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丶伯爵留予的孤獨謝幕
第一節(jié):魔主的殺招
地點:近北邊大地形的一座無名小鎮(zhèn),魔杰的家鄉(xiāng)
時間:鬼縫山大戰(zhàn)后,魔杰與燼滅大戰(zhàn)后
前由:魔杰孤身去刺殺違約破壞和平的血精靈親王血舞,為保障隱秘,阻絕了一切聯(lián)絡(luò)。
阿得獨自在北方邊界駐地飲酒時,布置在魔杰故鄉(xiāng)的影蝙蝠斷了聯(lián)絡(luò),阿得預(yù)感有變端,帶手下精英前往,并通知耀斑軍團隨時支援。
這片大陸,除了少數(shù)高層人物,幾乎沒人知道那個無名小鎮(zhèn)的隱秘實力,但是預(yù)判中的第一個魔主,卻抓準了發(fā)難的機會。
這本是一座基礎(chǔ)設(shè)施齊全,看起來毫無亮點的小鎮(zhèn)。此刻,在第一魔主軍團的侵略破壞中,鎮(zhèn)里的地下通道網(wǎng)絡(luò)、地下作戰(zhàn)據(jù)點已經(jīng)拆得零零散散,沒什么抵抗后勁了。整個小鎮(zhèn)的平凡與堅韌在戰(zhàn)火中消亡殆盡,奄奄一息,就似隨時都會被掐滅的殘燭。
第一魔主——失心,現(xiàn)存三魔將的主人,在埋下內(nèi)應(yīng)的多年潛伏下獲悉——這小鎮(zhèn)是人類修行者暗中研究對抗魔道之法的起源地,不過很多年沒出超級強者了。
所以,為了獲得此地的傳承物,失心選擇直接現(xiàn)身發(fā)難,在魔主級別的多重控制力下,這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魔杰的親故們就在之前“受控”互相廝殺的人群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廢墟中分不清灰燼了。
阿得率隊趕到時,整個城區(qū)已經(jīng)燒起了無盡的黑色火海,失心的面前還有最后的抵抗,幾個精英戰(zhàn)士和幾位長老。
“來得太慢了吧?!笔膹埼璩鍪种?,鋒利的指甲泛起烏光?!澳阕サ轿业膬?nèi)應(yīng)了嗎?那個人魔不在,你能對付得了我嗎?”
“以你們?nèi)缃癖憩F(xiàn)出的手段,有什么內(nèi)應(yīng)?”濃厚的黑幕涌現(xiàn),阿得收起黑袍,殺伐氣息攜風(fēng)帶起黑色禮裝的燕尾。
“算你有點意識力,不過就此為止了?!笔囊恢倍继幵谕瑯涌床磺逶驳暮跓熤校F(xiàn)在他收斂黑煙,黑金袍甲伴著黑色煙絲,那是一張分不出情緒的蒼白臉龐,一絲隱隱的嘲笑帶著邪意。張揚的手勢轉(zhuǎn)為向前一指,阿得背后的吹箭手微聲操作,命中前排雙匕刺客和鏈劍手,同時右手抽出毒匕首刺穿身邊斥候的心臟。最后面守著馬匹的控腦師被長距離弓箭手扭了脖子。保護后方的盾戰(zhàn)士吐血倒在地上,指著弓箭手的手指緩緩放下,想起剛才弓箭手給他倒的茶水味道是換新的。
最前排的狂劍士緩緩轉(zhuǎn)身,血紅色的眼神帶著死令的殺意。
“伯爵你快走!別管我們,離開這!”大長老左手捂著腹邊透血的傷口,揚起右臂絕望呼喊。
而他的可視前方,周圍火海的焰光浮動著,阿得瞬間移步過來,血光閃滅間放倒持盾大劍士和持盾斧戰(zhàn)士。
余下的人最后信念崩了。
第二節(jié):托付
大長老上前用隨身短劍對阿得出手,腦海里閃過他們之前的一次交談。阿得這樣說過:“我好久沒掏心臟了,你們試驗過嗎?”
然后,心臟部位的破綻被失去自制力的阿得即刻抓住。大長老放棄維持精神清醒術(shù),透支一切力量讓阿得清醒過來,并留下一道神念。
“長老,你?!卑⒌醚凵袂迕髁?,他感覺到了手上的心臟跳動,眼淚橫流下來。
“我的心臟里有這里最后的鎮(zhèn)魔精血,你收下我的空間戒指,順著我的神念去找個人,再把戒指里的東西交給魔杰,那戒指只有他的本愿才能開啟?!遍L老的神念越說越快,生息卻越說越微弱?!皫е覀円蛔遄詈蟮耐懈?,走?!?p> 眼看著他靜靜地站著沒有神念聲音了,阿得知道,那個撐起一片生活的長老已經(jīng)要歇息了。
阿得佯裝沒有清醒,拿走匕首劃過心臟,“貪婪”地一舔。長老日夜修出的鎮(zhèn)魔精血瞬息傳經(jīng)阿得周身,煉血術(shù)潛移默化得擴大對精血的充分利用率。短時間絕對不會再被控制了。
“失心”看在眼里,對著阿得的黑幕拍手叫好,那幾秒的時間,阿得留下一個黑幕身影,還未消散。設(shè)置在身上的傳送術(shù)只傳回了阿得一人。
第三節(jié):救贖
狂風(fēng)暴雨的天險山脈里,一處高崖
阿得一寸一寸地向著山頂攀爬,他沒有用一絲的魔力,利用血統(tǒng)力量到處闖蕩的日子還在昨天,他心中第一次感到自己就是個異類,是個沒有本事的廢物。
想著自己是怎么逃出來了,想著大長老死在自己的手中。但是他還有活下去的必要,那些人不能白白死去。
就是這個山崖,只要靠近山頂一寸,身體就會老化一分,所有的先天功法、后天戰(zhàn)法都會在封印中被剝離一截。
阿得沒有可退的了,他之前所有的倚仗都顯得可笑,什么煉血術(shù)啊,凝血術(shù)啊,魂力啊,在這山崖璧上就是枉然。
爬上崖頂?shù)臅r候,阿得感覺自己快老死了,明明之前還是個大齡青年。
“事情我已知曉,”這是一個蒼茫的聲音,白衣老者把一個襁褓放在阿得懷里,“這孩子在這里等你很久了,帶上他,去平復(fù)一切,他叫默弈。”
坐起身,看著懷中的天魔族后裔,瞬間的世間洪荒淹沒了他的神志,悠遠的時代巨浪沖破阻隔洗禮著阿得的每一寸存在感?!笆裁慈税。焓拱?,惡魔啊,吸血鬼啊,真的只是此間的一種嗎?!卑⒌帽е@個不畏風(fēng)雨的孩子痛快大喊,想著自己的無能與抱負,“其實只要你平安長大就好了?!?p> 第四節(jié):圍局
阿得帶著默弈搬到了長老指出的古堡避居。在小默弈安心成長的幾年間,第二魔主漠戰(zhàn)和他的魔將現(xiàn)世,以日月神教耀斑軍團、百族戰(zhàn)群、北方志愿軍為主力的大陸戰(zhàn)場已紛爭多年。云中子囑咐阿得,以他的全局布置,天魔后裔只有幾年的平穩(wěn)生活。
老伯爵還是很幽默健談的,他依然看起來蠻老的,實際上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了,那是易容。這幾年,阿得除了全身心布局帶著默弈,就是研究自魔族傳來的煉血術(shù)、魂力、凝血術(shù)種種,古堡地下書館里有很多的珍貴資料,夠他研究的了。默弈的身世阿得沒有查,估計也查不出多少。他欲問云中子的時候,仿似無所不知的老人只是簡單的擺擺手,默示放寬心。在默弈眼里,時光轉(zhuǎn)得很慢,在他心里,世界卻變得有些快。
那是一個和平日沒什么區(qū)別的夜晚,一隊黑袍人在輕聲中上山,敲響了大木門。
“該來的還是來了。”阿得在三樓陽臺,點著蠟燭,他尋常動作放下書,起身下樓迎客。院子內(nèi)外有幾只影蝙蝠,那是一隊黑袍人,要么是黑袍軍重組的人員,要么就是魔主的偽裝爪牙。
樓梯上依舊有那些鬧騰的老鼠中的幾只,而老伯爵,已經(jīng)不是那個老伯爵了。
從監(jiān)視下的影像可以知曉,那種渾濁死氣是魔族的。那個叛變的弓箭手的氣息居然在其中。
大木門前,在魔族隊長擺手勢示意強闖的瞬息,一道單手死光炮隔著門透過,帶走幾個死氣最弱的魔族。
弓箭手被當成炮灰安排在前方陣型里,他前面幾個魔族架起了盾墻。
“呵呵,你還是來了?!卑⒌猛崎_門,走出黑暗,在魔族點起的火把照亮下,舉起右手,一道死光炮暴起,將幾個盾兵擊潰,弓箭手被牽引力拉扯,被阿得隔空舉起。“似曾相識的場景啊?!惫滞蝗环怕暱蘖?,“是啊,凜,你的偽裝術(shù)依然讓我看不透?!卑⒌糜谩白R魂術(shù)”奪走凜的深層記憶,放下他,凜卻,死了。昔日領(lǐng)隊的腦海里還有最后一句話,“我,不想再撐下去,也撐不下去了,隊長?!彼钕仁悄Ы艿呐f部,后來是阿得的隊員。
危機感全面爆發(fā),突兀爆流的冥淵帶著無數(shù)亡魂哭嚎聲,遮蔽視線卷沖而來,阿得后閃關(guān)門啟動場域抵消攻擊。
“亡魂淵流,”阿得知曉此招,“你是魔神破劫?”
“你這末族還能知道我的存在,不錯不錯?!币粋€強大身影帶著威嚴從黑袍人影中走出,魔神,即是魔主之上的存在。破劫穿著可以調(diào)整覆蓋程度的黑光魔煉鎧,隨意擴散壓迫感的同一時間,粗獷質(zhì)感的沉穩(wěn)聲音起落,“想不到幾年時間,你已是圣階偏高段了,用了不止一種秘法吧。”“你們魔族的每次出手都夠要命啊?!卑⒌每恐嗄隃蕚涞膱鲇蛑翱暗窒龌隃Y流,維持回應(yīng)的平和。
魔主是魔族的圣階后期,握有圣階前中期的魔將和軍團。魔神是魔族的神階,一般都有自己的古魔族根基。
“你這個黑袍軍主力自那一戰(zhàn)后,消失了這么幾年,怕不是在策劃什么大圖謀吧?!逼平俚哪б舸Χ?,阿得靜默不回。
“我也不管你什么口頭話,看這場域的力度,我自己來查?!逼平僦亓Φ诺兀Яρ刂乇砩⒉枷蛘麄€城堡地基,黑紫色的魔光閃了幾次就沒了動靜?!翱磥硎怯写髥栴}了,反魔力隱紋大矩陣,不會被魔力滲透偵查加沒有魔力光芒外現(xiàn),”“以你的實力,布置不出的吧。也不像是那兩個神的手筆?!逼平偎妓髌蹋瑳Q定暴力破門。阿得動身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讓默弈用地下通道的法陣離開。
此時的默弈還在三樓翻看阿得給他編集的魔法書冊??吹桨⒌脧耐ピ褐械睦蠘淠沁吿^來,既高興又驚訝,“伯爵你還會飛呀?!卑⒌帽鹉霓D(zhuǎn)一圈,親切得說:“今天帶你去走遠親,你自己啟動法陣先過去,好不好?”默弈很認真地說:“真的嗎?我可以看到爸爸媽媽了嗎?”阿得心頭一緊,邊拉著默弈下樓道邊說:“小默弈啊,只要你乖,以后你想見誰都見得著?!痹诘叵峦ǖ赖拿苁覇臃嚭?,阿得看著即將離開的小默弈,心中五味雜陳,還是抓緊時間去阻攔魔神了。再一次的被迫演戲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悲劇透了的配角。來到院子的時候,門還沒被破壞,古陣式已經(jīng)快完全崩潰了,阿得整理了思緒,想著該如何應(yīng)對,腦子里卻一直浮現(xiàn)法陣中,小默弈看著自己時那不安的眼神?!澳Ы?,你的仇,我可能報不了啊。”
古堡的古陣式的外圍防御系統(tǒng)在阿得的整備下,承受魔主不驚動外界的攻擊,堅持了五分鐘左右,全面癱瘓,地下魔力石料已是廢料。大門被爆破飛灰的景象中,是阿得靜靜的站著。魔神破劫將魔鎧切換為全身覆蓋,撐起實質(zhì)的黑光護罩緩步進來。阿得雙手鎖定魔神,庭院中浮現(xiàn)無數(shù)只幻化影蝙蝠,正面死光炮加周圍的分化影蝙蝠死光炮集群同時爆發(fā)。地基法陣的暗藏鎖魔死牢啟動,免疫魔族魔力的漆黑色堅韌鎖鏈將魔神破劫層層圍起,死牢開始持續(xù)削弱轉(zhuǎn)化魔神破劫的魔力。
阿得手邊浮出周身漆黑閃著赤色劫光的破魔古矛,握住之后回轉(zhuǎn)蓄力,準備向死牢正中心全力投擲。鎖鏈圍成的死牢邊沿已探出轉(zhuǎn)化魔力形成的虛實手臂,穿過黑光護罩附著在魔鎧上,限制行動的同時,進一步壓制消融魔神的魔力。死牢在三個呼吸間急速充盈鎮(zhèn)魔和魔道兩種相斥魔力,第四個呼吸間能量外溢,平衡打破。死牢向中心點壓縮收攏,爆炸開來。巨大聲勢的亂流中,一道赤色光芒雖然看起來內(nèi)斂卻刺目依然,瞬間帶起驚心悸動,正中魔神承受巨力爆破的站姿。
“看來圣階和神階的差距還是太大了。”得手后,阿得看著前方潰敗的外帶殺劫領(lǐng)域,破劫帶著狼狽站起身,一身魔鎧炸得七七八八了,還在一點一點的拼接修復(fù)。破劫抽出沒入腹部的古矛侵蝕能量帶,傷口在黑光覆蓋中愈合,神階領(lǐng)域和絕對沖擊力同時展開,破劫慎重起見動用全力了。
魔神的速度太快了,正面給了阿得一記全力破空斬壓,阿得魔力未繼,用臂甲上的鋼刃堪堪架住,同一時間被魔神又一腳暴踹,撞進臺階陷于當中,阿得一身的圣階魔力即刻被魔神的外帶魔力場域完全鎖困。破劫閃身再補一腳踐踏,瞬間轟碎阿得的最后黑幕防御,然后在身前呼出巨型煉獄劍,雙手一握將后力未繼的阿得定死在古陣地基上,一道道魔族壓抑魔力徹底將阿得死封。古陣式的屏蔽精神探索還在,破劫閃進城堡,留下一句“殘焚你把他處理了。“
第三魔主殘焚,從觀望身影中走出來,黑袍轉(zhuǎn)換成了暗深紅色。抬起手瞬間引出暗紅火,帶著放肆的蔑視嘲笑一步一步走向阿得。
第五節(jié):來援
日月神教主傳送大廳,月神現(xiàn)身,用聯(lián)結(jié)神念通知陽神。
“光光,有大家伙出手了。”“走。”陽神的身影同月神一閃而逝。接著月神再通知正在靜修的魔杰,“魔杰你速來,有魔將需要你收拾?!?p> 古堡上空,銀白色大陣顯現(xiàn),身著火紋炎戰(zhàn)裝的陽神炎重光和身著月白戰(zhàn)衣的月神夜分明在大陣上浮現(xiàn)。
雙神俯視著淡淡月光高空下的古堡形勢,陽神當先俯沖下去,“我去處理魔神,你去救阿得,控制住場面,護住山村?!?p> 然后,有個幸運村民在當晚看到了一顆“流星”落在古堡區(qū)域,想去一探究竟,但是出于鄉(xiāng)里人的靦腆,不好意思去打擾老伯爵,結(jié)束乘涼睡覺去了。
小默弈看著老伯爵離開后,眼看著刻著的魔紋快要盈滿一整圈了,傳送陣卻在破劫的外部場域壓力下停止了。沒有多少耐心搜尋的破劫崩擊古堡的各個支重關(guān)節(jié),偌大的斷崖古堡莊園被小默弈眼看著崩落為殘垣廢墟,破劫浮空在三樓的高度發(fā)現(xiàn)了他,接著像抓住捉迷藏的同伴那樣對小默弈笑了笑。然后呢,小默弈又眼看著沖來的“流星”陽神借勢給了魔神破劫臉上一拳,再眼看著魔神翻滾著落在了面前的石堆中?!澳阍趺创虻陌⒌??是我這樣嗎?”光光撐起一小片光亮,浮空看著破劫沒入石推中,沖抬頭看他的小默弈靦腆一笑。
“你也是來走親戚的嗎?”小默弈很是感慨地問道。
“算是吧,有個小拆遷隊打算拆我遠親家來著?!惫夤夤植缓靡馑嫉亟迪聛碚f著。
“老月,封印減弱了呢,你那邊怎樣?““感覺到了?!?p> 另一邊,打懵了的阿得已經(jīng)被殘焚干凈利落地點了。小默弈看著暈死過去的老伯爵,火光中那安靜的樣子和之前的道別一個傻樣,眼淚悄悄流了下來,像是怕被失去意識的阿得發(fā)現(xiàn)。魔杰鬼魅般進場,一掌絕對爆發(fā)震開殘焚,殘焚退步頓了下,一抹嘴邊的血絲,身后出現(xiàn)兩位魔將,掌握全局情況的月神也降下來緩緩落地。
“阿得,你怎么老了?“魔杰用魔力粉碎巨劍,扶起燒了一半身體的阿得。
“不好意思,沒能護住你的族人,”阿得睜眼看到了魔杰,“這不怪你的?!?p> “我還以為自己能搞死個魔主什么的,結(jié)果直接來了個魔神。”阿得把戒指取下交給魔杰,“大長老最后的托付,給你了?!蹦е鞯陌导t火侵體已深,阿得沒得救了,“為什么不早點找我們?”魔杰問道,“難啊,除了暗中有內(nèi)應(yīng)就是低級人員會被完全控制,我不能再冒險了?!?p> 阿得的最后一絲生息散去,在暗紅火的侵蝕下化為飛灰。魔杰查看戒指,魔力閃沒間,他看到了空間戒指中的《魔獄斷章》以及道兵“隔世”。
那是一把被神秘黑氣隔絕一切氣機形貌的長刀型武器,無從探其真容,除了它自主認可的鎮(zhèn)魔族適格者。
不遠處,默奕看到了阿得慢慢離去的情景,幾次三番抑制不住的眼淚滴落,在光光的光芒下晶瑩哀默,“他似乎真的走了?!?p> 任何少年都不會認這種結(jié)果的,何況是天魔族后裔呢,默奕的平和氣機悄然淡去,專屬于天魔族的暴戾心種不可描述地狂亂激蕩起來,區(qū)別于平日的和善作風(fēng),殺念已定的天魔,就是超越這天地善惡的絕對暴力霸者。
現(xiàn)在,他需要時間,等待狂力集結(jié)完全那一刻的暴起。
無論透支多大的代價,只要留下一線生機,要有多瘋狂就該多瘋狂,不死就行。他的樸白長發(fā)隨著力量的沖流變密變長,愈發(fā)崢嶸,整個身型因為沉靜心法的屏息還看不出變化,其內(nèi)的機理已經(jīng)趨向于決戰(zhàn)絕巔的死戰(zhàn)化,經(jīng)歷過世非躍遷而變得通透的生者越是冷酷,動起殺手來更是沒有顧忌,肆無忌憚。
第六節(jié):月白雪怒
“死境逆命的血統(tǒng)之力嗎?”
場中,月神夜分明隱隱的直覺到了什么,他的隱約氣場消失了,在場的魔族們心中莫名的不安躁動。
“你們魔族可以啊,殺到我眼皮底下來了?!痹律竦倪@段話,乍聽起來是冷冷地語氣,后半句卻淺藏著孤絕的霸者殺意。
在場的普通魔族們?nèi)鐗嫳?,心膽皆顫,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只參天神手穩(wěn)穩(wěn)捏住了一生的命脈那般,他們本能地屏蔽住對外界的一切感知,再這樣下去,要被那位傳說中的永恒神王簡簡單單的震懾而死。他們的心神死死回縮,連呼吸都不敢多用一分力,這時候,哪怕一絲的懈怠不敬,他們這些雜魚就會死得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輕易。
在那種肅殺的力量下每多支撐一秒都是恐懼萬倍,無力徹底的。這些低等魔兵是隨意拉入這支隊伍充當幌子的,他們不由分說的逐個跪在了地上,因為傳說中,只要有足夠的敬意,永恒神王是不會對喪失戰(zhàn)斗意志的弱者下殺手的,冒犯那個存在的無知者,總是死得明明白白。
魔族嘍啰們決絕跪服的時候,魔神破劫,魔主殘焚心頭一慌,正當他們心思里出現(xiàn)殺一儆百念頭的時候,一片一片白色的雪花隨著晚風(fēng)灑落下來。
雪下得突兀,隨著漸漸強烈的山風(fēng)卷起彌漫開,在投射下來的白色月光中,已經(jīng)攏下一場凄美的皚皚景致了。
無邊的大雪積落在魔杰沉默的肩頭,斷斷續(xù)續(xù)落在陽神的手心又化開,小默弈想起了阿得對他說過的趣味百科,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氣象,落下的雪和他的頭發(fā)翅膀一個顏色,待到親身經(jīng)歷的那一天,他會自然而然的明白。
月神此刻的心緒就如這場他帶來的飄忽雪場一般。
“你們把幕后觀望的那家伙叫出來吧,這缺德的行事風(fēng)格,只有那家伙做得出來?!币狗置髡f道,不留回旋余地。
隨著夜分明的語意落下,魔神破劫知道單憑自己是無法同時對付面前的日月雙神的,哪怕此時的他們還不是巔峰狀態(tài)。他無奈地扭頭示意其他下屬,魔力光閃間,魔神,魔主,雙魔將四名高等魔族各自取出一條信標魔血吊墜,將吊墜扔甩在地,吊墜破裂,綻開高純度魔血,溢出的魔紋在空氣中聯(lián)結(jié),一個充斥著不可逆場域的召喚法陣清晰形成。
一只帶著劫數(shù)黑光的穩(wěn)定手掌探出運轉(zhuǎn)詭異法陣一角,抓住陣圈邊框著力,來者全貌現(xiàn)出,“信仰之神,月神,永恒神王,夜分明,“來者隨口報了一遍夜分明的頭銜,“你將我封印,秘密關(guān)押了這些年,不可能沒想過被尋仇的這一天吧?!边@是一個周身彌漫死寂氣息的神階強者,手腕上還連帶著未知質(zhì)地的鎖鏈,看樣子是當初阻止他掙脫的存留紀念品,已經(jīng)被高度污染同化了,只是仍未完全掙脫。
“難道說,你是特意讓我再出世,處理這些殘缺的奇葩族類嗎?”枉末然,黑洞神,劫斷之神,身著的精細嚴謹套服上,紋路深刻又難以悉數(shù)琢磨,帶著吞沒一切希冀般的深淵危機,給觀察他的人一種無盡無緒的壓迫感,偏偏話中帶刺,帶著嘲諷。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夜分明的聲音適時涌起雪夜,“這一次,你想關(guān)多久?”
枉末然的嘴角扯出一彎邪笑,白色的月光似幕布落下,將得意的他從視線中模糊。
“夜分明啊夜分明,過了那么久了,從前也是,現(xiàn)在也罷,你還是什么都做不到。”夜分明不想看那副自以為是的嘴臉了,他的袖子上,一副原石臂甲浮現(xiàn),月白之刃隨著充能漲起,透著茫茫然的古樸鋒芒。
下一時間,月神的衣袍無風(fēng)自動,遮蔽視線和神覺的大霧竄起,陽神跺出一步,滿地的巖漿蔓延而出,取代山崖地面,幾個呼吸間已成規(guī)模。
場中,我方陽神神階初級,月神神階中級,魔杰圣階涅槃階段,天魔默奕八歲。
敵方黑洞神神階中高級,魔神破劫神階中級,魔主殘焚圣階高級,雙魔將風(fēng)蝕、影潰圣階中級,還有幾個精英級魔族戰(zhàn)士。
“你們幾個,立刻給我消失。”殘焚開口,跪著的兵崽子們?nèi)鐾染团?,跌跌撞撞溜遠了。
“那小子怎么不留給我們收拾?!甭湓谧詈竺娴哪ё寰⒑苁遣唤狻!笆∈“?,要我看啊,那白發(fā)小子才是最恐怖的,雖然沒什么大動作,面對大佬們毀天滅地的架勢,人家那沉穩(wěn)程度,簡直比你這傻的還要若無其事?!?p> 雖然腳底滋滋冒煙,但是總比死來得好啊,“哎呀,”就在前面的魔兵回頭諷刺的功夫,他踩到了林子里抓野豬用的鐵夾子,“誰干的,咱們今天就屠了這村子?!边h處一道殺念驟然一起,“咯噔”,心臟驟停翻絞,那帶頭的魔兵兀的就地仰倒,精神沖擊在他腦中爆破而開,臉孔一時間血流不止,剩下的魔兵嚇傻了,老老實實抬走他,再也不敢放肆。
第七節(jié):屬于強者的廝殺
月球牢籠
浩劫軍神魔神皇(未知)

雨夜命回
沒寫全,先行發(fā)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