女。她對你一往情深,你即便不能用等價的感情回饋她,也得給她一個交代??!”

  “這我知道。”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遞給清潤,“側(cè)妃,這是我給公主的信,待我走后,請您代我交于公主?!?p>  那一夜,鄭不疑離開了恒王府。

  三日后,清潤進宮,將鄭不疑那封信交于言媼。一如清潤所料,言媼得知鄭不疑不辭而別,情緒一下子崩潰,她沒有接那封信,一邊搖頭一邊緊緊抓住清潤的手臂:“嫂嫂,你在騙我對不對,不疑沒有走,對不對?”

  “公主,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她如同安撫小孩子般安撫著言媼,“鄭不疑三日前就已經(jīng)走了,沒有歸期,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公主,你和他本來就是一段不該有的孽緣,如此了結(jié),不也挺好?”

  “那是嫂嫂沒有經(jīng)歷過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才會這般云淡風輕?!毖詪嬎砷_了握著她的手,不友善地看著她。

  一時間清潤竟無言以對,只得再次將不疑那封信塞給她:“公主,這是不疑給你的,你看看吧!聽你皇兄說,薛博才公子博學(xué)鴻儒,相貌端莊,更難得的是人品純良......”

  “他再優(yōu)秀,終究是旁人!”言媼打斷了清潤的話語,顫顫巍巍地捏著那封信,“我這一生一世,只想成為鄭不疑的妻子。他走了總會有回來的那一日,他一年不回來,我等一年,他十年不回來,我等十年。哪怕把我的青絲等成白發(fā),我也要等到底!”

  “公主.....”清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哎,這一切還不是因為她,若當年她不讓鄭不疑去藝館幫忙,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

  “今日我和嫂嫂話不投機,再談下去只怕會傷了姑嫂情誼,思落,送客!”言媼拿著那封信,疲憊地進入了寢殿。

  公主親啟:

  公主,鄭不疑乃粗鄙之人,與公主天差地別,根本不值得公主一顧。

  江南之行,公主與我患難與共,不疑此生不敢忘。

  可不疑一直拿公主當普通朋友,僅此而已。公主,請不要為了不疑耽誤您的一生,那樣不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公主,不疑走了,就當我是您生命中的過客,請您將我盡數(shù)忘卻。

  鄭不疑親筆!

  信讀完了,信紙也被言媼的淚水浸透,盡數(shù)忘卻,盡數(shù)忘卻?怎么可能盡數(shù)忘卻??!言媼在信中吶喊,鄭不疑你這個偷走我的心又消失的不負責任的混蛋,我告訴你,往后再讓我遇到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景升四十一年春

  轉(zhuǎn)眼間,三年過去了,言律出征已經(jīng)三年多,起初他軍節(jié)節(jié)勝利,可是后來,企利部落奮起反抗,以至于三年了兩軍輸贏各半,一直在僵持著。

  大岳朝堂上,太子和翊王的勢力依舊平分秋色,太子側(cè)妃令狐清嫻在景升三十九年為太子誕下嫡長子,太子和皇貴妃大喜過望,奏請言松加封令狐清嫻為太子正妃。言松親自為太子嫡子賜名為言承,傳承之意。

  言禛在令狐仲易的幫助下,也秘密在朝堂上積累下一定人脈,為奪嫡之戰(zhàn)準備著。

  清潤在景升四十年為言禛誕下一女,言禛取名言榕。可惜這個孩子先天不足又感染風寒,緊緊存活了一月。清潤喪女,傷心欲絕,整整半年才走出陰影。

  清潤為了懷念女兒,親自在子矜閣外種了榕樹,每日晨起第一件事就是推開窗戶望一眼茁壯成長的榕樹。

  景升三十九年,言松又給言媼安排了一樁親事,結(jié)果言媼還是抵死不從,這回徹底惹怒了言松。一氣之下把言媼送到燃城皇家寺院靜安寺帶發(fā)修行。對于言媼而言,靜安寺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在這里她可以遠離宮里那些讓她厭煩的爾虞我詐。她可以在這里靜靜地等鄭不疑回來,她一生一世都不會放棄鄭不疑!

  太子妃遞帖子回令狐府,說不日就要帶著言承回母家省親,還特意讓含蘊去恒王府傳話,讓清潤也回去熱鬧一下。

  含怡質(zhì)問含蘊,難道不知道二小姐剛剛喪女心情不佳嗎?含蘊卻說令狐清嫻已經(jīng)今非昔比,倘若不去就會給恒王府扣上一個不敬太子的帽子!

  “為什么?”含怡一圈砸在廊下的某根柱子上,拳頭頓時通紅,“為什么善良的二小姐的命卻那么苦呢?先是失去未婚夫,后來失去女兒!明明是嫡女,卻還只是側(cè)妃!”

  “怎么?二小姐還在掛念蘇公子嗎?”含蘊一邊輕輕揉搓含怡的手,一邊低落地問。

  “刻骨銘心的事情,想要忘記談何容易。加上榕兒小姐的事,徹底要把二小姐給擊垮了!”含怡嘆息道,眼中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

  含蘊打起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想起含蘊已經(jīng)成親的事情,鄭重其事地拱手道:“還未恭賀含蘊姐姐大喜,聽二小姐說姐姐的夫婿可是二少爺身邊的紅人?。 ?p>  半年前令狐思危做主將含蘊賜給令狐仲易的副將楊英,二人郎才女貌,非常般配,婚后琴瑟和鳴,非常幸福。看著如此甜蜜的含蘊姐姐,含怡很羨慕,她盼望著言律凱旋歸來,跟他在一起。

  言律走的每一天每一個時辰,含怡都在思念他。每個月言律寫給她的信,她都倒背如流。她對他的思念戰(zhàn)勝了一切,她一敗涂地,只要能和言律在一起,無名無分她也認了。

  “妹妹深得二小姐器重,二小姐將來定會給妹妹尋一門好親事,等妹妹大喜的時候,可要請姐姐喝一杯酒水啊!”含蘊笑著調(diào)侃道。

  含怡已然羞紅了粉嫩的臉頰。

  含蘊走后,秀怡一臉驚喜地跑回李明達的寢殿,在她耳畔說幾句話。李明達兩眼放光般狐疑道:“哦?你說的可是真的?”

  “回王妃,奴婢聽得真真切切!”秀怡昂首道。

  太子妃回門那日,令狐府熱鬧非凡,令狐思危雖得顧念清潤心情,但言承到底是太子嫡子,也不得不給太子幾分薄面。

  言禛攙扶著清潤走下馬車,今日清潤穿了一件橙色的正裝,披著金色斗篷,言禛也一席橙衣,夫婦二人手挽著手走入了府中。

  令狐思危早早等候在大堂,看到清潤的身影,拖著年邁的老腿疾步上前,清潤也向父親奔去,父女二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潤兒......你瘦了呀!”令狐思危滿眼心疼地望著清潤,“榕兒的事兒,你要想開些,你和恒親王都還年輕,以后還會有孩子的,潤兒,你這般不愛惜自己,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父親怎么活?怎么跟你母親交代?”

  “父親勿憂,女兒明白!”為了不讓父親擔心,令狐清潤一直保持著微笑,“言承在哪?我給他備了一份禮物?!?p>  言禛看著她那強顏歡笑的樣子,實在心疼極了。他想起榕兒夭折那晚,清潤守了她整整一夜,也抱她哭了一夜。失去女兒言禛痛心疾首,但看著清潤這樣他更難過。

  “他在方氏的寢殿里!來吧,潤兒,陪父親說一會兒話!”令狐思危把女兒拉走。言禛先來無聊就去令狐家的后花園閑逛,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里的一草一木,他想要了解心愛之人從小長大的地方。

  花園中站著一個極為富態(tài)的女子,她身著黃色宮裝,插著滿頭珠翠,她似乎在等什么人,看到言禛走了來,便扭扭捏捏地移步過去。

  此女子正是今日的主角,令狐清嫻。言禛走上前去向她彎腰施禮,然后就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花園里的桃花開了,粉嫩的花瓣散落一地,到處彌漫著春日里的朝氣。

  “恒親王,你等等!”令狐清嫻叫住了他,他不得已停下了腳步,她繞到他面前,“本宮是洪水猛獸嗎?王爺怎見了我就匆匆離去?”

  “太子妃說笑了!”言禛再次拱手,“泰山大人應(yīng)該同清潤說完話了,言禛告辭!”

  “你知道蘇影深嗎?”

  言禛才走了兩步,就徹底被這句話這個名字絆住了雙腳,怎么掙脫也掙脫不開。

  “太子妃娘娘要說什么?”他問道,卻并沒有回頭。

  令狐清嫻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過言禛的身側(cè),然后回頭詭異地打量著她:“王爺,你有想過我妹妹當年明明知道你利用她,為什么她還要嫁給你嗎?”

  言禛一臉嚴肅,因為這個問題他確實想不通。他不懷好意地瞟了一眼令狐清嫻:“娘娘,你到底想說什么?這和蘇影深有何關(guān)系?”

  “王爺可知道蘇影深是如何死的?”

  “清潤說他是病亡。”

  “他是被人活活殺死的!”

  言禛一臉驚愕,蘇影深不過是富商,倘若是被人所殺為何要假稱是病亡呢?莫非這一切和清潤有什么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是誰殺了他?”言禛問。

  令狐清嫻詭異一笑:“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他殺蘇影深做什么?莫非......”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令狐清嫻緊接著點點頭:“一如你所想!太子想娶令狐清潤鞏固勢力,才暗殺蘇影深,卻沒想到便宜了你?!?p>  言禛恍然大悟,原來清潤嫁給他是要借他的手奪去太子最寶貴的東西為蘇影深報仇。他的心瞬間感覺被泡在了陳年醋壇子里,而且吃醋對象還是一個死人,他也不知道他怎會這么沒出息竟然吃一個死人的醋。

  難怪清潤每次見到太子都跟烏眼雞一樣,原來他們之間竟有這般深仇大恨。

  “王爺,您還記得含笑嗎?”令狐清嫻乘勝追擊道。

  言禛被激怒了,氣鼓鼓道:“太子妃,莫非你還想告訴我太子不是殺害含笑的兇手?”

  “王爺英明!”她拍著手,走近他,“太子即便再荒唐,可到底有三分理智,絕不會在當日做出那種不計后果之事。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含笑乃自殺,為的就是嫁禍太子,而這一切的墓后主使就是令狐清潤!”

  “這不可能!”言禛否認道,“潤兒一向拿含笑當親妹妹,還要促成她和十弟的美事,你是她親姐姐,怎可這般誣陷詆毀她!”

  令狐清嫻對言禛的質(zhì)問不為所動,依舊自顧自道:“正因為大將軍王鐘情含笑,令狐清潤便一箭雙雕,引得大將軍王也仇視太子。”

  “夠了!”他逃避地向前邁了兩步,他不得不相信令狐清嫻合乎情理的推斷。

  令狐清嫻用手絹捂了捂手帕,心里暗喜,言禛即便不能全信她的話,但到底在心里存了一個疑惑的種子。將來他待令狐清潤絕不會像以前那般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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