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報告,寺高普拿起一把放一旁的小型手術刀,把玩著。
這是他的一個多年的思考習慣,一條清晰的時間脈絡線正在他的腦海里,只是現(xiàn)在還有幾處空格沒有填滿。
毒氣的制作目前來看問題不算很大,但是毒氣載具現(xiàn)在還是個問題。
陸軍的機械人戰(zhàn)士是目前最合適的載具,不僅可以完全無視神域人的攻擊手段,也可以毫無忌憚的使用毒氣。
但是不知道上面抽了什么風,居然把如此重要的大殺器交給了空軍。
空軍雖然和警局關系不錯,但那是陸軍一家獨大的時候的事。最近空軍那邊領導的架子似乎越來越大了,顯然是對警局這邊有所顧忌。
還是籌劃B計劃吧,寺高普覺得現(xiàn)在和空軍撕破臉并不理智。
余北這條線也應該收一收了。寺高普原先將余北推倒臺前來,就是為了讓他替自己吸引火力的。
但是目前來看,五閣老似乎對暴亂一事并沒有太多關注,現(xiàn)在的余北似乎手越伸越長,他畢竟是奧爾梅拉人,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恐怕會多生出很多事端。
寺高普將手術刀扔了出去,刀準準地命中了對面墻上的一個靶子的中心。
電話鈴聲響起,在三聲之后,辦公室重回寂靜。
寺高普眉頭緊鎖,這電話是他安插在白河宮內(nèi)線打過來的,因為擔心通話被監(jiān)聽,對方與自己之間溝通全靠響鈴次數(shù)。
三聲,三聲代表事情很緊急。
他走到電話機面前,看了一眼對方的號碼,是尾號為5的那部電話。
5,代表著事情來自于最高統(tǒng)治集團——五閣老。
會是什么事呢?寺高普不知道,但是卻此時此刻,事情的走向正在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進行著,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會打亂他的部署。
無家可回的余北在辦公室待了一夜,反正他也不用睡覺,在這里聽聽音樂,放松放松心情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畢竟和現(xiàn)實里他那一室一廳40平米的小公寓相比,這間大辦公室簡直堪稱總統(tǒng)套間。
外面的天終于亮了,余北伸了個懶腰,給鮑里斯打了個電話,電話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寺高普局長回來之后,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局長已經(jīng)回來了,今天凌晨4點到的好像。我正準備給您匯報呢,一會他要帶您去白河宮。”
又去白河宮嗎?白河宮不是最高行政機構嗎,怎么搞得跟自己的家似的,三天要去兩次?
余北在腦海里正在組織一個故事,他需要用一個合適的借口,讓寺高普相信,他舉薦的五人是可以幫上忙的。
“余副局長,局長在樓下等您。”鮑里斯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
余北整理了一下衣裝,拿起了外套:“行,走吧?!?p> 余北匆匆忙忙地走出總部,正要走向自己的車,寺高普將車窗搖了下來:“你和我一起,讓他們歇歇吧,忙了幾天了?!?p> 鮑里斯眼尖手快,立刻過來替余北拉開了車門。
余北坐了上去,車子緩緩地向前開動。
“咋回事啊,又去白河宮?!庇啾眴柕馈?p> “不知道,昨夜通知的,我到這后水都還沒來得及喝一口。”
“空軍那邊的事,你知道嗎?”余北開始試寺高普的口風。
“什么事?”寺高普假裝不知道。
“我之前認識了一個黑雕聯(lián)隊的人,不知道什么官,叫科里。他說現(xiàn)在陸軍那批機械人戰(zhàn)士,現(xiàn)在在空軍后勤部的手上?!?p> “黑雕聯(lián)隊嗎?那可是空軍的王牌聯(lián)隊??评镞@個名字,我好像有點印象?!?p> 寺高普的似乎就沒有聽到余北的后半句。
“你說,為什么空軍會將這批寶貝扔給后勤部隊?”余北將話題重新拉到機械人戰(zhàn)士上。
“我們不是一個系統(tǒng)的,他們怎么想,我還真不好猜,或許后勤部們在裝備改裝方面很有經(jīng)驗吧?!?p> “你說,要是這批戰(zhàn)士交給我們,那該多好啊,我們警局裝備差,遇到事情幾乎都是靠人命去堆,警員犧牲了,就得花時間去再招,再培養(yǎng)。這樣循環(huán)下來,我們戰(zhàn)斗力和隊伍素質(zhì)始終提不上去?!?p> 寺高普身體微微一震,他看著余北,他沒想到,余北一個亡國流民居然有如此見解。
裝備問題一直是警局內(nèi)部難以解決的頑疾,他們一般用的都是軍隊淘汰下來的技術和產(chǎn)品。這在五年前其實都沒有多大問題。
最近幾年,陸軍和空軍開始搞軍備,更新武器之后,舊武器寧愿放到倉庫,也不愿提供給警方,警方武器更加短缺。加上他們擁兵自重,不大聽五閣老調(diào)遣。對抗反抗軍這樣的小股武裝力量,全靠警察隊伍。警局方面最近幾年確實過得很不好。
“那能怎么辦?警察說到底,也只是維護國家內(nèi)部穩(wěn)定的隊伍,和軍隊還是沒有辦法比的?!彼赂咂照f道。
“咱不和他們比,按道理來說,機械人戰(zhàn)士如果不讓陸軍用,空軍也用不著啊,你說對不對。給我們,平常維護社會治安,需要打仗的時候,我們也可以上前線啊?!?p> “聽你的意思,你是有好辦法?”寺高普問。
余北覺得時機對了,他從文件夾里拿出了一疊資料,遞給了寺高普。
“這些人是之前暴亂結束后,抓到的可疑分子。我看了下,基本都是來自我的故鄉(xiāng),但是和反抗軍沒有什么關系,他們在新城市一直從事的是機械方面的工作?!?p> “可靠嗎?奧爾梅拉雖然已經(jīng)消失了二十余年,但是他們當中還有不少人懷著復國的幻想,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他們最大的才25歲,都跟我一樣,奧爾梅拉滅國的時候還沒出生,所以對故國沒有什么感情,相反,他們都是十歲左右就來到新城市,我想比起虛無縹緲的復國幻想,他們更想在這里有個穩(wěn)定的生活吧?這就是現(xiàn)實?!?p> “目前我知道的消息是,空軍后勤部那幫廢柴現(xiàn)在沒有辦法搞定這批機械人的修理。如果這五個人能混進去,然后從中做點手腳。到時候我們就有借口來接管這批機械人了。就算被發(fā)現(xiàn)是被人動了手腳,空軍肯定會覺得這是奧爾梅拉方面的陰謀,萬萬聯(lián)想不到我們的?!?p> “那你覺得我能做些什么?”寺高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