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寒風瑟瑟吹在孤冢之中,蜀山弟子經(jīng)過了剛才那險峻的危機顯然是難以入睡,只見蜀山弟子三三兩兩的擠在一起生怕再跑出什么妖魔鬼怪。
史紀綸盤坐在一處較為干凈的地方不停的運轉功法恢復靈力,剛才在客棧之中雖說是打退了邪魔,一喝讓幻象驅(qū)散,其實史紀綸是消耗了不少的靈力這才做到將危機化解。之前顯得那般云淡風清只不過是穩(wěn)定眾人的心態(tài),讓妖魔不敢小覷罷了。
“呼”史紀綸從修煉中緩緩醒來,見東方已經(jīng)露白,紫氣徐徐溢出,史紀綸看了眼還在地上休息的諸位師弟師妹,又看了看直通山村的道路,只見遠處的綠光是早已不見,整個山村是完整的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師兄,瞧這里。”只聽鄭仁事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響起,生怕是吵到了還在休息的師弟師妹們。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師弟?”史紀綸抬起腳步輕輕的走到鄭仁事的身邊,只見他蹲在道路旁的石頭邊上正仔細的打量著那塊半人大的石頭。
“師兄你看,這是不是大師兄留下的記號?!编嵢适轮噶酥甘^上的一處標記給史紀綸看。
“哎,還真是,那就是說大師兄朝著那村子去了?”史紀綸看著那石頭上的標記說道。
“應該是吧,但不知道大師兄為什么要去那尋夢村中?!编嵢适驴戳丝催h處的村子對著史紀綸說道。史紀綸瞟了眼那塊石頭,只見石頭上寫著尋夢村三個字,顯然是這個村子的村名,但史紀綸又看了看周圍那血腥的場景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
“師兄,那這......”鄭仁事正要說話只聽“啊!??!?。 币魂嚉⒇i般的慘叫聲響起,將蜀山弟子從休息中全部吵醒。原來是喬仁杰從昏迷中醒來,只見他捂著肚子大叫道:“哎呦,哎呦,我的肚子!”說罷只見他捂著肚子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嘿,小胖子,吃多了吧,誰叫你抵不住誘惑的,哼,活該?!敝灰婂X文曦站起身來拍了一下喬仁杰的肚皮笑著說道。這不拍不要緊,只見錢文曦一拍是將喬仁杰拍的吐血。
“喂,喂喂,你可別嚇我啊,你怎么了?”錢文曦見自己一巴掌竟是將喬仁杰拍的吐血當下便是蹲下身去扶起喬仁杰焦急的說道。
“師妹,你先讓開,讓我看看,”史紀綸見到喬仁杰吐血當下便是一步搶上對著錢文曦說道。錢文曦見師兄到來便是讓開位置讓師兄查看喬仁杰的傷勢。
只見史紀綸的手在喬仁杰的身上是上下翻飛,一會兒摸著喬仁杰的脈搏,一會兒按著喬仁杰的肚子,一會兒又是查看喬仁杰的喉嚨。只見史紀綸眉頭緊鎖,雙唇緊閉越看這擔憂的神情就越是加深,鄭仁事瞧師兄這般憂愁顯然是喬仁杰受傷不輕。
“師兄,喬師弟這是怎么了?”只見鄭仁事上前一步對著史紀綸問道。
“喬師弟恐怕是中了毒了。”史紀綸此話一出只見一眾蜀山弟子都是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
“會不會和昨日他吃的東西有關?”鄭仁事看著史紀綸說道。
“或許吧,快,他昨日吃的那條腿哪去了?”史紀綸站起身來焦急的對著一眾師弟師妹說道。
只見眾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沒有看見那條腿,史紀綸是四周望了一圈,那里還能看到一具人腿?!翱峙轮挥写髱熜植拍芫葐處煹芰?。”鄭仁事看大師兄眉頭緊鎖,自己也是查看了一圈沒能看到昨日的那具人腿當下便是對著史紀綸說道。
“確實,可是?”史紀綸憂慮的看了看遠處的村子又看了看眾位師弟師妹,心中當下有些猶豫不決。
“鄭師兄,你可是說大師兄在這村子之中?”只聽錢文曦聲音顫顫的對著鄭仁事說道。
眾人聽到鄭仁事提到了大師兄又聽錢文曦說大師兄在村子里當下那滿是憂慮的臉上便是緩解了許多?!爸皇强赡埽覄倓偤褪穾熜种徽业搅舜髱熜至粝碌臉擞?,直直的指著村子?!编嵢适驴粗嫔n白的小師妹緩緩的說道。
“那我們趕緊去吧,喬小胖的命要緊啊!”錢文曦焦急的說道。
史紀綸聽了錢文曦的話當下心中也是不再猶豫,只聽他厲聲的對著一眾蜀山弟子說道:“這村子說不定很危險,大師兄或許也不在村子之中。但我們蜀山弟子絕對不會丟下任何一人獨自逃命,如果有人不愿進入村子里那就留在外面等我們出來?!闭f罷只見蜀山弟子沒有一人怯懦而是齊齊的高聲喊道:“遵命。”。史紀綸見一眾蜀山弟子激情高昂,當下也是點了點頭帶著一眾弟子踏上山道朝著山村進發(fā)。
不多時眾人便是來到那山村之前,只見村子里一片荒蕪。一股陰風從村中吹出只教人覺得背后發(fā)寒。史紀綸正要帶著眾師弟師妹進入村子只見遠處傳出一陣幽藍的火光,只見一蓬頭垢面,雙手污泥,身著一襲不知被縫縫補補了多少遍的土色衣袍的少年朝著他們走來。眾人當下便是抽出長劍盯著那少年的一舉一動。
只見那少年朝著蜀山弟子不斷靠近,錢文曦躲在史紀綸的背后顫顫的大聲叫道:“站,站住,你,你,你是人還是鬼?。俊?,只見那少年站在離他們七八丈左右的位置細細的打量了這一群人緩緩說道:“你是人是鬼啊?”
錢文曦見那少年對著他們叫了一聲心中只覺一陣害怕,當下便將頭埋在了史紀綸的身后,也不去回答他的話。史紀綸見那少年腳下的影子印的格外清楚而身上又沒有什么鬼氣,魔氣一類的妖魔鬼怪的象征當下便是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小兄弟,我們和你一樣都是人。”
只見那少年摸了摸頭看著一眾蜀山弟子搖搖頭說道:“不一樣,不一樣,我是個普通人,而你們都是蜀山弟子?!闭f罷便是“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史紀綸見那少年認出了自己一行人是蜀山之人當下心中便是一陣欣喜:“看來大師兄真的在這村子里。”史紀綸看了看少年又是上前一步興奮的說道:“你見過有穿著和我們一樣的衣服,大概有一米八三左右的年輕俊逸的男子帶著另外七八個和我們穿著一樣衣服的人來嗎?”
那少年看了看史紀綸緩緩的說道:“看到了,怎么樣?難不成你們要找他們嗎?”
史紀綸見少年說看到了大師兄他們心中更是一喜,連忙說道:“你能告訴我他去了哪里嗎?”
那少年眉頭一挑緩緩的說道:“在這兒,也不在這兒。”
史紀綸見那少年這般答他心中便是升起一絲疑惑,只聽他緩緩的對著那少年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那少年也不答他而是看了看后面被蜀山弟子背著的喬仁杰說道:“你那個躺著的胖胖的朋友如果再不治療的話只怕是命都要丟在這兒了?!?p> 史紀綸聽少年這般說道,這時才想起了喬仁杰的命是危在旦夕,當下便是對著少年拱手說道:“那你可有辦法治療他的傷勢?”
“當然,要不然我為什么會這樣說?”只聽那少年說罷便是從懷中掏出一小小的玉瓶對著史紀綸晃了晃緩緩的走了上來,“吶,這個給他服下,不一會兒就好了。”只見那少年將手中玉瓶遞出,直勾勾的看著史紀綸緩緩說道。
史紀綸見少年眼中光彩熠熠,看不見任何污點顯然是沒有騙他。史紀綸正欲出手拿過玉瓶,只見一道倩影閃過將史紀綸向后拉了幾步,錢文曦看著那少年對著史紀綸緩緩說道:“師兄,你看著少年蓬頭垢面滿身污泥,萬一是那妖魔的同黨豈不是害慘了喬師兄?”史紀綸聽了錢文曦的話心中也是覺得如此,當下便是帶著蜀山弟子朝后退了幾步看著眼前的少年。
“切,你們愛要不要,哎,小爺也不伺候,我想他剛剛是已經(jīng)吐過幾口紅血了,等下就看他先吐黑血,再吐腸子,最后將五臟六腑吐個干凈?!闭f罷便是將手上的玉瓶收了起來,朝后一退遠遠的看著蜀山弟子。蜀山眾弟子聽少年這般說話心中也是一陣焦急,“咳,咳”蜀山眾弟子正焦急著只見喬仁杰又是從昏迷中醒來連咳兩聲,而后又是“哇”的一下吐出不少黑血。
蜀山弟子見喬仁杰吐出黑血心中當下便是一急,鄭仁事看著自己的師弟這般痛苦當下便是看了看史紀綸和錢文曦轉過頭去對著那少年說道:“司馬當做活馬醫(yī)了,小兄弟,能否把藥給我們,我們蜀山弟子必當感謝于你?!?p> 鄭仁事說罷只見那少年的眉毛輕佻不屑的說道:“誰剛剛說我是妖魔鬼怪的,啊,是了,好像是個蜀山弟子來著,那么我為什么還要救蜀山弟子呢?”說罷便是朝后退去。
錢文曦見那少年這般說自己,當下只感覺有無數(shù)雙目光正盯著自己,臉上是一陣發(fā)燙。
錢文曦見那少年越行越遠的背影當下便是追上前兩步大聲喊道:“對不起,是我錯了,還麻煩你救救我?guī)熜??!闭f罷便是朝著那少年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還差不多?!甭犃诉@話那少年便是提著藍火燈籠又是轉身朝著喬仁杰走去也不去看那錢文曦,只見那少年從懷中掏出兩瓶小玉瓶,將蓋子輕輕打開,把喬仁杰的嘴一掰開把兩個小瓶子里的東西一股腦兒的朝著他嘴里一倒又是晃了晃他的頭,確認服下之后這才站起身來對著史紀綸說道:“行了,再過個兩個時辰就好了,下回讓他別貪吃了,那可是會要人命的?!笔芳o綸聽少年這般說到臉上頓時一紅,只覺自己沒有做到作為師兄的義務。
那少年見到史紀綸臉上一陣羞愧之意當下便是點了點頭就要離去。鄭仁事見狀立馬沖上前去將其攔下說到:“小兄弟,現(xiàn)在還不能讓你走,等我這不爭氣的師弟醒了你在離開可否?”雖然是商量著說話但只覺語氣之中帶著不可抗拒的意思。
那少年雙眉一蹙,攤了攤手說道:“行吧,行吧,就等上那么一會兒,反正還有這么些蜀山弟子陪著我,我也不算那么孤單咯?!闭f罷便是就地坐下看著眼前的蜀山眾人嘻嘻笑著。
眾人見那少年如此爽快的妥協(xié)心中的擔憂便是消減了三分,將本已抽出的長劍收起只是冷冷的盯著那少年。
過了一會兒只見錢文曦緩緩的走到那少年的面前輕聲說道:“你叫什么???為什么一個人獨自在這里?你父母呢?”
那少年看了看站在眼前的錢文曦,只覺心中一陣煩悶,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語氣冰冷的說道:“張不凡,村里人在五年前都死了,連我父母都是,滿意了?”
說罷只見錢文曦那秋水般的眸子是睜得老大,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少年,她很難想象一個什么仙術法訣都不會的少年居然在這里生存了下來,當下心中是感到一陣憐憫之意,至于張不凡對她那冰冷的語氣自然是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