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歷175年,夏,五月20號,下午。
水城,一間體量頗大的旅館里。
諾利剛剛與少女分別,找到了這間少女特意推薦的水城服務(wù)最好的大旅館。
“客人,要不要來點酒水?”
身著隨意的女服務(wù)生半個身子靠在桌子上,雖然話聽上去沒什么問題,但是在舉止間對涉世未深的諾利充滿了沖擊。
——這,這,這就是水城最好的旅館嗎!
諾利看著身前打扮艷麗的女服務(wù)員,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隨著他下顎微微晃動,女服務(wù)員很是高興地朝前臺喊道:
“七號桌,來杯大號麥酒!”
“欸?我沒說我要???”
諾利本來迷離的雙眼被這聲喊叫所驚醒,連忙伸手拉著身前的服務(wù)員制止她,只不過隨著服務(wù)員將一杯快和臉盆有一拼的酒杯呈上來,諾利算是知道為什么神父反復(fù)提醒他要小心外面的誘惑了。
“盛惠三金幣。”
諾利苦哈哈地將這次出來的大半盤纏交了出去,對于出發(fā)前信誓旦旦地拍胸脯,向修女姐姐作的保證越發(fā)沒有了底氣。
諾利走在大街上,心中堅定了要趕在自己把帶出來的錢花光之前把任務(wù)完成的決心,就在諾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出發(fā)前往當(dāng)?shù)氐慕虝私庠斍榈臅r候,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嘿?兄弟你也是來參加大賽的嗎?”
突然被人襲擊的諾利很是迅速地做出反應(yīng),明晃晃的長劍直直刺向身后人的咽喉,從拔劍到刺出,不過一眨眼的功夫。
“別激動啊,兄弟。”
終于聽清襲擊者在講什么的諾利疑惑地往后看去,才發(fā)現(xiàn)襲擊自己的是一個穿著很普通,長相甚至略顯猥瑣的男人。
男人看著諾利的劍尖離自己的咽喉不過一指的距離,當(dāng)即嚇得雙手高舉,在諾利回頭之后,連忙露出友好而顯得有些討好的笑容:
“別激動,別激動——”
“你是誰?拍我干嘛?”
諾利言語間滿是冰寒,眉間的厭惡可以說是濃得快化不開了,他記得圣女妹妹曾經(jīng)說過,在大街上不要輕易和陌生人說話,如果遇到陌生人搭話的,不要隨意搭理,因為可能是個壞人。
“兄弟放松點,先把劍放下嘛?!?p> 男人把雙手舉得高高的,以表示自己沒有加害的想法,生怕諾利手一抖他就嗝屁了。
諾利想了想,還是把劍收回了劍鞘,但是對男人的戒備又深了幾分。
看著諾利滿是戒備的神情,男人無奈地苦笑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在街邊搭個話都能差點被捅死,是世道變了,還是他的搭話方式有問題。
不過也懶得糾結(jié)這些瑣碎,男人很是自來熟地向諾利介紹自己:
“我叫吉歐·斯米爾諾夫,兄弟你叫我吉歐就行了。”
“誰是你兄弟?說話就好好說,你拍我到底是想干嘛?”
看著諾利把手輕輕地放在劍柄上,似乎隨時都有把劍拔出來的可能,吉歐當(dāng)即就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然后解釋道:
“兄弟我看你也是來參加大賽的吧?不如和我組隊吧,別看我這樣,我實力在這里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p> “大賽?什么東西?”
對于諾利的疑惑,吉歐表示十分驚訝,他抬手諾利指了指周圍的人,解釋道:
“你看啊,這些都是參加大賽的人,最近冒險者工會不是舉辦了一次大賽嘛,據(jù)說名次靠前就有很高的獎金了。”
“獎金?有多少?”
如今一貧如洗的諾利在聽到有關(guān)金錢方面的事情頓時就有了興趣,本來冷酷的眼神也隨之閃閃發(fā)光起來。
吉歐一看諾利來了興趣,當(dāng)即就開始勸誘道:
“很多的,起碼有能裝下風(fēng)鷹旅館那一杯大號麥酒那么多的金幣,金幣哦!”
諾利回想起自己住的旅館好像就叫風(fēng)鷹旅館,那一杯大號麥酒,諾利稍微想象了一下那體量,當(dāng)即猛地點點頭:
“那我要參加!去哪報名?”
“別急啊兄弟,這是要組隊的?!?p> 吉歐急忙伸手拉住興沖沖地往冒險者工會走去的諾利,很有耐心地向諾利解釋道:
“他這個大賽呢,是要求有兩個人以上組隊報名的,上限是八個人?!?p> “雖然我看兄弟你挺強的,當(dāng)然我也不賴,不過我們最好再找六個人吧?!?p> 諾利在吉歐的解釋也冷靜了下來,不過他實在是懶得再找六個人了,很是直接地對吉歐說道:
“不需要其他人,就我跟你就足夠了,相信我的實力?!?p> 說完,諾利也不管吉歐的反抗掙扎,直接拉著吉歐的手臂抬腿就往冒險者工會的方向走去。
就這樣,在吉歐半推半就的狀態(tài)下,諾利和吉歐組成了隊伍參加了這個由冒險者工會發(fā)出的冒險者大賽。
與此同時,帝都,巴徹的家中。
“什么?。俊?p> 少女的尖叫聲直直地穿透了坎貝爾家族足足十五米高的主宅,響徹了半個帝都的天空。
坎貝爾家族的家主——龐·坎貝爾很是無奈地看著面前滿是憤怒的少女,思考了一下怎么開口之后,走上前去勸慰道:
“公主殿下,雖然巴徹那個小子跑了,但是老夫覺得您也不是不可以追上去,畢竟他也就走了不到幾個小時?!?p> 一旁瑟瑟發(fā)抖、可憐弱小又無助、不敢吱聲的仆人伊萬看見公爵大人都出聲了,自己身為愛麗絲公主殿下的專屬仆人,自然不能什么也不說,當(dāng)即向愛麗絲湊了過去:
“公主殿下,我覺得公爵大人說得對,與其在這里生氣,不如趕緊出發(fā)去追巴徹大人?!?p> 愛麗絲聽到倆人的勸慰,心里覺得也是這么個道理,當(dāng)即下令道:
“那還不快點給我準(zhǔn)備好馬車,我要全帝都最快的馬車。”
“好嘞!”
伊萬看見愛麗絲終于恢復(fù)了理智,連忙小腿不停地往外跑去,給愛麗絲準(zhǔn)備馬車去了。
這一幕看得站在旁邊的龐滿臉無奈地?fù)u頭,心里開始咒罵著巴徹這個兒子從小就沒給自己省心過,拐來了公主還要老子幫他擦屁股。
正在乘坐著馬車的巴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同行的杰朗看著巴徹,面露關(guān)懷地詢問道:
“是不是太冷所以感冒了?”
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發(fā)過病的巴徹疑惑地?fù)u了搖頭,隨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自言自語著:
“一定是該死的老爸在背后罵我!”
此時,杰朗和巴徹正同乘一輛馬車,在古利德和奎利安的跟隨下前往圣城的路上。
因為帝都在北部,圣城在南部,所以從帝都出發(fā)前往圣城勢必會經(jīng)過中轉(zhuǎn)的水城,按理說走水路是最快的,但在巴徹的堅持下,他們還是選擇了坐馬車。
對此巴徹的解釋是:
“要是那個女人對我還沒死心的話,一定會跟著出來,走水路肯定會被追上。”
“反過來想的話,只要我坐馬車,就一定能跟她錯開!”
對于巴徹這番言論,杰朗沒有發(fā)表任何看法,既然巴徹執(zhí)意要坐馬車,他自然不會反對。
只是大概巴徹也沒有想到,自家老爸已經(jīng)把他給出賣了,愛麗絲已經(jīng)在快馬加鞭趕來的路上,而巴徹還在慢悠悠地行進。
另一輛馬車上,古利德和奎利安面對面坐著,身旁堆滿了行李。
“那個,古利德——”
本來就不算寬敞的馬車?yán)?,在擠進倆人之后還被迫塞進了一堆行李,奎利安倒是沒有太在意這些,反而直接靠上去,就這樣倚靠在行李上。
“怎么了?”
本來還在往窗外望去的古利德,在聽到奎利安那微不可聞的聲音后轉(zhuǎn)頭向其望去,略帶關(guān)懷地問道:
“是不是暈車了?”
“少來啦,別學(xué)杰朗那套?!?p> 奎利安的聲音頓時就恢復(fù)了正常,古利德則很不客氣地大笑了起來:
“誰讓你突然說話這么小聲,說吧,到底有什么事嘛?”
“我想提高我的戰(zhàn)斗能力?!?p> “怎么了?突然這么說?!?p> 古利德?lián)P起眉頭,很是疑惑地伸出手摸向奎利安的額頭。
奎利安怒氣滿滿地瞇著眼,甩開古利德伸過來的手,看著古利德迷茫的神色大喊:
“老子又沒發(fā)燒!”
接著奎利安的語氣又漸漸弱了下去:
“我就想學(xué)學(xué)戰(zhàn)斗技巧嘛?!?p> 說著說著奎利安的頭就低了下去,古利德看著奎利安嘟噥的樣子,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變強可是好事啊,沒必要這么卑劣的。”
“這么說你是肯教咯?”
“你是想要我教??!”
看著奎利安突然精神抖擻的樣子,古利德這才恍然大悟般大睜著眼,一副“你早說嘛”的表情。
“少來,你明明在我開口的時候就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了!”
然而在奎利安眼里,這就是古利德假裝的表情,自己是必不可能被他騙到的。
就在這時,馬車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伴隨著馬車夫凄慘地呼喊。
“發(fā)生什么了?”
古利德伸手按住本能地向外探頭的奎利安,表情嚴(yán)肅地對其說道:
“在這待著,我出去看看?!?p> 奎利安被古利德按在座位上,仿佛被牢牢地鎖住了一般,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去掙脫,只好順從地點點頭。
古利德十分小心地拉開車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群眼睛閃著綠光的狼。
“果然如此?!?p> 古利德下了車,從腰側(cè)拔出單刃劍,擺好架勢,直視著狼群,同時開口道:
“奎利安,你先看好了,注意我的動作吧?!?
游戲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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