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四樓,燈光就暗了下來,因為年頭已久,接觸不良的原因,燈泡一閃一滅。
這里的風好似都比下面幾層大了許多,一陣涼風吹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地板被踩的“嘎嘎”作響,伴隨著壞掉窗戶的“吱吱”聲與廁所水龍頭的“嘀嗒”聲,更像是一只交響樂。
蘇燦和莫小小都是這層樓醒來的,但是由于當時太害怕根本就沒仔細觀察。
幾人先是進了幾個房間,才發(fā)現(xiàn)這里和三樓一樣,都是病房,封閉的空間,滿是灰塵的味道。
“都是病房怎么差別這么大?”劉飛疑惑的問。
確實,三樓所有的病床都是整潔的,東西也整理的很規(guī)整,但是四樓卻是一片狼藉。
病床七扭八拐的橫在屋里,地上扔著雜物,可以看得出,當時應(yīng)該走的很慌亂。
大多數(shù)棉被還留在床上,拎起來時候會帶起一陣陣灰塵,嗆的人嗓子發(fā)緊。
熱水壺內(nèi)膽碎了滿地,在燈光的折射下發(fā)出刺眼的光。每個病房都有一個獨立電燈開關(guān),鑲在門框邊的墻壁里。
四樓已經(jīng)走過一半,大家缺一無所獲,這里東西雖然多,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張澤言忍著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跟著眾人后面,滿心滿眼都是怨恨!
安靜的空間內(nèi),風吹過,發(fā)出一陣風鈴的聲音,眾人一凜,相互對視一眼悄悄走過去!
小心翼翼推開414房門,漆黑的屋子一點光亮都沒有,只有風鈴的聲音在不斷回響。
張瀚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在墻壁上搜尋著電燈開關(guān)。
“啪”!燈開了,大家也看清了屋內(nèi)的情形!
墻上和地上都分布著大片大片暗紅色的液體,一對腳印從窗戶口走向門口的方面,卻在門口處消失。
屋子里不再是嗆人的灰塵味,而是一股腥臭的味道,聞的人頭暈。
風鈴就掛在棚上,歡快的發(fā)出“叮鈴鈴”的聲音。
魏思南看到眼前的場景眉毛皺了一下,繞過不明液體走向墻壁,然后單膝跪地,將鼻子貼了過去。
高挺的鼻子抽了抽,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轉(zhuǎn)過身,看著緊張的大家說:“這是血液!”
蘇燦的心里一顫,這么多血,要是人的話應(yīng)該早死了吧!還有這對血腳印,是什么情況?
正當大家震驚在這時,猛然間屋里的燈熄滅了!過堂風將房門“咣”的吹上,然后“咔”的一聲自動鎖上了。
離門最近的陳齊明迅速伸手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打不開了!
“門打不開了!”陳齊明驚慌的說。
大家紛紛沖過去你一下我一下的去試,都無濟于事,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只有眾人的呼吸和心跳聲。
十人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幾秒之后,寂靜的空間竟響起男孩稚嫩的嗓音。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蘇燦的汗毛頓時站了起來,這個聲音…是玩具熊里面的那個…
聲音在空蕩的四樓回響,傳到大家的耳朵里,更添一絲恐懼,此時,所有人的心都被蒙上一層陰霾。
“啊!”
突然出聲的一聲尖叫嚇得蘇燦差點心臟驟停,驚慌的拉過旁邊人的胳膊,緊緊摟在懷里。
胳膊上溫柔的觸感讓魏思南這個鋼鐵直男很不舒服,單身快三十年的老光棍幾次想抽出來,無奈蘇燦摟的太緊。
索性作罷,接過張浩的手機照向聲音的來源。
原本在大家周圍的張澤言此時正痛苦的躺在地上,身下正是那攤暗紅色的血跡。
原本就受傷的后背又滲出點點紅痕,和身下的血跡融為一體。
劉飛想要拉起張澤言,卻在彎身下去的時候余光撇到一樣物體。
昏暗之中,角落里的那雙皮鞋孤獨的躺在那,鞋底還有著血跡。
劉飛將鞋拿起,放在中間的桌子上,十人都圍了上去。
“這應(yīng)該就是地上腳印的那雙鞋吧?”張浩雖是疑問的話,卻也透露出肯定的語氣。
“應(yīng)該是?!蔽核寄夏闷鹌ば?,對比了一下腳印,肯定的回答。
“這…這不是…”從三樓開始就沒有說話的徐媛此時雙目圓睜,手指指著皮鞋顫顫巍巍的。
“是我的!”張澤言現(xiàn)在更加認定了,這場游戲就是針對他的一個局!兇手嘛…
眼睛掃過眾人,心里猜測著答案。
蘇燦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問號,張澤言的皮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記得是這雙鞋有些磨損了,擇言說不要了,完就扔在樓下的垃圾桶里!可是…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徐媛的話里滿是恐懼。
“呲!”張澤言不屑的笑了笑,接著說:
“是?。‘敵跄?!扔掉的鞋子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瞬間,徐媛成為第一被懷疑對象,就連張浩都默默的移后了小半步,光顧著震驚的徐媛沒有發(fā)現(xiàn)張浩的動作。
“我們還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蘇燦小聲的說。
外面男童的聲音還在不停的重復(fù),沒有光亮的屋子里時間仿佛靜止了,沒有一個人說話。
魏思南拿手機仔細照看這地上的血腳印,按照路程來看,前期應(yīng)該是很匆忙的樣子,到達門口的腳印明顯比里面的深一些。
這說明這人在門口停留了!不甚清晰的鞋底印記也說明他稍稍轉(zhuǎn)過身去看向后面。
魏思南站在腳印上,模擬當時人物的動作,他眼睛直視著的,是被砌死的窗戶。
“難道鑰匙在墻里?”魏思南疑惑道。
張澤言第一個走向那面墻,在上面摸摸敲敲很久,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有,上面一點縫隙都沒有…”
“有沒有可能…是被砌到墻里了?”徐媛猜測。
聽到這話,張澤言不知道聯(lián)想到什么,原本就蒼白的臉頓時連最后一絲血色都消失不見。
張澤言嘴唇都泛著青白色,惡狠狠的瞪著徐媛,這個女人!
大家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那面墻,現(xiàn)在手里一件工具都沒有,怎么拆?
“這屋里連風都沒有,這風鈴怎么還會響?”聽著耳邊的風鈴聲,蘇燦納悶了。
確實,現(xiàn)在他們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頭上的風鈴無風自動,越發(fā)詭異起來。
魏思南抬頭看著風鈴陷入沉思,原本他以為是墻壁有問題,倒是蘇燦提醒了他,這個風鈴肯定暗藏玄機!
“這有點高,這樣,我抱著你,你把風鈴拿下來怎么樣?”魏思南看了一圈,把目光放在了體重最輕的蘇燦身上。
蘇燦眨眨眼,盡管心里不愿意讓陌生男人抱她,也還是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還是先出去最重要。
魏思南抱住蘇燦的腿,夏天蘇燦只穿了一條短褲,光滑的大腿緊緊貼著魏思南健碩的胸膛,他的心跳似乎都通過大腿傳遞過來。
魏思南此時也尷尬的要死,蘇燦的腿又直又長,最主要是摸著手感很好!這讓鋼鐵直男的他更加不好意思。
蘇燦紅著臉伸出胳膊夠向風鈴,卻只能勉強夠到底部,根本摘不下來,努力了好多次,蘇燦急了,拽住風鈴底部,一把扯了下來!
“噹”的一聲,破碎的風鈴掉在地上,除此之外,還掉下來兩把鑰匙!
這應(yīng)該是兩把房門鑰匙,模樣差不太多,其中一把就是這個屋門的,另一把暫時還不知道。
打開房門,走廊里漆黑一片,連接觸不良的燈光都沒有了…摸著墻壁緩緩前進,大家精神高度集中。
外面男童的聲音在他們出門的那一刻就消失了,這也讓張澤言更加緊張。
廁所的滴水聲越來越近,令人作嘔的味道也隨之傳來,下水道常年失修已經(jīng)反出了味道。
“衛(wèi)生間就不用去了吧?那么惡心…”徐媛嬌嬌的說。
但是眾人誰都沒有理會她的話,魏思南帶頭一起走了進去,看到張浩也跟了進去,徐媛氣憤的跺跺腳,無奈的捂著鼻子也走了進去。
廁所里一共三個位置,前兩個小門都是開著的,只有靠近里面的那個小門緊閉著。
大致查看了一下前兩個沒發(fā)現(xiàn)什么之后,魏思南走到了最后一扇門面前,伸出手推了幾下,沒有反應(yīng)。
“應(yīng)該是鎖上了?!彼贸鍪S嗟哪且话谚€匙插進了鑰匙孔。
向右旋轉(zhuǎn),門開的聲音在黑夜里被無限放大,就像大家焦躁不安的心。
這里應(yīng)該是雜物間,里面拖布笤帚抹布堆滿了本就不大的空間。
這些也不可能是線索,魏思南仔細搜索過后失望的搖搖頭,表示什么都沒有。
蘇燦總覺得不應(yīng)該??!主宰這么費勁的將鑰匙藏起來,怎么可能沒有用呢?
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走上前去,順著手電筒的亮在地上仔細觀察,正當她要放棄的時候,貼在地上的一張紙映入她的眼簾。
也不怪魏思南沒有看見,廁所里原本就是白色的地磚,和這張紙顏色一樣,而且上面還落了灰塵,要不是蘇燦心細,她也發(fā)現(xiàn)不了。
小心翼翼的講紙拿起來,上面已經(jīng)被水暈染一些,有些發(fā)皺。
但還是可以看出這是一張平面圖,上面清晰的標注著各個房間。
“主任室,院長室…這應(yīng)該是五樓的吧?”蘇燦問大家。
“應(yīng)該就是了!”魏思南回答。他們都已經(jīng)上到四樓了,還沒有這些辦公室,那就應(yīng)該是五樓的。
“這個…會有用嗎?”莫小小疑惑了。
“現(xiàn)在就它看起來最可疑了,還是先帶著點吧!”蘇燦將平面圖折疊好,揣進了自己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