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夏天的味道

　　午后溫?zé)岬娘L(fēng)穿過竹林，帶著一股水氣和好聞的竹葉味道，經(jīng)過蜀中熾熱陽光的烘焙之后，帶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個味道名曰夏天。

　　這種感覺，真是古今一般同。李南依稀記得，當(dāng)他還是個熊孩子的時候，每天看完一點(diǎn)半開始播放的《西游記》，然后踩著拖鞋出門的時候，迎面而來的也是這么一股味道。

　　熱烈，溫潤且?guī)е还汕嗖莺蜆淙~的香氣。

　　不同的地方味道是不同的，李南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

　　比如他回到家里，就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就縈繞在鼻尖，而造訪別人家里，打開門之后又有另一種味道傳來，當(dāng)時他就覺得很奇怪。

　　結(jié)果等到他長大了，開始在全國各地甚至世界飛來飛去之后，這股感覺就更明顯了。

　　城市是有自己本身味道的。

　　北方的城市帶著一股凜冽脆爽的味道，如同過了水的面條，南方的城市則帶著一股軟糯黏人之感，如同番薯糖水和嘉興肉粽，彩云之南等地帶著鮮花的味道。

　　而他的故鄉(xiāng)蜀中，則總有一種類似黃桷樹的味道，縈繞在他鼻尖。

　　深深地吸了一口來自千年前的空氣，李南覺得這一切都是那么似曾相識。

　　對于一個充滿憧憬的年輕人來說，周圍是沒有生活的，真正的生活總是在別處，就如他此刻生活在唐朝一樣，雖然身在眉縣，但是他依然想象著長安的人是如何在滿城的槐樹下乘涼，吃冷淘順便玩葉子戲的，想象著長安的人如何在入夜之后去東市西市買東西，嬉笑，然后回家乘涼看星星。

　　就像他幼時想象著其他地方的人看到的是什么樣的天空，過著什么樣的日子一樣。

　　此時剛過正午時分，只有蟬在叫，李南所住的竹樓洞開著，里面卻寂靜無聲。藥娘如同一只極度放松的小貓一樣，舒展著睡在地上的竹榻上，原本小小的一只，此刻身子拉伸得極長，讓人懷疑她是不是跟貓一樣，也是液體構(gòu)成。

　　藥娘睡得極沉，連往日晚上輕微帶著點(diǎn)點(diǎn)可愛的鼾聲都沒了，只有一絲不知不覺的口涎，晶亮地拖在她的嘴畔，似還冒著熱氣。

　　樓外的熱氣經(jīng)過竹林的降溫，一起膨脹席卷進(jìn)入屋中，穿過了整個大堂，吹得支撐窗戶的竹竿微微作響。

　　這里可是一樓，自己也沒有叉桿掉下去砸到路過的金蓮或者西門大官人，看著撐起的竹竿，李南依靠在門框上，心中有些好笑的想著。

　　接著李南輕手輕腳地走出大堂，站在竹樓的屋檐下，看著莊園外的一切。

　　自從南音女團(tuán)變成南音商隊之后，莊園里頓時變得安靜起來，因?yàn)榇藭r并沒有什么需要耕種的地，沙彌尼們也被李南放回去學(xué)經(jīng)文去了。而李南又不是黑心資本家，給那幫到觀的婦孺定的作息時間是996，中午正是休息時間。

　　此時莊園尚未建成，婦孺?zhèn)兂藥凸そ硞兇蛳率郑刻於ㄆ诖驋咭淮沃駱且酝猓矝]有什么事情，此刻他們吃了午飯，都在午睡小憩。

　　飛飛也不知道躲到那顆樹上睡覺去了，因?yàn)樗麖男≡谏嚼镩L大，這個俊美得不似男人的少年喜歡一個人呆在山林中。仿佛一頭油光水滑的碧色猞猁一般，放到林子里撒手就沒，然后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角落瞪著大眼睛盯著你。

　　事實(shí)上，自從李南給他下了看守竹樓的命令之后，好幾次李南半夜被蚊子咬的睡不著起來喝水，就看到窗外的樹上瞪著兩只眼睛的飛飛，嚇得李南睡意全無。

　　李南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一只貓頭鷹，來給自己送入學(xué)通知的。

　　李南環(huán)顧四周，此時的南音莊園，簡直跟幾天之前的喧鬧完全不一樣，除了蟬聲以外沒有任何動靜。

　　唐人本來一日兩食，但是習(xí)慣了一日三餐的李南，給做工的木匠們都是提供午餐的，剛剛吃了午飯的他們，此刻正在遠(yuǎn)處的溪邊勞作。

　　莊園里已經(jīng)有三棟竹樓拔地而起了，他們正在修建第四棟。

　　站累了的李南，此時坐在吊腳樓屋檐下的木地板上，身后靠著不算冰涼的竹子，陽光映照著竹樓的影子投射在面前，他躲在陰影中，看著遠(yuǎn)處勞作的匠人和外面的景色，盤算著什么時候能建好。

　　此刻的南音山莊，遠(yuǎn)不是李南設(shè)想的美好莊園，還是如同一個工地一般，地里長著雜草，各種材料堆積在西南角，看著一片荒蕪。

　　只有遠(yuǎn)處的匠人揮舞著工具，雖然李南看不太清，但也能想象出此刻匠人們揮汗如雨，汗水把他們砍下的竹料都浸潤了的場景。

　　好在李南背后的山上有一條不小的小溪，就在工人取竹處不遠(yuǎn)，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池塘，此刻他們正在池塘附近清洗打磨竹子。

　　池水在烈日下刺眼地反光，匠人們赤裸著上身，大多只穿著一條鼻犢褲，古銅色的肌膚在發(fā)白的陽光中有些刺眼。

　　真好啊，看著遠(yuǎn)方勞作的場景，李南不由得的感嘆了一聲。

　　雖然李南依然在為千奇禪師尚未到來的報復(fù)徹夜難眠，但是看到這祥和安靜的場面，李南心頭突然平靜了下來。

　　離開成都府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李南閉門不出，謝絕了眉縣人物的邀請，專心的打造著自己的莊園。

　　期間崔哲和牛鳳鳴來過一次，帶來了成都城最近流出的詩文，然后用不經(jīng)意地口吻，告訴李南他們將被推薦出仕，牛鳳鳴被任命為巴中縣的錄事，崔哲則被那位宗茂看中，準(zhǔn)備前往長安，成為宗楚客的幕僚。

　　這對于他們這種只頂著一個高門名頭的旁支子弟來說，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出路了，特別是崔哲，他還將前往長安呢。

　　雖然只是幕僚，但是對于他來說，是一條不算壞的出路。

　　哪怕是此時，階級固化也很嚴(yán)重了，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還是少數(shù)，更多的士子還是選擇現(xiàn)在郡縣當(dāng)一個副手然后轉(zhuǎn)官，或者成為大人物的幕僚，然后徐徐圖之。

　　大夫公卿者十八九，白居易詩里說的就是這個情況。

　　科舉太難水太深，自己又沒有一個好爹，那么此時的寒門文人怎么辦呢？那就是先去當(dāng)大佬的幕僚，然后慢慢走上仕途，所以行卷之風(fēng)盛行。

　　如何讓大佬們知道自己呢？答案很簡單，名氣！有了名氣大佬才愿意正眼看你，讓你有一個面試的機(jī)會。

　　那么名氣從哪里來呢？此時文人們選擇的途經(jīng)也很單一，那就是作詩！

　　唐人之愛詩，能做的好詩就可以直接授官的，為了一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殺人的都有，可見唐人愛詩到了什么程度，不少閨閣少女，讀某個人的詩都讀出相思來了，所以這就是士子們瘋狂作詩的原因。

　　做得好詩，有官有錢還有妹，如果是你，你會不會去學(xué)作詩嘛？

　　別說崔哲，李白、杜甫、李商隱、孟郊、高適……通過幕僚而得官的名單里面，后世語文課本上需要全篇背誦的大詩人的名字，就有長長一串。

　　他們都要通過作詩當(dāng)幕僚求官，何況崔哲等人乎？李南甚至無不惡意的想，之所以唐詩幾乎算是古詩的巔峰，宋人都感嘆唐人將詩文都寫盡了只好寫詞，跟這個制度怕是不無關(guān)系吧。

　　因?yàn)榱x送觀云僧，隨觀音天女入中土，給兩位士子帶來了巨大的名聲。再加上兩位出身高門，手腳闊綽，又生得儀表堂堂，一副好風(fēng)儀，再加上還能做得幾句不錯的詩，所以崔哲牛鳳鳴兩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亟Y(jié)束了游學(xué)生涯，開始了他們新的人生。

　　崔哲牛鳳鳴是過來跟李南辭行的，三人在李南的竹樓里大醉了一場?；貞浿宦飞系狞c(diǎn)點(diǎn)滴滴，俱是感慨不已。

　　兩人都為闖下如此大名聲的李南就此隱居山中有些可惜，覺得以南兄之才，若是有心仕途，怕是遠(yuǎn)勝過他兩人。

　　當(dāng)時李南就呵呵大笑，說是南暫且無心于此，只想好好在蜀中耕讀為樂，故此回到眉州之后閉門不出，之前眉縣有士子來請，自己也是閉門謝客。

　　“南兄有子陵之志，愚等自是敬佩不已，只可惜南兄一身王佐之才，自此埋沒山水之間矣?！焙却罅说拇拚苄σ饕鞯卣f著，頗有些躊躇滿志地意味。

　　“古人言少不入蜀，可謂誠不我欺?！崩钅献猿暗卣f著。

　　于是眾皆大笑，頻頻舉杯，再次做了一回長夜之飲。

　　就像他們曾經(jīng)在山中無數(shù)個一起度過的夜晚那樣。

　　送走了崔哲等人，南音莊園再次變得安靜起來，藥娘每天跟云紈嘉學(xué)著刺繡或者黏著李南，沙彌尼們依舊一邊念經(jīng)一邊做事，匠人們賣力干活，婦孺?zhèn)兯坪醭朔钌鲜澄锖痛驋叻块g的時候，都不會出現(xiàn)在李南面前，似乎跟李南沒有處于一個莊園內(nèi)。

　　總的來說，一切地生活歸于平靜。

　　這才過了一個月，在成都府闖下不小名號的蜀人李南，此時似乎被人忘記了一般，自從拒絕了幾次眉縣的士子來請之后，再也沒人關(guān)注這個偏僻山坳里面的小小山莊。

　　仿佛他被世人遺忘了一般。

　　不過這也是穿越客想要的，來到唐朝這么久，穿越客總是下意識地想要跟此時的土著保持距離，看著臉上帶著笑容的兩位好友，李南也發(fā)自內(nèi)心為他們高興。

　　很好，很好，張華考上了北京大學(xué)；李萍進(jìn)了中等技術(shù)學(xué)校；我在百貨公司當(dāng)售貨員：我們都有光明的前途。

　　這段時間，李南倒是樂得清閑，雖然小姐姐們走了之后讓他覺得莊園里空蕩蕩的，但是從穿越以來，心里那根弦就崩的緊緊的李南，此刻有了自己的窩有了身份之后，竟然有一種難得閑適感。

　　如果忽視千奇禪師這把達(dá)摩克里斯之劍的話，那就更好了。

　　或許這就是夏天的魅力吧。雖然沒有西瓜，沒有雪糕，沒有西游記還珠格格，癱坐在屋檐下的李南，還是覺得心頭如同有一股清涼的流水流過，如同后世暑假時癱在涼席上看窗外一般。

　　特別是他喝到冰鎮(zhèn)的果汁之后，這股幸福感更加強(qiáng)烈了。

　　制作火藥的時候，李南弄來了大量的硝石，此時火藥還沒有作為煉丹原料大量出現(xiàn)，所以沒人專門開采，但是價格也極為便宜，跟不要錢一樣。

　　李南雇了人去開采，源源不斷地將硝石送到莊園里來，他甚至專門弄了一個房間，來存放這些硝石。

　　有了硝石，冰就容易了。李南甚至都不用提純，大塊的硝石放入甕中，然后加水，甕中再放一個裝水的瓦罐，不消片刻，一罐子冒著寒氣的冰塊就出現(xiàn)了。

　　最開始看到冰塊之后，胡釘鉸、藥娘、飛飛等都驚為天人，因?yàn)樗麄儗?shí)在無法想象，李南是如何在夏日弄到冰塊的。

　　特別是胡釘鉸，聯(lián)想到讓村子脫貧致富的肥皂，強(qiáng)烈懷疑自家這位主上有特別的法子制出冰來。

　　但是他也知道這種方法蘊(yùn)含的利潤有多大，不敢輕易相詢，甚至為了避嫌，下意識地離李南那棟竹樓遠(yuǎn)遠(yuǎn)的。

　　雖然驚奇歸驚奇，但是自從李南源源不斷地拿出冰塊之后，他們已經(jīng)被刺激得見怪不怪了，安心地享受起果汁來。

　　蜀中多佳果，此時正值盛夏時節(jié)，多汁的桃子，甜美的李子和杏子，還有酸酸甜甜地梅子，都讓李南的餐桌上多了不少的飲品。

　　李南找木匠做了不少簡易的榨汁設(shè)備，每天讓婦孺?zhèn)冋チ舜罅康墓?，加入冰塊之后，簡直是消暑圣品。

　　因?yàn)榍f里剩下的人不多，所以胡釘鉸飛飛藥娘等人幾乎是敞開了喝，如果不是怕驚世駭俗，那幫婦孺和工匠們也能得到一杯冰鎮(zhèn)的水或者果汁。

　　來自后世的李南，還是不能像此時的奴隸主一樣心狠，學(xué)周扒皮一樣半夜叫，不，雞叫。于是他買了大量的梅子，讓人熬了大桶大桶的酸梅湯，放涼了之后在加入一些冰塊，等到冰塊融化之后，給這幫婦孺和匠人們解暑。

　　本來酸梅湯是要放糖的，但是此刻糖很貴，李南雖然知道如何提純白糖，但是這些東西稍微露出一點(diǎn)去，對于小小的南音山莊和李南都是滅頂之災(zāi)，貪婪的士族肯定會將其吞并，哪怕是冰塊，李南都沒有做多少，僅僅限于幾個人知道。

　　藥娘早就把自己當(dāng)做李南的人，飛飛又是個不通世情，認(rèn)定了李南為主的性子，胡釘鉸又是謹(jǐn)慎的，所以南音莊園的種種異狀，竟然沒有一點(diǎn)外露。

　　而且本身酸梅湯酸酸甜甜的，極為解暑，本來只能用河水解渴的婦孺?zhèn)兒徒橙藖碚f，這已經(jīng)是極好的啦，哪里敢奢望吃到糖這種精貴物事。

　　而且他們也對莊園的水大加贊嘆，紛紛感嘆郎君不愧是有大福緣的，選得好一處風(fēng)水寶地，這酷暑炎炎之下，就連此地的水，都比他處要涼上幾分，對于這位雇主的慷慨和大方都十分贊嘆，干活也賣力了幾分。

　　哈哈，李南聽到胡釘鉸回報了下面人的反應(yīng)之后，不由得樂了起來。

　　作為一個穿越客，能用自己所會的東西，能給這個酷熱時代過得苦哈哈的人民，帶來一絲來自人性的清涼，對于李南來說也是頗有高興的事情。

　　有的時候僅僅是一杯冰涼的酸梅湯，就有可能防止有人因?yàn)橹惺疃貌?，進(jìn)而免去對方整個家庭的癱瘓，這樣的事兒，對于李南來說，讓他覺得很有意義。

　　穿越客不能整天想著爭霸天下，醉臥美人膝，仗著幾千年的知識沉淀滿足個人無盡的欲望，而是盡可能的讓這個時代變得更好一些才是王道。

　　自己能帶來一些改變，真好。李南看著遠(yuǎn)處，定定地想著。

　　“郎君——”一句軟糯如同小貓一樣的聲音在李南身畔響起。

　　不用看，李南就知道聲音主人就是剛剛還在酣睡的藥娘。

　　于是李南帶著寵溺的微笑，將藥娘攬入懷中。

　　“呀——”剛剛睡醒，還有些恍惚的藥娘被李南抱在懷里，不由得小聲驚呼起來。

　　藥娘這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被李南抱在懷里了，之前成都那次過后，這只藥娘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李南白日里忽然的懷抱，但是還是無比羞怯。

　　“郎君，熱——”藥娘依舊十分羞怯，嘴上喊著熱，但是身體卻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癱軟在李南的懷里，自動的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口中呼出的熱氣打在李南的下巴上弄得李南癢癢的，但是再也不愿意挪動半分。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上很誠實(shí)嘛，李南熟練地將手放在懷中這具女體。

　　原本營養(yǎng)不良看著有些瘦小的藥娘，哪怕經(jīng)過這段時間顛簸，但是吃的條件比她以前不知道好多少，基本上頓頓有肉，李南又極為寵她，所以藥娘的身子以一種肉眼可見地速度長開了。

　　藥娘本身生得極白，之前在村里哪怕日日用污垢掩蓋，不經(jīng)意之間流露出的白皙還讓村里的那些無賴起了歹心呢，更何況這是已經(jīng)長開，洗得極為干凈香香軟軟的她。

　　而且這段時間似乎她老是跟大兔子南雀一起玩的緣故，藥娘的身體也越來越有南雀那個趨勢發(fā)展了，雖然沒有南雀那么夸張到低頭看不到腳尖，但是也頗為驚人。

　　哪怕是穿著寬大的裙子，這是李南所沒有想到的。

　　對于這一點(diǎn)，李南只好用在一起久了，發(fā)育得也越來越像來解釋了。

　　“郎君——”夏天穿得極薄，藥娘似乎感受到了某些炙熱，或許是夏天熱烈曖昧味道影響了她，身體更加綿軟無力，一聲郎君軟綿綿地，帶著細(xì)細(xì)的鼻音，仿佛帶著綿軟的水意。

　　藥娘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奶香的味道，仿佛初夏盛開飄香藤一般，跟蜀中特有的氣味一起，一時間讓李南有點(diǎn)恍惚。

　　君當(dāng)作磐石，妾當(dāng)作蒲葦。

　　李南抱著柔弱無骨、如同藤蔓一般環(huán)著他的藥娘，對著她花瓣一樣的嫩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嗚嗚——”觸不及防之下，藥娘嘴中輕吟了一聲，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跟李南接吻，但是藥娘還表現(xiàn)得跟第一次一樣，任由李南采擷著她柔嫩的雙唇，品嘗著她的口中的甜美。

　　這才是夏天的味道嘛，過了良久，李南才松開眼中滿是水意、呼吸有些不順暢的藥娘，心滿意足地嘿嘿直笑，還不停地舔著嘴唇，回味著嘴里的甜香。

　　這個動作引得藥娘雙頰緋紅，掙扎了幾下，渾身無力的她，終于認(rèn)命地躺在李南懷里。這股少女無意中露出的撩人風(fēng)情，讓李南簡直食指大動。

　　秀色可餐，不外如是。

　　“郎君——”又是一陣幽怨地哀鳴，感覺到什么的藥娘，不給李南做壞的機(jī)會，把整個臉埋在李南懷里，死死不露臉出來。

　　“哈哈哈——”雖然此刻周圍沒有人，但是李南知道這是藥娘的極限了，所以也沒有再逗她，而是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看著遠(yuǎn)處的景色。

　　夏天，真好！

　　還有夏天的味道，嘖嘖，真香，不！真甜。

　　我是李南，字石安。

　　我是個穿越客，現(xiàn)在在唐朝。

　　我剛剛迎來穿越后的第一個夏天。

　　就在蜀中的一個竹樓下，似曾相識地夏天味道縈繞在我鼻尖。

　　我于是低下頭，吻住了整個夏天。