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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弈子

第十章:狂賭之淵(2)

神之弈子 海北有只鯤 4639 2020-05-14 18:54:50

  “看吶,孫少爺,三百年前機括大師苑惘的最高杰作。煉器與機括的完美組合。不折不扣的軍用品,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搞到的”老錢頭這個時候也不忘炫耀一番自己的藏品。

  孫浩然的瞳孔微縮,兵棋,機括大師苑惘一生最高的也是最后的杰作,號稱可以由沙盤模擬出各種戰(zhàn)場的形式。

  它的存在最初僅存在于理論當中,苑惘經過十年研究與數位煉器大師合作最終才將它付出實踐。

  最終又由后世數位機括大師的完善,對戰(zhàn)場形式的誤差無限接近于零,戰(zhàn)國末期著名的天陽城之戰(zhàn)便是由韓夕用兵棋推演無數次,才得出的方法。

  兵棋最便宜的造價也高達千萬,并且越是小巧造價越是昂貴,這幅兵棋顯然是某個國家數十年前淘汰的軍用品。

  就精度而言達不到現今的水準,但是就觀賞而言恐怕整個墨闌城也找不到比這更昂貴的玩具。

  “諸位,今天我們的挑戰(zhàn)者是一位曾經的營統(tǒng),曾經闌月的六十四位營統(tǒng)之一,我想很多人都聽說過他的名字,少年的天才南宮修?!?p>  主持人為他加了冗長的頭銜,也吊足了人的胃口。許多人聽說過這個少年的名字,為這場對弈增加了幾分懸念。

  南宮修走出漫長的甬道,螢石刺眼的光輝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周圍的歡呼聲淹沒了他,對面走來的是一個女孩,她帶著銀色的面具,黑色的長發(fā)束在頭頂,身著華貴的絲質長裙,走起路來的樣子像是某個貴族出身的女孩,她沒有看南宮修,徑直走向她的位子。

  老錢頭很精準的把握了人性的心理,在獸籠里女孩高高在上的氣質對男性有著致命的誘惑。

  人們好奇面具下女孩的樣子,好奇那裙擺下光滑的胴體,女孩長裙染上鮮血的畫面就像興奮劑一樣刺激人的大腦。巨額的賭資被投入賭局。

  “兩萬四千金銖,我賭南宮修贏?!睂O浩然將金票放在托盤里。

  “孫少爺可想好了,她還沒有輸過。”老錢頭瞇著眼睛說道。

  孫浩然趴在欄桿上“你說的對,我不該想著勸他,他是我的老大,當小弟的怎么能不信自己的老大。”

  他又從懷里摸出一個翠綠色的玉佩,老錢頭很驚訝,這個看起來有些不經世事的小少爺可以這么決絕。

  “你是懂行的人,應該知道這是什么,這東西少說值十萬,十二萬四千金銖,我賭他贏?!迸赃叺娜硕加迷尞惖哪抗饪粗?,來這里的人大都是為了欣賞修行者之間的戰(zhàn)斗,賭錢也只是小賭怡情,隨手扔出十萬金銖的人還真不多見,旁邊有幾個小型家族出身的人直接過來攀談了起來。

  其實孫浩然心里也在犯怵,當他聽說兵棋會死人的時候就想把南宮修拉出來,后來一想南宮修那個性格他也拉不住。

  奈何今晚出門是被南宮修拽出來的沒帶多少錢。想表示一下自己對老大的支持都沒得表示。于是一上頭就把這玉佩扔了出去。

  這也確實像他孫少爺做出的事,那玉佩是他奶奶的嫁妝,真要是輸了賭局,他爹肯定會贖回來,只不過自己要挨一頓板子。

  “兄弟嗎?真是年輕?!崩襄X頭呼出一口煙霧。點了點頭,代表他默認賭局的成立,一旁的侍者端著盤子離開,南宮修這邊的賭注達到了四十萬。

  而女孩那邊已經接近三百萬。盤口比率是一比六。也就是說押一個金銖在南宮修身上他贏了你可以贏得六個,押女孩身上六個金銖她贏了你才能贏得一個。

  南宮修走到沙盤邊緣,這里有一個籠子,籠子下面是一個深潭,里面喂養(yǎng)了一種叫山鬼的魚類,任何掉到里面的活物都會被咬成碎片,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一座主城兩座關隘,相同的兵力配比。

  主城被攻陷就算是輸,籠子就會掉入深潭里,而這一場兵棋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一刻鐘以后籠子門就會打開,如果在己方城池被攻陷以前走出籠子殺掉對方一樣能取得勝利。

  “諸位,今晚我們能不能見證奇跡,我們的南宮修能否打破“銀面”不敗的神話?讓我們開始今晚的比賽?!?p>  伴隨著主持人的聲音南宮修走進了籠子。觀眾的歡呼聲達到鼎沸,砂礫聚成的碗里盛放著黑色的棋子。下方沙盤涌動,一幅巨大地圖呈現出來。

  南宮修的面前同樣生成了一副與之相同的地圖。南宮修長出了一口氣。右手有些顫抖。

  主城區(qū)兵力共計五萬一千,騎兵兩萬,步兵兩萬弓兵一萬,偵察兵一千。

  想要攻陷對方的城池必須通過關隘中的一座,南宮修直接分出了兩萬的兵力前往北面關隘,同時分出少量偵查的兵力前往南面,他不清楚女孩用兵的習慣。這樣最起碼能保證自己對一座關隘的控制權。

  南宮修沒有任何意外的占領了北面關隘,他派兵查探了幾個適合用作偵查的地方一無所獲。女孩不會犯這么簡單的錯誤。

  越是絕佳的偵查位置越容易被發(fā)現。自己的偵查部隊已經被全滅,最后傳回的訊息是南部關隘的兵力有三萬人。女孩是個勁敵。

  所謂戰(zhàn)爭,最重要的是情報,而兵棋中偵察兵主要被用來探照視野,偵察兵死亡后視野便停留在偵察兵死亡的那一刻。

  時間過去大半兩個人卻一直進行著偵察兵的互換。場下的觀眾絲毫不覺得無趣,因為一刻鐘以后,戰(zhàn)場將會直接演變成修行者的廝殺,對他們來說修行者的廝殺才更能滿足他們的欲望。

  終于,白色的軍隊開始向黑色的主城區(qū)移動,女孩準備強攻黑色的主城,源源不斷的兵力被輸入進南方關隘。

  可黑子遲遲沒有動作,既沒有回防也沒有向白色主城移動,南宮修依舊沉浸在消滅偵察兵的游戲里。

  白棋停了下來。女孩在猶豫,因為她的情報看來南宮修除了一開始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人員變動,幾乎未曾動過。

  自己的偵查兵已經不剩多少。他是想要拖到一刻鐘以后嗎?女孩保留了一萬兵力駐守關隘,兩萬兵力持續(xù)向前推進。

  黑色主城的視野徹底被照亮,第一波試探性進攻開始,黑色主城的守城兵力被統(tǒng)計了出來,一萬五千兵力。

  女孩瞳孔微縮,他忽然明白為什么南宮修一直專注于消滅偵察兵,偵查兵被消滅的時候這里的視野就成了假象,他一直卡住視野在偷偷運送兵力。

  他的兵力去了哪。南方關隘已經被包圍了起來,一萬五對兩萬,與三萬五對一萬,一旦南方關隘失守輸贏只是時間問題。

  女孩很果斷,白色棋子沒有開始退兵,開始前往北方關隘,北方關隘守備空虛,互換關隘也沒有什么問題,黑棋進行了一次大規(guī)模進攻過后,就開始退兵。

  來不及了,北方關隘已經注定失守,這是指揮的失誤,女孩好像看到了勝利。

  女孩覺得一切都太簡單了,一個懂得這樣卡視野的人會出現這種指揮的失誤嗎?一瞬間黑色的棋子包圍了她前往北方關隘的軍隊,她犯了一個錯誤,南宮修預料到了她會轉為占領北方關隘,一直在等這一刻。

  “聲東擊西?!迸⑤p聲說道。

  這兩萬人已經成了死棋。白色棋子被消滅大半,南宮修與此同時從主城派出一萬兵力前往南方關隘阻止支援,戰(zhàn)局一瞬間崩潰。

  南方關隘的一萬守軍開始往主城區(qū)撤退,只要據守住主城就轉圜的余地,卻又遭到黑棋的攔截,女孩執(zhí)棋的手停了下來。

  對方預料到了自己所有的動作,這里也有五千人的伏兵,三萬對兩萬與一萬五對一萬,再加上包圍狀態(tài),伏兵,地形優(yōu)勢,減員比例達到了一比五。

  主城外的白色棋子被消滅大半,一切在片刻間發(fā)生。場外一片唏噓。他們買了女孩贏。

  孫浩然緊攥的雙手已經松開。他直接歡呼了起來“嘿,你們看到了沒,那是我的老大”卻看見一群人陰狠的盯著他,孫浩然嚇得縮到了老錢頭后面。

  “不要高興的太早,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老錢頭看著戰(zhàn)局平靜的說道。

  孫浩然看了眼沙漏僅剩的一點沙子,黑色棋子已經開始攻城,四萬對戰(zhàn)兩萬,從減員比例來說贏已經是板上釘釘,女孩已經放棄了指揮,拿起了身邊的長劍。

  “區(qū)區(qū)一個小姑娘,老大分分鐘解決他”孫浩然有些眉飛色舞。

  “哦?是嗎?”老錢頭笑道,女孩已經砍下了自己的裙擺,露出雪白的肌膚,歡呼聲再次淹沒了角斗場,無數人吹著口哨。

  “嘿小姑娘把你上面也露出來”,人們的笑聲里透著淫邪。可女孩不以為意,她已經做好了沖鋒的準備。

  “你不要告訴我說這女孩是你訓練來當殺手的”孫浩然有些難以置信。這女孩的姿勢眼神,這是要殺人的姿態(tài)。

  “四萬對兩萬,依險而守爭取的時間,以那個女孩的速度,他必死無疑,看來孫少爺的玉佩今天是歸我了”老錢頭聳聳肩笑著看著孫浩然說道。

  籠子鐵門打開的聲音響起,女孩越出了籠子落在沙盤上,執(zhí)劍向南宮修沖去,她的速度很快,直接在沙盤上揚起了一陣風沙。

  她砍下裙擺是為了能方便奔跑。南宮修手中的棋子依舊不斷的移動。場外人們激動地站了起來“殺了他,哈哈。”呼喊的聲音再次鼎沸。

  “咣當”鐵籠子落入水里的聲音響起。整個角斗場都安靜了下來,女孩已經躍到了籠子里她的劍離南宮修的眉心只剩一寸。

  她狐疑的看向棋盤,黑子提前攻下了主城,因為黑棋的主城只留了一個人防守,南宮修將最后的五千人挪到了攻城的主戰(zhàn)場,如果女孩沒有放棄指揮,只需要一個小隊就能攻下這座城池。

  從始至終南宮修沒有看她,這是盯著身前的兵棋棋盤。

  “看來是我贏了”南宮修笑著將劍偏開。

  場外開始有人朝女孩投擲石子,“混蛋,這場賭局是假的吧。”無數人開始加入這個行列。石頭好像被什么彈開了一樣沒有任何一個落在女孩身上,甬道里走出一個拿劍的白袍少年,是玉劍。

  他已經換了一把劍,劍身附著靈力,在沙盤上斬出一條巨大溝壑。角斗場瞬間安靜了下來,聚靈是天境才有的能力。難怪沒人贏得了他。

  “哇,老板,他居然這么對你的收藏品,他是你的打手,要不要賠錢啊?!睂O浩然挖苦一番老錢頭,一扭頭發(fā)現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主持人所在的高臺上。

  “諸位,我老錢頭在黑市上的口碑想必各位知道,我們這里有這里的規(guī)矩,這場賭局是南宮修贏了,倘若諸位糾纏不休,就別怪我不客氣?!?p>  鐵鏈崩斷的聲音響起,場上唯一的籠子落入深潭,為了迎合觀眾的口味,讓這場游戲更加驚險,籠子設計最初就保持著搖搖欲墜的狀態(tài)。

  而現在它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女孩抓住了南宮修的手,另一只手將劍插在墻壁上。

  右臂的劇痛刺激著南宮修的大腦。他抬頭去看那個銀面女孩,女孩已經剪短的裙子卻是春光乍泄,”登徒子?!迸⒉唤o南宮修解釋的機會松開了手。

  “我去”南宮修來不及感嘆。左手抓在了女孩腿上。女孩想要掙脫他。“你放手,登徒子?!?p>  “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蹦蠈m修喊道,一抬頭,場面更加尷尬。

  “混蛋。”女孩嗔怒道。面具從她的臉上滑落,一頭及腰的長發(fā)散了下來,南宮修慌忙的抓住面具。抬頭看見了那個女孩的臉。那是一張很美的臉,右眼下有一顆美人痣,有人說這張臉曾讓韓夕一見傾心,笑起來禍國殃民。

  女孩好像意識到什么背過臉去。不再掙扎。南宮修也不再抬頭,他將面具遞給女孩,女孩沒有說話接了過去,重新扣在臉上。

  最先出現在上方的是玉劍,他躍下深潭將劍釘在墻上,空中借力直接將南宮修扔了上去。

  沒有了南宮修的拖累,女孩一個翻身回到了角斗場上。觀眾已經開始罵罵咧咧的離開。不理會旁人的圍觀女孩頭也不回的走回了甬道,玉劍緊跟著她。

  孫浩然看著她的背影對著被摔得不輕的南宮修說道“老大,據我多年的經驗分析,她一定是個美人。”

  “孫浩然,你他娘能不能先扶我起來?!?p>  ‘哎呦,老大忘了,忘了,老大你沒事吧”孫浩然急忙把南宮修扶了起來。

  “老大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帥,甩十二萬說賭你贏的時候,那老頭都嚇傻了?!睂O浩然眉飛色舞的說道。

  “你倒是真舍得?!蹦蠈m修站了起來看著這個小胖子,當初求著自己收著當小弟的是他,最后愿意陪著自己瘋的也是他。他的朋友很少,小胖子恰巧是最重要的那個。

  “孫少爺今天贏得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實力?!崩襄X頭走了過來看著南宮修。

  “南宮營統(tǒng)的這種打法以前我倒見過,洛子鄢與韓夕的對弈的時候夜驍騎的繞背奇襲戰(zhàn)法與之極為類似。”老錢頭摸著自己的胡須,僅剩的右眼瞇成了一條縫。

  “兵棋而已,又不是戰(zhàn)場,一場游戲您太認真了?!蹦蠈m修展顏一笑。

  “哈哈哈,能把戰(zhàn)場當成游戲的人倒是真的不多見?!崩襄X頭大笑了起來。

  “這是給您的孫少爺?!崩襄X頭遞來一疊金票和一塊玉佩,孫浩然點了點金票數量確定了沒問題就向南宮修點了點頭。南宮修沒有招呼老錢頭轉身便帶著孫浩然離開了角斗場。

  “再見。南宮營統(tǒng),如果您有需要隨時叫我?!崩襄X頭對著南宮修的背影說道。

  老錢頭看著走的差不多的角斗場,今晚這里還有其他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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