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諸天
They were only two,on the planet.
【???】「不能停。」
【???】「我這樣,不斷地說服著自己。」
【???】「如果停止的話,一定會想起往昔吧?!?p> 【???】「那些回憶是那么的親切,溫馨,美好——讓我窒息?!?p> 【???】「一旦沉浸其中,或許便無法自拔?!?p> 【???】「因此不顧一切的讓手不停的動著?!?p> 【???】「什么也不想,讓地面上的坑洞漸漸擴(kuò)大。」
【???】「什么也不想——」
【???】「可是,終究是徒勞?!?p> 【???】「心,飛了回去?!?p> 【???】「釘在胸口的,并非他物,只不過是往昔的某日?!?p> 那時的她——
她站在風(fēng)中。
無聲地走在淡綠色的地毯上,慢慢地爬上傾斜的小丘。
微微帶著濕氣的風(fēng)吹來,她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舞著。
我保持著一伸手就能觸到那長發(fā)的距離,跟在她的身后。
為了不去打擾她去用全身心感受那柔和的陽光,微微散發(fā)出來的草的味道,在風(fēng)中搖曳的樹木演奏的歌聲。
突然——
像鳴笛一樣響亮而清澈的聲音傳了過來。
【詩音】「啊……」
詩音停下了腳步,向天空望去。
在遙遠(yuǎn)的那一邊,打開了蒼穹之翼的白鳥正在輕快的飛翔著。
鳥兒像是在尋找著什么似的反復(fù)地回旋著,然后開始升向更高的地方,接著,那個身影便漸漸地遠(yuǎn)去了。
她開始跑了起來。
那腳步仿佛完全感覺不到體重一般的輕快,就像那只鳥兒一樣。
我也慌忙追在她的后面。
【詩音】「等等……」
【亮】「詩音。」
是沒聽見我的聲音嗎,詩音還在繼續(xù)跑著。
一直追趕著已經(jīng)縮成一個小點(diǎn)兒,快要看不見了的鳥兒。
但是——
道路無情的斷開了。
她站在小丘的頂上,霞光縈繞著遠(yuǎn)方的群山,山下方是寬闊的湖泊。
【詩音】「飛走了啊……」
已經(jīng)看不到鳥兒的身影了。
詩音的呼吸稍微有一點(diǎn)凌亂,不過她還是一直望著天空。
【詩音】「那只鳥——」
【詩音】「那只鳥是要飛到哪里呢?」
【亮】「誰知道……」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
【亮】「說不定,漫無目的呢?!?p> 【詩音】「只要有天空的地方,任何地方都……?」
詩音歪著頭微微露出一絲笑容。
在無盡蔓延的綠色景象中微笑著的,穿著連衣裙的少女。
少了些許現(xiàn)實(shí)的味道,簡直就像是誤入了童話世界一般——
【詩音】「那樣的話就好了呢?!?p> 她的視線再一次望向天空。
【詩音】「啊——」
【詩音】「今天的光也特別的強(qiáng)烈呢……」
少女仰望的天空中,有太陽,天空和云,以及一顆閃爍著紅色災(zāi)光的星。
只要天空中還掛著那顆紅色的星——就不會迎來童話中的Happy end。
正午也閃耀著的那顆星,是不遠(yuǎn)的未來將要到來的毀滅的象征。
【亮】「不過,還有時間,」
【亮】「世界還沒有毀滅。對吧?」
【詩音】「嗯。」
詩音遲疑了一下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事,詩音毫無疑問要比我知道的多得多。
多到就連種命是蘿卜片都知道的程度吧。
【亮】「吶,詩音?!?p> 【詩音】「嗯?」
【亮】「世界真的會毀滅嗎?」
【詩音】「嗯,會毀滅的。」
這一次詩音倒是毫不猶豫的就點(diǎn)頭了。
【詩音】「不過正是因?yàn)橐獨(dú)缌耍晕覟楝F(xiàn)在能活著而感到很開心?!?p> 【詩音】「在這里的生活以及你的存在讓我明白了這點(diǎn)?!?p> 【詩音】「吶,亮?!?p> 一瞬間連呼吸都停住了。
詩音的笑容過分的清澈透明。
從她的表情和話中感覺不到一丁點(diǎn)的迷惑和后悔。
【亮】「我……說過那樣的話嗎?」
我想方設(shè)法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盡可能冷淡的說道。
【詩音】「即使亮忘記了,我也不會忘記?!?p> 【詩音】「絕對,不會忘記……」
她再次把視線轉(zhuǎn)向天空。
【詩音】「再稍微……」
望著天空的側(cè)臉,宛如真摯地做著禱告的圣女。
【詩音】「只要一下下就好,我想要待在這片天空這片云之下?!?p> 她的眼睛清澈而深邃。
她那微不足道的愿望——
由我來實(shí)現(xiàn)。
為此,我站在了這里。
【詩音】「亮」
【亮】「什么?」
【詩音】「我想在這里」
【詩音】「和你一起——」
我們結(jié)束了午飯后的散步,一起返回了田里。
因?yàn)樘鞖庥悬c(diǎn)熱了,我便勸詩音先回去,不過她卻……
【詩音】「一個人回去也沒什么可做的——」
【詩音】「別把我當(dāng)客人看,我也希望自己能有點(diǎn)用處?!?p> 既然詩音那樣說了,我也沒什么可反駁的。
詩音從剛才起就在默默的摘著西紅柿的腋芽。
雖然我不覺得那是需要那么集中精力的工作……
【詩音】「?。 ?p> 【亮】「哎?」
聽到小小的驚呼聲,正在給土豆田里翻土的我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亮】「詩音,出什么事了?」
我站起來跑到她的旁邊。
【詩音】「嗚,嗯……那個,是蚯蚓?!?p> 【亮】「…………」
我無言的輕輕瞪著她。
【詩音】「但,但是……不管見到幾次還是覺得很嚇人啊?!?p> 極端地身處于深閨之中的詩音,到現(xiàn)在為止幾乎沒有與大自然接觸的經(jīng)驗(yàn)。
不僅僅是蚯蚓,蟲子一類的也僅僅在圖鑒中看過。
【亮】「還沒有漸漸習(xí)慣嗎?開始在田里工作已經(jīng)有兩個月了吧?!?p> 【詩音】「嗯……」
她看起來垂頭喪氣的。
是不是有點(diǎn)欺負(fù)過頭了。
【亮】「啊,詩音。」
【詩音】「哎,是?」
【亮】「把那只蚯蚓抓起來放到塑料袋里,順便找找別處還有沒有。」
【詩音】「抓蚯蚓?抓來吃嗎?」
【亮】「當(dāng)然不能吃了。等到傍晚的時候去釣魚,這個可以用來做魚餌?!?p> 【詩音】「用這種生物——」
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文化沖擊。
詩音還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厭呢。
以前那樣嚴(yán)肅的詩音很好,不過像現(xiàn)在這樣如同小孩子一般直率的詩音,天然得也讓人忍俊不禁。
【詩音】「那我試著盡力抓一些看看?!?p> 【亮】「啊啊,加油吧?!?p> 【詩音】「啊——」
【亮】「哎?」
詩音看了看附近種著土豆的地方。
【詩音】「土豆……葉子長的相當(dāng)大了呢?!?p> 【亮】「啊,馬上就可以收獲了。稍微試著看了看土下面,感覺長的不錯——」
再稍微等等吧。
【亮】「你這一說我才注意到,土豆的種子種下去還不到三十天啊,為什么長得這么快……」
【詩音】「那是基因改造過的品種?!?p> 【亮】「被基因改造過的?」
【詩音】「是為了能夠在移民船上栽培而被改良過的品種。」
【詩音】「因?yàn)榇系目臻g和能源有限,所以改良出了可以速成的,即使只有一點(diǎn)養(yǎng)料也能成長的種子?!?p> 【亮】「那就是這種土豆嗎?」
詩音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詩音】「是一種在很短的周期內(nèi)就可以收獲,在極端的環(huán)境比如沙漠或者西伯利亞也能生長的強(qiáng)力品種?!?p> 【亮】「詩音為什么知道的那么詳細(xì)?」
【詩音】「因?yàn)樽鲞z傳基因調(diào)整的是我。其它的例子比如茄子和西紅柿、黃瓜、蘿卜、胡蘿卜、芹菜……」
【詩音】「芹菜因?yàn)槲液苡憛捤圆幌胝{(diào)整,倒不如說甚至想要全部滅絕掉?!?p> 【亮】「…………」
確切的說詩音的專業(yè)應(yīng)該是引擎工學(xué),為什么還會去做這樣的工作呢……
說實(shí)話田里的工作詩音幾乎幫不上忙。
——我一直是這么想的,這么看來我的想法錯了呢。
【詩音】「那么我試著抓蚯蚓,不過……」
詩音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
【亮】「嗯?」
【詩音】「只是收集魚餌太無聊了。」
【詩音】「所以……也教我釣魚吧。」
【亮】「啊,好吧?!?p> 【詩音】「謝謝,亮。」
道行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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