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氣就像少女的心情一般,讓人捉摸不定。昨天還是艷陽高照的大晴天,今天就變得多云起來。
東市的街道上走著一對年輕男女,男的身材較高,眉目如玉,一雙眼睛深邃而明亮。女的身材則有些矮小,不過這是對比身旁的男子來說,嬰兒肥的小臉上帶著吟吟笑意,煞是可愛。這對年輕男女自然是林言清與秦月。
“咦!秦月你知道今天為什么大家都這么開心嗎?”林言清一臉的疑惑表情,只得開口向秦月問道。
“因為今天是各大使團進長安的日子??!”
“今天!不是昨天嗎,昨天明明那么熱鬧?!?p> “昨天只是預熱啦,今天才是正菜?!?p> 說著沒一會兒,兩人就已經(jīng)走到了昨天蔡老婆子賣傘的地方,正對著有一扇對開的大門開了一道小口子,大小剛夠一個成年男子。
林言清猶豫了一下,就目露堅定的走了過去,但是手上卻拽著秦月的衣袖死死不放,顯然他并不像面上所表現(xiàn)的那么鎮(zhèn)定,包括正在微微抖動的腿。
剛一進門正對著的是一面影壁,往左有一條木制橫欄和石砌的走廊,走了大約十來步是一扇不知大開了多久的正門,從外向內(nèi)看去,一條歪歪扭扭,排列奇怪通向客廳的石子路,這石子路給他的第一印象是怪異與混亂,可是細看之下卻發(fā)現(xiàn)有一種特殊的,無法形容的韻味彌漫在其中。
在石子路盡頭有一株不大不小的樹,不知是什么品種。石子路的右上側(cè)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池塘,里面的水很清還能看見有一些小魚在里面游動,池塘的后方走廊上有幾個掛著的釣竿,想來應(yīng)該有人時常在那里垂釣。
池塘的下方除了石子路就是一個種著一些蔬菜瓜果的小農(nóng)田,石子路的左側(cè),從上到下則全種的葡萄還有一個躺椅在葡萄藤的下方放著搖搖晃晃。
繞過不知名的樹,直走到客廳。林言清突然發(fā)現(xiàn)在客廳的兩旁還種著翠綠欲滴的竹子??蛷d的擺設(shè)很簡潔,除了中央放著一張八仙桌,就只剩一副畫著不知名老人的畫掛在正面的墻上,以及一張擺放著香爐的桌子。
中央的八仙桌旁坐著一個老婦人,老婦人穿著灰色的衣裳,腦后隨便盤了一個發(fā)髻也不知是什么發(fā)髻,看上去很是瀟灑。
林言清拉著秦月慢慢的在八仙桌旁坐下,他這時才好好的觀察起這個神奇的蔡老婆子,只見蔡老婆子手邊放著一個茶壺三個茶杯,茶壺與茶杯的材料很特殊他看不出是什么品種,就連杯子里飄香四溢的茶他都認不出來。
“喝吧,雨前龍井,今年剛采的茶,雖然過去了一些日子但是味道還是很不錯的?!辈汤掀抛右贿呎f著手上拿起了兩個茶杯放在了林言清與秦月的面前。
“你們先喝著,我去拿畫和一些其他的東西?!辈汤掀抛诱f完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林言清與秦月對視了幾眼,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又放在鼻子前學著初中時化學老師教的聞氣味的方法用手扇了幾下,只是扇的時候有些沒控制好灑了一些出來在衣服上。
林言清這才有些驚訝的看著這滿當當?shù)囊槐杷?,忽然想起了什么趴在桌子上仔細觀察了一番,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的衣服上有水之外,桌子竟是干干凈凈,沒有一丁點的水滴,要知道剛才蔡老婆子可是用手拿著兩杯滿茶水一一放在他與秦月的面前的。
這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讓林言清不禁咂舌感嘆,他突然覺得這個老人好像并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無害。
長安城外,一列列攜帶者寶物的車隊逐漸在軍隊的護衛(wèi)下慢慢進城,當?shù)谝涣熊囘M入的時候全長安的人開始激動了起來,盡管這可能是有些老人第二次經(jīng)歷朝貢,可心里依舊很是興奮與激動。
他們覺得再沒有那個朝代能像他們現(xiàn)在一樣厲害,縱觀上下歷朝歷代也確實如此,唐朝,一個強盛而又開明的的朝代,也是一個頗為浪漫的朝代。
云,越積越深。不時有微風吹過帶來絲絲寒意,但不論多冷都無法阻擋一顆顆火熱的心,尤其是見到了擁有異域風情的絕色佳人之時的心就更加火熱,長安人們絲毫不遮掩自己熱情好客的本質(zhì),對于遠到而來的客人們夾道相迎。
“給,你的畫,另外把手伸出來讓老身看一下?!?p> 正在林言清一杯一杯的投入“品茶”時,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他一個激靈,手一抖。
這茶杯便毫無意外的飛了出去,也毫無意外的被蔡老婆子接住重新放在了林言清的面前。蔡老婆子放茶杯時,林言清特意看了一下,果真沒有半分水滴灑落在衣袖上,這更加驗證了林言清心中對于蔡老婆子非是常人的猜想。
“小心一點,對了,把手伸出來給老身看一下。”
蔡老婆子重新坐下對著林言清說道,對于面前可能坐著一個猜想中的大高手,林言清自然是大高手讓往東走他絕不敢往西走的慫。
“哦,好?!?p> 林言清答應(yīng)了一聲后,就把左手伸了出去到蔡老婆子的面前。
“咦,為何是左手?”蔡老婆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這不是男左女右嘛!”林言清則是有些尷尬的應(yīng)道,他敏銳的意識到自己可能會錯了意,同時用眼睛瞪了一下正在偷笑的秦月。
“罷了,左手也行。”蔡老婆子則是笑了一下,就講右手放在了林言清左手的手腕上面,仿若在號脈一般。
“嗯?怪哉,怪哉。”蔡老婆子號了一會兒脈后,走到林言清的身前開始用手在林言清的胳膊,腿和后背以及腦部摸捏了幾下,這才重新坐到位子上。
“咳咳咳,嗯……后生你叫什么啊。”
“晚輩叫林言輕,言語的言,輕重的輕?!?p> “林言輕,嗯,你這身子骨有些虛啊,氣血不足,陽氣較弱,脈象還有些薄弱無力,這是有寒氣入體……
還有你這名字,言輕,言輕,人微言輕啊?!?p> 林言清看著蔡老婆子說來說去的有些迷惑,不過他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很可能腎虛。
“那前輩,我該怎么把氣血和陽氣補回來?!绷盅郧迓犞汤掀抛拥脑捳Z越來越害怕,忍不住開口問道。
“補?為什么要補回來。”
“那不補回來干什么?!?p> “說實在的,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真話就是你身子之前好像有東西吸走了你的陽氣,才導致你如今腎虛……呃,不是,是體虛。”林言清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腎,有些想哭,腎虛怎么了,虛的又不是我是原身,不過說道有東西吸我陽氣的話,可能也就只有內(nèi)些被系統(tǒng)電死的小蟲子了吧。
說道這事林言清也是恨系統(tǒng)恨得牙癢癢,驅(qū)蟲就驅(qū)蟲唄,給個藥不行嗎?非得電自己一下,關(guān)鍵是還老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忽悠他,真當他是傻子啊,可不管再罵系統(tǒng)也確實是為他好,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那假話又是什么?!?p> “嘿,你他娘的還真是個天才少年,骨骼驚奇,根骨非凡天生就是個練武的奇才,如今我這里有幾本神功,可以十兩銀子賣你一本。
十兩銀子一本,你買不了吃虧,你買不了上當,十兩銀子你什么好東西都買不了,但是你如今十兩銀子可以買一本秘籍,讓你重振男人雄風,再重振夫綱。
欲購從速,只剩三本,先到先得?!?p> 一套假話下來,林言清滿頭黑線,但是蔡老婆子卻還能淡定的坐下來喝幾口茶水潤潤嗓子,對于這點鎮(zhèn)定,林言清自然是佩服無比但是卻學不來。
“所以前輩你是要收我做你的徒弟嗎?”林言清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不錯,小子,老身發(fā)現(xiàn)你這悟性卻是挺不錯的。
放心吧!只要你做了我徒弟將來不管干啥,只要是不太出格的事情,比如造反殺皇帝之類的事情老身我都能替你兜住?!?p> “聽上去挺不錯的哈,那咱們師門練什么功法呢?”林言清思索了一陣開口道。
“嗯,你同意了?”蔡老婆子疑惑道,其實這也不怪她,主要是林言清答應(yīng)的太快了,讓她本來準備好的說辭都忘了。
“為什么不呢!”林言清攤了一下手,歪著頭道。
“好,好,好,從今往后老身也有徒弟了。來,徒兒咱把儀式一弄挺簡單的,磕三個頭再敬個茶就好了?!?p> 話音一落,林言清立馬磕頭大喊師傅順便敬茶,這拜師禮也就成了。
“你既已拜我為師,也該知曉一些事情了,武道等級分為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次,接著最下層的就是不入流的武者。
咱們這一脈修的是冰屬性功法,你也可以理解為寒屬性,具體怎么理解是你的事情,我這里有兩本配套的功法。
一本是《九幽勁》屬內(nèi)功,對于寒氣要求不高,但是要可以容納進去。這也是為什么不讓你補陽氣的原因所在,一本是配套的掌法《幽冥掌》,也不知你用不用的慣。”
說著,蔡老婆子就將兩個藍皮皮小本本放在了桌子上,上書三個燙金的大字分別是九幽勁與幽冥掌。
“唔……師傅,我想學刀法不想學掌法?!?p> “呃,為師就是隨口一說罷了,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不想學習掌法,算了,刀法就刀法吧。
咦,是了,是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件東西。”蔡老婆子一拍腦袋,接著起身去了一趟里屋,回來時手上拿著一個灰色的薄皮小本本。
“諾,練武先練體,但是神也很重要,這是老身的秘籍《九幽冰獄》是早年為師的師傅授予的本門秘籍是一本觀想法,很是有用。
另外還附贈練武要用的藥材詳解,和怎么弄才不會讓藥力流逝并且完美利用的小妙招,所謂窮文富武一詞正是從藥浴中得來的。
好了,我看天色不早了,一會兒應(yīng)該有一場大雨,你也該回去休息了,順便把藥一買,這是樣品夠你用三天的,記得不要隨便用,而且要嚴格照我給你的小妙招上說的做,不然很容易出問題。”
說完蔡老婆子就走了,留下林言清一個人獨自在風中凌亂。我是誰!我在哪!這不是唐朝嗎,我不是在學武嗎,為什么會有觀想法這種東西出現(xiàn),這濃濃的修仙氣息是怎么回事?
云,慢慢積的越來越深,微風也在逐漸變成大風,其中蘊含的寒意也是逐漸加重。
一片森林內(nèi)有著八個穿道袍的道士,其中一個領(lǐng)頭正在訓話的道士看起來年齡頗大,卻氣度不凡。
“注意了,都小心一些,這次的僵尸和以往的不一樣,以往咱們對付的都是跳僵,是最普通的僵尸。
但是,這次咱們對付的可是有至少三百年修為的跳僵,很是危險大家都注意一下。”
“是”零零散散的響起不同程度的聲音,其中一道聲音還有些顯得稚嫩,想來應(yīng)該剛及冠不久。
“小師弟這是第一次出任務(wù)吧,可要小心一點哦,待會兒記得站遠些不要被嚇得尿褲子就好,不然吶回去還得麻煩幫工,是不是啊”走了一會兒,其中一個戴著紫色發(fā)冠的道人突然轉(zhuǎn)頭對著身后戴著無色發(fā)冠的道人說道。
“才不會呢,到是七師兄一會兒不要嚇得尿褲子才對?!毙煹軡q紅了臉為自己出言維護道。
“是,是,是,一會兒就麻煩我神通廣大的小師弟保護你七師兄嘍?!?p> “哼,現(xiàn)在知道求我了,早干什么去了?!?p> 還年輕的小師弟并不了解人心的險惡,所以他也并未聽出七師兄話語中的調(diào)侃,反而挺了挺小胸脯頗為自信的應(yīng)了下來,只不過是響起了一陣哄笑聲而已,托七師兄與小師弟的耍寶,隊伍里原本緊張的氣氛突然緩解了許多。
“來了,結(jié)七星陣,殺。”唯有一直領(lǐng)頭的大師兄并未放松警惕,反而敏銳的意識到有人靠近,也從側(cè)面展現(xiàn)出了這些道人對大師兄的信任。
很快道人們就結(jié)成了七星陣慢慢向前走去,唯一不同的是中間護著小師弟。
“嗬,嗬……”
遠處的空地上,站立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男人微微抬頭,有絲絲肉眼可見的白色光芒從天上飄下,可是真正抬頭看天時,卻發(fā)現(xiàn)哪有什么光芒,有的只是厚厚的黑色云層而已。
“這是只有三百多年修為的飛僵!開什么玩笑,咱們一起上都干不掉吧,說不定咱們剛上就被干死了?!?p> 七星陣中有一名黃色發(fā)冠的人驚呼道,這一幕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從未聽說過有僵尸或山野精怪修為強橫至這種地步,可以隔著云層吸收月華靈氣,有著這等能力的僵尸,哪怕只是稍有道行卻也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一時其余師兄弟也是紛紛開口勸道。
“是啊大師兄,要不咱們撤吧?!?p> “不能撤,你們忘了師傅還危在旦夕嗎,府長大人說了,只要咱們殺掉這只飛僵,他就會出手救治師傅,所以拼命吧各位師兄弟?!?p> 前方,正在吸收月華的飛僵似是聽見了動靜,他的頭慢慢彎曲扭轉(zhuǎn)看向了遠處結(jié)陣的道人們,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了一些弧度,墨色的眼中閃爍著不明意味的光芒,似乎在嘲諷道人們的不自量力一般。
“轟!”
一道閃電劈下,雨傾盆而下。
“小師弟,走,快走?!遍W電照亮了一個劈頭散發(fā)滿是血污的人的臉,隨著雨的沖刷依稀看出這人是七師兄。
雨越下越大,歡迎來客的長安人與前來朝貢的人們早已敏銳的在第一滴落雨時離去。
“呼,呼”
一個房間內(nèi),有一個老人突然坐起,不斷的大口呼吸著。老人用力的搖了搖頭甩去了暈眩和痛苦。
“轟!”
一道閃電落下,忽明忽暗。
瓢潑的大雨中,有幾道光影咻的一下飛過天際,不時傳來淡淡的話語聲。
“是在長安嗎?”
“可靠消息?!?p> PS:感謝落楓書墨,撲街笑笑撲街撲街笑我撲街投的推薦票。(求收藏,求推薦。修改版,46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