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中的客棧,祭北雁看著滿天的大雪和天邊的黑云惴惴不安,他叫醒了所有人都聚在大堂,不允許任何人出去。
而他和沈箐初也一樣坐在大堂中,祭北雁的臉上是難得一見的嚴肅。
“東家,到處都找遍了,都找不到老板?!?p> 祭北雁皺了皺眉頭,他知道,找不到老板那就是找不到了。“沒事,關好門窗,今晚注定無眠了?!?p> 商隊的仆從再次檢查了一圈門窗是否關好,盡管有人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還是聽從祭北雁的命令。
眾人在大堂之中,沒有人敢說話,因為這窗外的大雪詭異的嚇人,似乎是不停的沖打著門窗,一定要進來一般。
忽然間,右邊的窗戶似乎被什么沉重的東西砸中,大堂中的人一片驚呼,紛紛朝著那邊看去。
從窗上的影子發(fā)現(xiàn),應該是樹倒了砸在了窗戶上面。祭北雁看著那邊,眼神銳利,沈箐初也忍不住朝著祭北雁的方向靠了靠。
“兄長,看這情況,似乎是個大人物啊。”
祭北雁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下頭,沈箐初絲毫沒有害怕,反倒是異常的堅定?!靶珠L,我也可以幫忙的?!?p> 祭北雁看著沈箐初微微一笑?!澳沁€不至于?!?p> 話音剛落,祭北雁正對著的門窗忽然被颶風吹開,滿天的大雪沖進了屋子當中,將大堂中的人吹翻在地。
而祭北雁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對著門口,眼神冰冷好似利劍,無情冰冷,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絲毫不畏這詭異的風寒,披風襟帶被掙斷,隨著颶風飄遠,衣衫紛紛隨著颶風飛舞,發(fā)絲微亂從未動搖,配上他此時冰冷的感情,倒顯得有一絲屬于野獸的慵懶之氣。
祭北雁上前一步,看著站在門外的男人,眼中充滿了不屑,周身也都是殺伐之人才有的戾氣。
門外的男人正是廖白他們追趕著的人,此時已經(jīng)達到了村子的客棧之中,然而站在他面前的祭北雁,確實他沒有預料到的。
男人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祭北雁依舊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只是那眼中的冰冷,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骯臟的螻蟻。
這眼神無疑是激怒了門外的男人,一聲如同野獸的低吼,便朝著祭北雁沖了過去。
就在一步的距離,男人撞到了一面隱形的墻壁一般,仔細看著,這整間屋子都被附上了一層堅固的結(jié)界。
而這恢弘的靈力來源,正是祭北雁。
男人似乎沒有放棄,深呼吸蓄力沖撞這結(jié)界,用了所有的力氣,那結(jié)界仍然完好無所,祭北雁站在門前,紋絲未動。
“就憑你,也想沖破我的結(jié)界?”祭北雁的聲音輕輕的,又像是透著一股嘲諷,而男人咬牙切齒的看著祭北雁。
原本,廖白和路遠橋兩個人合力撐起的結(jié)界不過一下就撞開了,而面前的祭北雁,顯然要更加的厲害。
“沒想到......在這破地方,還有你這號人?!蹦腥说穆曇舻统陵幧p眼充滿了血絲看著祭北雁。
實力懸殊一目了然,祭北雁并沒有想要多管閑事,看著遠遠跑來的人,祭北雁忽然收斂了一身的戾氣?!敖袢樟私Y(jié)你的并不是我。”
遠遠的廖白的劍已經(jīng)對準了男人的后腦勺,因為對祭北雁的怨恨,讓男人沒有注意到身后的情況。
不曾想過,廖白已經(jīng)緊逼到如此地步,但是男人顯然不是吃素的,一個旋身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廖白這一下沖過了頭,調(diào)轉(zhuǎn)方向前腳抓地,手撐劍插入凍土之中,仍是滑出了三米遠的距離。
廖白看了看站在門口風輕云淡的祭北雁,仿佛院子當中的爭斗都與他無關。卻又用這一種令人膽寒的眼神看著他。
這種眼神,像極了段驚塵。廖白有一瞬間的恍惚。
“你看著我做什么?!弊罱K還是祭北雁提醒了他,一心一意的對戰(zhàn)那個入魔的男人。
路遠橋此時也沖進了院門,他看到站在主位的祭北雁,周身所流淌的氣息哪里是常人有的,屋子周圍的結(jié)界甚至可以和仙乾殿的強度相提并論。
而屋子當中,靈力的來源也只有祭北雁而已,如此強大的靈力,對付那個男人可謂是輕而易舉,但是他卻只是站在那里,自顧自的看著一切。
祭北雁當然也注意到了路遠橋,仍然保持著旁觀者的態(tài)度無動于衷,抬抬手對著那如同野獸的男人,緩笑之后輕聲說了一個字?!罢?。”
路遠橋來不及琢磨祭北雁的心思,他的注意力也都在那男人身上。
“廖白師兄,我們一起?!?p> 見識到了祭北雁的結(jié)界,廖白和路遠橋也沒有了后顧之憂,周圍比之前的屋子寬闊不少,更沒有寒衣和茗茉。
完全能施展的開,路遠橋最擅長的無疑是尋找一個人的弱點,而廖白主要進攻。
路遠橋的每一招都對準了男人的命門,而男人為了躲開路遠橋卻又撞上了廖白的劍上。
大雪之中的刀光劍影格外的冰冷,刺鼻的血腥味道,也不知道是廖白還是路遠橋,又或者是那個男人。
三個人打作一團,而祭北雁靠在門邊看著一切,絲毫沒有想要幫助的念頭。
就在此時,茗茉也到了院子前面,此時的她已經(jīng)從雪狼的模樣變回了原本的樣子,站在門前看著廝殺,也注意到了祭北雁。
茗茉一貫都在掩藏自己的實力,如今也不能輕易的出手,卻也拿著一柄短刀加入了戰(zhàn)斗。
有了茗茉的幫忙,那男人已經(jīng)節(jié)節(jié)敗退到了墻根,力氣似乎也已經(jīng)消耗光了,不知道吃了什么增加的魔力也快消失殆盡。
廖白看準了時機,揚起劍來刺向了男人,正中喉嚨,而路遠橋也緊隨其上,蘊著靈力的劍插進了他的心臟。
男人不可置信,更不愿承認自己已經(jīng)失敗了,伸出手抓著虛無。
“大人......百里大人......百里.......百里大人說過.......我不會死......”
男人的口中吐出一口濁血,滴在雪地之中。
“住手!”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老板也終于現(xiàn)身,看著面前的一切瞳孔都在震動,全身顫抖著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