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蓬萊站
蓬萊站修建于70年前。
那時的蓬萊站只是一個懸浮在太平洋之上的航空母艦。
而經(jīng)歷了星際移民,以及星際大航海時代之后,蓬萊站就變成了眼前這個樣子。
作為泛亞太國際合作境內(nèi)唯一的一座航天基站,蓬萊站的地位不可謂不低。
等傅策下了星艦之后,就經(jīng)歷了三道掃描,以及六道相關(guān)手續(xù),從下機到出站,整整花去了傅策10分鐘的時間。
這一系列的操作,讓他有些應(yīng)接不暇,不過好在已經(jīng)順利的出站了。
他站在蓬萊站的出口。
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兩旁種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樹木,像是林間小道,從出站口一直通向港口。
港口上沒有船,只有一望無際的大海。
傅策走了過去。
在港口之上,傅策極目遠眺,他看見了鯨魚浮在水面上,像是海上的浮島一樣。
偶爾還有一些魚兒從水面之中躍出,而后便是鯊魚張開大口,享受這一場饕餮盛宴。
湛藍的海水里,蘊藏著無限的生命,像是人類未曾出現(xiàn)之前一樣,充滿了磅礴的生機以及各種珍貴的叫不出來名字的海洋生物。
“很美吧?和120年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樣子?!敝写寮蚊鞒霈F(xiàn)在傅策身邊,他順著傅策的目光看過去。
正看見那懸浮在海面上類似于海島一樣的鯨魚正緩緩地噴水,有一只只魚兒第一次離開了水面,出現(xiàn)在距離海面15m的高空之中。
然后又落下,一些魚兒承受不住落下產(chǎn)生的巨大的力,一瞬間暈死過去,浮在海面上,露出了魚肚白。
“是的,很美!”傅策沒有見過大海,畢竟黔州是內(nèi)陸城市,他甚至沒有看過平原,因為黔州,是整個華國境內(nèi)唯一一個沒有平原的省份。
“自從火星移民計劃成功之后,我們就將重工業(yè)以及高污染,高排放量的產(chǎn)業(yè)放到了火星,月球上面,經(jīng)過長久時間的自然調(diào)節(jié),就像是時間倒退一樣,萬物重新恢復(fù)到了第一次工業(yè)革命之前的樣子,或許,再過了一兩百年,我們就能真正的施展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嗯,用華國的文字來說,應(yīng)該是:天人合一!”
傅策看了中村嘉明一眼,后者有些尷尬地撓撓頭皮,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是不是用錯成語了?”
“沒有,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傅策站在木橋長廊的盡頭,腳下是翻動著白色浪花的海水,還有一兩只烏龜一臉好奇地看向傅策和他身邊的中村嘉明。
“我該如何去往華國?”傅策指著這一望無際的大海:“或許,是我走錯路了?”
“你沒有走錯路,只不過,你沒有看見路而已?!敝写寮蚊骶徚艘豢跉?,他拍了拍傅策的肩膀,指著深海。
“路不在海面上,而在下面!”
……
傅策從木橋長廊開始下落。
或者說,是他們所站立的木板開始下墜。
一觸碰水面,兩側(cè)就好像出現(xiàn)了玻璃一樣的隔水板,隔絕了海水與人的接觸。
木板不斷下墜,大概花了3分鐘,1000m的深度,眼前突然變化,金屬大門擋住了傅策的目光,就像是電梯的入口一樣,金屬入口與木板開始交接,然后就是再次下落。
在2分鐘后,金屬大門打開。
就像是夢幻之中出現(xiàn)的場景一樣。
是海底地鐵。
懸浮在空中的透明面板流動著各個航班,各個航線的相關(guān)信息,比如何時發(fā)車,多久到達,就和以前的火車站類似。
頭頂,四周是特質(zhì)玻璃制成的穹頂以及墻壁,能夠抵擋這3000m的水壓。
抬頭,或者向四周看去,深海里就好像有照明燈一樣照亮了附近的海域,于是有一只只各色各樣的魚兒在傅策眼前出現(xiàn)。
這是在1500m以上海域看不見的魚類,它們偶爾從穹頂路過,向下張望般看向這15m高,150m寬的海底隧道中來來往往的人類,對于這些模樣奇特的種類有著深深的好奇感。
傅策也用相同的目光看著在這個中轉(zhuǎn)站里神色匆忙的行人。
他們的身上穿的衣服顏色樣式各不相同,可是就在傅策的眼皮底下,有人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然后衣服開始更改樣式和顏色,變成了不同的樣子。
傅策對這個贊不絕口。
“你也可以做到的,我們穿的衣服在出廠時都一樣,但是可以通過手環(huán)進行設(shè)計,或是模仿,就像是這樣!”
中村嘉明舉起左手,手環(huán)彈出電子屏幕,他在上面挑選了一件西裝。
傅策在這之前看見過許許多多制式奇特,他欣賞不來的衣服,看來這是中村嘉明為了照顧他的審美而特意挑選出來的一件,復(fù)古式西裝。
左手輕輕地按在衣服上邊。
于是,中村嘉明的衣服開始變化,最后成型的是一件黑色的西裝,這一下子,中村嘉明比之前看起來順眼多了。
“去往華國的乘客請注意,列車Z23號將于2分鐘后抵達,請于3號站臺等候……”甜美的播報員又重復(fù)了三遍。
而廣播結(jié)束之后,傅策和中村嘉明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3號站臺之上。
“你不是日國人嗎?這也是要去華國嗎?”傅策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中村嘉明,緩緩說著。
“日國人就不能去華國了嗎?雖然華國與日國之間有歷史糾紛,但這并不影響我去華國辦事!”中村嘉明向傅策笑了笑。
“對了,我該如何支付乘車費用?”傅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向一旁的中村嘉明開口道。
“用這個!”中村嘉明晃動著手上的手環(huán):“手環(huán)很重要,這是你應(yīng)該知道的最重要的一點,這個就相當(dāng)于100年前的身份證,銀行卡,手機,以及房產(chǎn)證,畢業(yè)證等等一系列的匯總,每個新生的嬰兒身上都會佩戴有這個東西?!?p> “它會在離開你身體的一瞬間預(yù)警,3s后休眠,10分鐘后失活,一旦手環(huán)離開身體超過10分鐘,你就得去補辦一分新的手環(huán)了,不過就光是補辦所需要的各種證明以及應(yīng)走的流程就足夠你花10天的時間了,更不用說補辦之后需要等待的時間,一年之內(nèi)能夠重新拿到手環(huán)就算你運氣不錯了。所以,千萬別丟了?!?p> “我記得之前有過文件是針對于冰凍人財產(chǎn)的處置問題的,因為這算是歷史問題了,所以一般會由冰凍人該國自行處理,我記得華國針對于冰凍人的政策是,沉睡時間×人均收入,按照1:1的比例轉(zhuǎn)化為信用值。”
“具體查看的過程是這樣的!”
在中村嘉明的精心指導(dǎo)之下,傅策總算打開了手環(huán)的金額系統(tǒng)。
“天啊,160002046點信用值,早知道這樣,我就應(yīng)該早生100年,也成為冰凍人才對!”
說話間,列車到了,傅策看向蓬萊站,這或許會是最后一次見到這個站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